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心事心自知2
最好的排忧方式不是借酒浇愁而是把心中苦闷一一倾吐出来,可是这世上愿意听我们倾诉之人少的可怜。大多数人都喜乐不喜忧。因此我们很多时候都找不到合适的倾诉对象,导致心中愁闷一再堆积,最终成疾。愿意聆听我们倾诉心事的人必是值得我们与之深交之人,更是值得我们格外珍惜之人。
岁月无情当自珍,不只是珍惜转瞬即逝的光阴,还有真心待我们的人。
当红玉把自己心中埋藏的那些梦魇一股脑的说出来以后立马轻快了许多,那感觉就仿佛哽在喉上的障碍立刻被清除。
钟离文俊在认真听红玉把她所梦到的种种说完后心下不自已的波澜起伏。他没想到红玉的梦会如此的光怪陆离,莫非这其中冥冥之中有所安排?
钟离文俊一边心中盘算着一边翻开了面前的那本《周公解梦》,在其中一页他不在往下翻阅,目光在那密密匝匝的文字上流转逡巡。
这期间红玉一直单手托腮,在静静的等待一个答案。
此刻,书房里极其安静,静的要人有些心焦。
约莫过了一炷香之后钟离文俊开口打破了这要人略显压抑的沉寂;“玉儿;你的梦我只能一知半解。”红玉已经抬起双眸做好了认真倾听状态,文俊继续道;“从这几晚你梦到白鹤碎骨来推测,你心中所思之人遭遇不测,故此——”还没等文俊把话说完红玉就忙打断;“一定是南风出事了。”
看着红玉的反应钟离文俊微微蹙眉;“玉儿;你还是放不下独孤少侠?”
红玉没有直接回答文俊而是反问道;“那姑父可曾放下母后呢?”
钟离文俊顿时无言以对。
岁月流逝,朱颜已老,然而钟离文俊对于宛若的那份爱慕不曾减少半分,他可以理解红玉对独孤南风的无法忘怀,也许是同病相怜,故此他格外心疼红玉。他明白爱一个无法相守之人的不易。
“姑父;玉儿没法忘记南风就如您没法忘记母后一样。姑父;南风也许真的出事了,玉儿在第一酒楼听到了一些风声。玉儿在想是不是父皇暗中想要除掉南风?”红玉知道钟离文俊比自己还要了解父皇,也许只有从他这里寻找答案了。
钟离文俊垂下眼眸略微思存后方才开口;“你父皇不会对南风下手。”
“姑父为何如此肯定?”红玉听文俊的话十分有把握,若这件事不是父皇做的那还有谁?南风在江湖上不曾树敌,而知晓他有《私房经》之人寥寥无几。
钟离文俊凝视着红玉那写满迷惑的眼睛郑重其事道;“几日之前萧丞相曾呈上一封奏表,请皇上派兵征伐独孤岛。如今唯有独孤岛不曾完全归属于我朝。虽说独孤岛从我朝太祖立国至今不曾归顺,这期间独孤岛也不曾生出事端来,除了岛上的赋税不我朝之外,其实独孤岛和其余归顺我朝的岛屿无区别。若不是被丞相大人偶然提及,也许皇上根本不会想起还有一个悬与天朝之外的独孤岛。”钟离文俊微微顿了顿继续说;“皇上在看到丞相呈上的奏表之后没有马上批复,而是把我和安国公叫到了御书房商议此事。”
“父皇真的会派兵征伐独孤岛吗?”红玉紧张的问,关心则乱,显然红玉此刻表现的有些急躁了。
钟离文俊意味深长的看了红玉一眼,而后继续道;“我与安国公的意思都是说服独孤岛主归顺朝廷,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刀兵相向。皇上也表示认可。皇上有意要安国公来劝独孤南风携独孤岛归顺朝廷,然后皇上会册封独孤南风为新岛主。透过皇上在提及独孤南风时的神色我看的出他很欣赏这个年轻人,他对这个年轻人没有任何恶意。我与陛下相识快二十栽了,虽然说君心如海,可对于皇上我还是了解一些的,他对自己所欣赏之人是轻易不动杀心的,除非那人不识抬举。独孤南风与你虽有情有义,但并非不识抬举,你们青春年少,彼此欣赏是在情理之中。而今你和思成已经结为连理,独孤南风早已不是你父皇的心病了。再者自独孤南风年前离京时你父皇即使之前有杀机,自独孤南风马蹄踏出京城开始他就不再你父皇所忌惮之列了。玉儿;听我的,不要因为独孤南风而伤了和你父皇的和气。”
钟离文俊这番话等于给红玉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相信姑父的判断,如此以来那独孤南风的不测应该是和父皇无关的。
“玉儿;你的梦我只可以解一半,我希望你以后无论梦到什么都别太放在心上,别被梦所连累了自己。”钟离文俊也想把红玉的梦彻底抽丝剥茧,解释清楚明白,奈何他能耐有限,他有一种直觉,红玉也许梦到了自己的前世,也许他的前世真的是海棠仙子,她和那白鹤童子还有另外一位仙人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文俊没有把自己心中猜测说与红玉知,不想要她平添心结。
