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脚步声由远及近。
很快，车外的军绿帆布被扯开，车门“咔哒”几声响动，也被打开。
听到动静的时候，萧肃渊抱着凌亦往旁边移了几分。
正好避开门口的位置。
之前招工的人抬手扇了扇刺鼻的臭味，举着手电筒，在车厢里照了一圈。
很多人忍不住挡住眼睛。
凌亦的眼睛也被萧肃渊挡住。
“车开不进去了，后面的路得下来自己走！从最外面这边挨个儿下车，不许踩踏，不许拥挤，也不许吵闹喧哗！乱说话的人小心挨揍！”
招工者的声音，比起之前在码头的时候凶了不少。
人群虽然依旧激动，但还是安静了下来。
最靠边的大汉下了车。
轮到萧肃渊和凌亦的时候，凌亦假装摔了一跤，萧肃渊顺势搀扶。
凌亦起来的时候，手在车门边角上一扶，摸走了之前安在边角的摄像头。
“你俩不好好走路干嘛呢！”
“老板不好意思，俺媳妇儿坐久了腿麻，俺马上搀她走！”
说着，萧肃渊低头搀着凌亦跟上打头的人。
招工者捂了捂鼻子，一脸嫌弃。
这女人就是麻烦！
又臭事儿又多！
“排好队，一个一个下！下了车不许乱走，不许乱看！”
几十个人，一人接着一人，列成一条歪歪曲曲的线，在卡车司机的带领下，往前走去。
说是不许乱看，但好奇心可没办法轻易按捺。
于是很快有人偷偷往周边瞧。
他们如今行走的，是一片草地。
一眼望去，后方空旷寂寥，一望无际。
最前面则是一排又一排的，用防护网罩着的矮房子。
借着月光，依稀可见迷彩纹路。
跟电视里那些当/兵/的迷彩服很像，但是颜色又不太一样。
奇奇怪怪。
“这真的是打工的地方吗？咋感觉有些不对劲呢？不会是骗子吧？”
“你倒把自己看得清高。人家图啥啊骗你？图你年纪大，图你不洗澡？”
“会不会是那种割肾的？电视上不是老说，人贩子之类的？”
“那是国内！国外人家稀罕你？外国人跟咱们构造都不一样，要你的肾没用。”
“不都是人么？咋还构造不一样了？”
“反正就是不一样，你看人家眼珠子跟咱们都不是一个色儿的。”
“好像还真是……”
队伍里小小的议论声，很快引起招工者的不满。
大跨步走上前，对着偷偷议论的两人，就是用力一踹。
二人没有防备。
一下被踹到在地。
“说什么说！听不懂人话吗！闭嘴！”
这突然的一下，让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看过来。
这还没开始干活，就开始打人了？
地上的汉子心头冒火，瞪着那招工者。
招工者顿时抬脚又踹了那人一下。
“看什么看！再看眼睛给你挖了！不想干了赶紧滚！”
“你踏马……”
“别动冲！”
瘦弱一些的汉子拦住了身边的壮汉。
“你不想赚钱了？”
说着麻溜站起来，笑脸赔罪。
“老板别生气，别生气，我们错了，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心中有气的大汉听到赚钱，也只能咽下去那口气。
赶紧起来道歉。
“老板对不住，下次不会了。”
“再有下次老子直接崩了你！”
放完这句狠话，招工者瞪了二人一眼，汹汹呼喝众人继续往前走。
这一下，整个队伍都安静了。
气氛也更加凝重了。
直到众人抵达防护网的入口处。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枪……
军队……
防护网里的，是外国的军人……
检查他们有没有携带东西的，也是外国的军人……
娘个老子的！
他们打的这是什么工？！
进入防护口，需要挨个儿验身。
排在首位的大汉被上下摸了个遍，连私/密/处都没放过，羞得老脸通红。
啥工作啊，检查这么细！
第二个是萧肃渊。
一路摸下去的时候，碰到脐/下三寸，检查的人用英语跟身边的人骂了句娘。
其他人劳工听不懂英语倒罢了。
但凌亦却是通晓不少语言。
那人骂的是。
“妈的，竟然这么大！”
凌亦：“……”
这不是我该听的。
萧肃渊后面，是凌亦。
检查的人都是男人。
被搜完身后，萧肃渊没有直接过去，而是握着凌亦的手，把她挡在身后。
一脸慌张局促。
“俺媳妇儿是女人，你们能不能让女人来检查？”
检查的人听不懂中文，骂骂咧咧一脸茫然，最后伸手去扯萧肃渊。
引起一阵骚动。
招工的人很快过来。
听明白萧肃渊的意思之后，一脸嫌弃。
“都出来打工了，还穷讲究啥！赶紧让检查了，别耽搁老子事儿！”
“老板，俺……俺们是正经人！俺媳妇儿不能给别的男人摸！”
“知道这些人是谁吗？！摸你媳妇儿是看得起她！再逼逼你就给爷滚！一分钱没有！”
“那……那俺们就换一份工去！”
萧肃渊说着就要拽着自家媳妇儿走。
招工者自然不会轻易让人走。
都到这地步了，再加上这附近都是机密处，让人走了万一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事儿，最后遭殃的还是他自己。
更何况，上头说，实验体男女都要有。
眼下那个研究员还不能动，华国女的实验体只有这女人一个。
这女的真走了，他还得再跑一趟渡口。
“我劝你好好识相！不就是一个婆娘？摸一摸少你两块肉？！”
“那不行，这是俺媳妇儿，俺媳妇儿只能俺摸！”
见萧肃渊不松口，那招工者当即招呼后面的劳工。
“把这不长眼的东西拉开！”
萧肃渊顿时拼命挣扎，接连靠一身“蛮力”撂倒了好几个人。
“别动俺男人！你们要是动俺男人，要是敢乱碰俺，俺……俺就一头死在这里！”
说着，凌亦带着羞愤向旁边的墙撞去。
招工者一下子急了。
连忙张开双臂挡在前头。
结果被凌亦一下子撞在墙上，捂着胸口快碎了的肋骨痛呼不已。
“妈的臭女人！这么大力气！撞死老子了！”
“俺能干活！但俺不能被羞辱！”
凌亦梗着脖子，像极了贞操至上的农村少妇。
倒是看得那些劳工心中敬佩，拦着萧肃渊的动作也缓了下来。
“媳妇儿！”
萧肃渊赶紧冲过来。
“妈的！”
招工者捂着胸口骂了一句娘，往关卡这边走来。
要不是只有这一个女实验体，他真想一枪崩了这臭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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