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步登天的游戏结束了

吴大佛说：“传朕旨意，朕就在这里住三天，封闭考场，考试结束之前，不许任何人外出。违者，杀无赦。”

        身边的官员赶紧去布置，不一会儿便回话说：“回皇上，考场四门已经封闭，任何人意图出入的，杀无赦。”

        吴大佛点点头，又从袖子里抽出一张考题，让寇连材一连念了三遍，阴着脸说：“朕出的题，可还有人有异议？”

        在场的大小官员和举人们统统下跪，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考题是：“组队比赛，简化文字，最终得胜者为进士。”

        吴大佛从另一只袖子中抽出比赛规则，寇连材接过之后念到：“第一场比赛，朕要你们写出日常使用最多的五千个文字，前一百位写得又快又全的考生，入闱。”

        举人们知道了考题，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小格子间，开始奋笔疾书，但过了半个时辰，还在奋笔疾书的人就不多了。多数人的字停在了三千字左右。

        汉字的数量并没有准确数字，大约将近十万个（北京国安咨讯设备公司汉字字库收入有出处汉字91251个），日常所使用的汉字只有几千字。据统计，1000个常用字能覆盖约92的书面资料，2000字可覆盖98以上，3000字则已到99。十三经（《易经》、《尚书》、《公羊传》、《论语》、《孟子》等13部典籍）全部字数为589283个字，其中不相同的单字字数为6544个字。因此，实际上人们在日常使用的汉字不过六千多而已。

        因此，吴大佛判定那些真正熟读经典的人，一定能写出五千个字来。

        果然，经过小半天的考试，终于凑齐了一百个考生，经考官一一核对，每个人都写了五千个各不相同的字，有几个人写了五千五百多字，那肯定是将几本典籍都完完整整地背了下来。

        其他的举人这时只能作为观众，看“准进士们”比赛，但，吴大佛也给了他们一个成为进士的机会。比赛中表现最差的三人将取消入闱资格，由表现最好的三名举人取代成为进士。

        第二场比赛，以十人为一组，每组随机抽取十张试卷，从中统计出最常用的三千字。先完成的八组的组员每人得五分，后两组的组员每人得四分，进入下一场比赛。

        第三场比赛，一百人随机分为左右两组，将之前整理出来的十套三千常用字，进行统合。统合成两个版本，先完成的组的组员每人得十分，后完成的得八分。然后由考官对两个版本中有差异的字进行筛选和讨论，确定最终的三千字版本。哪个版本准确度高，每中一个字，该组组员每人得一分。

        第四场比赛，一百人随机分为左右两组，对三千字进行分类，分为最常用字一千，次常用字一千，再常用字一千，先完成的组的组员每人得五分，后完成的得三分。然后由考官对其中有差异的字进行筛选和讨论，确定最终的三类字的版本。哪个版本准确度高，每中一个字，组员每人得一分。之后将三千字分发给其他一千多名举人，要求他们进行熟识，因为下一场比赛他们将作为评委。

        第五场比赛，一百人自由组合分为五组，要求在不影响辨认的情况下对三千字进行简化，所以基本上除了“一、二、三、乙、丁、木”这些非常简单的字之外，每个字都有五种不同的字形。落选的举人们则随机组合，编成一百组十三人一组的评判组，对五个字形进行讨论和投票，得票最高的即为最终的简化字字形。写出最终字形的组，该组每人得一分。同时，在评判中观点和论述表现特别优异的三名举人，将得到特别奖赏——成为候补进士。

        第六场比赛，由一百人自由组合分为五组，对经过简化的字编写成《千字儿歌》，并从举人中随机挑选五组各一百人，将儿歌教给他们。哪组的儿歌能够被一百个举人都背下来的，最先完成的组，每位组员得六分，第二名得五分，第三名得四分，第四名得三分，第五名得二分。

        最后，所有组员按得分的高低排序，前十人为上甲，第十一名到第三十名为中甲，第三十一名到第九十七名为下甲。而得分最低的三名入闱举人则被淘汰，由候补进士进入下甲进士名单。

