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寻亲
姜守是大尧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据说当今陛下风酌量当年能登上宝位,姜守是功不可没。姜守有一位夫人,乃是风酌量的堂姐伏邑郡主,风代觅。姜守的女儿也只有一个,便是都城有名的才女姜殊。
姜谷雨并不清楚大夫和丞相有什么分别,但她相信周叔不会骗她:“是我义父告诉我的。”
“那你娘亲呢?”话一出口,他便觉得自己这话问得有些唐突,这孩子的娘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了,不然她又怎会跟着别人过生活。
“我娘早死了。”姜谷雨的声音低了低。
少极微微皱了皱眉,道:“看样子,你是从未见过你爹了?”
姜谷雨点了点头,神情落寞
她不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娘亲独自来到离都城这么远的地方生下她。但少极的这句话却像一根针一样扎进了她的心,是的,她从未见过爹爹,或许,爹爹连她的存在都不晓得。
“那你有什么信物吗?”若是他人便算了,可事情涉及到姜丞相,少极不得不稳重一些。
少极的问题将姜谷雨问住了,她想了想,从脖中拿出一根链子,摘下递给了少极:“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信物,这是我出生的时候娘亲给我带上的。”
那链子是一个木头雕着的山茶花,用一条极为简陋的小绳穿着。雕茶花用的木头也是极普通的木头,并不是什么珍贵的原料。
这样的信物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少极又问道:“你娘叫什么名字?”
“姜施然。”这三个字她倒会认会写,毕竟这是她娘亲的名字。
便凭一个名字和一个信物,实在难以确认什么。少极望着眼前的瘦小人儿,也不忍心泼她冷水,还是对她说道:“小丫头,你运气好,我们过两日便要回都城去,你便随我们一起吧!届时即便找不着你爹爹,我也会替你找个安身之所的。”
少极话音刚落,刘克便掀了帐帘进来了:“三公子那边催您过去。”
少极应了,让姜谷雨再好好休息下便出去了。少极出去后,因周叔的死而产生的悲伤再也无法压制住,汹涌而来。姜谷雨用手蒙着脸,低声呜咽着,眼泪透过指缝落在了被子上,打出一道印迹。她挪了挪位置,怕泪水弄脏了被子,眼角又瞥到了放在床头的弓,心头又是一阵难过。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将情绪平复了下来。
外面传来士兵操练的声音,姜谷雨下了床,悄悄走到帐门前,透过缝隙向外望去。
营帐外面有人把守着,从这并不能看见操练的士兵,但她却意外地看见几名女子端着木盆在军营中走过。
难道大尧国也有女子上战场吗?
少极从姜谷雨的帐子出来后,便径直朝军营中最大的一顶帐子走去。
帐中正坐着一位紫衣少年,与少极差不多年岁,正是尧国的三公子风亥。
大尧共有五位皇子一位皇女,大公子风仲为已故言皇后所出,二公子风与为淑妃所出,两位公子早早地出宫自行辟了宅院,皆已成家。风与无心权力,少理政事,整日在家养花逗鸟,也时时出门登高望远,前几年自行请命做了远地封候,离开了都城。风亥虽排名第三,但与风仲和风与却差了有近十岁,其母为闻氏轻罗,原为小户人家女儿,没什么地位,却聪慧异常,也是因此得了风酌量赏识,收进宫中,在生了风亥后才得了一个贵人的位置,且在风亥为质子第二年就因病去逝了,也是红颜薄命。四公主风瑾与五公子风络皆为怡妃所出,因是一母同胞双生儿,两人感情极好。六公子风霁早夭,其母榛妃正得宠,但生了他之后便再也没有孩子。
风亥见少极来了,便将手中的书放下,挪步到旁边的小桌上,道:“酒早就热好了,正等你来。膳食还在做,现在只有牛肉,先吃点填填肚子。”
少极也不客气,在他旁边坐下,倒了一碗酒灌了下肚,感觉身子又热乎了许多。
“我昨天不是救回来一个小女娃吗?刚刚她醒了,你猜她说自己爹爹是谁?”他从盘里撕下一块牛肉扔进嘴中,边嚼着边道:“这肉煮老了。”
“谁?”风亥也倒了一碗酒,只喝了一口,拿出匕首割下一块牛肉,也嚼了起来,嚼了几下,觉得味道不佳,想将肉吐出去,但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确实有些老了。”
“她说她叫姜谷雨,是都城大夫姜守的女儿。”
“姜守?”风亥讶然道,眼神变得意味深长:“都城的姜丞相?”
