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皇帝的日常
按规矩，皇上吃饭需要七八个人伺候，为了避免露陷，吴大佛只让试吃太监进来，先每样菜都吃过了，无异常之后，试吃太监去门外等着，吴大佛这才开吃。
满汉全席是中华传说，皇帝吃的饭菜却了无味道。
“怎么这么没味道，皇帝不是应该吃得很好吗？”
“很多菜只是看着好，但太后不让皇帝多吃，怕吃坏了身子，所以只能吃些没味道的菜。免得皇上被人暗算。”
吴大佛吃了几口，说：“真怀念刘师傅的湘菜，有辣，又香，一大群人吃，也舒坦。”
吴大佛挑挑拣拣，几个小菜的味道还不错，便就着小菜吃了两碗饭。
“寇公公，我在宫外的住处怎么办？是不是就回不去了？”
“皇上想出宫？”
“可以出去吗？”
“那是自然，先帝爷也常出宫的。”
“你是说同治帝吧。染上了花柳病，都是出宫害的。不，都是这严格的宫廷规矩害的。我是现代来的人，什么都见识和经历过，皇帝从小长在深宫，对外面的世界自然非常好奇。对了，你出宫过吗？”
“奴才还在潜邸的时候便经常陪皇上去津门，皇上登基之后，倒是出去得少了。”
“没事，明日你休假，自然想去哪去哪。”
“回皇上，内务府没有准奴才的假。说不合祖制。”
“不合祖制。哼哼，我在宫外的茶馆里倒是听过这句话。不动祖制，就只能看着大清这条船慢慢沉下去。我来就是为了动祖制，保大清的，若是这也不让动，那也不让动，还不如让大清完了算了。“
“皇上，奴才斗胆问一句。”
“寇公公，你知道我的身份，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平等相待便可。”
“奴才不敢，怕一时没注意坏了事。”
“有什么事你问就是了。”
“奴才想问，皇上总说大清要完了，完了之后便是如何？”
“你听过‘军阀混战’这个词吗？”
“未曾。”
“原本大清在的时候，各省的能人都为大清办事，虽然贪污腐败吧，但好歹百姓苦一点还能活下去。大清要是完了，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中央压制他们了，他们便会在自己的地盘上积攒力量，招兵买马，然后互相之间打仗，抢地盘。那时的百姓，叫做想做一个奴隶都做不了。现在的大清百姓，是卖儿卖女地活着，活着难，但是可以活。那时的百姓，是互相交换子女，杀了吃了，活着更难，还未必活得下去。”
“那皇上就是要保住大清，不让百姓换子女吃？”
“光是这样还不够，这不过是一个基本。我希望能帮助大清改革，百姓不用卖儿卖女也能活得下去，还能活得越来越好。”
“那皇上打算怎么做？”
“这个我说实话吧，没想好。本来我是一个看客，看太后、皇上和大臣们做事，因为我没有这个能耐，他们太厉害了，我斗不过他们。我只不过告诉他们未来是什么样的，如果这么做，就会有什么结果。现在我成为了演员，虽然我有了机会自己来改革大清，但到底该怎么做，我还没有想好。只能先用禁酒这件事情，在祖制上撬开一个口子。”
“禁酒，就能改革大清的祖制？”
“可以。在现代有句话，只要将一件事做到极致，便能改变世界。禁酒是一个很简单，大家也都认可的小事，但只要能做到极致，改变大清也不是不可能。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比较笨，只能抓住这么一件事去干，事情太多了，怕做不过来。这也得靠你的帮忙啊。”
“皇上但有吩咐，奴才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这倒不必，你也不用唯我的命令是从，要有自己的判断。你觉得这件事有利于天下人，那就做，不利于天下人，就不做。不确定是否有利于天下人的话，就看情况办，不要得罪别人，要保全自己。”
“奴才知道了。”
“哦，对了，我向玲珑姑娘求婚了，可是现在在宫里当替身，这婚事怎么办？”
“奴才想，玲珑姑娘是太后身边的侍女，太后想必不会冷落了她。”
“你说得对，那我就不操心了。”
饭后，吴大佛翻看光绪的书案，看到了自己写的现代政府组成体系，便抽出来，对它加以完善。
夜已深，珍妃又来了：“皇上，珍妃娘娘求见。”
“你不是说：‘从来只有皇上找妃子，没有妃子找皇上。’吗？怎么一个个都上赶着来啊？”
“奴才以为，以为。。。”
“算了，我也知道为什么，不就是流言嘛。你出去对她说，就说朕视察了军队，对军队的表现很不满意，眼下就要打仗，朕没空见她们。如果她们闲得无聊，就去自己多看书，看西洋书。就这样，你用皇帝的语气跟她说。”
“奴才遵旨。”
不一会儿，寇连材回来了：“回皇上，珍妃娘娘回去了。”
“那就好。”
“不过珍妃娘娘说她在宫内除了皇上和瑾妃娘娘别无依靠，所以她明日再来。”
吴大佛扶着额头，长叹了一口气。
好在今夜没事打扰，吴大佛和寇连材能早点睡觉。