        经过整整三天三夜激烈无比的文字游戏，三千常用简化字和十五首《千字儿歌》被创作了出来。

        吴大佛最后说：“从比赛当中，朕发现有几个人特别有领袖的潜质，他们所带领的组总能拔得头筹。在官场上，人不仅需要才华，也需要统御能力，一支好的团队才能带来好的结果。你们全部人都要记住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因为从今往后，就再也不会有纯粹的学识方面的考试了。你们带着这三千字和这十五首《千字儿歌》回去，教给你们的学生，让他们再教给百姓。国家需要更多的识字的人才，此国之重任，就教给你们了。”

        最后，吴大佛交给了上甲的十人一个任务，要他们编写一本《光绪简化字字典》，除了将三千字的演化过程进行说明之外，还要将其他能够被这三千字所代替的字，比如笔画复杂的近义字和异体字都列入其中，让百姓真正可以用上。在离开学宫的时候，吴大佛还当众下旨，要以后的《邸报》全部使用简化字发表。

        当吴大佛将科举的入闱名单和成果交给光绪的时候，光绪盯着吴大佛盯了许久，然后说：“你这么做，考虑过后果吗？”

        吴大佛说：“第一、科举考试被正式废除，这最后一次科举给百姓带来了简化字，圆满完成了其千年使命，将被后世永远铭记。第二、皇上的年号将与康熙大帝一样被列入字典，成为后世永远的典籍。第三、徐桐被杀，阻挠皇上改革的势力受到重大打击。更重要的是，他们明白了，皇上是会杀人的，皇上将来改革将遇到更少的阻力。最后一点，此次的进士，特别是前十甲，不是书呆子，是真正能为皇上办事的人。”

        光绪说：“朕再也不会用你当替身了。你的轻率行动已经给朕带来了天大的麻烦，而且也给你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说完，光绪一挥手，让大内侍卫把吴大佛带去了颐和园，听候发落。

        吴大佛觉得无所谓，去就去，谁怕谁。

        太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她拿着一本折子对吴大佛说：“你在禁酒司培训的时候，让他们讨论日本的明治维新和英国大宪章？”

        “皇上在变法维新，需要集思广益，让多一些人讨论有助于臣民上书。”

        “你在见李鸿章的时候，提到了法兰西的共和？”

        “那也是一条出路。”

        “杀皇帝的出路？”

        “我不说，也会有人想。”

        “别人想是别人的事，你想，而且还做了。”

        “我可没对皇上做什么？”

        “是啊，你是没做什么，可是你越过皇上，随随便便就杀了一个朝廷一品大员。”太后将折子摔在地上：“你好大的胆子！真以为我办不了你了？”

        “太后又要将我关进天牢？”

        太后“哼”了一声，厉声对李莲英说：“拉下去！”

        李莲英带人押着吴大佛来到一间阴森的房间，里面坐着几个彪形大汉。吴大佛一开始还无所谓，他知道太后不敢杀自己，但在这里突然感到不对劲。还没等他说什么，便有两个人抓住吴大佛的手和头，给他灌了一杯味道难闻的药水，喉咙里痛得吴大佛“哇哇”大叫，两腿乱蹬。然后又有人用尖刀刺破吴大佛的手臂，把他的手筋挑断了。

        吴大佛痛得大叫，但马上发现自己的喉咙发不出声音来，原来那杯药水是哑药，把吴大佛的声带给腐蚀掉了。

        李莲英阴恻恻地对吴大佛说：“天使大人，奉太后之命，对你施哑刑和断手之刑，作为对这一年多来的惩罚。太后可真是仁慈啊。”可吴大佛已经痛得昏死过去，并没有听到李莲英所说的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大佛才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行进中的马车上，四面都被木板封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天花板上有一个小气窗。吴大佛看见自己的手臂上已经缠绕了纱布，但根本使不上劲，便用脚去蹬木板。

        从马车前进的方向上打开一扇小窗户，一个人扔了一个小壶进来，说：“一天就一壶，别找事，不然就饿死你。”然后又关上了小窗户。

        吴大佛想问问他是谁，嘴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被毒哑了。他爬过去，用手艰难地打开小壶，里面是一种酸奶，解渴又解饿，但是只有不多的一点点。

        吴大佛躺在地板上，开始思索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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