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魔族
锦乐点点头,把东西摆了满满一桌子,掀了衣袍坐下来,鹊七看着他,突然道:“锦乐,你吃着别家的东西,好歹收敛一些。”
锦乐:“”
鹊七没理他,快速扒完了饭道:“你慢慢吃,我先去那什么静思阁了。”
“哦。”
宗门办事效率果然是很快的,鹊七到时已经有人在等着了,几个长老坐在旁边唉声叹气,连眉头都皱得能夹死只蚊子。他侧过头,看见苏霂坐得端正,‘哒哒哒’的跑过去在一旁坐下。
“唉,有找到什么了吗?”他捅捅对方的手肘“你给我讲讲。”
苏霂看他一眼道:“等会就知道了,宗主已经叫人去查了。”
“那个申岩呢,怎么样?”
“没怎样。尸体很容易碎,药修在想办法。”
鹊七点点头道:“对了,你说他中了毒,但我刚刚想了一下,那可能是蛊。”
苏霂:“怎么说?”
“我学过一点这方面的书,申岩的血呈黑紫色,照我学过的,应该是魔族。”他捻起桌上的葡萄道:“你知道,魔族善养蛊,光是从控制到致死的都数不清楚。我们找到申岩时他眼睛凸出了一些,有隐隐的血丝,嘴巴大张,嘴皮却呈黑色,刚开始我也没注意,以为那只是尸体冰冻后的正常反应。现在想想,那是中蛊者发作后的表现。”
苏霂:“你的意思……”
鹊七:“不错,我……”
堂中长老忽然起了身,朝上方行礼,二人站起来做揖。
“长老们不必多礼,落座吧。”
鹊七坐下时朝上方看了一眼,叶嵘竹已经坐下了,他眉头紧皱,看着下方跪着的弟子。
“宗主,弟子乔梓。”那弟子道。
叶嵘竹看着下方的人道:“你和申岩关系很好?”
乔梓:“是的,宗主。”
“他这个人怎么样?”
“他不怎么与我们说话的,经常一人独来独往,若是下山做事,也不同大伙一路,只做了自己该做的,经常找不到人。”
殿内气氛严肃得很,几位长老都皱着眉头仔细听,一时间谁都屏声静气,叶嵘竹便道:“他刚来的时候是这样么?如果不是,可又发生过什么?”
“刚来时不曾这样,挺开朗的一个人。是有一次,他说下山去给娘亲上坟,走时还好好的,还打闹着说回来给带吃的,但回来时却全不一样了,忧忧郁郁的,精神也有些恍惚,双手空空的就回来了,连早上带走的竹篮也不知去了那,我们只当他是思念家人,便没多想,可没过多久他便像是变了个人,也不和我们说话。”
“这两日可有什么有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乔梓沉默了一瞬,忽然道:“前两日他说要下山去,看看家中卧病的父亲,回来时听他说话都有些失神了,嚷着说什么‘不可以,不行。’一会又说‘会的,一定会做好。’像人是疯獗了一般,大师兄便给他下了静心咒,也探不出什么来,但他第二日起身时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对了,之前他还经常写信的,几乎每月一封,从不间歇。”
“他给谁写的,又写了多久?”
“他说是写给家里的,大概是从十一年前就开始写了。但要说,近五年写得最是频繁。”
殿内的人精神都紧绷着,一听这话的吸了一口气。若从五年前开始,那幕后的人,就为今日酬备了五年,细思极恐啊。
叶宗主快速的吩咐道:“去将入门弟子名册拿来。”
不多时,弟子名册被送过来,叶宗主翻到有申岩的那一页,十三岁,家中还有父亲,家住石榴镇。
“带两个人,去石榴镇看看,若还有余亲,就带回来。”
“是”一旁的两个弟子快速的跑出去。
叶嵘竹放下名册,又问道:“既然是写信回家,他可曾收到过回信?”
