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可疑墓碑
奇怪,前些天常在这院子里散步,可是根本没发现这儿有这东西。奇怪!好像是谁的墓碑,但院子的正中间怎会有坟地呢?
马大平觉得可疑,不由得拨开树丛走进了那个潮湿的阴影中。走近一看,那是块刚刻好的崭新的墓碑,像是昨天或是今天运过来的。
奇怪的是在那墓碑的表面应该有名字的中央部分空着,只是在其旁边清晰地雕刻着“2016年十二月十四日死”几个小字,像是刚凿上似的。
2016年,那不是今年吗?十二月,那不是这个月吗?而且十四日……啊,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是十三日,所以十四日,那不是明天的日期吗?
马大平怀疑自己的眼睛,心想会不会是自己发疯了呢?不是幻觉!绝没有读错!确实这样雕刻着“2016年十二月十四日”!他特意把手指放在上面逐字逐句地摸了一遍,绝没有念错。
究竟这意味着什么呢?难道说明天准死的谁的坟墓已经这样替他准备好了吗?无论是什么样的重病人,事先知道他什么时候死,这不有点奇怪吗!只要不是死刑囚犯……想着想着,马大平像看见鬼似的脸色铁青了。
会不会是自己的坟墓呢?
无论是那深夜的笑声还是昨晚白墙上的怪影,说它们是幻觉幻听倒也有点像,但如果都是哪个人有计划的恶作剧,那么……说是哪个人,可此外又有谁干这种奇怪的事呢?是那个复仇狂!难道不是那家伙早就找到了这隐身之处,伸出了怪异的报复触手吗?!这样,这墓碑的神秘日期意义也就理解了。“十四日”“死”去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难道自己在明天会被这复仇狂用什么手段杀害吗?他不是现在这样让我看自己的墓碑吗?
马大平感到头晕目眩,马上就要栽倒了似的。他好不容易忍受着,挣扎着回到了屋里,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夫妇俩。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便急匆匆地去现场查看,但无论怎么找也没有发现那块新的墓碑。
那块墓碑烟消云散似地不见了。
马大平开始害怕自己的耳朵、眼睛来了。会不会忧虑重重,视觉和听觉都发生了变化呢?不,不仅是视觉和听觉,会不会脑细胞本身得病了呢?也许不该这样在山中独居。他忧心忡忡,担心这样下去自己真的非发疯不可。
于是马大平跟老人说了,决定给南昌的蒙原侦探打个电话,内容是:“有急事商谈,请速来。”他想请蒙原作出判断,要不要把他移居到别的地方。
蒙原回答说明天就来。马大平从蒙原的回话中得到了力量,慢慢情绪镇定了下来,而且当晚就寝以前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可是……
可是马大平终于没有能见到蒙原侦探。不是蒙原没有来,而是马大平从此销声匿迹了。翌日,老夫妇俩发现马大平的被窝空了,心想可能一早在院子里散步,于是把院子内找了一遍,但哪儿也没有影踪。所有的房间都来回看了一遍,马大平也不在屋内。像是化成了神仙似的,又像是融进了空气似的,他在这一天即十二月十三日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十二月十三日当晚深夜时分,马大平照例在床上突然醒来,因为他听到了像是人声一样的声音。“会不会又发生了幻听呢?”他边寻思边吃惊地侧耳倾听了一下,只听得就在门外的走廊上有人在抽抽搭搭地哭泣。像是很悲伤似地哭个不停。
“是谁?”他喊了几声也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马大平又点上了蜡台,然后从被窝里爬起,悄悄地打开门张望了一下黑漆漆的走廊。
不光有声音,而且还有身影。他清晰地看到了一个双手捂着眼睛哭泣着的孩子。
那只是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幼儿。穿着像是丝绸的衣服外罩,从袖子里露出了民国时期流行的盘扣衬衫。虽是个男孩,可头剪着少女一样的短发。不像是这种山里的孩子,而且打扮古怪,难以设想是现代的孩子。
马大平感到仿佛在做梦似的。奇怪,我认识这孩子。在遥远的记忆中留着刚好是穿这种衣服的孩子的形象。是谁呢?会不会是孩提时代和自己一块儿玩耍的小伙伴呢?
在一种好奇心情的支配下马大平情不自禁地来到走廊上,靠近了正在抽泣的幼儿的身旁。
“喂喂,别哭了。乖孩子,乖孩子。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他用手抚摸了一下剪短发的头,孩子便用噙满泪水的眼睛抬头看了看马大平,指着漆黑的走廊深处说:
“爸爸和妈妈他们……”
“啊?爸爸和妈妈他们怎么啦?”
“正在那里挨打呐……”
孩子一面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一面拉着马大平的手,像是求救似地想把他拉到那方向去。
马大平有如在梦里。深更半夜在这山中的孤独房子里出现了孩子,而且他的父母在这屋子里正在挨打。
啊,又看到幻影了。不能去,不能去!可是越觉得不能去心却越被这幼儿吸引过去了。他没有能甩掉被拽着的手,两腿不知不觉跟那可疑的孩子一起朝走廊的深处走去。
孩子两眼紧盯着前方朝黑暗中前进。虽是孩子,但好像完全默记着连马大平都似乎找不着门的宅邸内复杂的房间配置,他毫不犹豫地从走廊到房间,又从房间到另一走廊,一个劲地前进着。
因为对方是个年幼的孩子,所以马大平并没有感到自身有什么危险,倒是不由得怀念起这个像是在遥远的过去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的孩子,情不自禁地怜悯起来,非但不甩掉被拽着的手,反倒孩子领到哪儿他就跟随到哪儿。
“爷爷,这儿。”
孩子站住说。马大平用蜡台照了一下那儿,出乎意料的是,在那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像井一样的深洞张着大嘴。地板当作盖子,盖子下面似乎有阶梯。这是通向地窖的入口。
马大平以一种如飘荡在天空中的异样心理,身不由己地依着孩子的央求从这地窖的阶梯一个劲儿地朝底部走了下去。
下完阶梯,沿狭长的走廊走了几步,就来到了地下室。水泥地面四边围着水泥墙。潮乎乎的泥土味,像是被填塞进来的停滞的空气,使人吱吱地耳鸣的死一般的寂静。蜡台上的蜡烛的火焰有如固体一般直立不动。
用手挡着蜡台看了一下周围的样子,这间没有一个家具的空荡荡的屋子的角落里放着一只箱子。这唯一的一件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只刚好有卧棺一般大小的长方形白木箱,走近一看,只见那盖子的表面黑黑地写着什么。即使不想读也不能不读,因为在这意想不到的木箱上写着马大平的姓名:
马大平2016年十二月十四日死
啊!那是一口为装马大平的尸体而准备的棺材。连“十二月十四日死”这一日期不也同雕刻在那院子里的石碑上的日期完全一致吗?
啊!真会这样吗?我真是会被装进这口棺材埋在院子里的石碑下吗?要说是十四日,就是明天啦。不,现在已经过十二点了,准确地说是今天。难道我真的快要那样了吗?
马大平觉得像是在做梦似的,虽然是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恐怖,但那好像是透过薄丝感受到的,还没有切身体会。
猛一回头,刚才在身旁的孩子不见了。在这四面围起来的屋子里根本没有藏身之地?!啊,也是噩梦!孩子一定是用一种魔术师的妖术如同烟雾般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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