第17章 第17章
“这种复盘，这种训练方法……”顾时衍憋着一股气，“你真的觉得有用吗？”
没人喜欢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他面对这样拿训练当儿戏的沈云决，愤怒不甘羞耻，为什么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次明明可以不把他叫住的，也算他自作自受。
顾时衍这么想着更气自己，他这时才有点感觉，如果不希望沈云决管，他可以拒绝，可他喊他回来了，他难道对沈云决抱有什么幻想。
可能的确崇拜过，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顾时衍意识到这点后，心里难堪，脸色也更难看。
他眼睛气得通红，也懒得管那么多了，“不需要你出现，我可以进国家队，我可以拿金牌，你为什么一定要出现碍事！那也没关系，我会超过你，这是我回来的目的之一，但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顾时衍想自己气糊涂了，他明明现在只想沈云决从他面前消失，又何必跟他说这些，他说了这么多次都没用，这次难道会有用。
他抬手用手背遮住眼睛，“你走吧。”
沈云决没走，就算顾时衍将厌恶摆在面前，挺粉碎他的自信，可是他想要的东西，不应该是自己逃掉的。
“为什么一定要当敌人，不用这么刺吧。”沈云决试探着上去两步，他从桌上抽取两张纸巾递过去。
“我没有耍你，我只是想用一种轻松点的方式复盘，你的问题就在于空中对身体的掌控不足，改掉这个，我帮你。”
沈云决手里的纸被接过去了，然后被扔到地上，“不需要。”
双重的不需要。
沈云决耸肩，“如果是这样，你早点放弃吧，主动错过进步的机会，你只能在梦里超过我。”
他漠然起来，“你不了解我，不去钻研，努力的方向不对，没用的。除了我，你真的觉得能找到特地和你一对一训练的人吗？你还什么都不算，天赋在这里最不值得一提。”
“我等你来找我。”沈云决看他脸上的泪珠，手指微抬，最后什么也没做。
等转身之后得到了唯一的回应。
“滚。”
顾时衍觉得刚才居高临下的才是真正的沈云决，高高在上，桀骜不驯，谁都看不起，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施舍。
他怎么可能去找他，至于那些话，顾时衍全当是破烂。
沈云决真以为他是谁，没了他就无法行走了吗，他等着打他脸的那天。
顾时衍盘算了一下，最近的大型比赛是年底的世界杯和明年的冬奥会，在此之前会有预选赛，先筛选一批重点培养，成功的才能进入世界级大赛。
前期的比赛沈云决都不用参加，凭着上次的成绩，他可以直接参加冬奥会。
顾时衍将亮着的投影仪关上，他让沈云决滚，他还真就走了，顾时衍估摸他没被人骂过，其实他也不怎么骂人。
顾时衍走到电脑旁边准备将电脑也关上，关闭界面前，顾时衍手指蓦然一顿。
文件夹中除了他的视频文件，还有去年的，这些资料统一被放在“入队”之中。
所以沈云决去年进入国家队的视频应该也在这里。
想到这里，顾时衍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点开翻找起来，沈云决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他偏要看。
每年能进国家队的人数其实很少，顾时衍一眼看见备注着沈云决的那个，他点进去，只有他一个人看，他也不开投屏，直接拉过办公椅坐下看起来。
同样也是三轮，流程也是一样的。
顾时衍将他的三轮比赛正常倍速过了一遍，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所以藏什么？顾时衍不信邪地将倍速调到最慢，从头又看一遍。
这个视频的出现，也让顾时衍先前对于黑幕的怀疑一扫而空，沈云决的三轮都很成功，他先前不惜用伪声、戴假发都想看到到视频，如今阴差阳错看到，他关注的重点却变了。
这种资料顾时衍不能拷贝走，这样是严重违反纪律的，他无所谓，就坐在这儿看。
顾时衍有些希望可以从中抓到沈云决的把柄，如果沈云决下次再对着他高高在上施舍东西，他就以牙还牙回去。
抱着这种稍显阴暗的想法，顾时衍看得格外仔细。
在缓慢的倍速下，顾时衍突然拍了下桌子，他真是傻了，金叔明明和他说沈云决是比完赛信息素失控被拉走的，所以问题多半出在最后，他不需要这么慢悠悠看。
而且他一点也不想看沈云决耍帅。
顾时衍直接将进度条拉到最后三十秒，支着下巴仔细对着屏幕。
这时沈云决已经滑完第三轮，视频中他慢动作脱下手套，不管顾时衍愿不愿意承认，至少他的动作是赏心悦目的。
顾时衍放慢了倍速才注意到沈云决摘下雪镜后，眼神一直盯着一处雪地，但是他没有过去，只是脸上表情怪异了些。
他还点了一下自己的腺体。
顾时衍猜测着莫非这是他失控的前兆？
接着他走出了场地，比赛并没有拍到沈云决失控的样子，顾时衍什么把柄也没发现。
他屏幕看久了眼睛累，闭着靠上椅背，须臾之间，顾时衍陡然睁开，有问题。
