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公开
012
蒋院长计划下午公开病例，当天上午医院就开始了全面清扫。
为了不打扰其他病人，顾小满本来要被移到其他楼层去。
但一层的水管偏偏今天坏了，夕夜直接扭断了水管阀门，原本的布置全部淹了水，只好临时改变，直接选择在顾小满的病房迎接记者。
反正她原本就是尽头的病房，走附近的安全楼梯，对其他人的影响也不算大。
负责挪移的护士和医生都这样说，管理人震怒，但蒋院长联系不到，他没法子，最后只好顺着他们，将会面地点选在了顾小满的病房。
他们在走廊放了个带滚轮的帘子，装作已经分开了两个空间。
宜春不解，她问顾小满，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一层？
此时顾小满正捧着杯子，叼着吸管默默喝水。
听到宜春的问题，少女微笑，透出奇妙的愉悦来，她神秘道，“因为这一层的真相最刺激。”
至于什么是真相，顾小满笑的神神秘秘，就是不说。
“说了，就看不到你们惊讶的表情，就不好玩了。”
作为一名印者，宜春实在想不到，这里能有什么会让自己惊讶。
但她性情温和，只是顾小满不愿意，她就不会强行逼问。
正是因为宜春这样的脾气，顾小满才喜欢她。
随着顾小满逐渐康复，这两人也逐渐开始闲聊两句，顾小满顺便套话，将这个世界的情况一一对应，发现真的和兔国差不多。
这里人也玩手机吃外卖，有网红，有综艺，有顾小满熟悉的一切。
除了一点。
这座城市名叫雍城，是由印者建立，印者管理的城市。
雍城君就是这里的最高管理者，也是理论上本地区最强的印者，而他的力量与全力，都由一人授予。
而授予他力量的人，乃是一切印者力量的源头，也是他们崇敬信仰之人，众人避其尊讳，称这人为圣君。
说是圣君，但看着架势，也算是印者中的人神了。
好家伙，顾小满在心里惊呼，幸好她问了，这里看着还挺好，没想到城邦文明，君权神授予，一个都没少。
震惊的同时，顾小满不免要问一句，“那圣君为什么不建立国家？”
宜春向来温柔，但说起这事，她也难免激动。
一切都是第二神庭的错！
至于第二神庭具体是什么，顾小满睡着了，就没有听。
大概有战争什么的吧，她醒来后如此想到。
其实顾小满对‘神庭’还挺有兴趣的。
但她没机会问，因为客人们已经来了。
也是第一次，这间病房迎来了受欢迎的客人。
房间被提前布置过，记者、网红、医生，甚至还有几个围观的医患和家属，例如陈女士，房间中都安排了座椅，等他们落座后，蒋院长的展示就开始了。
顾小满可不乐意做个展览品。
但她可以暂时忍耐，因为要等更多的人来，观众越多，反响就越剧烈，反响就越剧烈，事情就越好玩。
所以这会儿，他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眼睛在观众之间徘徊。
这家医院有点东西。
之前没发现，现在人聚在一起。就很明显，这家医院，无论是患者还是员工，好像都是照着颜值收取的。
无论是医生、护士、还是患者或家属，漂亮的脸孔聚在一起显得十分亮眼。
网红甚至暗搓搓的移动手机，打算拍一拍，这亮眼的医院风景线。
她们不光年轻漂亮，还各有千秋，年纪都在20岁左右。
没见过羊头怪的人脸模式，但顾小满大胆猜测，他人类形态的年纪，应该也是20岁上下，这些姑娘一样。
她最初的猜测可能是真的，有人把医院当做饲养所，豢养了这只怪物。
病房中人来人往，却没人看见，巨大的怪物趴在病床旁边，如此安静的，以猩红扫视来往的人群，口水在他口中滴滴嗒嗒的溢出，他对新鲜的食物垂涎不已。不愿意轻易离开。少女身旁。
