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记者会(二)

吴大佛思索了一会儿，说：“这个问题提得很好，很有水平。‘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这句话，永远不会过时。但，‘中学’和‘西学’的内涵是可以变化的。就比如说吧，孔孟之道中的很多道理，在这几千年都是精华，但在现在他不管用了，那就是糟粕，我们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对孔孟之道进行再研究，再提炼。那些不符合时代的，就不能列入‘中学’的范畴里。再比如，物理、化学、生物、数学，是传统意义上的‘西学’，那么‘西学’的范围还能不能扩大呢？比如我推荐的‘马克思哲学’，比如y国的代议制，比如m国的国会制，比如国旗、国歌这些东西，能不能也引入呢？中华文明是一个非常开放包容的文明，所有的外来文化知识，只要能融入，都能成为的一部分。就好比佛教，在汉代之前，道教才是的本土宗教，算是‘中学’，佛教刚进来的时候，是‘西学’。但经过这么两千年的融合发展，佛教已经是中华文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那佛教就是‘中学’的一部分了。人类文明中一切的精华，我们人都愿意接受并吸纳成为中华文化的一部分。同样的，中华文化中也有很多非常精彩的内容，可以被西方文明所借鉴。那时，就是‘中学’进入‘西学’，变成‘西学’的一部分了。”

        回答完毕，在场的不少记者都鼓起掌来。

        一个m国记者问：“你好，我是m联社的记者。您提出过要让人人平等，这和我国的宪法主张完全一致，那么在这个有很多老爷大人的国家，如何实现人人平等呢？”

        吴大佛白了他一眼，说：“m国？人人平等？在《独立》中，你们还说要杀死印第安人呢。在m国，印第安人、拉丁美洲移民、华人、黑人、还有女人可不被你们m国政府看作是人，他们没有自己的权力。在佐治亚州，一个白人会和黑人平等相待、握手拥抱吗？怕是谁都做不到吧。我所说的人人平等，是指一个人，不管性别、贫富、民族、种族、肤色、语言、宗教信仰，都在国家制度和法律层面上受到平等的对待，不受到任何的歧视。为此，需要几代人不懈地奋斗。至于那些老爷大人皇亲国戚，特别是皇帝太后，他们接受就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为什么？因为他们是压迫者，他们虽然有钱有权有枪，但是他们人少，被压迫者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人多。一个理想中的国家，应该是为占人口大多数的人民服务，而不是为极少数人的利益服务。被压迫者要团结起来推翻压迫者的统治，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为什么要建立新世界呢？顺便说一句，这句话很重要，你们都要记好，一定要发表出去。全世界的被压迫者都应该团结起来，推翻那些压迫别人的人，建立属于全体人民的新世界。”

        此言一出，徐虎当先鼓掌起来，然后一些人跟着鼓掌，马知县则嗤之以鼻。佟连关说：“马知县，你可别小看他。这一个月的时间我看着他去了几个地方，他还真可能办成呢。”

        马知县说：“佟大人，您就这么看着他在这里胡闹，他这么诋毁太后和皇上，您也能忍？”

        佟连关说：“不能忍也得忍。太后的懿旨就是这样，再说了，忍一忍，才知道他要干嘛啊。”

        一个e国记者提问道：“吴先生，您说过，我国s皇全家都会被杀，请问这是什么原因？”

        吴大佛扫视了全场，说：“我调查一下，请问在座的各位外国记者，家里是贵族的，请举手。”

        众人看了看，有一个记者举起了手，吴大佛问：“你是哪个国家的，家里是什么贵族？”

        那个记者站起来说：“我是奥匈帝国的记者，我祖父是子爵。”

        “那你们家的爵位是怎么来的？”

        “是两百年前为我国皇帝陛下在战场上立功所得。”

        “那么两百多年以前呢，你们家族是干嘛的？”

        “呃，好像是牧马人。”

