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线索突破
“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这样做有意义吗?”焦明伟或许感到莫名的害怕，一脸茫然地问。
“比你想象的要有意义。”
“可是……我……”
“焦先生，请你回想一下，潘贝贝有没有去过吉安市?”
“吉安市?”
“是的。怎样?”
焦明伟吞吞吐吐地说：“我想……去过。”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们……一起去旅行过。”
“她和你?”
“是的，我们开车旅行。我们……那是第二次旅行。”吞了一口口水，焦明伟继续说，“我们开车旅行，看看风景，尝尝当地风味小吃。”
葛蕾按着额头，确定刚才听到的都已纳入脑中，然后问：“她是和你开车旅行的吧?”
“是的。”
“焦先生，你爱上了潘贝贝?’
“……是。”
“如果当时她有别的男朋友，你应该会知道吧?有没有那种感觉?”
焦明伟的表情有些愤慨，他摇头说：“没有。”
“有自信吗?”
“有。我们……之间……”
“已经有了亲密关系?”
焦明伟点头，露出一副跟外表不符的害羞神态。他目光低垂地回答：“是的。”
潘贝贝完全将这个男人控制于股掌之中。但如果是这样，潘贝贝对司马静提到的那个一起开车旅行、出车祸的男人又是谁呢?潘贝贝直到最后都没有说出名字的那个男人，究竟在哪里?
“她受了烧伤。”葛蕾回忆着司马静说过的话。
“她浑身颤抖，很痛苦地呻吟，拿头去撞浴室的墙壁。”
“我是真心和潘贝贝交往的。”焦明伟突然说，“我认为潘贝贝也知道我的心意。她不可能有别的男人。”
她不可能有别的男人!
葛蕾抬起头直视着焦明伟，说：“对，除了你，她没有其他的男人。”
没错，就是这样。潘贝贝于2013年11月19日对司马静说的车祸，是编出来的谎言，从头到尾都是谎言。她不想说出真相，便开始扯谎。
她不是不愿说出男人的名字，而是无法说，因为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存在。没有开车旅行，也没有出车祸。
葛蕾毛骨悚然地挺直了背，重新看着整叠计算机报表。
那一天，2013年11月19日，潘贝贝在这叠数据中，不知道是从新建、湾里还是进贤或哪里，挑选了一名女子作为她的第一号目标。她是否为了想成为这位最佳候选人，而打算杀死该名女子的近亲以排除障碍呢?
“一个很浅但范围很大的烧伤，说是毛衣烧掉了。”
葛蕾想起在那间公寓看见的那个装汽油的小瓶子，拿起瓶子时所闻到的臭味，还有闪闪发光的抽风机扇叶。
汽油。
是纵火。
葛蕾赶回来，不停地打电话。她和专程请一天假过来帮忙的吴伟、徐芊芊夫妇分头查阅计算机报表数据，一发现有二十多岁的女子，便拿起电话开始查询。
“不妨先报出自己是警方。”吴伟对徐芊芊等人宣布，“和这些资料中的女子说话，问她们，大约两年前有没有家人因为火灾而受伤?能问出多少就问多少。”
有的人已经搬家了，有的则是出现电话答录机的声音。一拨通，马上就由本人接听的情形很少，可说是一场与耐性的竞赛。
到了晚上，让徐芊芊夫妇回去休息后，葛蕾和吴伟轮流打电话，声音都沙哑了。
过了十一点，两人正想，今天就到此为止，不料正在兴头上的搜索之神却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微笑。
“找到了!”吴伟说，然后要靠在窗边的葛蕾过来。
“现在换负责本案的同事和你说话。”他将话筒交给葛蕾。
那是一位名叫莫小嫒的二十二岁女子，在打印出来的职业栏中写着“自由兼职”，声音听起来尖细、甜美，有点童音的感觉。虽然听着葛蕾的说明，但她不时会发出疑问：“真的吗?你们不是什么恶作剧电视节目吧?”
“你一下子不能相信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我们没有说谎，也不是在开玩笑。请你听清楚，我们是通过恒晟集团专线知道了你的个人资料。”
总之，就是要求对方把话听完。
“莫小姐，如果我的问题很失礼，请见谅。你的家人是不是很少?现在是一个人生活吗?你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对不对?”
莫小嫒的声音颤抖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葛蕾对着吴伟点了一下头，表示“没错”，继续说：“刚才打电话给你的那位先生，是不是问你，在这两年之内是否有家人遇到灾难，而你回答‘有’?”
稍微停顿了一下，莫小嫒说：“是的，是我姐姐。”
“你姐姐?”
“是的。”
“你姐姐遇到了怎样的灾难呢?”
莫小嫒的声音显得很惊慌：“我要挂电话了，你们是恶作剧吧?你们才不是什么警察呢!我要报警了。”
吴伟将话筒从葛蕾手上抢过去，告诉对方刑警大队的专线电话。
“听好了吗?有没有记下来?好，你打电话过去，告诉对方我们的名字，确认有没有这两名警察。然后对接电话的人说，你有急事要和队长联络，请他打电话给你。听清楚了吗?这样接电话的人就会紧急和我们联络，我们听了联络内容，再打电话给你，你听我们能不能将你告诉警方的名字和电话号码说出来，听懂了吗?这样就能证明我们是不是骗子，你要不要试试看呢?”
