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救场
奥赛班的同学们任重而道远，连国庆假期都没别的同学享受的多。
十月四号这天总共就文奥班和理奥班的同学们到了学校。
对此，下午的大课间期间，顾澄野多次和谢雨彤叫苦不迭。
她痛批了学校这个不公平的制度，最后来了个完美的总结∶“快跑，离开滨海一中。”
谢雨彤听着听着就笑出来了。直到陈莹莹带着个长长的纸盒子走进来。
“你那是什么东西啊？”顾澄野放弃了对学校的吐槽，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东西上。
陈莹莹直接把纸盒子带过来了。
“有奖竞猜，这是你的生日礼物。猜对了就给你。”
顾澄野观察了一下，最后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有点儿犹豫地说∶“这……你不会给我……送了根棍子吧？”
“恭喜——回答正确！”
谢雨彤摸了把剪刀出来，把盒子打开。
一根黑色的棒球棍，充满了高级的质感，看得出来她是下了血本。
顾澄野想起来，前一阵子陈莹莹挺迷棒球的。送一根棒球棍也是情理之中。
可惜她对棒球是完全没有涉猎，这根棍子她要用大概也只能用在打人上了。
“棍子不错，我带回去当收藏。”
不过她现在想把这根漂亮棍子带给余争看看，再说余争在北方涉猎的运动不少，说不定会一点儿棒球呢。
这么想着，她拎着那根棍子就往理奥班走。留谢雨彤和陈莹莹两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她这是去干嘛，找余大佬吗？有点可怕。”陈莹莹挠了挠头。
谢雨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看顾澄野那兴冲冲的背影，只好说∶“希望余争不要有事。”
顾澄野轻车熟路，钻进了闹哄哄地理奥班。下课期间大家也都学累了，在座位上聊天聊的起劲。
理奥班的人大半都认识顾澄野。看她混进来都很自然地跟她打招呼。
“呦，这么帅的棒球棍。”
他们班的体委吹了声口哨。
顾澄野炫耀似的把棍子拎前面来给大家看看，说∶“我们班长送的生日礼物。帅吧！”
“帅惨了帅惨了！生日快乐啊！”
大家都开始祝她生日快乐。
顾澄野摆了摆手∶“明天才过呢。明天还得请你们再说一遍。”
“没问题！”
她左顾右盼，没看见她想要见到的那个身影。于是问∶“余争呢？”
“他前几分钟刚走。”余争的前桌说。
余争的座位上，除了书包，其他东西他都没有带走。
“奇了怪了，他现在能走到哪儿去？”她不理解。
同样不理解的也有理奥班的同学。
“我看他走的好急，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问他也不肯说，只是让我等下老师点名的时候替他解释一下。”
顾澄野认识余争一年多了，还没见到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着急呢，更何况今天还能让余争着急到逃课。
她拎着棍子往班级跑。
谢雨彤一回头，就看见顾澄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理奥班回来，现在抱着她的书包缩在座位上捣鼓什么。
“余争对你的棍子什么看法啊？”谢雨彤笑眯眯地问她。
顾澄野没回答，只是说∶“你帮我看着点老师。”
这话一说出来谢雨彤就知道她要干什么。
她摸出手机给余争发消息∶“你去干嘛了？是有什么要紧事吗居然还需要逃课。”
才发完这条消息，上课铃就响了。
顾澄野没法，只好把手机塞回包里，老老实实准备上课。
翻墙这种事情，果然需要多练。
好在滨海一中有一片的土墙不算太高，余争踩着旁边的歪脖子树翻了出来。
他指甲缝里还卡着些土墙上掉的黄土和苔藓，看着实在难受。好在墙边有个看起来很久没有人用过的水龙头，还能奇迹般地出水，让他把自己的手洗干净。