        “好的，请坐。”然后吴大佛对e国记者说：“在现在，此时此刻，沙皇e国实行的是农奴制，也就是农民是地主的奴隶，在政策层面上，比满清都还要落后一点。而在欧洲，法兰西、德意志、意大利、英吉利、西班牙等国，好歹，还有一些现代化的因素在里面，农民不完全是地主的奴隶。f国没有皇帝，y国的皇帝是虚君，m国更好一点，是个合众国。也就是说，沙俄的制度，在西方各大国中，是最落后的。沙俄的年轻人，如果没有贵族头衔，是没有机会上升，向上的。满清好歹还有个科举，沙俄可没有。所以，e国的年轻人在本国没有前途的时候，他们会去其他国家，看看其他国家的人是怎么生活的，去外面寻找机会。当他们发现其他国家的人比沙俄的人享有更多的自由，更多的权利的时候，他们就会用这种自由和权利回过头来鼓动、号召沙俄的百姓，那些百姓就会比其他国家的人更仇恨自己的皇帝。f国很厉害，因为百姓砍了自己国王的脑袋，自己当自己的王。你觉得那些e国农奴们不会这么想吗？普希金、屠格涅夫、托尔斯泰，都是伟大的e国作家，我有幸拜读过他们的作品，思想很伟大，内容很深刻。一个民族如果有这样伟大的作家，说明这个民族不是一个甘心为奴的民族。沙皇骑在e国人头上这么久了，让e国如此落后，让人民如此穷困，怎么能得到e国人民的原谅？我不得不说，你们也请仔细记好。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在欧洲，数不清的王冠将被打倒在地，那些得不到人民原谅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众多外国记者沉默了，一些记者鼓起掌来。

        吕方见一连几个人都是外国记者，于是又点了一个人：“这位记者请提问。”

        那人站起来说：“我是大日本帝国的记者，不是人。吴先生，请问你对清国与日本之间将来的关系有什么看法？”

        “日本鬼子。”吴大佛身体后仰，盯着他说：“我之前说过，日本现在国运正在上升期，在下跌，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日本还是会倚仗自己比的某些方面强，会继续欺负。当然啦，人可不会甘心受欺负，人会觉醒，会团结起来，然后反抗日本人。日本后来就会被打败，然后数不尽的日本人会高呼：‘天闹黑卡，板载！1’然后去送死。”

        “ばか、どうしてそんなことが言えるのか。2”日本记者一急，把母语飚出来了。见众人一脸懵逼，日本记者立即说：“你怎么能这么诬蔑我们大日本帝国。”

        吴大佛挑起眉毛说：“怎么，你打我人打得，占我台湾占得，我还骂不得吗？”说完看了一眼徐虎，徐虎会意，立即指着他喝到：“坐下，要不然就滚出去。”

        日本记者喊道：“你侮辱我们天皇陛下，我不会就此罢休。”他起身要走，但被一个女记者拦住了，她说：“请稍等一下。吴先生，我想问一下。刚才我发现您对f国、e国都比较友善，为什么对日本如此言辞刻薄。这是否与中日之间刚刚结束战争有关，还是说您是一位激烈的民族主义者？”

        吴大佛一愣，这才发觉自己似乎有偏颇。吕方问：“这位记者，你是哪个国家的？”

        那女记者说：“我来自于德意志帝国。”

        吴大佛拍拍脑袋，说：“那好，请两位就坐。我是民族主义者？或许吧。我来自于百年之后，所以有些事情，或者说我的经历不能用现在的情势来判断。我这么说吧，刚才我不是说接下来的几十年，的国势会跌落谷底，然后又上升吗？跌落谷底，离亡国灭种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是谁在欺负我们呢？是日本，是日本让几乎亡国灭种。虽然其他的强国也欺负过，但在走出谷底的时候，该报的仇我们都报了，人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战胜了那些所谓的列强国家，所以对于你们，我没什么好说的，大家平等交流就是，反正你们是我们的手下败将。而且f国和e国在被我们打败之后，还跟比较友好，进行了一些帮助，所以在感官上我亲近一点。但日本不一样，日本虽然败了，但不是败在我们手上，虽然日本的失败有的一份功劳，但我们还没来得及报仇，日本就投降了，人气不顺。这是第一，还有第二，就是日本投降之后，国内的权势者并没有受到清算，所以他们一直不认为自己是失败者，在心理上还是很歧视人，有错不认，还嘴硬。还有第三，当的实力远远强过日本的时候，日本又在国内大肆收买汉奸，希望在对日本进行清算的时候让这些汉奸说日本人的好话。因为这三个原因，所以我那个时代的年轻人，都很恨日本人，总想着有一天要将国旗插在富士山上，就是平时，一听说跟日本人打架，大家都很兴奋呢。”

        日本记者一听，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作者题外话】：1天闹黑卡,板载!:日语音译,意为:天皇陛下,万岁。

        2ばか、どうしてそんなことが言えるのか。日语发音:八嘎,多西给剧哦那所多噶也力诺嘎。意为:笨蛋,你怎么能那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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