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麦
赵持婉带着棒球帽、口罩，但那姑娘依旧认出她来了：“你……你是丸子！”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我！”赵持婉：“先别说我了，你叫什么，多大了？”
那姑娘说她叫小印，今年21了。
“你竟然比我大！不过没关系。”赵持婉指向旁边的椅子：“别站着了，坐吧。来来来，咱们同为王源儿老师的粉丝，姐姐跟你好好聊聊人生。”
在她酱油瓶子的“威胁”下，对方乖乖坐好。
两人开始了长达一下午加一晚上的谈心会议。
王源办完事儿，回家。
屋里静悄悄，只有赵持婉的保温杯，泡着菊花茶，正散发悠悠清香。
他写了个小卡片，连同刚取到的东西，一起放在了琴房的钢琴上，然后去做饭吃。
可是……厨房的酱油呢？
咋没了？
咋没了？？
经过一段时间接触，卫仲河给赵持婉定了一个最客观的评价：这个姑娘，太年轻。
因为年轻，缺少经验和历练，所以总觉得自己混了几天社会，比同龄人多了点儿小见识，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了。
卫仲河举着电话，揉太阳穴：“老大，下一次提前告诉我行吗？万一对方不是私生，而是别有用心的歹徒，你自己闯进人家老窝，恐怕一拳就被坏人撂倒了，多危险呀！暴力不能解决问题，再有这种事情，直接报警！”
赵持婉周围环境很嘈杂，她致以歉意：“这次是我欠考虑了。只是我当时拿不准她到底是干什么的，如果报了警，弄出个大乌龙就搞笑了。幸好我的观察是对的，她就是王源儿老师的私生饭。以后我绝不这样了。对不起卫哥，真的对不起。”
卫仲河非常欣赏赵持婉这种“知错认错、有错就改、不会就学”的态度，不像某些明星“脑子一根筋”我行我素，根本听不进团队的好建议。“你现在是明星了，小明星也是明星，不仅要注意安全，还要时刻注意形象……等等，你在哪儿呢？机场？”
赵持婉：“对！我刚下飞机，在首都机场。”
卫仲河：“你去哪儿了？”
赵持婉：“我把私生小妹妹送回家了，顺便干了点儿私事儿。”
“你……送……她？”卫仲河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赵持婉笑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那些私生挺可恶的，但有时候我又觉得她们挺可怜的。”
追星，本来应该是件快乐的事。
可因为对偶像的过度喜爱，丢掉道德底线，变成私生，无底线马蚤扰他人，让自己陷入偏执与疯狂，太可怜了。
越红的明星，私生粉越多。
tfboys红了多少年，就遭受了多少年的侵扰。
17年的时候，他们三个忍无可忍，录了一则小黑屋视频，发在tfboys组合官方微博里。
他们说，私生们蹲守宿舍，偷偷录音，潜入酒店，安装追踪器，还有午夜的电话骚扰……
他们说，这些防不胜防的招式，给工作学习负担已经很重的他们，带来了更多的伤害。
他们还说，希望每一位粉丝都能过好自己的生活，大家一起变成更好的自己。
……
可惜，直到现在，他们的公寓、酒店地址、个人信息仍旧被人肆意曝光，“午夜凶铃”仍旧不定时响起。
赵持婉本来想扭送这个私生到公1安1局。
但经过观察和交谈，她发现，这个小印姑娘还没有彻底疯狂，有的救。
对方是个在校大学生，一年前，加入了一个叫“tf脚步追逐者”的粉丝应援站。
站子经常组织活动。
小印一开始，因为学业原因，只参加线上活动。
站子搞的tfboys十周年应援和地面推广活动，都办的很好，取得了她的信任。
后来，今年暑假的某一天，应援站召集粉丝，参加线下活动。
“我当时，攒了点零花钱，就参加了一次。那一次，有五六个人，站长带我们去了一个酒店。我以为大家只是在那里开间房，聚聚会、聊聊天。后来才知道，王俊凯就住在那个酒店里，同一层。”小印说。
赵持婉皱眉：“这根本不是正常的追星活动。”
小印：“我知道是私生，可真的很刺激。我们和王俊凯擦肩而过，哪怕我更喜欢王源一些，那一刻也觉得虚荣心爆棚。别的粉丝只能在网上追，而我们在现实生活里追到了真人。他们真人比照片帅多了，生动多了。”
赵持婉：“然后，你就继续跟她们鬼混？”
小印苦笑：“从王俊凯，到王源，再到易烊千玺，站长都领我们蹲过。有时候是机场航班、有时候是酒店公寓，有时候是工作地。她消息很灵通，总是能蹲到人。我就……这学期没再去学校了，而是一直跟着她们。”
赵持婉：“她们人呢？为什么这里只有你一个？”
小印沉默了很久，才道：“我没有钱了，她们就不带我了。”
半个月前，站长找到了这个小区，说有确切消息称，王源住在对面楼里。
她们租了这间公寓，按日付租金。
但一连观察了几天，没有发现王源进出，站长放弃，带人去下一个地方。
而小印掏不出“新活动的应援费”，便被扔下了。小姑娘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能干什么，索性继续呆在这里，浑浑噩噩的盯梢儿，妄图发现一点儿王源的踪迹，直到今天被抓住。