“姑父的话玉儿记下了,往后玉儿会以一颗平常心来对待每一场梦境。好梦不喜,噩梦不惊。”红玉的这个态度要钟离文俊很欣慰;“我的玉公主就该如此。”
红玉朝文俊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看到红玉露出笑容来文俊心下才稍安。
“玉儿;回去以后你记得每日要吃一些枣泥山药糕,最好每日都吃一些燕窝,还有阿胶和人参养荣丸,这些你必须每日都要用,我再给你开一个暖香丸的药方来助你调养。”钟离文俊看到红玉容色憔悴,知其阴气亏虚,气血不足。作为一个男长辈他没法把刚刚跟紫焉说的那些说出,只好给她开一些补血益气,调补阴阳的方子。
钟离文俊把药方写好后就递给了红玉。
红玉垂眸看了看药方上面的药材,除了几样常见的药材,譬如甘草,白芍,当归,何首乌,女贞子,益母草她认得之外她认得之外,其余都不怎么认得。
……
在钟离府用了晚膳以后红玉才告辞离开。
今晚是十六,月儿似昨晚那般圆满。
无边月色下红玉乘马而归,街上已然静悄悄,哒哒哒的马蹄声听的格外清晰。
钟离府距离荣光府很近,红玉可以放慢了速度。
月色正好,她想独自在外好好欣赏这流华月光。脑海里不自已的想起了儿时年过的一首关于写满月的诗——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即使红玉把马速放的在慢,可她还是到了荣国府。
红玉到了府门口,然后纵身下马,早已有家丁上前接过了马缰绳。
红玉旁若无人的走进了荣国府,穿堂过院,然后到了海棠阁。
海棠阁的院门敞开着,门口挂了两盏宫灯,在月满之夜,灯光显得尤为暗淡。
红玉一走进海棠阁,站在廊下的百合就忙不迭的迎了过来;“我的公主你可是回来了,怎出去了一天,可把我们给担心坏了。”
红玉淡然一笑,轻轻捏了捏百合的手;“不必担心,我又不是第一日自己出门。”
“公主的手好凉,块去里面暖和暖和。”虽然已经是二月中,春已半,可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凉意,加之红玉体质过寒,故此她的手要比寻常人凉了许多。这个时候许多人屋里都不用炭火了,可红玉的屋子里还有得有炭火。
红玉很从容的推门进了屋,她没有要百合跟着伺候。
此刻,厅内萧思成正站在西窗下。
屋子里只有两盏灯,窗外的月光已经透了进来。
临窗而立的萧思成长身玉立,锦衣华服之下是掩不住的孤寂。
红玉缓步到了萧思成面前,她本想开口和对方打招呼,没想到对方比她先开口;“这一天你究竟去何处了?”他的话音字字带着质问的意味,与此同时他已经把身子转向红玉,伸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
“萧思成;你松手,弄疼我了。”红玉厉声道。
慢慢的萧思成把手松开;“这一日你究竟去何处了?和什么人见面了?”
红玉一走就是几个时辰,而且不许旁人跟从这要萧思成很是不安。他不是担忧红玉的安危,而是担心红玉出去和什么人会面。他知道独孤南风不在京城,可他还是怕红玉出门,他希望红玉可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的守着自己。
面对萧思成的质问红玉很坦然的回答;“去了一趟第一酒楼,吃了一壶酒,又在街上看了一会儿杂耍的,后来就去了姑父姑母家跟姑母和婉儿说话了,你若不信可以去第一酒楼和钟离家打听。”
因为红玉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故此在萧思成面前可以一脸坦然。
听完红玉的回答萧思成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可还是不完全舒服;“你既然去钟离府为何不要我陪你一起?”他的话语里已然带着些许质问的口气。
红玉道;“我是去找姑母和婉儿说我们女人之间贴己话的,你没必要跟着。”
红玉的话语带着些许寒意和不逊。
面对红玉对自己的疏离和冷淡萧思成心中不快,可他没有过多表现,他觉得自己有法子来收拾红玉。
见萧思成没别的要问了红玉便去里面更衣,没想到对方竟然紧随其后跟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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