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搬家
“你是说……你的住址被私生发现了，然后你在c市的朋友，除了我，没有一个在家的？”谢其华整个人就是可以用六个字概括：地铁，老人，手机。“不至于一个朋友都不在吧？再不济，你们公司不给发房子的吗？”谢其华持续疑惑。
“你觉得要是我有朋友能在，我会来你这里吗？要是我能接受和不熟的人住在一起，我还会来这吗？你觉得要是记者不知道我公司的房子在哪，我会来这吗？”江钰致命三连问，做出一副要杀人的表情，他觉得自己算是很勇敢了，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简直可以说是心惊胆战，他可是猜出来谢其华性取向的人啊，他还害怕会发生什么呢。
“那你之前这种情况从来没发生过吗？”谢其华十分不理解，但大受震撼。“之前？蹭住再找房子呗，一般都是住我经纪人那。”说到这个，江钰惆怅了。
江钰默默惆怅了一会儿，转而又换上生无可恋：“别想了，我经纪人也不收留我，因为好像他的也被扒出来了。那我不只好来你这里？”“那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谢其华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示意江钰把背包放下来，“我好准备一下。”
谢其华也不知道是该感叹江钰的朋友如此之少，还是感叹江钰的经纪人也这么惨。
“事态紧急，忘了。”江钰把背包放在了柜台边的凳子上，“你要知道，我在差不多五点半发现我楼下附近有私生后，先后给差不多十个人打了电话，基本没人回我，唯一一个回我的是我的经纪人，他还告诉我不能去他那里避难。然后我和他花了十分钟探讨了一下接下该怎么办，我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他也同意我到你这里避难，这个时候已经是六点多了。而且，我还要收拾东西，在我出门后还被跟踪了，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甩掉。再加上从我家到你这里起码一个小时，事这么多，谁想得起来啊。”“你还是没说为什么忘了，一个小时的路程不够你想起来吗？”谢其华抓到一个漏洞，“我是什么洪水猛兽？比你的私生更可怕？”
“倒也没有。”江钰坚决否认了谢其华的最后一句话，但说理由又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楚，最后只能非常理直气壮地告诉谢其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话，让谢其华差点笑出来，简直是让他不接受也得接受了。
“那你同不同意我来你这暂时避一下，等我找到新房子马上走人！”江钰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绝对不多留一秒！我还会给房租！”“我倒是没什么，你想住多久都可以。只是你确定我这里真的安全？我可是要开门做生意的。”谢其华指了指里头还在发出争论声的房间，“现在都还有人呢。”“这我知道，陈尧立他们对吧？我看见他在刘思启的朋友圈下面留言了。”江钰丝毫不意外，也丝毫不担心，“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你肯同意，我这边绝对没问题，我已经把一些日用品打包好送到小区楼下快递点去了，大概明天就能到。”
江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谢其华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推辞的话，去确定了一下里面的人的进度，暂时落了锁，带着江钰上二楼了。
“你这地方挺好啊，还有二楼。”江钰啧啧感叹，“有钱人。”“我没有我不是你不要乱说。”谢其华直接一个否认三连，“上面是我住的地方，没有什么禁地，随意出入都可以。”
说着，谢其华把江钰带去了客卧：“这里就是客卧，你先休整一下，旁边就是我的书房，你可以进去看看。书房里的电脑是我工作和直播用的，里面有个隔间是我的录音室，那个你就可以不用去看了。书房的隔壁是我的卧室，你应该没有什么兴趣。”
由于原本对谢其华的印象还没有纠正过来，江钰还以为谢其华家的装修风格是粉粉嫩嫩、少女心爆棚的，再不济也是颜色十分鲜艳。出乎江钰的意料，谢其华家的风格反而是偏中式的，颜色也比较沉静，不管是餐厅和客厅中的一扇木制镂空的拱门，还是天花板上吊灯的灯罩，都十分有古意。
客卧的风格也和外面是一体，不过床上还是光秃秃的。倒还是挺整洁，就是家具除了床什么也没有。
“当时我装修的时候，没有考虑到你这种情况，将就一下吧。”谢其华摊手，“这被子什么的我还有一套，你先用着，等你的生活用品来了之后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只要别给我丢了就行。”