“都城做官的人中只有一个叫姜守的,姜丞相以前有没有做过大夫,我不记得了,回去问问便知,若有,那姜谷雨说的应就是他。不过毕竟是许久之前的事,她是不是姜丞相的骨血,也无从查起。”少极就了口酒,又吃下一大块牛肉,继续道:“不过,也有一种可能,便是有人打着姜丞相的名号,将她娘骗了。”
“这事还需慎重一些。”风亥应道,他小时候作为质子被送往鄘国,直到六年前才被接回,对朝中的往事并不清楚。不过在这穷乡僻壤,怎么会有人打着姜守的名号骗人呢?
风亥拿出绢子擦了擦手,道:“走,她既醒了,我也去瞧瞧她,昨天还未见过呢。”
少极不愿起身,连塞了好几口肉:“我还没吃饱呢!”
“不急不急。”风亥将他从位置上拽了起来:“等其他膳食做好了,我们再一起吃。”
姜谷雨正好奇地看着帐外,便瞧见少极往这边走了过来,与他一起的,还有一名他不认识紫衣的男子。
她赶忙退回身,坐回床沿边。此时帘帐被撩开,少极和风亥说着笑走了进来。
风亥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床沿边的姜谷雨,他没想到少极口中那个会箭术的少女竟这样瘦小。脸色发黄,身形似是有些弱不禁风,她的一双眼睛看着他们,有些茫然,带着怯弱。
风亥指着姜谷雨,向少极问道:“这便是你捡回来的小女娃?”
姜谷雨不知道他是谁,但着实不喜欢他这么叫自己,便道:“不要叫我小女娃,我今年都十一了。”及与村比她大两三岁的姑娘有的都嫁人生子了,她已这般大,他怎么能这样称呼自己?
风亥上前走了两步,眼中有些讶异:“十一了?看这身量不过八九岁的样子。”
姜谷雨不知十一岁的女子应是什么身量,在及与村的时候,有些和她同龄的女子,比她长得还娇小些。直到后来到了都城才知,她这样子确实不像十一岁的女子。与周叔过的那六年虽比以前的日子好了一些,但终究也是经常吃不饱饭的,是以,身体长得不快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少极也有些惊讶,他瞧着姜谷雨的身量,一直也以为姜谷雨不过八九岁。
风亥仔细瞧了瞧姜谷雨,嘴角勾出一抹笑来,对少极道:“仔细瞧瞧,她与姜殊确实有些像。”
“是吗?”少极又打量了姜谷雨一下,打趣道:“和姜殊像不像我不知道,我倒怎么觉得和你有点像。”
“是吗?”风亥瞧着姜谷雨道,若有所思:“大抵天下好看的人长得都有些像吧!”
少极听了这话,发出爽朗的笑声:“这种话你也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我很是佩服。”
风亥两手一摊,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先生虽教导我们要谦逊,但也说过我们要坦承,我不过说了一个事实而已。”
“是是是,你说得对!”少极又拍了拍风亥的肩膀,没有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没有多余的营帐剩下了,我总不好和她挤在一个帐子里,这些天得去你那凑合一下。不知三公子肯不肯收留我?”
“若说有问题,难道你还不去了?”
“好,我收拾收拾东西。”
姜谷雨见少极要收拾东西,便出声阻止他。她觉得少极愿带她一起去都城便是很大的恩情了,自己怎能霸了他的住处:“不用麻烦了,我刚刚看见这营中有女子,我和她们一起住就好了。”
少极听见这话,先是一愣,片刻便爆发出一长串的大笑。风亥看着姜谷雨,似是也在憋着笑。
姜谷雨被他们笑得有些莫名其妙,在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见他们仍在笑,不禁红了耳根子。
少极收住笑声,弯下腰来对姜谷雨说道:“那些女人的帐子你可去不得,我若真安排你住那,你爹知道怕是要找我拼命的。”
姜谷雨那时自是不明白他的意思,许多年后才知道那些女子是营妓,少极还拿这事笑过她几回。
少极既这么说,姜谷雨便没有再异议。瞧着少极收拾东西,便想在他旁边给他搭把手。
少极并不要她帮忙,只将东西收好后,喊了名士兵入帐,让那士兵将自己的东西搬去风亥的帐里了。
风亥瞧着姜谷雨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想到少极说起救她的情形,便对她道:“你也许久没吃东西了,饿了没有,和我们一道过去吃点东西吧。”
姜谷雨点了点头,她许久未进食,自然是饿了。
在去紫衣男子营帐的路上,姜谷雨才知道驻扎在这的便是尧国的火烈军。
而少极是火烈军的少将,他父亲便是火烈军的大将军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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