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
017
起床后莫维叶一边化妆一边嘱咐白螺:“……若是闹起来,你就在房间外正对房门的院子里等着,你和欢欢既然能潜进来这么久都没被发现,应该是有几分藏身的本事吧。”
白螺点头:“行。”
谢笠洲再次没听到全程,心中隐约有些不爽,便适时开口加入了她们的对话:“怎么突然想换地方了?”他是真的感到疑惑,“你不是说你哥那个房间……”
“不要跟我说这个。”莫维叶迅速打断了他,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她连续两次打破禁言令,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出门前还打了不少腮红,“……抱歉,不是冲你,就是现在最好不要提。”
“好。”谢笠洲的神色有些担忧,“你身体还好吗?”
莫维叶叹了口气:“还好吧……至于你说为什么要换地方,因为我的朋友失踪了。”
谢笠洲看了看她的脸色:她出门前脸色极差,所以快速化了个比较全的妆来提气色,但仔细看眼底还是泛着青黑,说话时语气也较之前烦躁了许多——不过她还是尽可能地给谢笠洲透了点信息:换地方是因为朋友失踪了。
是陆星雅吧?谢笠洲和白螺对视一眼:这次她甚至连陆星雅的名字都没提,她的失踪一定和殷家密切相关。
“走吧。”莫维叶涂完口红,把口红放回化妆包时动作停了停,突然又把口红拿了回来,拿到眼前将这支方柱体的口红盖子拔出一点,稍稍转开后又斜着卡了回去,于是盖子就那么不尴不尬地卡在了柱体上,没能完全扣合。
接着她把这支口红放回化妆包,又将里头原先整整齐齐的瓶瓶罐罐拨乱了一些,才重新拉上化妆包,且并未将拉链完全拉好,还开着一小截就将它随意扔到了柜子上:“走吧。”
白螺目送二人离去,落后半步的谢笠洲带上门后她忽然想到:那支口红莫维叶不久前刚给那个女服务员涂过,这种抹在嘴唇上的东西她给别人用完了还给自己用,不嫌埋汰吗?
晚宴是中式,餐厅还是原来的餐厅,只是今晚厅里似乎宽敞了点。
“今天是不是人少了点?”谢笠洲粗略扫了一眼,有些疑惑。
莫维叶没有回答,带着谢笠洲和那个林先生坐了一桌,林先生对她是一肚子气,瞧都不愿意瞧她一眼,偏偏莫维叶还就坐在了林先生的左手边,夹菜时常常不慎碰到林先生的手臂,第三回碰到的时候莫维叶筷子一摔:“吃饭都吃不清净,笠洲,你给我夹吧。”
本就安静的饭桌气氛顿时更尴尬了,只有谢笠洲忙着转盘夹菜:“叶子,我给你掰个鸭腿吧……你肘子吃吗?再来点素的吧,吃点青菜。”
饭桌上其他人只沉默了一瞬便又继续吃饭了,只是时不时抬头,用一种看好戏的目光看着莫维叶和林先生。
林先生明显感到桌上气氛变了:“莫小姐什么意思啊?嫌弃就别坐我旁边呗,故意找茬啊?”
“我也不想啊。”莫维叶说话时都没看他,只看自己手上修得圆润漂亮的指甲,“这不是来得晚,就剩这俩位置了么,我又不舍得让笠洲跟你坐……”说完她看了看全桌人,“这么多人不都没跟您坐么,单冲我发什么火呀。”
林先生此人卫生习惯不大好,即使是秋冬季节身上酸臭味儿也冲得很,确实没人爱和他坐。
林先生这两天一再被莫维叶戳到痛处,憋得脸都红了:“莫维叶,我变成现在这样全是你的责任,你不会忘了吧?要不是你搅黄我未婚妻,我……”
“你就不会自暴自弃变成个球是吗?”莫维叶干笑一声,“当初你的未婚妻特地给我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感谢我救她于水火,声泪俱下地说她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个会逛儿童俱乐部的畜生。”她在儿童俱乐部这五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我知道的时候也很震惊——原来林先生喜欢八岁以下的女孩啊。”
此言一出,谢笠洲的筷子也停了,抬头震惊且厌恶地看了林先生一眼。
一桌人面面相觑:这事他们其实都知道,也不算什么秘密。只是今晚这俩人不知道怎么了,男的暴躁女的嘴毒,像是生怕对方气不死似的,只听林先生又蹦出一句:
“你又是什么贞洁烈女吗?随便就敢带个来历不明的男宠到本家来……”
莫维叶也不甘示弱:“他都二十多了,超过八岁都不知道多少年了,这点我还是比不上您。”不等林先生反驳她又高声道,“不仅只找八岁的还一次找好几个,好勇敢呐。看您这气虚体弱苟延残喘的,身体吃得消吗……噢,不会就是因为身体不行才找那么小的吧?真是作孽。”
林先生被她气得不行,愤恨地看了她许久,忽然重重推开椅子,站起来转身就走。
竟然离席了。
莫维叶冷冷一笑,这才拿起筷子重新开始吃饭。
又捱过了四十多分钟,在宴席快要结束、所有人都起身离席的时候,她凑到谢笠洲耳边轻声道,“之前我和白螺说过,抓到那个女服务员今晚的事情就成了一半。这一半现在才算是成了。”
沉默的晚宴终于结束,莫维叶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在餐厅旁的园子里逛了逛。
这里的花园是供人欣赏的,所以晚上满园的灯都亮着,整个园子亮如白昼。
莫维叶心不在焉地看了些叫不出名字的花:“我们今晚估计要很晚才能休息了,如果别人问起,你就说我们是房间里头玩腻了,在外头找刺激。”
谢笠洲的脑袋一时有些卡壳:“找、找刺激?”