江钰面露难色，指着空荡荡的客卧：“没……衣柜？”“呃……衣柜这个事吧，我的房间里有一个，我还有一个专门的衣帽间，不过里面都是我的衣服，你不介意我当然没意见，现在就去收拾？”谢其华说到这个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额角，“我衣服太多了。”
多？江钰自认为自己的衣服那才叫多，他足足有两个大的衣帽间都还差点挂不下他的衣服。当然，不是他爱买，很多是品牌方的，丢了也不太好，干脆开辟了一个专门放品牌方衣服的衣帽间。剩下那个是他平时按照推荐买的私服，像他这种人，私服要是不好看或者没搭配好可是会被对家买通稿黑的。
“就这样吧，你慢慢整理，我去把被子抱出来。”谢其华去了自己的卧室，拖出一个大花袋子，丢到江钰的面前：“需要帮忙吗？”
答案自然是不需要，谢其华也没想着江钰能让自己帮忙，在客卧门口看了一会，叮嘱了一句“有什么缺的就告诉我，没有的就去买”，就下楼去看店了。
回到楼下，谢其华突然升起了一个很荒谬的想法：这不就是那些小说里的同居生活吗？
这个想法升起来的那一刹那，谢其华打了一个冷颤。
联想一下小说的剧情，谢其华虽然自知不直，但他还是有点底线，他不会去刻意去扳弯一个铁直男，就像他之前暗恋伍期四年没说出口，伍期之后也找了一个女孩子谈恋爱一样。而且，他对于江钰吧，可以当朋友，但是发展成那种关系，他有一点抗拒。
就是说不出来的抗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谢其华的思路山路十八弯不知道弯到哪里去了，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那是小说，他这是杞人忧天了。
等到江钰找到新房子吧，搬走就好了。
江钰一共也没有带多少东西，就一个背包，撑死背点洗漱用品和一套衣服，外加充电器和充电宝。所以整理的速度很快，又打扫了一遍客卧，他觉得无聊也下楼了。
“没少什么吧？”谢其华本着主人的身份，见江钰下来，还以为是缺什么东西了。“除了睡衣，不过这个没关系，你不用管。我也不方便在上面乱逛，干脆就下来了。”江钰看了一眼手机，“我到你这前就给林琮，就是我经纪人发了消息，让他送点东西过来。你放心，是他委托别人，很安全。现在应该快到了。”
谢其华还想说什么，被江钰阻止了：“你什么也不用管，你甚至可以当我不存在。我先避几天风头，之后会去找房子的。哦，你不用担心会有什么私生的不安全，我的微博应该已经说了今天私生的事了，至少会消停几天。”
谢其华头一次觉得江钰怎么这么能说，把他要说的话都给说了。
“行，那我就不过问这些，你吃饭了吗？。”谢其华示意江钰随便找一个地方坐下，别杵在门口影响客人。“随便啃了点面包，不碍事。你就当我不存在，我在这等到了我的东西就上去。”江钰摆了摆手，把柜台旁他之前放背包的椅子搬到剧本柜旁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谢其华扶额，这存在感这么强，哪能真当作不存在啊，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好吗。
不过他看江钰意图还挺坚决，就没有再说什么。
反正他这个店子，地比较偏，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片都是居民区，门口经过的几乎都是在上下班途中的社畜，除了他这一家剧本杀店，最近的便利店离这里得有好几百米。不是特意过来玩剧本杀的几乎找不到，他也不担心有人会经过看见江钰，还能把人认出来。
没过多久，江钰所说的那个送东西的人就来了，拎了一个目测在40寸的行李箱，顺便给江钰带了一杯奶茶和一份关东煮。
“十分感谢。”江钰双手合十，神情庄重。送东西的那人不想理会他，把东西送到后就跑了，只不过像极了江钰第一次来谢其华这儿时的样子，落荒而逃。
“他怎么感觉像碰上了鬼一样？”谢其华在柜台后面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离开的时候简直就是脚下生风。“很正常，他是林琮的朋友，我和他，还有他女朋友一起去玩过鬼屋，之后就特别害怕和我待在同一家剧本店，密室店甚至是游乐场。现在可能升级了，害怕和我待在同一屋檐下。”江钰说得云淡风轻，听者却只有满腹的槽点。
“你？鬼屋？”谢其华那眼神摆明了就是不相信，满脸都写着“就你这胆量还敢玩鬼屋”，“你别瞧不起人，他胆子比我还小，我至少还能走。我只恨当时为什么穿了一件连帽衫，他差点没把我给勒死，叫得比他女朋友还大声，比起刘思启那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还要可怕。而且，不应该是我怕他吗？”江钰说起这件事还一脸的心有余悸，甚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摸了摸后衣领，确认自己今天没穿带帽子的衣服才放心。
