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跟你
高轶其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提前请了假,跟文于砚去机场接人。可是约定的时间到了,还是不见刘姝从机场出来。
她准备给对方打电话,文于砚比她快一步,拨通之后,提示关机,他说:“估计晚点了,我去给你买咖啡。”
“嗯。”
咖啡店排了好长的队,高轶其等得百无聊赖,十分钟过去了,她忍不住拨了那个号码。
是空号。
她疑惑地看了眼备注名,没打错,不死心地再拨一遍,仍然是空号。
她点进去,看了眼号码,小时候她爸妈没空接她的时候,她都是拨的这个号,这一串数字早就印在心底了,她干妈去美国后,两人联系减少,难不成是那个时候换的?
怎么也不通知她。
文于砚还排在队伍的末尾,高轶其走过去,“干妈换号码了?”
文于砚点头:“嗯,这里估计要排很久,要不要换个喝的?”
“不喝了,把号码给我。”
文于砚去了较远的饮料门店,“估计快到了,我去给你买那个。”
高轶其等到那杯饮料的时候,文于砚刚好接到他母亲的电话,两人并排走,没多久就看见刘姝拎着行李箱走出来。
文于砚把行李箱放手里,高轶其则跟她聊家常,回程期间高轶其要了次号码,刘姝说行,但随后文于砚就撞到了前车。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刘姝指责他,又下车查看情况。
文于砚给交警和保险打电话,外面乱糟糟的,可是高轶其察觉到了这份嘈杂中的异样。
至始至终,两人都没给她新号码。
生日宴会定在六点,裴家也来人了,没有裴复生,但他那份礼到了。
纪运竹在招待客人,高轶其开着游戏,没打,电量唰唰往下降。从下午开始,王经理就一直打电话过来,直到现在都没接。
刘姝跟几个老友聊得投入,文于砚在外面抽烟,身旁还站着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几个亲戚家的孩子把蛋糕弄得到处都是,高轶其弹了弹身上的蛋糕沫儿,又看了眼手机,百分之一的电量。
两秒后,王经理的电话又来了,高轶其边往外走边接,那头传来一阵骂声,但没几个字蹦到她耳朵里。
她的思绪都被一件事扯着,走到文于砚面前,耳旁的声音戛然而止,把手机往他眼前一撂,“领导骂到一半没电了,手机借我。”
文于砚看了她一眼,身旁滔滔不绝的生意伙伴禁了声,说了句“慢聊”便转身走。
文于砚叫住他,手机解锁后放在高轶其的手上,看着她点进“通话页面”,手指不停地按着几个数字,问:“记得住领导的号码?”
高轶其手下没停,“当然。”
然后转身往里走,把手机放在耳边,眉头皱着,一副“不耐烦但必须得回拨这通电话”的烦闷。
可是一离开文于砚的视线,她就立刻在通话记录里寻找刘姝的号码,但翻了一遍后,发现他竟然没给他妈写备注。
心里的异样感越来越强烈,因为在确认刘姝号码是空号的时候,她的脑海里总能浮现出那串模糊的车牌。
一边找,一边乱拨几个号码,听筒里不出意料地传来“你拨的号码有误”。
高轶其返回通话记录,从口袋里掏出刚刚问服务员借的手机,拍下了文于砚通讯录里的所有号码。
刚把借来的手机藏好,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她开门,把手机还给文于砚。
“领导怎么说?”
“没拨通。”
“嗯?”
“记岔了。”高轶其绕过他往外面走,“我去让服务员给我找个充电器。”
她走后,文于砚检查了一遍手机,后台没有多出任何一个运行软件,那几个错误的号码只隔了几个数字,拨出时间相隔不超过十秒钟。
找不出什么破绽,但文于砚还是打了一通电话,“那边的事你解决了吗?”
“解决了,文哥您放心。”
挂完电话,刘姝走了进来,脸上有些着急,“我可以重新申请一个号码,刚刚在外面,一圈人都问我怎么联系不上了,我推脱一两个可以,一群人我可应付不来。”
“你以前申请号码带来了什么隐患你忘了?”
以前无论是她自己申请的,还是别人申请完给她用的,总能被那个人抓住,她很着急:“那我现在怎么办?”
“别急,这个号码可以用了,永久的。”
“轶其也能知道?”
“能。”
“万一她看出来了呢?那孩子太精了,我在国外还好,一回国我就怕她从我这儿看出破绽。”
“看不出来,除非”
“除非什么?”
“她开始怀疑我们。”
生意一直谈到八点,裴复生都快打瞌睡了,他对这些丁点儿没兴趣,反正早年尹家掺的房子裴家也掺了,有钱,没地儿花,这人就闲不住了。
他脱离了这个场子,到一家咖啡馆里,挑了个靠窗的位置,隐约能看见高家在二楼办的生日宴。
无论是高轶其开车出来,还是她出门打车,他都能第一眼看见她。今天看刘总打电话的样子,就知道她要挨不少骂,而这些骂会让她火大。
据往常经验,这股火一般会发在他身上。
但这次没有,她把火发在了那辆欧陆的门上。
裴复生手里捏着咖啡杯,舌尖从牙齿缝里吐出一个“呲”的音,没骂全,拎着车钥匙往外走。
他顶着张万众瞩目的脸,在咖啡馆的时候就被人盯了,见他出门,有几个女生跑过来问他要签名,他说忙。她们问他忙着干嘛,他回:“忙着找女人。”
渣男的形象在粉丝心里根深蒂固。
几个姑娘觉得真人是追不到了,还是网上排一排嫂子段位比较现实。
裴复生出门的时候欧陆已经转弯了,他一脚油门插入车流,超了几辆车,在欧陆再次拐弯时,撞人屁股上了。
旁边车辆都绕路走,他明明是肇事者,却跟大爷似的,靠着椅背,听着歌,还得等前面驾驶员来敲窗户。
“哎哟,撞到你了啊。”裴复生按下了点窗户,大概一根食指的长度,嘴角挂着笑,没撞到人家该道个歉的自觉,还打量了对方那被撞到不能开的车,摇头,“这牌子不行,不禁撞,要不要捎你一段?”
