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火烧眉毛

又一个星期二。

        今天，对吴伟来说，一切都乱了套。

        新闻界毫不客气，各种报纸的社会版都以引人注目的标题刊登了这类文章：

        “误捕？警察当局对‘星期二的魔鬼’一案陷入困境”；“专案小组混乱，意见对立”；“另有真犯？警方奇异的行为”等等。

        市检察官关诚木更严厉地指示：今天中午以前，如不把户铭传移交检察方面，检方将亲自审理。

        吴伟的部下也怨声载道，人人都以惊疑的目光看着他，心里都在埋怨他犹豫不决的作法。

        就是在这火烧眉毛的情况下，吴伟应召去见马副局长，一进马副局长办公室，桌子上的各种报纸消息一下子扑入了吴伟的眼帘。

        “我相信你。”马副局长朝他点点头，示意请坐。

        “谢谢。”吴伟坐下了。

        “请谈谈真实情况，确实没有户铭传的证据吗？”

        “证人有两个，又有险些被杀害的叶西西，而且户铭传还有强奸妇女的前科。假如凭这些起诉，佐伯也会被判死刑。”

        “那么你还有什么疑问呢？”

        “证人的话也不可全信啊！”

        “你指哪个证人？”

        “两个都一样。”

        “为什么呢？”

        “就以游昊为例吧。起初，他说在第二杀人现场，因天黑加上他正在点烟，没有看清凶手的面孔。事隔不久，现在却肯定凶手就是户铭传，并且愿意出庭作证。”

        “可不可能是他准确的回忆呢？”

        “他既然说天黑看不清对方的脸，怎么回忆也不能把黑夜变成白天！”吴伟苦笑一下，“我不认为他是有意说谎。但可能有这种情况，一是作为市民的责任感，想当个破案的目击者，二是我们提供给他户铭传的情况，既有前科又勒住了一个女人的脖子，可能是先入为主吧。”

        “苏女士这个证明怎么样？”

        “他原本是户铭传的庇护者，现在摇身一变又成了指控者。她说这是她正义的觉醒，这全然是骗人的鬼话！”

        “你怎么知道是骗人的鬼话呢？”

        “你知道，她是苏书记的如夫人，有钱有势，很是傲慢。开始，她以保护支持年轻艺术家的架式，想帮助户铭传，因而请了李东明律师。但苏书记对此持反对态度。苏书记反对的原因是，他不愿自己的女人成为强奸杀人犯的庇护者，更不愿因此遭到报纸的攻击，舆论界对苏书记的态度好坏，又直接影响到他的政治前途。苏女士权衡利弊，自然要站在丈夫这一边，于是她不仅不再维护户铭传，反而变为指控者。为个人利益转变立场的人，她的证言是不能不令人怀疑的。”

        “你说的确有道理，但，吴伟，今天已经是星期二了。”

        “我知道。”

        “今天不把户铭传移交检方，我们不仅要承受检方的重压，省公安厅也不会放过我们。老实说，我个人是顶不过的。”

        “确实给你带来了麻烦，很是抱歉。”

        “我倒没什么。只盼着几小时内案子有个眉目，如能判定户铭传是罪犯，我还能挺得住，但你似乎觉得他清白无事。”

        “实在说，我也拿不准，因此颇感为难，从理论上分析，户铭传确有嫌疑，但感觉上却总认为凶手是另有其人，好象客观上对户铭传越不利，我内心却越觉得他清白无辜。”

        “我可以尊重你的感觉，但并不能以此去说服局长。”马副局长皱着眉说。

        吴伟听了马副局长的话，只是默默地点点头表示理解。他心里明白，如自己妥协一下，事情就简单了。可以马上把户铭传移送俭察院，关诚木检察官立即起诉户铭传，然后是法庭审判，定罪，最后由户铭传去服刑，这样做吴伟心里不安，假定户铭传被处死，那他会抱憾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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