赵持婉带小印，去派1出1所，报了警。
小印不知道站长的真实姓名，只知道网名。
警察教育了小印一顿，取了取证，说网名也可以，他们一定会找到她们，阻止这群人，保护好每一位公1民的隐1私1权。
“我不仅把她送回了学校，我还给她垫了学费和租房子的钱。”把事儿了结，赵持婉开心：“小印她已经知道错了。她只是一时迷糊，缺我这样的人把她‘扇醒’。她给我打了欠条，向我保证，她会努力补上功课，等大学毕业工作了还我钱。最最重要的是……”赵持婉卖关子。
卫仲河附和：“是什么？”
赵持婉道：“最最重要的是，她不再是王源儿老师的粉丝了。她现在是丸子馅！她折服在了我大丸子金光闪闪的魅力下！哈哈哈哈哈哈。”
卫仲河：………
抢了人家的私生粉，你还挺有成就感？
经纪人想问题比较多：“她有没有拍到你和王源的照片？”
赵持婉：“没有！王源老师这个半月，只回家回了一天。剩下时间，都是我来他琴房，鼓捣我的歌儿。”
卫仲河道：“你歌词写出来没有？”
赵持婉：“憋出来了！小印是学中文专业的，还帮我润色了润色。我打算明天去找尚老板，正式录歌。”
“可以。我跟你一起去。”卫仲河说起别的工作：“两个星期后，就是春节了。有电视台邀请你参加他们的晚会。”
……
商量完工作，赵持婉放下手机。
时间好快啊，不知不觉又是一年了！
王源在文章《拾起童心，拿回魔法杖》里写：“我们确实需要一些仪式感很强的地点和时间，去让我们更加庄重地看待生活。比如把乐园打造成童话，将天空编写成诗，比如创造了电影和音乐。”
对于赵持婉来说，他家的琴房，成了她的“童话世界”。
尽管学习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她仍然在努力创造音乐，追求童话。
左右下午无事，她打算继续做王源儿老师留的功课
几日没来，他家依旧干净整洁。
她没有喝的菊花茶被倒掉了，莱阳和爱迪玩偶蹲在桌上，钢琴上多了两个盒子。
等等，盒子？什么东西？
赵持婉拿起旁边的小卡片。
“to丸子：
学着慢一点，学着忍耐和等待，学着一步一个脚印，这是通往梦想最坚实的路。
新生活正徐徐展开，以灿烂的彩虹，共祝我们拥有长久的欢喜与美梦。
——王源。”[注6：改编自语录]
送自己的礼物吗？
赵持婉拆开盒子。
黑色丝绒里，放着一个话筒。
另一个盒，一对耳机。
【甜心丸子】：（图片）x3
【唐苳】：定制麦？定制耳机？
【甜心丸子】：对！王源老师送我的！哈哈哈哈，羡慕吧？
tfboys都有自己的私人定制工具。
王俊凯是蓝色的。
易烊千玺是红色的。
王源原则是：圆中有方，方中有圆，做人要温和柔和，但是自己内心的秉性不能被掩盖掉。
所以，他给自己设计了两个话筒——带方形的小白和带圆形的小黑。
耳机也是这个概念。
赵持婉是七彩应援色。
所以，他送给她一个彩虹色话筒，以及一对彩虹形状的耳机。
它们将陪她出征每一场演出，会是她最忠实的伙伴。
满满的心意，赵持婉超级高兴，必须炫耀！
唐苳又被她秀一脸，反击。
【唐苳】：谁没有啊！我也有！（图片）
【唐苳】：看见了吗？这一堆，全是我榜一大哥送我的！（富有）
她粉丝，送给她很多很多直播话筒。
【甜心丸子】：（柠檬）（柠檬）（柠檬）
【甜心丸子】：你榜一大哥对你真好！加油，少年！一定把你事业干好，给你粉丝长脸！
【唐苳】：可是他不粉我了。（爆哭）
【甜心丸子】：！！
原来，唐苳从网红大佬,变成偶像团体成员后，这个榜一大哥就不再关注她了，而是有了新欢，开始打赏榴莲平台上另一个网红小姐姐。
赵持婉安慰她。
【甜心丸子】：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后会有其它人喜欢你的！
【唐苳】：可是，我还是很难过。因为我有预感，我恐怕再也遇不到这么喜欢我的人了。（嚎啕大哭）
谁不是呢？
失去了才知道要珍惜，这是人的通病。
赵持婉长叹气，文本框里删删减减，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
【唐苳】：丸子，不要像我一样。王源儿老师对你这么好，你的官方应援会会长、粉丝们对你那么好，一定要好好珍惜！
【甜心丸子】：嗯嗯。我会的。
她口中说着明白，心底却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我装假粉丝骗他的行为，我假装可爱骗粉丝的行为，好像比私生还要恶劣。唉。
可她从来不自寻烦恼，甩甩头，把这些矫情抛在脑后。
赵持婉跟小姐妹说起别的烦恼。
【甜心丸子】：爱尚音乐春节后，才能给我结算今年的歌曲收益分成。我又缺钱了，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苳姐，最近超过5块钱的活动，别找我。我没钱继续跟你下馆子。
【唐苳】：呵呵，你活该，谁让你帮那个小印的！我看你就是个大傻子！你借她的钱，十有八九会打水漂！
