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冰释
翌日,聂言一睁眼,许行越的睡颜出现在她面前,一大早身边有个人,把她吓了一跳,回想起昨晚,和许行越放大的脸,面上染了一丝薄红。
事情说开以后,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后半夜噩梦以后是一夜好梦,聂言的气色好了些。
大灯是熄灭的,屋子里有微弱的天光映射。
许行越的睫毛如长密的鸦羽,在眼窝打下一片阴影,好看极了,聂言伸手扒拉了一下他的睫毛,再对比一下自己的,两人的睫毛竟然一般长。
哎,人比人,气死人。
聂言悄悄戳了戳他,他没动静,往酒窝的地方轻戳了一下,好似要给他弄一个酒窝出来。
玩了一会,聂言拿手机看时间,准备把人叫起床工作,突然听见许行越开口:“好玩吗?”
一点都没有刚睡醒的慵懒,声音倒是异常清明。
聂言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说:“还挺好玩的。”
聂言起床,看见桌边有一个台灯,她问:“你拿的吗?”昨晚她都没看见。
“嗯,”许行越说:“我喜欢开台灯睡觉。”
聂言想了想,说:“你怕黑?”
“不是。”许行越说。
当初在医院的时候,许行越关灯睡也没有惧怕之感,想来他也不怕黑,喜欢台灯未免有些牵强。
想到这,聂言问他:“昨晚我醒了吗?吵到你了吗?”
许行越说:“我睡着了。不吵。”
哦,那她和许行越的对话大概是一场梦,所以许行越大概是真的更喜欢开台灯。
聂言松了一口气,说到黑,她忆起昨晚的黑夜,没想到想起来以后还有怕黑的副作用,总不能一直开着大灯睡觉,有一盏台灯,今晚可以舒服地睡了,恰好他也喜欢。
许行越在拍戏,聂言去村子大门溜达了一圈,无意中看见了什么,便往回走,和许行越说,许行越让她别乱跑,聂言应了。
下午,要去山里拍一场戏,许行越和两个工作人员先去熟悉环境,许行越把工作人员支开,他独自前行,路程过半,听见身后虚浮的脚步,他了然,转身,面无表情地说:“阴魂不散。”
许印文比前一段时间更憔悴了,许行越的行踪在私生和狗仔间不是秘密,即便是,他们也能了解到,自从有了上次在粉丝那里打探行程的经历,许印文做这事愈发得心应手。
许印文的好面皮被他摧残得丑陋肥胖,粗壮的右手握着一把菜刀,状如恶鬼,面色狰狞,他说:“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说罢,许印文手执菜刀砍许行越,许行越眼疾,避开了。
许印文喘着说:“我要二十万。”
许行越冷笑:“凭什么?”他把钱打水漂玩都不愿给许印文。
许印文:“我每次都能知道你的行程,每次都来找你,说不准哪一次你就被我砍死了。我过不好,你也别想活着。”
说完,他又挥着菜刀,菜刀在空中猎猎生风,银光四处划着,许行越避得快,可刀擦过了他的皮肤,破开了几条口子。
许行越似乎受不住了,脸上也沾了血,他说:“行,不就是二十万吗,你能说到做到吗?”
许印文油腻地笑了,说:“这还差不多,大明星还缺这点钱,我当然说到做到。”
许行越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许印文:“你想怎么地?”
许行越:“写个保证,我俩签字。”
许印文有些发愁,他嘴里保证不找,可这么好的要钱途径,他舍不得。
许行越看出他的想法,说:“你不签,这二十万我不会给你,你要是砍死我的话,一毛钱都别想拿到。”
许印文纠结了许久,他说:“那我要五十万,大明星不缺钱吧。”
许行越盯着他看了许久,看得许印文有些发毛,他才讲话:“先给我保证。”
许印文要拿钱,心情好,他说:“你还挺讲究,行,签哪?”
