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恶人自有恶报找
刘记点心铺门前早就围得是水泄不通，或是前来购买或是来凑热闹的，只是都瞧着遍地的狼藉和站在门口的裴玉成一众都不敢上动作。
越澜清和刘老伯的到来无疑是解燃眉之急，想要预定的人瞬间淹没了刘老伯，只是他不识字，一时间难以推进工作。
越澜清给了银烛使了个眼色，银烛很快上前开始帮着刘老伯解决一拥而上的人潮。
“越小姐……”宋掌柜搓着肥圆的双手上前，满脸堆笑上前“按照方才您的说法是不是应该……”
虽然这个越小姐的身份十分唬人，但是看到她这么一试所带来的巨大利益，宋掌柜心动了，若是能拿下这个大单子，升职肯定就是板上钉钉。
就算是不想与自己合作，之前的赌约已经作数，她一个大家闺秀总不可能食言吧。
“宋掌柜好记性。”越澜清抱胸走至他面前，“我是答应了天香苑的宋掌柜若是点心的比试中我赢了便将配方给他。”
宋掌柜眼冒金光，“那么送夭阙小姐扇子一事能否也能一并……”
“可是，”越澜清话锋一转，“天香苑没有在果子局当差的宋掌柜，宋昌啊。”
宋掌柜眉头一皱，“越小姐先前你在这铺子门前说了什么，我的兄弟们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现在讲这些以权压人的不入流的话术，岂不是有些可笑了。”
越澜清冷笑一声，还在以为她仅仅是在纠结方子的事情，果然是个欺软怕硬的无赖。
她并没有继续与宋老板纠缠，转头对着裴玉成颔首，“敢问裴大人，若是有人伪造书契敲诈勒索该当何罪？”
抬头之际悄悄对着裴玉成眨眨眼。
裴玉成心领神会一笑，“越小姐，你说的这种情况，按照大周律法当杖刑三十，至于其他按照情节严重程度定罪。怎么越小姐要报案？”
宋掌柜一听这话顿时脸色煞白，可依旧强撑身子站着，“越小姐说话要讲证据。”
“那惹是生非，当街忘形又该如何判罚？”
“当杖刑十下，另有罪罚按照情节严重定罪。”
这厢两人你问我答好不热闹，宋掌柜却是冷汗涔涔，明明是艳阳高照他整个人却像是如坠冰窟。
“宋掌柜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越澜清装作才看见他的样子，讶异不已，“对了，您快点处理书籍变更的问题吧。”
“什么书契变更？”裴玉成如同讲相声般当着越澜清的捧眼，忍住逐渐上扬的嘴角，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越澜清惊讶回身，“裴大人这么大的官都不知道这件事吗？最近不是雇佣方面的书契变更了吗？”
他们这边的动作吸引了本来在忙于预定的人群，其中不乏一些了解时政的或者开店做生意的，纷纷交头接耳议论。
“什么书契变更，没听说呀？”
“我家雇佣了百十号人也没听说这事呀。”
越澜清等人群议论声由大变小，才缓缓开口，“宋掌柜此前说更改书契一事又是哪里来的呢？”
说着她将此前刘老伯处拿来的“变更后的书契”展开在众人眼前，“诸位可曾见过？”
众人伸长脖子一看，大都摇头。
“我……”宋掌柜想要辩解，却被越澜清打断。
“宋掌柜无需多言。”越澜清豪气一挥手，“您德高望重，定是有人在暗中陷害，是不是你们！”
被指到的大汉们手中的棍子咣啷掉在地上，有的直接跪在地上求饶起来。
人群中有开在同一条街的商户，立刻认出几人就是平常狗仗人势的刺头。平常备受欺压的民众团结起来，纷纷下场拱火。
“肯定就是他们。这些人当真是十恶不作，肯定是他们干的。”
这下子本来就吓破胆子的大汉们更是连最后的心理防线也崩溃，有一个不知怎的竟一个爬起跪倒裴玉成脚边。
“官爷，我们也是身不由己，是被人当枪使啊！”
“你胡说些什么！”宋昌气急败坏喊叫，却被裴玉成的手下捂住嘴，按跪在地上。
纵是他平时巧言善变、妙语连珠，哪怕这次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逃过诘问，可是却终究抵不过手下口中铁证如山。
那人摸了把眼泪，一边磕头一边说：“刚才伪造书契的事情就是宋昌干的，他家应该还有其他伪造的，你们去搜，能搜到。还有，还有……”
这人一口气将宋昌干的事情抖搂个一干二净，上至官员合谋，下至威胁平头百姓，更甚还有贩卖人口，勾当今天统统说了个便。
饶是设计事件的越澜清也没有想到，能牵扯出这么多事。