到底是谁更死要面子活受罪啊？谢其华默默吐槽了一句，不过为了江钰的自尊心，他还是不要说出来了，反正这话说刘思启也没错，不过更准确的应该是又菜又爱玩。
江钰把奶茶和关东煮先寄放在了谢其华这里，自己一个人扛着40寸的行李箱“哼哧哼哧”上了二楼，从江钰的步伐来看，这行李箱还不轻。
之后的半个小时内，谢其华时不时就能听到楼上传来的声音，隐隐约约，却一惊一乍的，听得谢其华那叫一个胆战心惊。他的确实知道江钰一个成年男人了不至于拆家，但知道是一回事，相信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谢其华咬着手指，遏制住了自己想冲上楼的想法。
里面的剧本杀的声音逐渐变小，谢其华猜测着最后应该会来一波大声浪。果不其然，还没有十分钟，里面就爆发出一阵喧哗声。
声音这么大，投错了吧。谢其华百无聊赖地翻了一页账本，坐等结账关门。
陈尧立一行人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带了一点失落，只有陈尧立红光满面，一点也看不出之前来的时候那个话少的样子，不停地在和身边一个短发女生复盘。
“微信支付宝扫这边，四十五一位。如果客人觉得体验不错，可以扫码加群或者关注公众号。”谢其华重复着重复过无数遍的话，只当作公事公办，完全没有极力让人入群的想法。开玩笑，又不是谁都是刘思启，玩完就要了老板的私人微信。
不想那个和陈尧立复盘的短发女生付完钱后，笑眯眯地倚在柜台上：“老板，群里能找到你吗？”谢其华一愣，反应过来这个女生可能是在搭讪他后，十分公式化的笑容一点没变：“身为店主，当然在里面。”
“那我加你吧，老板把我拉进群呗。”短发女生举起手机，界面就是自己的二维码。而她身后的人都在看戏吃瓜，显然是对短发女生这种行为见怪不怪了。在短发女生的这一代，能做明星的都是颜值不俗的。短发女生当年就是因为自己一组杂志照而走红，颜值自是不必说。若是普通人面对这么一个大美女，只怕是支付密码都要说出来了，但很可惜，谢其华在容貌方面一向是非常有自信，他觉得看自己就够了，而且他对女生也没有那个世俗的欲望。“如果客人觉得体验不错，直接扫码进群就好了，群里会不定时发布新剧本或者拼车消息。”谢其华反倒后撤了一步，依旧是那个带着公式化笑容的样子。
“好了好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再玩一会。”另外一个穿着短款黑色羽绒服的女生拍了拍短发女生的肩，示意她适可而止。短发女生也不气馁，没有加到老板二维码，她就乖乖换了一个手机进群，关注公众号。
送走了这六个人，谢其华松了一口气，火速落上锁，回头发现江钰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正在拿他的奶茶和关东煮。
“那个短发女生叫白青清，圈里老有名的一个颜控。其实她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喜欢集邮，集不同风格的帅哥。”江钰艰难地调动自己知道的那些一丢丢圈中秘事，不过他平常实在不关注这种事情，知道的很有限。
拍戏除了在片场就是酒店，干的事情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拍戏读剧本，最多加一个和导演对戏；出席活动，化妆间里一个人，镜头前非必要不说话，下了活动就走；上综艺，对台本，彩排，录制。除了上综艺他和别人的交流会多一点，几乎不和不熟的人多说一句话。就他那点圈中秘事，还是上综艺的时候听别人撩骚才偶然知道的。
“就算她有意思我也没那个意思。”谢其华把钥匙放在账本边上，扫了一眼江钰：“上去啊，你想在下面帮我守店？”
江钰乖乖提着东西上楼了。
“你要是累了可以先洗，我还要去看会儿书。”谢其华这下倒把江钰之前的话还回去了：“不用在意我的存在，把这当自己家，我不介意，咱俩可以互不干扰。”江钰“呃”了一声，默默举起手里的关东煮：“来点夜宵？”
“你确定要一起吃你的吗？”谢其华明显就是话里有话，江钰一开始还没明白谢其华话里的意思是什么，看着谢其华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狠狠地剜了一眼谢其华：“我晚上不吃这么多，又是奶茶又是关东煮，我还要不要上镜了！”
江钰再一次刷新了对谢其华的认知，居然还搞颜色！简直是对不起谢其华这个无论怎么看都十分文艺十分清纯的长相！
“十分感谢夸奖，不过你要是看看我们圈里人的动态是什么样的，你也就不会奇怪了。”谢其华笑得很狡黠，江钰才发现他又把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这个发现让他很挫败，他好像面对着谢其华总是会忍不住就把自己的os给说出来了。谢其华不知道江钰在想什么，还在继续这个话题：“正所谓‘近墨者黑’，不是吗？”
江钰不想理这个人，把关东煮放到客厅的茶几上就回客卧拿衣服了，气冲冲奔向外面的公共洗手间，留下一句气壮山河的“爱吃不吃”。