许行越把剧本最后一面的空白页撕了下来,拿笔给许印文写。
[我保证不再跟着许行越和他的女朋友。]
许行越看了一眼,说:“你没保证不伤害。”
只保证了不跟着。
许印文显他屁事多,还是补好了内容,挥笔签了他的名字。
许行越:“银行卡。”
许印文给了他银行卡,他让赵明打了笔钱。
到账后,许印文嘴都笑得合不拢,这笔钱够他在盛海挥霍许久了,用光了再来找许行越——他可不认给许行越的这份保证,签了名有什么要紧的,脸皮厚不承认就行了。
许印文走后,许行越直接拨了报警电话。
许印文的钱还没热乎,便再也花不出去了,敲诈勒索、蓄意伤人一条条罪名落在他头上。他混了太久,忘记父亲的耳提面命,也以为凭他是许行越的叔叔,许行越总会给点面子,五十万而已。
可他伤害许行越就行,许行越反击不成,没这样的道理。
他听闻罪名和要被罚刑后,整个人挣扎不休,还是被送进去了,许行越不肯私了,不妥协,许印文也没法让他私了。他哥许印良压根不知道这件事,否则可能会让许行越私了,由此可见,许行越的性格大部分随了黎双。
许印文进去蹲了几年,人老了,出来以后生活不规律,身体便垮了,能走动便不错了,更别提找茬。
这厢,许行越腿脚太快,聂言不知道路,只能跟大部队走,他们跟上来的时候,许行越已经报完警了。
出了警局,聂言担心地在把许行越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许行越乐了,说:“有人在耍流氓。”
聂言一点都不接他话,手快地把他的袖子推起来,许行越冬天穿衣不多,方便了聂言。
聂言看到他手上的伤,心疼地说:“去医院处理一下。”
许行越说不需要,聂言让他去,最终两个人还是去了医院。
出院后,聂言冷冰冰的,一句话都不说。
许行越跟在她后面,说:“我让人来接我们……走慢一点,等一下伤员……明天我送你……我半个月后有时间,回盛海一趟呗”
没人理他。
聂言健步如飞,不愿意讲话,两个人就这么回到剧组。
许行越待会还要爬山拍戏,聂言稍微冷静了一些,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视线正好相撞。
许行越说:“伤口痛,没人给我擦药。”
聂言硬邦邦地说:“你自己擦。”
“动作不方便。”
“让助理擦。”
许行越低低叹气,很艰难似的,打开了药,拿了根棉签沾了药水,费力地擦拭着伤口。
聂言看不下去了,拿过他的棉签,脸很黑,像是要往他伤口上下力死按。
许行越说:“痛。”
聂言又生气,又想笑,棉签明明还没碰到他,他就碰瓷。
看见聂言嘴角转瞬即逝的笑,许行越说:“这次时间太短了没来得及告诉你,以后我要办什么事会告诉你。”
聂言说:“随你。”
一听就没消气,聂言给他涂完了药,抽手离开。
许行越握住她的手,聂言的手比他小很多,他可以包住。
他认真地看着她,视线对视,语气诚恳:“抱歉。”
他一这样,聂言就没办法了,一双咖色的眼睛瞪着他:“我也不要求你做什么事都告诉我,”毕竟人人都有隐私和难处,“我知道许印文很过分,可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担心啊,我不是你女朋友吗”
不止聂言没办法,她一这样看许行越,许行越也没法子,他承诺:“是,我以后一定告诉你。”
聂言也给了他一颗安心药:“那我以后有什么事也告诉你。”
“好。”
许行越去拍戏,聂言坐在一边打游戏,休息间隙,她余光看见许行越坐在她旁边,问她:“你想去我家吗许小越很想你,我妈也想见一见你。”
许行越没有逼他,他昨天和黎双说了,黎双相见,但聂言要是不愿意这么早见家长,那就先不见。
聂言听完这话,手一抖,最后关头,送了波人头,被ko。
对手嘲讽她:[小学生偷爸妈手机玩游戏啊。]
[辱小学生了。]
队友骂她。
聂言发了一句:[幼儿园的。]
对手:[……]
队友:[……]
她发完消息,迅速下了线,没有来地有些紧张,说:“阿姨想见我”
“嗯,”许行越说:“挺想见的。”
许行越说轻了程度,许行越这几年都不谈女朋友,他妈特别担心,一直给他相亲,大多被许行越挡回去了,王书也被他妈拉到“给许行越相亲”的阵营里。
黎双一听到许行越谈了女朋友,在网上搜了聂言,怎么看怎么满意,夸她长的好看,夸她能力强,天花乱坠地夸人,仿佛聂言是她亲女儿,许行越是捡的。
末了还加一句“快点带人家来家里”。
许行越继续:“你要是不想这么快见家长,就先不见,我们谈一段时间再说。”
聂言想到一去许行越家里,一群家长欢迎,围着他们叮嘱打趣,头皮有些发麻,她很少和长辈接触,孙青和寻常长辈的区别大了些,没给她经验,她都是和同龄人接触。
聂言斟酌地说:“我想一想。”
许行越:“行,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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