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冰释
大家送完曹应后，该训练的滚回去训练，聂言去找许行越，严睿定的地方和许行越生日宴的地点刚好相反，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聂言：[你还在吗？]
许行越：[怎么了？]
聂言：[当面向你庆个生？]
许行越：[你不是有事？]
聂言：[办完了，你到底在不在？还有多久结束啊，我大概要一个小时。]
许行越：[行，你来。]
许行越发了个地址。
许行越和李小姐刚出门，两个人坐在咖啡厅里呆一会就回去交差。
李小姐往清咖里舀了一勺奶糖，问：“女朋友？”
许行越：“还没。”
没说“不是”，说的是“还没。”
李小姐悟了，点了点。
今日的路程不堵，聂言只花了四十分钟，她给许行越发了条微信：[我到了，你在哪呢？]
许行越没回，聂言坐在便利店门口的长椅等人，无所事事地望向四周。
对面婚纱店的橱窗上印了两个人影，男人身形修长，西装革履，女人娇媚可人，看起来很是养眼，两人时不时还交谈几句。
男人正是许行越。
一盆凉水好似直接扣在聂言头上，从头到脚把她淋了个透。在拍戏的时候，许行越是单身，但许行越《以我之名》的戏份已经杀青了十五日，娱乐圈和许行越社交圈里不乏美丽大方有能力的女性，他完全可以找一个合适的对象。
她不想他和别人在一起。
一个前所未有的清晰念头在她心里升起。
但如果他和那位女士已经是恋爱关系了，这块表她就不打算送出去了，两个人也不适合独处。
聂言怔怔地想了很久，走到便利店旁边的小胡同里，她靠在墙上，看见许行越把女士送进去以后快步走了出来，大概是在找她。
许行越穿着刚才他看到的那件燕麦色西装，整个人熠熠生辉。
聂言给他打了个电话。
许行越立马接了电话，他问：“你在哪？没找到你。”
“哦，”聂言开门见山地说：“没怎么，我刚刚看到你和一个女生往里走。”
许行越：“她和我没关系。”
许行越长话短说，聂言听完以后，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许行越确认似的问：“你吃醋了？”
聂言毫不遮蔽：“对啊。”
许行越：“……”
这把他整不会了，他问：“你怎么想的？”
聂言想了一会，问他：“你是单身吗？”
许行越反问：“你说呢？”
聂言基本确认了，说：“那我之前没想好的事情，现在想好了。”
她怕听到不情愿的回答，也怕被打断，一股脑地说：“就，如果你是单身，我可以预定一个追你的席位吗？你可以不用这么快回答我，你先想一想吧。”
许行越背对着聂言，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凭电话了解他此刻的反应。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电话那端安静极了，连呼吸声都听不见，静默到像是在一望无际的太空中，或许是时机不对，或许是今天这个日子不好，亦或许是许行越今天心情不好，有各式各样的理由。
聂言心里没底，她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说：“有事，我先挂了，你想好我再来找你。”
挂断电话后，聂言盯着手机看了许久，许行越的电话和微信都没动静。
聂言低叹了一口气，往回走，进了便利店，不知道在货架上找什么，找了很久很久，老板问她要不要帮忙，她拒绝了。
老板在这里开了五年的便利店，客人无数，他对大多数客人都没印象。今晚来了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孩，他说不上来。在某个货架上找了很久的东西，他怀疑她来偷东西，便留了分心思观察。
许久后，听见那姑娘用喃喃地说：“我怎么找不到橘子汽水。”
老板告诉她有橘子汽水。
那姑娘说：“不是这种。”
声音是压抑不住的颤。
聂言没买橘子汽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雪糕，她坐在便利店里的座位上吃了一口，整个人冷静了许多。
严睿：[你今天怎么走的这么急！！是不是去“那个人”庆生了！！]
聂言没心情聊天，但也不想空下来，免得胡思乱想，她随便敲字：[en。]
严睿：[怎么样，怎么样？成功没，追到没？？]
聂言：[你不是在训练？]
严睿：[上个厕所不行吗？便上厕所便摸一会鱼不行吗？？]
聂言：[哦。]
严睿：[追到没？？？]
聂言输入[没回，被我吓到了，没戏。]，输完后，她想了会，把“没戏”两个字删了，她不喜欢这两个字，刺眼。
准备发送时，面前忽然笼罩了一个阴影，草木调的香味包围了她，首先落入眼帘的是偏棕色的西装下摆，往上是颜色较淡的燕麦色，袖口被撸至臂弯，平整版型的西装长袖上出现了细小的褶皱，像是没来得及整理一般。
许行越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什么没戏。”
聂言抬眸。
在这一刻，时间的间隔仿佛被拉长，时间流逝速度极缓，四周的喧嚣远去，聂言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听见许行越说：“走不走？”
又听见他说：“这么冷的天，吃什么雪糕？”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处沿街的街道上，手里空空如也，剩下半根雪糕不见踪影。
聂言眨了眨眼，问：“你怎么来了？”
不说还好，她一说话，许行越眸光微凉地看了她一眼，说：“我说，你这追人态度未免太敷衍了。”
聂言：“我没有。”
她反应过来什么，按捺突突乱跳的心，说：“你的意思是同意我的追求吗？”
一时间，夜晚宁静，灯光明媚，连长龙般的堵车盛况都变得可爱了许多。