这真是不经逗啊，谢其华摇了摇头，看到现在的江钰他仿佛看见了刚进圈的自己，脸皮子薄，一逗就脸红，说不得几句话就被人怼得哑口无言。现在嘛，当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份关东煮最后还是被江钰一个人解决了，加上一杯大杯奶茶，撑得他大半夜睁着眼睛睡不着，只好去书房找点书，用翻阅纸质书的满足感来打发这漫漫长夜。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都凌晨一点多了，书房还亮着灯，穿着粉色兔耳朵毛绒睡衣的谢其华盘着腿在书房的懒人沙发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翻着一本足足有他的拳头那么厚的书。
“还不睡吗？一点多了。”谢其华听见拖鞋趿拉的声音，把头从书本中抬起来，捏了捏眉心。“这话应该我说吧？”江钰站在书房门口，只觉得进也不是走也不是。谢其华打了个哈欠，顺手拿起放在一边的书签夹在那本大部头里，然后合上书：“看到一个令我感兴趣的地方，就看完了，马上就去睡。”
谢其华把书放回书架上，出书房的时候还不忘提醒江钰不要熬太晚，早点睡。
江钰权当作耳旁风了，他站在谢其华整整两面墙的书柜面前，惊叹于谢其华藏书之丰富，种类之多，居然还像图书馆一样做了分类，贴了标签。而且，就他目之所及，每一本书上都会有那种不伤害书本的小便签，每一本书上都贴了好几个，花花绿绿的，还有字。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些书谢其华都看完了。
居然会有这么恐怖的人。
江钰看了好一会，才选择了一本不怎么适合做睡前读物，但是他自己从小喜欢到现在的一本国外的书，也被谢其华做了标记。
“他们永远只看眼前，从来不会从另一个角度出发。”
“他们只认为他们所认为对的，当这么认为的人多了后，自然成为了真理。而少数人的发声，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妄想挑战权威的傻子和可怜虫罢了。”
“既然多数人那么多，那为什么还那么害怕妄想挑战的少数人呢？因为少数人触及到了他们的价值观，挑战了他们身为绝对权威的利益。少数人认为世界是这样的，可是多数人认为世界是另一个样子的，而且已经得到了承认；可是少数人仍拥有着力量，拥有着拥护者。”
“当少数人成为真理的权威之后，他们会变成多数人，会继续这个恶性的循环。”
这些是谢其华在书的扉页写在便利贴上的话。看得出来是早期的产物，逻辑还有点不通顺，还挺中二的。
那个时候的谢其华已经写得一手好行书了，就这么几句话都像画一般让人赏心悦目。只不过有些地方把便利贴都划破了，可见当时谢其华写的时候带着怒气。江钰觉得很新奇，十分仔细研读了一下谢其华关于这本书的看法，然后突然意识到，这和书有点不贴啊！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期的，非常有一种愤世嫉俗的感觉。
江钰没管谢其华的读书心得了，自顾自地看了下去，看着看着睡意就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逐渐把他吞没。江钰靠着仅剩的意识关了灯，把书放在了床头柜上。
可能是换了新环境，江钰睡的迷迷糊糊的。
他看见了大三那年的谢其华，在寝室里展示着他买的第一条裙子，却换来了室友的嗤之以鼻。不过谢其华没有生气，还笑嘻嘻地解释他的心路历程，最后成功给室友洗脑。
画面一转，到了谢其华穿着裙子出门了，由于是第一次女装，他之前留的头发还不够长，看起来很尴尬，就干脆买了顶假发，在室友震撼的目光中化妆盘头发。然后满面红光地出了门，一路上看到他的人都会投来投来惊艳的目光，可是听到他说话，惊艳就变成了惊讶，或者是厌恶。
谢其华没说什么，即使是他已经十分清楚地接收到了来自对方的恶意。
但是他害怕得发抖，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时候，他偷偷攥紧了裙摆，脸上还是很礼貌的笑容，还在好脾气地说着他的想法。
江钰意识到了这是个梦，这些似乎是谢其华的过去，但是他怎么会知道？他又怎么会做这种梦？还是说……江钰想起了扉页上的话，觉得他可能是由那些话联想到了这些场景。
梦境的画面还在继续，江钰看见了自己，看见了还很青涩的他抱着一箱子玩偶给谢其华表白。站在旁观者的视角，江钰好像明白了谢其华为什么一直都不尴尬了，因为江钰的这次表白，算是他收到的第一次肯定，虽然很快就被江钰本人给毁了。
之前的谢其华一直收到的都是恶意，是嘲讽，在那个还没有开放的时代，女装是一件极其被厌弃的行为，人们的思想包容度远没有现在这么高。谢其华能在这种环境下坚持下来，真的是这个心十分坚定了。
之后的画面都模模糊糊的，江钰不知道后面又梦了些什么，一头坠入了黑暗，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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