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抽气声，均是被宋昌干得猪狗不如之事震惊。
“只求裴大人看在小知无不言的份上从轻发落。”
裴玉成的脸色也不好看，本来只是一件街坊纠纷却没想到扩大到了这番境地，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不止局限在一个掌柜，甚至可能存在朝中官员插手。
“越小姐，可否将伪造的书契借我一看？”
越澜清依言将书契给了裴玉成，可他看着看着脸色愈加凝重了。
这书契漏洞百出。纸张不对，墨水不对，规格不对，但是偏偏最关键的东西对上了，官府公章对上了。
“来人！”裴玉成喊来侍卫，“先将这一众等压下去。”
越澜清看着已经是面如死灰的宋昌，笑道：“宋掌柜可还跟我谈生意？”
宋昌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地面，似乎与外界的一切失去了联系。
“越小姐今日可是立了一件大功，日后必定给你请求奖赏。”裴玉成走之前不忘对越澜清说。
“奖赏什么的不必了，只求一个真相大白。”越澜清十分潇洒地摆手，一副英雄不问身后事的样子。
待一场闹剧结束，已是夕阳西下，整条街的店铺都陆陆续续点燃灯火、灯箱，开始晚间的狂欢。
“诸位，刘记点心铺的预售明天继续。”越澜清接过银烛递上来的一沓厚厚票据扬扬，“认准这位刘老伯和银烛姑娘。今日若是想吃，可以先尝尝刘家祖传的桂花白糕同样是上京有名。”
这时来换班的刘老伯的妻子赶来瞧见这副场景，吓了一跳，经过刘老伯的解释以后，迅速开始叫卖自家的点心。
越澜清则是将和老伯走进屋来，“老伯明日我会派人帮你来修缮店铺，我也会过来叫你们制作蛋挞，银烛负责书面工作。”
刘老伯眼含热泪，听完这话就要给越澜清与银烛磕头。
银烛眼疾手快拉住他，“您这么拜我们，实在折寿啊。”
“真真是活菩萨，活菩萨呀。”
“老伯，你把事情想的也太美了，我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帮你。”越澜清卖了个关子。
刘老伯一听顿时警惕起来，一看平日就没少被人威胁，“小姐，我家的方子是真的不能给外人。”
“您误会了，我的糕点都打败您的了，怎么还会要配方。”越澜清俏皮眨眨眼睛，“既然我救了您的店面，有给您新的点心，那么我能不能看作是这件铺子的东家之一？”
刘老伯一时蒙然，直愣愣点头。
“这是十两银子，你也让你女儿赶快回来。”越澜清将沉甸甸的荷包放在桌子上，“既然我是东家，那自然要为店铺出力，以后店铺绝对会做大，到时候还要仰仗您呢。”
刘老伯又是一阵激动，差点又要跪下。
十两银子，他什么时候能看见过十两银子！
越澜清两人又是好一阵劝说才终于让刘老伯明白眼前的形式，待到回了将军府已是月上枝头。
好在有裴玉成之前的报信，再加上这次跟着出门的是稳重的银烛，姨娘等人也并未责怪她。
“小姐，您明天真的要去，要去……”银烛说不下去了。
越澜清呈大字型躺倒在床上，“为什么不去，况且我已经应下，不去岂不是让夭阙姑娘伤心，人家可是帮过咱们呢。”
听到夭阙，银烛想起件事情来，“小姐，你是怎么让夭阙姑娘真的选中你的点心啊？您就那么有把握？”
“什么意思？”越澜清坐起身子，“你小姐我就不能是靠美食征服她的？”
银烛无奈一笑，自家小姐是日渐孩子气起来了。
就算点心再好吃，也必定比不上其他世家公子送来的奇珍异宝呀。
只是小姐不愿说，她也就不再问了。
【提示，经过系统结算虚无好感度有10个点转换为宿主好感度。目前好感度10。】
“这是现在才转化的吗？”
【抱歉宿主暂时不能确定，因为转化判定需要时间，所以统一时间21点结算。】
21点，好陌生的时间。
自己离开那个熟悉的环境已经好几天了，怎感却像是过去了一个月。
“菜菜，我要是攻略完成是不是就直接回到现代了？”越澜清侧头看着窗外墨色夜空闪烁地点点星光。
【前提是宿主对攻略对象好感度达到60，即路人好感水平。两项条件若是都满足便可选择回到现代还是留下。】
怀中是太后给的玉佩，在黑夜中散发着幽幽光芒。
越澜清眼中晦暗不明，心中思绪万千戛然而止唯剩一个念头。
答应夭阙的事她无论如何也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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