蓝白拼接的校服外套也很狼狈，后背那块稀稀拉拉几点泥块。他干脆把外套脱了下来塞进书包里。
手机适时响了一声，顾澄野发了条消息过来。
余争点进去看了一眼，但没打算回。
现在离他和阿恒约定的五点还差了半个小时。
他站在墙边，打算等到五点再走过去，晚一点也无妨。
刷着刷着，他看见了昨天晚上顾澄野发的朋友圈∶想吃水果罐头。
那条朋友圈昨天他点赞了，但是没认真看。
看到这儿，余争拍了拍有点儿脏的裤腿，往这附近的便利店走。
这附近是居民区，开店的实在是少。他兜兜转转才找到一家私营的小卖铺。
小卖铺的老板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看见余争进来就很热切地打了个招呼∶“下午好啊。”
“下午好。”他也打了个招呼。走进店里找水果罐头。
私营的小卖铺东西不多，余争好不容易在角落找到几罐糖水橘子。
他把糖水橘子罐转来转去，在昏暗的角落寻找生产日期。
罐头是两个礼拜前刚生产的。余争放了心，拣了两罐去结账。
老奶奶给他找了个红色塑料袋装着，还乐呵呵说∶“这个罐头很好吃的，甜甜的。多吃点水果对身体也好。”
“嗯。谢谢。”余争付了钱，提着塑料袋往外面走。
他看了眼手机锁屏的时间，差不多要到五点了。
快到巷口，余争想起自己的红笔快要没水了，又慢悠悠到学校门口的文具店买了一只红笔。
才转头，就看见马路对面浩浩荡荡一群“社会青年”走过来，惹地周围店铺的老板顾客驻足观看。
带头的男的一头黄毛，发根长出一片黑的，显得不伦不类。人很瘦，跟个竹竿一样，又驼背。眼下一片青黑，让人以为他是不是昨晚纵情过度了。
八成是阿恒。
“两块钱。”文具店的老板娘指了指收银台贴着的收款码，她也看见了外面那盛大的“游行”，太阳穴跳了跳，又看了眼面前校服穿的整整齐齐看起来就像未来祖国栋梁之材的余争，啧啧嘴∶“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余争扫码付了钱，笑了一下。
他的手机刚好弹出一条短信∶“时间到了。”
他把笔塞进包里，跟在游行队伍的后面几米。
阿恒占据了小巷最里面的位置。
他在所里待了一年，每熬一天对顾澄野的恨就越多一些。
这次出来，他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搞到了顾澄野的电话号码。势必要让顾澄野跟他的新仇旧恨都好好盘算清楚，顺便把之前没干完的事情都来一遍，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认清一下她以前到底惹了个什么样的人！
“恒哥，你说那丫头不会被我们吓到不敢来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其余的混混都大笑着。
阿恒摆了摆手∶“不可能。那个视频还在我手里呢。”
这还得感谢四班班花那个时候的聪明机智，还懂得把手机捡回来。
其实原版的视频内容没什么，只不过他在视频里面加了点猛料。
当时能给顾澄野作证视频是伪造的也就黄幼莺一个人，现在黄幼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想到这，阿恒脸上那猖狂的笑就受不住。他好像已经窥探到了胜利的果实。
其余人也见过顾澄野的照片，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那丫头，就咽了咽口水。
余争来文具店的时候也走的是这条路，可他现在才发现这里的地砖有点松动，踩在上面会有一点摇摇晃晃的感觉，还有声音，很清脆。
他的脚步声引起了那群草木皆兵的混混的注意。
但当他们回头看，是一个高大的男生之后，又继续低头干自己的事情了。
还有人要轰他走∶“去去去，换一条路去。没看见我们这儿有事吗！”
“妈的那小丫头别特么真不敢来了吧。她当年英雄救美的时候可没这么怂。”阿恒呸了一口。