第二天一早去向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说：“昨日你与军机大臣们说的，可有不少逾矩之处啊。”
“我知道，我正是要有一些逾矩，才知道哪些是不能逾矩的。”
“皇帝与太后之间的规矩，你还不懂吗？”
“我懂，但是规矩既然是人定的，那人自然也能改。特别是在现在这种危机关头，形势变了，规矩自然也要变。我不断地逾矩，太后不断地纠正，就能形成新的规矩，而这种新的规矩，就能帮大清走出危局。”
“说得好。若是昨日的议事，我全都不准呢？”
“那我今日就换个方式继续逾矩，总有些东西是太后觉得可以准的。”
“你今日想做什么？”
“一斤有十六两，不好算，我打算改成十两。一天有十二个时辰，二十四个小时，却算成了一百刻，不好算，我打算改成九十六刻。”
“就这？”
“是的，望太后准许。”
“好，我准了。”
“谢太后。”
在御前会议上，众人对此表现不一，翁同龢反对，荣禄反对，李鸿章认为英国也是十二个一打，一英镑等于二十先令，一先令等于十二便士。
“哦，现代的英国改革了，一英镑等于一百便士。若是我们能率先改革，也算是引领世界货币标准化之风啊。”
“十进制确实比十六进制要便于计算，臣赞同皇上的做法。”张之洞说。
荣禄：“皇上修改此制，于大清有何好处？”
“嗯。问得好。商鞅在城南立一木，说搬到城北便有赏。于秦国而言，有什么好处？“
翁同龢：“立木为信，证明秦国改革言而有信。”
“我们改了之后，时间和重量的计算都方便了。如果千百年来的计算方法我们都能改成，那么全世界都会知道大清致力于改革。”
张之洞：“臣赞同皇上的做法。改革改革，先从小事开始，先改容易的，再改难改的。如果一开始就改难的，那什么改革都推动不了。”
吴大佛甩出一把纸牌：“这是目下朝廷所有的司处局的名目和职责，你们先熟悉一下，届时会有调整。”
“对了，都察御史来了没有？”
“在门外候着呢。”
“都察御史，禁酒司一事，办得如何？”
“回皇上，臣已经抽调精干吏员二十人组建禁酒司，这是二十人的名单，请皇上过目，如果皇上满意，可在其中选择一人为司长。”
“朕不用看，你选的自然是适合的人选。司长的人选，你建议由何人担任啊？”
“林绍年可任其位。“
李鸿章：“林绍年？皇上，林御史深明大义，孝敬太后，为了帮太后筹措万寿庆典资金，妙策频出，极谏太后动用海军经费修颐和园，名动天下。真乃我大清之忠臣也。”
“哦，那么林绍年知道自己可能被任命为禁酒司司长吗？他同意吗？这件事干不好朕可是有重罚的。”
“臣已于林绍年提过，他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那好，那就他吧。让他组织这二十人在外面候着，御前会议结束后就来见朕。”
“遵旨。”
都察御史离开后，李鸿章说：“皇上真心要任命此人为禁酒司司长？”
“禁酒之事由朕亲自抓，若是连他也管不了，那怎么管天下千千万当公差的人啊。”
“皇上良苦用心，老臣明了了。”
“太后说了，御前会议上的事情，都要由她把关，所以朕也不直接指挥你们了。你们有什么问题，朕就通过从吴参谋那里了解到的，告诉你们现代是如何解决这些问题的。至于你们是用现代的方式，还是用自己熟悉的方式解决问题，就靠你们的聪明才智了。”
吴大佛左思右想，终于找到了这么一个可以将光绪和吴大佛结合在一起的办法，这样两边都可以进退自如。
“臣等遵旨。”
“第一件是什么事？”
“皇上，朝鲜开战在即。。。“
“没有成立对日作战司令部，不要拿这种事来讨论。先成立司令部，再以司令部的名义提交需在御前会议上决断的事宜。”
“这。。。司令部的成立可不是一时半伙，可战事迫在眉睫，每日都有新情况。。。”
“正因为战事迫在眉睫，所以才需要司令部。连司令部都没有，谈何战事。”
“臣等遵旨。”各位大人互相看了看，把手头上关于战事的奏折都收了起来。
“皇上，醇亲王病情加重，皇上是否前去看看？”
“。。。这件事就由太后定夺吧。”
“遵旨。“
“皇上，新疆伊犁将军来报。。。“
“皇上，西藏喇嘛上奏折。。。”
“皇上，川陕总督上折子。。。”
吴大佛一通引今叙古，把现代处理各种事情的大概方法说明了。然后具体出谋划策的事情都交给他们，由他们去请示太后定夺。
早朝结束后，林绍年带着十九名属员进来了。
https://www.biqivge.cc/book/16429016/25456638.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iqivge.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v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