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假设推理

“那么，你一定认为铭德和龙夫人就是杀人犯了？”

        “你的这些问题真够直截了当的，"葛蕾皱着眉头说，“就象黑暗中射来的子弹。如果你认为龙夫人和铭德知道谋杀案的真相，并且合谋策划，隐瞒真相，那我是同意的，肯定他们是这样干的。不过对于你那个击中要害的问题，其答案还不是那么清楚明朗。我们先来把妨碍我们前进的疑难问题研究一下吧。

        “我们如果设想他们两个人因暧昧关系而沆瀣一气，而且他们决心除掉碍手碍脚的那个人。这只是一种大胆的设想，因为我们经过对管家他们的周密调查，从哪一方面也不能证明这一点。恰恰相反，有许多证据说明龙守旺夫妇恩爱无比。”

        “我敢说这不是真的。"徐芊芊想起花园中那张美丽含笑的面孔，说道。

        “好，至少他们使人产生这种印象。然而，我们假定他们是一对诡计多端的人，在这一点上欺骗了所有的人，而且共同图谋杀害龙守旺。碰巧龙守旺正面临着某种危险……”

        “我们只是听到他们的一面之词！”

        葛蕾沉思着，说道：“我知道，芊芊，你概括地说明了你的意见，你的意见是，从一开始他们说的每件事都是假的。按照你的看法，根本就没有什么暗藏的危险，没有什么秘密团体，也没有什么‘恐怖基地'，没有什么叫做什么老虎之类的大头目诸如此类的事情。让我们看看它会使我们得到什么结果。他们捏造这种论点来说明犯罪原因。然后，他们配合这种说法，把这辆面包车丢在路边，作为凶手是个外来人的物证。窗台上的血迹也是出于同一目的。尸体上的卡片也是如此，卡片可能就是在屋里写好的。所有这一切都符合你的假设，芊芊。可是现在，我们跟着就要碰到这样一些难于处理、颇为棘手、处处对不上号的问题了。为什么那个神秘烙印与我们之前侦查的父子失踪案件里的烙印一模一样？为什么那个让龙守旺恐惧得噩梦不断的人也叫什么老虎？为什么他们从所有武器中单单选了一支截短了的手枪，而且又是外国货？他们怎么能肯定手枪的射击声不会把别人惊动，向他们奔来呢？象保姆那样把枪声只当关门声而不出来查看，这不过是偶然现象罢了。芊芊，为什么事件有如此巧合呢？又为什么你所谓的一对罪犯会这样蠢呢？”

        “嗯，这些确实无法解释。”

        “那么，还有，如果一个女人和她的情夫合谋杀死她的丈夫，他们会在他死后象炫耀胜利似地把结婚戒指摘走，从而让自己的罪行尽人皆知吗？芊芊，难道你认为这也是非常可能的吗？”

        “不，这是不可能的。”

        “再说，假如丢下一辆藏在路边的面包车是你想出来的主意，难道这样做真有什么价值吗？即使最蠢的侦探也必然会说，这显然是故布疑阵，因为一个亡命徒为了逃跑，首要的东西就是交通工具呀。”

        “我想不出怎样才能解释了。”

        “然而，就人类的智力而言，对于一系列相互关联的事件想不出解释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我来指一条可能的思路吧，就当做是一次智力练习，且不管它对还是不对。我承认，这仅仅是一种想象，不过，想象不始终是真实之母吗？

        “我们可以假定，龙守旺这个人生活中确实有过罪恶的隐私，而且是与那个神秘组织密切相关的。现在不知什么原因，神秘组织要暗杀他，我们设想凶手是个从外面来的杀手。出于某种我到目前还无法解释的原因，这个杀手取走了死者的结婚戒指。这种宿怨可能与他的第一次婚姻有关，而正因如此，才取走他的结婚戒指。

        “在这个杀手逃跑以前，铭德和死者的妻子来到屋中。凶手使他们认识到，如果企图逮捕他，那么，灭顶之灾即将落到他们身上。出于自保，于是他们就改变了主意，情愿把他放走了。为了这个目的，他们完全可能无声无息地放下吊桥，然后再拉上去。凶手逃跑时，出于某种原因，认为步行比起开车要安全得多。所以他把面包车丢到他安全逃走以后才可能被发现的地方。到此为止，我们只能认为这些推测是可能的，对不对？”

        “对，毫无疑问，这是可能的，"徐芊芊稍有保留地说。

        “芊芊，我们一定要想到我们遇到的事无疑是极为特殊的。现在我们继续把我们想象的案情谈下去。这一对不一定是罪犯的人，在凶手逃离后，意识到自己处于一种嫌疑地位，他们既难说明自己没有动手行凶，又难证明不是纵容他人行凶。于是他们急急忙忙、笨手笨脚地应付这种情况。铭德用他沾了血迹的拖鞋在窗台上做了脚印，伪作凶手逃走的痕迹。他们显然是两个肯定听到枪声的人，所以在他们安排好了以后，才拉铃报警。不过这已经是案发后整整半个小时了。”

        “你打算怎样证明所有这一切呢？”

        “好，如果是一个外来人，那么他就有可能被追捕归案，这种证明当然是最有效不过了。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嗯，科学的手段是无穷无尽的。对了，我应该单独在那间书房呆一晚上，那样的话，可能会有意料不到的收获。”

        “独自一个人呆一晚上！”

        “我打算现在就去那里。我已经和那个管家商量过了，他决不是铭德的心腹。我要坐在那个房间里，看看室中的气氛是否能给我带来一些灵感。芊芊，别担心，我是有守护神的。对了，家里那把大雨伞呢？带来了没有？”

        “在这儿。”

        “好，我要带过去。”

        “可是，这是一件多么蹩脚的武器啊！如果有什么危险……”

        “没什么严重问题，芊芊。目前，我只是等候平队长他们从湘东镇回来，他们现在正在那里查找面包车车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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