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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去成州!


若按祝景同的意思,最好是抬腿就走,他们俩一人一匹马带着银钞细软出发就是,缺什么路上都能添置。

        瓷满坚决不同意。

        她先是软磨硬泡地带走了太医院的院首,又在皇后娘娘宫中搜刮了各种腰垫脚垫,行囊足足装了五大车,里面全是孕期护理用品。

        祝景同的行李则异常简单——

        “我家有个老仆,他一个人在京恐怕气闷,可否与我们同行?”

        瓷满连说当然,那位郝伯来到稚邑行宫的时候她亲自去接,又将其安置在太医院首的马车里——

        图南和他的图画册子单独占一车,金烨统管护卫,杏仁打点琐事,一行人挑了个阳光晴好的日子,向成州出发!

        快出稚邑的时候,官道上等着两个人。

        一人骑着头小青驴,手里还打着伞;另一人则挽着裤脚站在路中央,以手搭棚往这边瞧。

        骑驴那个见了他们一行人,嘚嘚嘚地赶着驴过来,插在怀里的拂尘扫把般欢欣地跃动。

        验了身份,通过层层守卫近前,瓷满掀开车帘,一瞧便笑了:“这几日连轴转,都忘了亲自去谢你,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来人一身天青色道袍,满头青丝扎成道髻,只鬓边垂下飘然的两缕,瞧来十分出尘——正是在稚邑舞祭上送解|毒|药的柳团。

        柳团单手掐诀:“殿下救灾是大义,贫道特赶着在您离开之前送些东西。”

        他一边说一边从道袍中揪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袱,也不知道他那清瘦的小身板是怎么和这个东西一起藏在衣裳里的。

        瓷满一接,险些没拿住,还是半倚在车中养胎的祝景同托了一把。

        隔着包袱皮,感觉到里面都是硬邦邦的小圆粒,移动时发生哗啦响声。

        瓷满:“不会是金叶子吧?赈灾户部会拨款,不从本宫的账上走。”

        祝景同掂了掂,解开一看:“是佛莲子。”

        “嗯?”瓷满赶紧去瞧,果然是金灿灿圆溜溜的一大片,不想竟然有这么多:“竟然没让工部挖走!”

        柳团仙气飘渺地说道:“工部的大人们认为稚邑水台是神迹降临地,只让人围起来了,没挖。这是贫道买通了看守进去捞的。”

        瓷满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捞这么一大包,难为你了。”

        柳团:“贫道猜测,殿下虽然能创造神迹让佛莲盛开,但莲子应该是水池里面事先就有的。”

        他手中的纸伞随风微微摆动,毫无波澜地说道:“七国会谈不是小事,如果实在种不出粮,殿下就开几朵佛印莲加以震慑也是好的。”

        瓷满知道他是好心,可是又不免有些失望。

        “原来你们都不信本宫真的能做出成绩,”她喃喃叹了一声,不待柳团开口,又抬眼笑道:

        “多谢你亲自跑一趟,你在哪座道观清修?等回了京本宫亲去拜谢。”

        柳团念了声无量天尊:“京郊玄都观。”

        京郊?

        瓷满心念微动,低声道:“你见过大皇子么?”

        柳团古井无波的面容上竟然现出几分惊讶之色,瓷满非常确定,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眼神非常飘忽。

        “贫道身在世外,不知殿下所说是谁。”

        柳团作揖,抬手朝路中央挽着裤脚的人一指:

        “不过那位倒是等了很长时间了,此去成州最少还有两日路程,殿下可带他同行,了解了解情况。”

        瓷满目光在他脸上一转:“世外之人,倒是挺有慈悲心。”

        柳团不再多说,告辞离去;祝景同捏了捏装满金莲子的包袱:“臣信。”

        瓷满:“什么?”

        祝景同客观地说道:“殿下的黄金饼救了江北,一定还有其他方法能救成州。”

        瓷满想起那三十万斤方便面,看着祝景同的俊脸手又痒了:“祝卿,我要是你,就永远不再提这件事!”

        说话间,那短衣人已经验过了文牒,阳光灿烂地上前来:“问神女殿下安!在下成州古自由,见过殿下!”

        瓷满惊讶道:“古自由?你不会是那位抗击海寇的古太守的后人吧!”

        “啊呦,都是祖辈的成绩,同臣下没什么关系——臣这不是调到成州来了吗?”

        他探头探脑往车厢里一瞧,点头笑道:“这位就是郡马爷吧?果然是文韬武略气质不凡呐!”

        古自由,正经八百的世家名门子弟,他祖上的古浚古大人跟着归云殿下平过两王之乱,几乎每一代都是实干家。

        等到了古浚这里,更是一路拼搏努力,今年也才二十七岁,年初时就因为政绩斐然收到了万民伞,直接提拔到了成州太守的位置上。

        他一身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眉眼疏朗,笑起来颊边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唇形尤为好看;眼睛虽然不大,弧度却很漂亮,再配上一口大白牙,若是放在现代,妥妥是个阳光运动型大男孩!