“就是男女之间那些事啊,还用我教你?”
“……不用不用。”谢笠洲垂下头,耳根都红透了,“知道了。”
莫维叶逛了大约半个园子,又慢悠悠原路返回,出了园子之后脚步忽然加快脚步:“快,我们没多少时间。”
谢笠洲赶紧跟上。
他们穿过花园前的那条小径,绕开了他们客房所在的那栋建筑,沿着两旁种满了矮灌木的小径向前疾走许久,大约走了三四分钟后眼前出现一条小溪,小溪后是一条大路,路旁也从矮灌木变成了行道树。
谢笠洲抱起莫维叶大步跨过小溪,在大路上小跑了一会,到第八棵树的时候莫维叶拉了拉谢笠洲的衣领示意他停下来,自己跑到那棵树旁绕着树干走了一圈,接着忽然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在树干上迅速写了一个字。
夜色太暗,近处的谢笠洲没看清她写的是什么,只隐约看清似乎是个繁体字,但紧接着她食指留下血痕竟然迅速洇进了树皮里。
谢笠洲瞪大了眼睛——植物吸血,这不是普通的树,应该是只树妖。
但他没什么时间去想这事,因为紧接着他脚下的地面忽然震颤了一下,那棵树底下的地皮竟然缓缓开出了一个方形的、只容一人进入的口子。
路边地里种的是一大片黄灿灿的油菜花,口子一打开,那一小片的油菜花立即全被挤到一边去,口子里还翻下去不少泥土。
莫维叶直接跳下去了。
谢笠洲跟在她后面跳了下去,发现里头是个极其狭窄的箱体,他跳下去时差点踩到莫维叶的脚,莫维叶扶了他一把他才勉强站稳,二人站在里头近得几乎呼吸相闻。
莫维叶还没怎么样,谢笠洲的耳根就又红了。
她没察觉到他这个反应,伸手从他脖颈间穿过去,按到了他身后的一个开关。
箱体震了震,开始快速下坠。
下降时谢笠洲又没站稳,差点抓到莫维叶的手臂——他尴尬地扶住了“电梯”壁,抬起头不敢去看莫维叶的表情。
她没有在意他的“冒犯”,她现在急于想给他提点醒但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仅仅只是张一张嘴,那痛似乎就要涌上她的胸口。
箱体一停莫维叶就按下了开关,身前随即开启一道很窄的小门。门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毫无征兆地扑面而来。
谢笠洲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跟在莫维叶身后钻出了箱体,发现眼前竟然不是他之前影视剧中看过的那种简陋逼仄的地下室,相反灯光璀璨、富丽堂皇,地面铺着软和的地毯,墙壁上雕刻着华贵的浮雕——但这些名贵的家具上溅满了鲜血,室内横七竖八全是尸体,对面斜在沙发上的一个年轻男人死不瞑目地横在沙发上,指尖甚至还在往下淌血。
莫维叶在电视柜前停住了脚步。
陆星雅就横在电视柜前,穿着一件火红色的礼服,胸前被破开一个深至见骨的大洞,心脏处已然被挖空了。她一手搭在自己的心脏处,另一手陷进了多毛柔软的地毯里,五指向下,指下还残留着五道深深的抓痕。
她双唇大张,死时双眼还惊恐地瞪着门口——也就是箱体的方向。
谢笠洲大概看了一圈,几乎所有人死相都和陆星雅一样凄惨:心脏被夺,当场死亡。
这就是……莫维叶想给他看的东西?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谢笠洲的身后,一个一人高的立柜柜门忽然悄无声息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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