余争没走，摸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按下发送的下一秒，阿恒的手机响了起来。
“到了。”他念出了短信的内容。
大家左顾右盼一下，发现根本没有一个女人的身影。
“别找了，是我。她没来。”余争大大方方说。
学校五点半就放学。还有二十五分钟的时间，他想赶紧把事情解决完好回学校把糖水橘子给顾澄野，顺便找她一起吃饭。
阿恒一下子站起来∶“你什么意思！”
“视频删了。”他讲话简洁明了，不肯多说一个没用的字。
阿恒还沉浸在自己被骗的愤怒中，脏话不停∶“妈的，愣着干嘛！揍死他啊！”
能替顾澄野出来讲话，八成和那小妞有什么莫大的渊源。搞不了顾澄野，先把他搞了也不亏。
那群混混这才如梦方醒。个个瞎吼着往余争那儿扑。
余争抬脚往最近的人的小腹一踹。
他刚才草草数了一下。八九个人。
数量是他们的唯一优势。
他呼了口气，八九个人而已。他只要把阿恒揍个半死不活然后逼着他把视频删掉就好了。
那群混混也没料到来人这么难缠。
余争下手重，能一拳解决的人绝不拖到第二拳。
他动作干脆利落，虽然难逃挨了两拳的命运，但那些混混确实有被他眼里的狠戾震慑到。
他还在往里走。阿恒意识到了什么不对，把手机往后捂了一下。
混混们被挨了几拳之后，都意识到单打独斗是不行的，他们默契的选择了一起上。
一群人卷土重来，余争意识到有点儿不对劲。
他马上就被围到了人群正中间，难以突出重围。腿不知道被谁给勾住了，动弹不得。混乱之中，他的嘴角被不知道哪个该死的家伙刮伤，有点血腥的味道。
余争奋起反抗，却被两人扣的死死的。
“现在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阿恒一声狞笑，格外猖狂。
余争呼了口气出来。他在心里盘算着用什么样的力道可以不捏断后面混混的手腕又能让他松手。
阿恒绕了一圈，好好欣赏他们的“杰作”。说实话，余争还是让他有点儿震惊的，本来看上去一个乖乖的好学生，打人的时候那么凶残。
小巷恢复的片刻的安静，可安静还没多久呢，就暗潮明涌了。
余争抓上了一个人的手腕，用力往外一掰。那人尖叫着弹开，扰乱了众人的步伐。
他趁乱随机一脚踹到别人身上。
阿恒意识到什么不对，往旁边躲了躲，下一秒他的脊背被钝器敲到，撕裂般的痛意顺着神经刺激大脑。
“什……什么东西……”他摔在了地上。
“他妈的，你们是不是不要命了！”一根棒球棍杵在阿恒的肩上。
顾澄野满身的戾气，要是怨念能雾化，这个小巷估摸着都得被她的怒气笼罩。
她这一吼，吓得各位都僵住了身子。余争趁此机会踹开拦在他前面的人，往顾澄野那儿走。
顾澄野看清了余争的样子，尤其是他嘴角那抹血痕，看得她心一揪。
余争从阿恒的手里抢过了他的手机，堵在他面前∶“视频，删掉。”
阿恒这下骨头还硬着，誓死不从。
顾澄野扬眉，棍子却用力向下，想要把阿恒的肩膀戳到地里，痛的他在地上扭曲大叫。
“他叫你干嘛，你就去干。看清楚你现在的局势。”她因为愤怒，不自觉压低了嗓，透出无名的威严。
因为阿恒在顾澄野手下，其余人都不敢有什么动作。
他们本来以为余争十分难缠，没想到他们的目标才是终极大boss。
余争蹲着，按开了阿恒的手机，滑到了密码界面。“按吧。”
阿恒吐了口口水出来，手指颤颤巍巍按开了锁屏。
这波仇没报，还折了自己。他现在肩膀和脊背痛的下一秒就能晕过去。顾澄野这女人，跟之前一样狠。
余争站起来，把他的手机里所有的照片视频都删个干净，包括云盘里面的各路视频，一点后路也没给阿恒留。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顾澄野拉着余争刚要走，巷口突然出现了一批人。
“前面两个逃课的！给我站住！”
是教导主任的声音。
顾澄野吓得身子一颤，抓住余争的手腕就往巷子里面跑。
“要命，这都能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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