        “古卿,”瓷满一时看直了眼:“你打篮球么?”

        古自由:“兰裘是谁?嗐,臣一天种地开荒就够忙的,老百姓还指着臣吃饭呢!哪有功夫打人?”

        祝景同手指一点。

        古自由眼风扫到,立即说道:“殿下殿下,臣听说您来赈灾种粮,高兴得好几晚上都没睡着!要不咱们边走边说?”

        “好好,”瓷满给祝景同披上小被子,吩咐金烨继续赶路,自己则和古自由坐在车厢外赶车的位子上:“成州到底是怎么荒的?”

        地方有些挤,古自由便让车夫下去歇着,自己牵绳赶车。

        他本该是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又做了一州太守,做起赶车的活计来却全无架子,十分自然:

        “说起来,都是这次会谈闹的。”古浚叹了一声,拍腿说道:“不知道是谁给陛下出的馊主意,说不如在成州原州两地中间引入一个内湖,在中间造一个湖心殿。”

        他手指在虚空中画了个圈:“就和及第殿差不多,在湖上没人能过去,这不是安全么。一开始我也没多想,就带着人去引水。”

        这个瓷满知道,各州府都有“小六部”,想来就是成州的工部负责这条水道。

        “图纸设计完了,本来没什么问题。但是度、谢两家的耆老突然找了上来,说反正要从长青河引水,不如多引一些分支,以后灌溉农田也容易。”

        瓷满一听就知道弊端在何处,可惜道:“农业水利是大工程,哪能如此想当然?”

        “谁说不是呢!成州就缺殿下这样的明白人啊!”

        古自由激动起来,手里缰绳乱舞,惹得前面两匹骏马十分不快,四蹄乱踩:

        “臣也觉得有些草率,但四大家一致同意,臣就没说什么,想着也是便民的好事,便让手底下人批了文书放手去做了。”

        瓷满赶紧按下缰绳:“四大家又是什么?”

        古自由道:“殿下有所不知,成州有四大乡绅,分别是度、陆、田、谢四家。早在大荆之前这四家就盘踞在成州了,那真是树大根深呐。嗳对,殿下见过成妃娘娘吧?”

        成妃娘娘,是二哥的母妃。

        古自由有些骄傲地说道:“那就是咱们成州陆家选上去的。”

        这么一说,瓷满就想起来了。成妃娘娘说过几次,成州这个地方虽然被四大家族把持,却始终安分老实,积极纳税,也从没有欺压地方百姓的情况出现。否则不会安安稳稳地度过几朝。

        再者,所谓“皇帝不下乡”,大荆地方上本就是乡绅经济,也没什么奇怪的。

        只是这次同微大公子的比试,一定要争取四大家的支持了。

        古自由道:“咱们不懂灌溉的事,结果这大半的田地就淹了!一开始还没当回事——说实在的,种地看天吃饭,发水也是常有的。谁知道这次淹过之后,地竟然废了!”

        瓷满略一思索:“是不是只长杂草,不长庄稼?”

        “您说的可太对了,车前草和荨麻长得到处都是,放眼一望地块活像斑秃了似的!”

        古自由嗨呀一声,连拍大腿:“天爷,之前怎么还有人管您叫废物?只要您把成州的地恢复了,以后我让人在成州衙门前给您塑像!”

        瓷满想象了一下大荆的雕塑水平,十动然拒:

        “车前草吗?那应该是水的问题,八成是长青河水酸性大,把土地泡了之后就只有酸性杂草能长。”

        古自由:“啊,酸!要么臣去采购些甘蔗来吧,弄点甜的中和中和——还需要什么作法材料?您尽管开口就是!”

        瓷满:“……不是作法,本宫只会人类的方法。”

        “嗨呦喂您就别同小臣谦虚了!”

        古自由嘿嘿笑,两手抱了个大圈:

        “稚邑神山上的佛莲花都快开到天上去了,您哪能是凡人呢?回头您有空,也赏臣一朵,供在池子里头让老百姓扔铜板也能赚一笔!”

        瓷满知道这是解释不清了,是不是土地泛酸还得她实地去测量;如果真能确定,就在成州开个土地知识科普班也不错。

        不过如果真的是酸性土地——

        那还真是专业对口了!

        54的酸度值最适合种夏玉米,而且水泡过的土地松软,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再好不过!

        她想起上辈子自己那块种了好几茬才长出来的高产夏玉米实验田,一时间竟然有点激动。

        科研事业何其枯燥,在其中努力的人都说是为了毕业为了论文,但他们心中都有一块隐秘的基地,那里只为国家和人类的明天工作。

        哪怕只在科学事业的阻碍上开一道小小的缝,万千条缝汇聚起来,就会带来祖国光辉灿烂的明天。

        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原来竟然是落成到了这里。

        她心神震动,一时没顾得上缰绳,古自由又开始自由发挥起来,前头两匹骏马逐渐开始各走各的,好好的马车颠得好似过山车!

        “殿下,”

        车里的祝景同强行忍耐道:

        “臣……呕,请放臣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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