莫小嫒似乎接受了。吴伟挂断电话后对葛蕾说：“这就叫欲速则不达。”
葛蕾擦去脸上的汗水说：“是，真不好意思。”
“算了，我自己也是急得很。”吴伟性急地拿出香烟，点上火，问，“确定了这个莫小嫒的存在，接下来要怎么做?”
葛蕾摇摇头说：“虽然没有证据，但我很有自信。”
“什么意思?”
“有一次，我们聊起潘贝贝在做什么，我便有了这种想法。看见那份厚厚的计算机报表，这想法更明确了。”
如今，葛蕾已经能完全掌握这种想法了。
“潘贝贝因为假冒刘惠的计划失败，又开始找寻其他目标，而且十万火急，她已经慌了。”
“没错，很有可能。”
“你听好，问题是这时她没有必要从头开始，只要利用之前的数据就行了。我想她应该保留了那些数据，因为她是个面面俱到的女人，一定会想到万一的情况。”
吴伟低吟道：“说得也是……”
“在这种情况下，她首先要找的是一度被她放弃的第一候选人，不是吗?现在无论如何她都想跟对方见面。”
“潘贝贝很有可能出现在莫小嫒那里?”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一接起来，就听见了刑警队同事的声音：“有一个叫莫小嫒的小姐来电，说有急事要找队长。我跟她说你出勤了，她却说一定要找你。”
“电话号码呢?”
“她说是88663232，该不会是恶作剧吧?”
“没关系，谢谢。”
挂上电话后，葛蕾再次打给莫小嫒。在一旁的吴伟批评说：
“真是个没什么想象力的女孩!”
莫小嫒立刻接了电话。葛蕾尽可能保持平稳的语气。
“喂……莫小姐吗?你说的是莫小嫒，电话号码是88663232。对不对?”
莫小嫒听上去像是快哭出来了。??“你们说的是真的呀……”
“三年前，也就是2013年11月中旬，那天是星期天……好像是19日，我姐姐受了重伤。”恢复平静后，莫小嫒开始说明。
2013年11月19日。没错。就是深夜潘贝贝带着烧伤的右手去找司马静的日子。
“受重伤?”
“是的，烧伤，之后因为缺氧而脑死亡，一直处于植物人状态，直到去年夏天才过世。”
葛蕾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眼前一片明朗。找到了，猜对了。
原来如此，潘贝贝失败了。第一候选人的家人——应该消失的家人，没有死，成了植物人。
如果一定要让目标失踪，对病人不闻不问，难保将来不被追究，反而可能行迹败露。风险太高，所以该计划无法进行下去。
因此，潘贝贝才转而取代刘惠，那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刘惠。
当她在新闻上看见刘惠母亲因为意外事故身亡的消息时，不知心中有何想法?大概很高兴吧，认为这样太方便了，于是转变目标步步为营地进行假冒刘惠的计划。
还有其他事情需要确认，葛蕾鼓励对方：“莫小姐，你姐姐是否遭遇了火灾?”
莫小嫒立刻回答：“是的，没错。当时没有办法立刻找到起火点，消防大队和警方的调查结果认为可能是纵火。那个时候，我们住的地方附近经常发生有人恶意纵火的事，媒体也曾经报道过，不知道什么原因，纵火者的行为愈演愈烈。但是一直也抓不到纵火者。那时真的好害怕。”
葛蕾闭上眼睛。潘贝贝关注南昌的每一条新闻，所以知道有人纵火的消息并加以利用。
“我那天去老师家补课，回家时间比较晚，所以没事。可是姐姐睡着了，来不及逃出。”
不，不是这样。那次纵火根本就是对准你姐姐而来。
“莫小姐，”瞄了一眼正在吞口水的吴伟，葛蕾问，“当时，在发生火灾前后，有没有和你或你姐姐很亲近的朋友突然出现?”
“女性朋友吗?”
“是，有吗?”
莫小嫒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个嘛……那时我受到刺激，整个人也迷糊了……”
“说得也是，那也难怪。”葛蕾说完，叹了口气，“那你最近有没有新认识什么人?”
“新认识什么人?”
“是的，比方说……你姐姐以前的朋友或是路上向你问路的人。”
“噢，那倒是有。”莫小嫒回答。
“有?”?葛蕾觉得喉咙好像哽住了，“什么样的人?叫什么名字?”
莫小嫒毫不迟疑地立即回答：“潘小姐，潘贝贝小姐。”
潘贝贝!
听见葛蕾复诵这个名字，吴伟拍了一下额头，然后双手握拳做出自我激励的动作。
“她是什么人?”
“我姐姐的朋友，最近才刚联络上。”
一时之间，葛蕾屏住了呼吸。
“你说什么?”
莫小嫒大概是被葛蕾的质问吓到了，顿时沉默不语。
“你们最近什么时候联络的?”
“中了!”吴伟大叫一声，遮过了莫小嫒的回答。葛蕾用制止的眼神望着吴伟，要他安静，然后对莫小嫒说：“对不起，请别在意刚才发出的怪声。”
莫小嫒似乎也吓了一跳，不自然地笑了笑。
“是潘贝贝小姐跟你联络的?”
“是的。我们一向没什么联络，她突然来了个电话，说是不知道姐姐过世的事，觉得很过意不去，想去坟前祭拜一下，问我能不能带路。我们约好这个周末下午在新东方见面。”
https://www.biqivge.cc/book/18386682/794309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iqivge.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v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