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杀人回忆

刑警队暗拍行动立即进行。结果，设在窗口左侧的摄影机拍到了这么一个人。

        年龄40岁上下，一套暗色服装，一副憨厚模样。在周围死水一潭的风景里，此人的动作分外显眼。

        星期一那天，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往这里张望。星期二，看他的表现有点疑疑迟迟的。星期三，他诧异的目光一直盯着1202号房间，站在路边不动。

        “狗东西！他是在奇怪哪！还是那个窗帘，为什么总是不拉开…——”

        吴伟一边看镜头里的画面，一边说。

        星期四没看见他。星期五，发现他隐藏在一棵树后面用望远镜观察1202号房间！

        这个出现在可疑圈里的人物，是南昌信托银行客户处的邹大宝，48岁。

        “动手抓起来怎么样？”

        “不，再了解一下周围的情况。仅仅因为他注意丽明的窗户，是下不得逮捕令的。首先要弄清动机。为什么他非杀丽明灭口不可呢？把这一点弄明白是大前提。”

        吴伟队长不断地制止手下盲动，并在嫌疑者的周围布置了跟踪的人。然而，尽管拼命地调查，也找不到他和被害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奇怪！不会没有关系的，一定有。”

        吴伟在部署手下查找嫌疑人和被害人之间的关系，可是一旁的葛蕾又有了新的设想。

        “上月初，被货运火车轧死的那个人，和邹大宝在同一家银行工作。这件事不会是巧合吧？”

        “同一家银行？”

        吴伟的脑里如同闪电飞驰。叫做何武勇的那个银行职员醉酒跌落的地方也是货运车站。两个案件都发生在距离很近的地方。

        “银行职员掉在铁轨上的地方是哪儿？”葛蕾问。

        吴伟用手一指，那地方恰好在1202号房间的视野之内。

        “你们去查一查，何武勇这个银行员和邹大宝之间有什么瓜葛没有？”

        吴伟对手下发出了新的命令。

        邹大宝总觉得要大祸临头了，但他又想：

        “疑神就会出鬼，这事是决不会暴露的。没有一个人会把我和那个女人牵连到一起。”

        尽管对自己这样安慰，可是浓雾般扑来的不祥预兆总是填满了胸膛。他被恐怖抓住不放，弄得坐卧不安。

        他为了肯定这种惊慌是毫无根据的，就又详详细细地回忆了作案的那天夜晚。

        可以说是侥幸。那天夜里近处失火，人们在楼梯口出出进进，谁都不理谁。楼梯上有很多公寓里的房客在看火势，他就混进了人群。

        想进丽明房间是个最大的难题。恰好丽明也被大火吸引了。她连门都没关，穿着居家睡衣就到走廊去观看。

        一向谨慎的丽明，由于对大火蔓延心里不安，才破例出来观看的。

        人们都被大火吸引住目光，以致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从门缝跨进了丽明的房间，等她回来。不一会儿，她冷得打哆嗦，回到房间来了。她从柜子里拿出双筒望远镜，挂在脖子上，想再到走廊去。

        他藏在门后，忽然拦路站在她的面前，使她没有逃路。他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一条逃路才站在那里的。

        丽明被他突然拦路截住，盯着他的脸，吓得颤抖着说：“你是，那天……”她说走了嘴。一句话，便决定了她的命运。这句话分明是说她知道他的底细。他不再犹豫了。

        他也曾经踌躇过。她若是不知道（或是忘了），他就没有必要杀她。可是他一听她说了这句话，就立刻伸手掐住她的喉咙。她拼命地挣扎。可是因为突然间被掐住了，抵抗也无用。何况男女的力气相差悬殊，小胳膊扭不过大腿！

        “杀，杀人啦！”

        掐死之前，她从声带里挤出的声音，几乎不成话了。只有把脸贴近些侧耳细听，才刚刚听到。

        他把她这句话作了两种解释。一是说她亲眼看见了杀人，二是说自己也被杀害了。

        丽明可以说已经到了非死不可的绝境。

        他掐住她痛苦难忍的喉咙，把她拽到窗旁，用一只手打开窗扇，一下子就把她推下去了。她落地的时候，似乎惨叫了一声。但是，赶巧刮起一阵狂风。

        路上寂静无人。倒不是原来就算计得那么精确。那天夜里，他也想过：既然是从高层公寓楼推下个人去，总是难免有人看见的。

        他曾想从窗户往下察看一下，可是他又作罢了。那样一来，说不定会被什么人看见他的脸。楼层那么高，摔死的必然性也一定很大。她是没有救了。他已经查明：从那个房间摔到地上，中间没有任何障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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