他迅速点开别的选手的视频，发现沈云决的时长最短，和其他人相比少了足足两分钟。
这两分钟去哪里了，所以沈云决还是达到了他的目的。
顾时衍也不算失望，他早该猜到的。
他抬头，画面正定格在沈云决凝视的那片雪地上。
顺着那个方向看了一会儿，顾时衍脸色不好地叉掉页面，他当初摔伤差不多就是摔那了。
已经过去近一年，并不美好的回忆。
顾时衍记得自己那时昏迷了，如果是清醒状态的情况可能也会算做是信息素失控，只不过他当时的情况严重到信息素的问题都不值得一提。
不过这种意外发现了这种巧合，顾时衍心里还是有点膈应的，主要是现在任何涉及到沈云决的事，他都挺讨厌。
顾时衍从凳子上站起，讨厌归讨厌，不代表他怂沈云决。
他该回去训练了。
季平几年来没能顺利进入国家队，可是他弟弟进了，上次林浼组织聚餐时，季平还特地问了顾时衍有没有看到他弟，他弟叫季安。
顾时衍自然见到了，且不说名字很像，就是长相也有五六分的熟悉。
顾时衍刚来没有熟人，季安是最快和他混熟的。
从办公室回到训练场，季安就过来问顾时衍去干什么了。
“不太舒服，坐着休息了下。”顾时衍不想说自己被沈云决牵着鼻子走，他拉不下面子，于是半真半假、避重就轻地说了。
季安倒是没有怀疑，反而主动问，“你脸色确实不好，要不要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
顾时衍一怔，“有那么差？”
“嗯，一点血色都没有，你别怕耽误训练，走吧。”季安主动说。
顾时衍就被拉着到了医务室，测过温度后。
“低烧。”医生量过之后说。
顾时衍就知道自己没啥事。
“开点药好的快。”医生说着开始拿药。
顾时衍坐在板凳上其实不太想要，不爱吃药，但还是收获了一大袋。
临走前，两人却突然被医生喊住，“你们和单板滑雪的队伍近吗，我明天有事不能来，沈云决你们认识吗，他的药刚到。”
“什么药？”顾时衍问，但是步子还在迈，季安如果愿意帮忙他也不拦，但是他帮沈云决是没可能的。
“嗯……”医生没说，“你们方不方便？”
“方便。”季安笑着说，“我们和他一个队的。”
“那是巧，就是□□的药，得长期吃，他先前的量估计已经吃完几天了，你们带给他，让他不要随便断。”医生说着就找出一个药瓶递给离他更近的季安，絮絮叨叨说着。
“□□？”顾时衍问。
医生看过去，顾时衍感觉到他的上下打量，似乎好像突然知道了他是谁。
怎么会？顾时衍面上不动声色，也悄悄观察回去，却突然发现这位女医生对他的态度更柔和了，耐心和他解释：“就是信息素那方面的。”
“哦。”顾时衍应了一声，反应平淡。
不知道医生是怎么看的，她已经赶忙在安慰他，“不严重，坚持吃药就好了。”
“……我和他不熟。”
医生似乎也愣了一阵，“哦，那你们把药带到就行。”
顾时衍在医务室被暖气一吹，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路上不自觉去看季安手里的小药瓶。
直到药瓶递到他面前，“要看吗？”
季安眨眨眼问他，顾时衍看四周也没啥人，最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将药的名字记了下来，他还是有点想找沈云决的把柄。
他强记下后就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看到了对这个药品的描述。
顾时衍没第一时间看，他关掉屏幕，不是很想别人看到他对沈云决很关心。
而且这举动都不能说是关心了，简直是多管闲事，探究他人隐私。
季安在旁边似乎什么也没注意到，顾时衍准备等一个人的时候再看。
当他要将药瓶递回去时，季安却没接。
“你给好了，你和他更熟点。”
季安一句话说的顾时衍原地走不动路，“怎么这么觉得。”
他问出口时心里其实瞬间有了猜想，因为沈云决办的那场赛，最后只有他一个人提前进了国家队。
在外人眼里，他们估计是绑定的关系。
“嗯，不熟吗？”季安的惊讶验证了顾时衍的猜想。
他抿嘴不说话了，他突然想到医生的态度，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顾时衍握紧药瓶，“没，我给吧。”
他就在想一件事，他难道只能活在沈云决的光影下吗，他是光，他就只能做那个被带着的影子。
一瞬间，四面八方倾泻过来的似乎不是空气，而是压迫。
在一天都训练结束后，顾时衍期间没找到机会给药，其实有，但就算队员们都觉得他们熟，顾时衍还是不肯当众和沈云决说话。
顾时衍踢着小石子，导致他现在得等沈云决换完衣服出来。
https://www.biqivge.com/book/18682580/2551870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iqivge.com。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v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