文于砚抿了抿嘴,“谢谢,不用,走个保险就行。”
“别。”等保险要时间,他显然想用钱来烧这段时间,然后打电话叫了个拖车,跟他说后续费用从他这儿走,再然后,把高轶其塞进副驾,特友好地跟人说,“回见。”
高轶其揉着太阳穴,“你要点脸。”
裴复生让她列一列这事儿不妥的地方。
撞了没跑,还贴心地问人要不要搭车,人拒绝后还给叫了拖车,费用一毛不少。
要真理,是理不出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个人就不会干出这种事。
“去哪儿?”她问。
“回家。”
“不想。”
“知道。”他说,“回家换辆车。”
换完车之后,他带她驶出了城区,到一条不知名的小路上,前路没尽头,也不知道通往哪儿,导航没开,俩手机都快没电了,高轶其找了找,竟然没有车载充电器。
垃圾。
她问他这垃圾车往哪儿开。
“垃圾场。”
她决定先不跟他沟通,调大了音量,放的是《earoundme》,在这寂静的夜里,四周无人,歌词在车内游走,温度蹭蹭上升。
高轶其生怕他会把车头一转,停在某个黑漆漆的地方。
裴复生看出来她的担忧,手指贴在嘴唇:“你放心,我不喜欢在车上。”
“你在过?”
他点头。
把音量调得更大,懒得听他的感情史,但他把音量调到适中,“跟你。”
“你编吧。”
说着她又要把音量往上调,两人的手指触碰到一起,车速放慢,歌词还在飘,她突然想起来了。
他生日那晚,搞得特别隆重,他说人到二十八了,要是他能活一百岁,人生的四分之一还超了一点,得大搞。
叫了自家几个歌喉好的人登台唱歌,还让几个演技好的现场飙了一场戏,不知道还以为官老爷包了个戏园子呢。
那晚全场都喝多了,就这二大爷清醒,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儿,让那些艺人带助理的就助理负责送回,有保镖的就保镖帮忙架着,几个兄弟爱死死爱活活,他把高轶其抱到了车上。
没人清醒,就自然没人记得角落里那个不爱说话的姑娘是谁,也就自然不知道车库里上演着一场大戏。
把人抱到车上后,她不松开了,这是她喝醉后的习惯,逮谁抱谁,他原本真的只想把她放到后座睡觉,但她的手伸进了他的头发里,腿也乱动,不停地在说些什么,他没听懂,弯腰去听,听着听着就把嘴巴放到了她的嘴巴上。
他听不出来,所以不让她说了。
那是唯一一次,他俩的关系发生在青野湾之外,刺激感十足,但体验感不好,累得腰疼。
结束之后,他把她收拾得干干净净,如果没有特定时间点,这个断片记忆很难被激发出来。
此时她想起来了,车子继续往前行驶,歌词变了,她静静听了一会儿,《willnotbackdown》,是她分享给他的。
她分享过去的歌单还停留在八个月前,人没走时,他总抱怨这里面没一首他的,她离开之后,他的歌单再也没换过。
听得耳朵都快出茧子了,愣是没加一首,搞得尹见春坐他车都得提前把音乐关掉。
高轶其调整了坐姿,想到了那些未备注的号码,“你是不是有个同学在通信公司工作?”
“嗯。”
“能不能请他帮个忙?”
“考虑一下。”
“开个口能掉你一块肉啊。”
“那个同学,读书的时候就一根筋,曾经在明知道不帮忙就会被打到肋骨断裂的情况下,仍然不愿意帮班长撒谎,你怎么知道我开个口就一定能让他帮上忙。”
“那他总有喜欢的东西,对症下药啊。”
“他喜欢男人。”
“那你牺牲一下不就好了。”
“那你牺牲什么给我?”
“身子。”
“呲——”
车子刮到了路边的石头,听声音像是刮得不轻,裴复生没管,车子继续开,只是换成了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掏烟。
咬着烟嘴点。
他情欲上来的时候就喜欢这个动作。
“你这话很欠干,但我知道有坑。”
“你跳不跳啊。”
“跳。”
他在一棵树下停了车,窗户微微留了条缝,风把两人的衣领吹到一起,皮肤渐渐相贴,体温随着不停摆动的肢体而迅速上升。
他开始吻她。
气氛到位了,情欲值也拉得很满,可是目光瞥到了她的口袋,一截白色包装袋露了出来,满车的欲流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凝结成了一股被耍后的怒意,“你大姨妈也能乱来。”
“拜你所赐,内分泌失调。”
“你掉根头发也算在我头上。”
“前段时间狗让我马不停蹄地忙。”看他一时半会不能消气的样子,高轶其开始哄他,“怎么了,看你这样子很长时间没沾女人了,我让你沾一沾,你帮我一个啊裴复唔”
高轶其的话全被堵了回去,后脑勺时不时地撞在方向盘上,她的手在掐他腰的时候,被他强硬地拉成了十指相扣。
良久,高轶其恢复了体力,不停地踢他,某一脚被他拉住,顺着裙摆摸到膝盖,顺势而下地给她揉。
“这才叫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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