许行越有点欠揍地说：“你这态度让我不想同意了。”
聂言问：“那你说怎么算有诚意的追求？”
许行越：“我怎么知道。”
聂言想了想，以许行越的条件，他大概是被追的一方，没有追人经验正常。
聂言拿出了一个漆黑简约的盒子：“我很有诚意啊，给你带生日礼物了。”
盒子是磨砂质地，聂言把礼盒连带手表一起给了许行越：“给你，我觉得这个最配你。”
许行越的眸光落在礼盒上，好似透过礼盒在回忆。
他基本没有钟爱的，非它不可的实物装饰，对手表多看一眼是因为当初聂言和他戏言找生日礼物很费解，干脆每年送一块款式不同的表好了。
这是他收到的来自聂言的第一个生日礼物，一度认为也是最后一个。
现在收到了第二个。
许行越问她：“为什么送我表。”
她送许行越手表的理由之一是许行越总爱戴手表，还有一个深层次的缘由。
在思考礼物时，许行越的某张手腕图时不时从她脑海里闪过。
许行越在拿东西时，一截手腕从纯黑西装的袖口处部分伸出，袖口的设计简约，衬得那截若隐若现的手腕禁欲，却又莫名的性感。
总之就是想让它被一块手表箍住。
聂言实话实说：“想看你戴手表。”
许行越：“现在戴给你看？”
不得不说，这是个不错的提议，但聂言拒绝了。
“不行，”聂言说：“生日礼物要回去拆，这是仪式感。”
若是严睿在这，恐怕要惊呼一句“你他妈说什么感？”和“牛逼，号称没有仪式感只是对我们就没有仪式感，重色轻友石锤了。”
聂言和许行越从街尾走到街头，明明没说多少有实质内容的聊天，却好像说了很多。
聂言心想今天这个决定做的有点草率，她还没查过追人要怎么追，在满足感要溢出来的同时有些小局促。
想到许行越父母还在宴会上等他，聂言不好耽误他的时间，割下不舍，说：“你先回去。”
许行越问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聂言：“不了吧，我还在追人，没到见父母阶段呢。”
许行越：“叫助理来接你。”
聂言：“不要，我不想等。”
许行越：“不用等很久。”
在聂言“懒得等”的坚持下，许行越退步。
她和许行越告了别，她喊了个计程车，往外走去，在开门上车时，侧头看了一眼——撞见了许行越的视线。
许行越说：“走吧，到家给我发消息。”
聂言上了车，司机大叔很开朗，说：“姑娘，你男朋友长得挺俊啊，像明星。”
聂言：“……”他就是明星。
虽说他俩还没成，聂言不想否认“男朋友”这个称呼。
她问司机：“师傅，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
司机说：“嘿，这还不简单，你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他一直看着我这车，好像怕我把你拐走。小情侣嘛，都是这样。”
聂言脑补了司机说的“嘴角咧到耳后根”，心想这场景还有点恐怖。
聂言在网上搜了搜追人的技巧，比读书还认真地记着这些tips，暗自决定下次先约一个看电影。
她打开购票软件，这些电影她都不了解，她问司机：“师傅，您知道最近哪部电影好看吗？”
她抱着随意一问的心态，没想到司机还真的知道，他说：“看什么片啊？爱情片？悬疑片还是惊悚片？小年轻就看爱情片吧，最近那部叫啥来着……一部票房很高的爱情片，你搜一搜就知道了。”
“哦，”聂言说：“我不喜欢爱情片，有没有……许行越演的电影？”
司机说：“许行越啊，我女儿可喜欢他，最近好像没有他的电影吧，不然我女儿肯定天天嚷嚷着要去看。”
司机说：“你说到这个，你男朋友长得有点像许行越啊，里面太黑，我没看清。”
聂言不动声色地胡说八道：“那确实，我就是看上了他的脸。”
聂言回家后给许行越报了个平安。
聂言：[我到家了，你到没？]
对面秒回。
许行越：[到了。]
几秒后。
许行越：[[照片jpg]]
白色西装袖口下露出来许行越的手腕和手腕上的手表，手表刻度上镶嵌着碎钻，水晶吊灯的暖黄光芒照射在腕表上，在禁欲之余多了一丝慵懒感。
聂言：妈的，这个男人，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勾引我。
聂言：[好看吗？]
许行越：[好看。]
许行越：[但据我所知，这款手表还有另一只女士腕表，是一对情侣手表。]
买完无功无过的那只表后，聂言心里怎么都不太满意，这块表不错，问题是它太低调了，不特别，她怎么想都觉得另一块表和许行越更配，纠结过后，后来还是去把情侣表买了下来，不一定要送这块，她非常想买而已。
聂言装傻：[是吗？我不知道啊。]
许行越：[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不是情侣表。]
聂言拿出另一只女士手表，欣赏了一会，打算挑一个良辰吉时戴上，她敲字：[你看错了。]
许行越发了一个“哦”字，看起来不怎么相信，但不相信又如何。
聂言洗了个澡冷静自己，但越洗越燥热，怎么都静不下来，直到夜深人静，半夜时分，她才降了火。
脑子清明后，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自己失忆的事情还没和许行越说。
这事很重要，需要理清思路，郑重地告诉他。
她知道这在情感进展中属于“负面”的因素，说了以后许行越可能就不考虑她的追求了，毕竟这么多“正常”美丽聪慧的女士，许行越没必要选一个“失忆”的聂言，可她不想瞒着他，却也不想破坏现在的情绪。
聂言想了想，就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说吧。
有郑重，还能再高兴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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