人们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脚下踩着的不是坚实的地板，而是棕色的毛发，这些长矛像是怪物的触手，有自己意识似的，时不时的抬起来，勾住人们的脚腕。
这里已经是羊头绳编织好的牢笼，只等着猎物们进来。
作为会议的主持人，蒋院长不得不站在门口，同几个重要客人寒暄。
等他终于进来时，他显然愣了一下，似乎觉得哪里不对。
四处张望却没找到目标，只好问刘医生，“怎么没看见杨医生？”
刘医生正在兴奋之中，听到问题，心里不以为然，他敷衍，“小杨对，刚才还看见他了。”
找不到人，院长也没有办法。
现在很多人等着，时间快到了，他只能开始。
像这种场合必然有几句无聊的场面话，顾小满觉得很无聊。
为了让事情变得更有趣，她靠在床边，小声的羊头怪说，“别总是愚弄猎物，让她们清醒吧。”
【恐惧不好吃。】
羊头人回应道。
他别的不知道，就这方面很有发言权。
顾小满乐了，她低声说，“没关系，你快死了，尸体是不会饿的。。”
羊驼人觉得，她说的对，尸体是不会饿的。
其实他觉得，无论这个病人说的对不对，他都会按照对方的要求去做，这也是他的本能。
会议中，院长正在说话，陈女士却打起喷嚏。
房间本来就拥挤，人挨着人，她又接连不断，飞沫齐飞，自然引人不满。
终于有人转头，想说她两句。
“哎，我说，”说话的正是昨天来过的网红，他还认识陈女士，昨天直播间里也有很多人吐槽这位女士，于是现在，他自己都没有看清，先把手机转了过来。
“大姐，咱们能不能有点公德心？”
网红说完，眼睛又看直播间的弹幕。
发现弹幕里哀嚎一片，各种惨叫中间，混着那种诸如，‘吓死我了’‘这是女鬼吧’这种带着惊悚色彩的句子。
网红觉得奇怪，因为他刚才还想过，这个大姐其实挺好看。
这家医院里，各个都长得眉清目秀，让他心里的老鹿乱撞。
弹幕里又刷了一‘卧槽’。
然后观众们终于发现了主播没有抬头看，于是弹幕变成了‘还有主播抬头’以及‘主播不要抬头’。
“怎么回事，我到底抬不抬头？”
网红说着，抬起来了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狰狞可怖的脸，他甚至没有细看，就从原本的位置上跳了起来，同时发出惊人的尖叫。
众人先听到这一声叫，才回过头，恐惧的尖叫仿佛会传染，几乎每个人都发惊恐的声音。
甚至陈女士本人，她也看着另一个护士的脸，尖叫不断。
那护士的外耳几乎被全部摘除了，只留了两团耳垂，用来挂住耳钉。
而护士盯着陈女士，她没了鼻子，脸中有个巨大的空洞，没有流血，反而格外渗人！
在走廊的另一端，那些没有参与这次演讲的人也发出尖叫，她们都是羊头人的食物。
善良的羊头人爱惜生命，除了少数情况，他都只取一部分食物，让蒙蔽猎物，好让她们继续生活。
只要这些女性还定期出现在医院，她们收到的蒙蔽就是一直有效。
现在，她们看到真相了。
房间中的众人，无论男女终于回神，他们先争抢着找镜子，随后又拿出手机，通过摄像头自己检查自己的脸是否完好。
于此同时，网红们始终举着镜头，冲自己直播间内的观众展示这里发生的一切。
蒋院长站在房间中正，他阴沉的看向周围，试图找到罪魁祸首，突然他想到精神一日好过一日的顾小满，想到了杨医生对她异常的态度——
当蒋院长看向自己的时候，顾小满本来想装傻到底的。
但他的脸太黑了，眼中的审视和憎恶完全掩盖不住，顾小满又特别得意。
所以她一个没忍住，就这么，直接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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