【甜心丸子】：不会的。我相信她！而且，假如那些钱没了，我也不会后悔。
大家都说，“要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可赵持婉觉得，事情，不在于做和不做，而在于问心无愧。
她顶天立地大丸子，才不会因为一点点财产损失，就后悔做这件事，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唐苳】：（转账10000000元）
【唐苳】：拿去先花。
【甜心丸子】：谢谢姐妹，不用。
唐苳直播的时候，赚了不少，家底很厚。
但赵持婉从来不占她便宜，两个人闲来约饭，她们也是aa制。
为此，唐苳还有点吃醋。
【唐苳】：你占人家王源儿老师的便宜，心安理得。我可是你官配的cp啊！请你喝个奶茶，都扭扭捏捏。嘤，你就是不喜欢我！都不肯给我为你花钱的机会。
【甜心丸子】：……
【唐苳】：既然你不要我的钱，那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个兼职！又轻松又好，有时间了可以做做，适合你这种花钱如流水的人。
【甜心丸子】：好！
【唐苳】：我刚当网红的时候，还不火，为了补贴家用，我开始搞有声配音。
【甜心丸子】：有声配音？给小说、广播剧配音？
【唐苳】：对！当年，我认识了一个特别有钱的策划大大，给钱可多啦。她最近开了一个新项目，正在找配音师呢。
【唐苳】：小丸子，你声音好听，又多变，普通话也挺标准，还是tfboys的粉丝，肯定能满足她的要求。
于是，在唐苳的牵桥搭线下，赵持婉加了这个名叫【嘻嘻嘻】策划大大的微信。
对方让她念了篇童话故事。
【嘻嘻嘻】：甜心太太，您录的《匹诺曹》我和作者太太都听了，非常赞！（大拇指）
【嘻嘻嘻】：我们的小说有声化之路，需要您这样的大佬参与！（王俊凯比心）
【甜心丸子】：谢谢肯定！（王源感谢）
【嘻嘻嘻】：（转账3000000元）
【嘻嘻嘻】：此乃定金，请收下吧！一会儿，我把我们的小说发您。您一周录一个章节，直接发我mp3格式的文件就好啦。
赵持婉都惊呆了。
果然是个大方又有钱的策划大大！
【甜心丸子】：（已收款）
【甜心丸子】：好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录好！
【嘻嘻嘻】：（精修版-嘻嘻专属定制小说-《剥开我的心》doc）
赵持婉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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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开我的心》
简介：
盘底的洋葱像我，永远是调味品。
合唱《洋葱》时，我们很小。
但自此之后，我一直偷偷看着你，偷偷地藏着自己！
如果你愿意，请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
作者：同人小写手苏三三
友情提示：故事纯属虚构，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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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持婉心想，看来是篇暗恋文。
她继续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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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你为什么要去美国上大学！”
“你为什么要去伯克利！”
王俊凯把王源逼在休息室的角落，声泪俱下：“不要好不好！留在我身边。”
王源握紧拳头，他很想拥抱面前的人，但他不行！
王俊凯见他不做声，亲了上去。
王源侧过头躲避。
他的吻，落空。
这时，易烊千玺出现了，他愤怒地红了眼，低吼：“你们在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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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赵持婉一口喷出嘴里的菊花茶，瞪大了眼睛。
救命！
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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