那人又答:“回宗主,有的,他每封信寄出去,几乎隔两日就能收到回信,但也不是回回都有。但收到的信,看了之后都收在一个匣子里,那个匣子就放在他的柜子里。”
叶嵘竹挥了手,说道:“去取过来。”转而又按上了太阳穴揉着。
一旁又有弟子出去了,很快又带回来一个上了锁的木盒,一旁久坐的长老起身拿过去,凝着灵力破开了锁,那里面是一方厚厚的叠得整齐的信封,一封一封拆开了来,那长老面色就凝重一分,最后直接与皱着眉叹了口气道:“是魔族做的,看来是有些按而耐不住了,这次是我们,下次指不定是余下的那一宗。”
“写了些什么?”一名的几位长老也有些躁动了,”
那长老将信传过去:“还能写什么,传信罢了,你们看吧。”
一旁的长老接过信来看,似乎是有些恼怒:“他娘的魔族,好一个深谋远虑,调虎离山。”
鹊七又陆续听着咒骂,算是知道了个七七八八,信传到他手里时,纸都皱了,又细细的抚平来看,这信写得精妙,表面上看来倒是爹爹心疼儿子,贴心的嘱咐安全和冷暖,实则框框架架的让这位奸细办好事情,多去探探岩冰洞的阵法。阅完了信,鹊七又放回去,一时间殿内无不气脑的,把磨族骂了个通天黑地,叶荣竹揉着太阳穴,心里烦躁得想捶桌子,静下心喊了句:“都静一静吧,想一想对策,如今魔族又出了手,我们只是一个开头而已,别先乱了自家阵营。”
咒骂声也渐渐停了,余下了不少的叹息声,那被问话的弟子已经退到了自家师尊身后,苦恼的想着师弟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还成了魔族的眼线,正惋惜着,又突然想起什么,快速走到大殿中央,复礼道:“禀宗主,弟子方才想起了一些事应该与魔族有关。”
“你说。”
“师弟虽然时常不同我们一路,同门的师兄弟们也很疑惑,所以下山时都会跟着他,发现师弟每次都会去一个地方,俏姻阁。”
叶嵘竹便问:“俏姻阁,那是什么地方?。”
“听跟去的师兄讲,应是烟花之地。”
长仪长老惊讶道:“为何会去那种地方?他不应是那样的人。”
那弟子也摇摇头:“不知,只是很奇怪的是,他每去一次,修为就会提升一级,”
叶嵘竹侧头看向长仪长老,问道:“长老知道这些么?”
长仪长老点点头道:“知道,这孩子资质不错,每日又勤加修练,所以他提升修为时,都不曾有疑于他。”
一旁的长老唏嘘道:“这便是了,一方愿意给,一方愿意做,对彼此都好,这般死了,就是“罪有应得。”
“是不是自愿的,这倒还没确定,再说吧,”顿了顿,叶嵘竹又道:“石榴镇有些远,应该还要些时间,各位长老若是不想等,就先回去吧,回来了会叫弟子传话的。”
有几位长老早就想走了,听得此言,纷纷行礼退下去,叶嵘竹头疼得很,忽见得长仪长表还未走,问道:“长仪为何还不走,这里我来等就好了,你先回去体息吧,待人回来了,差人去叫你。”
长仪已经年老,头发花白,门下弟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又使他老了几分“多谢宗主,只是自己座下的弟子出事了,我这个做师尊的应该弄明白才好。”
叶嵘竹叹气道:“也罢,你要等便等吧。”
说罢,殿内就安静下来,此时正是太阳最烈的时辰,鹊七坐得无聊,瞧见苏霂喝茶,神飞天外。
转眼太阳就下了山,那两个弟子还未回来。叶嵘竹抬起头,叫了身边的弟子说些什么,那人便退下去,不多时,面前的桌案就摆放了膳食,二菜一汤,叶嵘竹道:“做得匆忙了些,有些清淡了。”
他只是又怕出什么事,忧心忡忡地也静不下心。
长仪长老笑道:“无妨,正好坐得有些饿了,宗门里厨子做的菜,吃了这么多年,合我胃口。”
待几人面色沉重的用完了饭,几个长老也都纷纷回到殿中落座。
没多久,那两个弟子也回来了,进门行了礼道:“禀宗主,弟子已查探过,申岩的余亲…应在三日前已经离世。”
“三日前!”叶嵘竹说着,胡须也抖了抖。
照乔梓说,申岩昨日还在宗门内,是今日早晨才没见着人,大概算来就在那几个时辰之内。而他父亲卧病在床多年,既不能走,也不能动的,如何能自己活到一个月后申岩回家探亲,若是雇了人照顾衣食起居,他又那里来的银子?
叶嵘竹问道:“他有个卧病在床的爹,谁来照顾?”
长仪长老道:“他的情况我们知道,十一年前入门拜师。五年前父亲突然发病,都知道他困难,就给他拨了些一银子,让他拿回去请个婆子照顾。”
“好。”叶嵘竹点头道:“你继续说。”
那弟子便道:“我们去的时候,门是从里面反锁,问了周围邻居,说是那照料他起居的婆子已经五日没去。但门反锁着,又不好直接辟开进去查看,就一直设管。”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进去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床上,发臭了。”
他忍着恶心,没敢描述出来,他和另一人进去时,那何止是臭了,两人站在门口都能看见那凹陷下去的眼睛,张开的嘴,甚至于所有暴露出来能看见的皮肤都有白色的,细毛笔大小的蛆虫在到爬着啃蚀腐肉,又正值初夏,微热的天气发酵着,整间屋子都是那个味道,恶心得两人吐了好一阵。
鹊七心中了然,这样杀死一个人,何止是容易。设想,一个连吃喝拉撒都得在床上的人,放着五日不管,不是饿死都要被恶心死,不愧是魔族的做风。
当真是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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