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牵扯

司机看着一大叠票子，又看了了后座，冲着他无助的摇头的男人，叹气道：“两口子嘛吵架好好说就行了嘛，你也赶紧跟他们回家吧。”说着放下了车窗，接过钱对着张康满脸堆笑：“哎呀，小事小事，你们可不能欺负人家父子俩，看把人家吓的。”张康礼貌的笑了笑，开了后座的车门，周让紧抱着孩子蜷缩在另一侧车门，浑身发抖。

        “周先生，您先下车，我们回家慢慢谈，您放心陆总不会再对您做什么了，我给您保证！”张康温和的说道，像哄三岁的小孩子。

        周让不停的摇头，身上不住的颤抖，陆言登拉开张康，看着紧抱着孩子缩在一角的周让，五脏六腑被万千根针穿过一样，他颤抖的撑开双手，忍着哽咽的声音说道：“柳言，我错了，跟我回家吧，好吗？”

        周让慢慢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陆言登，又迅速的低下头，那张脸他太熟悉了，熟悉的让人害怕，陆一阳倒是不怕，瞪着两个圆圆的大眼睛，嘟着小嘴奶音里还带着戾气：“你是谁！这个坏蛋为什么要欺负我们，欺负我爸爸！”周柳言赶紧捂住了陆一阳的嘴，责怪的眼神盯着他，陆言登看到这个肉包子一样的孩子，这是他的儿子，他曾经不要的儿子，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是他另一个爸爸吗，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让他喊爸爸！

        张康打开了另一侧车门，周让看着左右两边的人，知道自己再也无处可躲，不能一直赖在人家出租车上面，冲着司机表达歉意，只能抱着陆一阳下车，陆言登赶紧扶住他，接过他手里的陆一阳，周让一把夺过孩子，就好像陆言登会抢走一样，陆言登垂下了无助的手，看着单薄瘦弱的周让就像是看一件易碎的宝玉，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保护。

        周让抱着孩子往家的方向走去，陆言登张康在后面紧跟着，陆言登穿着精致得体的西装外面搭了一件黑色风衣，英俊立体的五官高大匀称的身材跟着一个瘸子在街上走回头率实在太高，每个人都会回头琢磨一番，周让的头低的更狠了，牵着孩子快速的往家走去，实在是腿不争气。

        看着一瘸一拐的周让，陆言登大步垮前，不由分说抄起周让膝弯横抱起来，周让吓得猛的哆嗦，挣扎着要他放开，嘴里发出难听的嘶哑声

        “别动，嗓子不好不要喊，我们回去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沉稳十足的声音像是安抚剂，周让看着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紧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胸口的衣服，没有再挣扎，陆言登看着下面的小不点说道：“你能走吗，我让张康抱你。”

        陆一阳不屑的说道：“我才不要你们抱，你放下我爸爸！”

        陆言登给张康使个眼色，就大步往那个小房子走去，张康拉着陆一阳紧跟在后面，期间张康跟陆一阳试着交流：“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陆一阳撇了张康一眼：“虽然我很不喜欢你们，但是爸爸说不管如何待人都要有礼貌，那我就告诉你，我叫陆一阳！”

        张康笑了笑说道：“你爸爸姓周，你为什么姓陆呢？”

        这一下触及到陆一阳的盲区，“我不知道，我生下来就叫陆一阳。”

        张康笑着又继续说道：“那你猜刚才哪位叔叔姓什么呢？”

        陆一阳闪动了两只大眼睛，说道：“难不成他也姓陆！”

        “对啊，你怎么这么聪明，你们都姓陆。”

        陆一阳不解的挠挠头，张康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很快走到胡同口，没有什么人了，周让执意要下来，实在怕邻居看到不好，他走到家开门进去，陆言登紧随其后，看到屋内的环境，陆言登心再次被揪起来，他想到离开后周柳言的日子会很难过，只是没想到现实情况会这么差，陆言登有些无助的看着周柳言，似乎期望能得到他的原谅。

        周让进屋特意站在跟陆言登对角的位置，尽量的离他很远，搬出一个小板凳抻着身子放到矮桌前，人高马大的陆言登一进来，小小的屋子充满压抑的氛围，陆言登领会了他的意思，坐到小板凳上，两条大长腿显得无处安放，周让给他倒杯水放到他眼前，自己则坐在桌子对面，刚坐下就听到陆一阳叽叽喳喳的声音

        “爸爸！爸爸！”

        周让张开双臂，陆一阳一把扑进来，紧紧抱住他，在这个小小的身躯上得到巨大的安全感，陆言登看到这一幕眼眶不禁的酸涩，心脏抽疼，周让看了一眼陆言登，脸上的笑容即刻消散了，僵硬的用手比划道【陆总，您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言登看不懂周让的手语，脸上浮现焦急的神色身子往前倾，手用力的撑在矮桌上：“柳言，你嗓子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说话，还有腿，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回家！我已经让张康安排了最好的医院最好专家，国内不行我们就去国外，我一定会给你治好！”

        周让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抱着孩子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紧紧贴着厨房的门，他快速摇摇头，抱着陆一阳的手颤抖的摆动，表示拒绝。

        看着被自己吓到的样子，陆言登无力的垂坐在在凳子上，用力低着头，不敢再看周让恐惧的眼神，那是对自己最高的惩罚，灼伤自己每一块血肉。

        陆一阳倒是聪明，从周让身上滑下来，很快把周让的本子拿过来，这是用厂子不用的废纸做的，遇到必须要沟通的时候，周让会在这个本子写下来

        周让小心翼翼的坐下，拿出笔，轻轻的写道

        【陆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写完轻轻的推到陆言登面前，半晌陆言登抬起通红的双眼，哑声道

        “柳言，我，我找了你很久，对，对不起，我知道你没办法原谅我，我想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补偿你和孩子。”陆言登像一只受伤的狼崽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着，一向趾高气傲的东星集团总裁这样低着头说话周让还是第一次见。

        倒没有觉得稀奇，甚至有些可笑，为什么陆言登还是不愿意放过他，还要用这么拙劣的方法再来骗自己，想到过去的十一年，周让不禁胆颤，他本子上写道

        【陆总，我们已经离婚了。】

        陆言登垂下双眼，轻声道：“我知道，对不起。”

        【你已经结婚有了家庭，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陆言登赶紧说道：“没有，柳言，我们只是合作，现在已经没有婚姻关系了，你不信可以问张康。”

        周让停顿了一下，四年的平静生活，他不想再跟陆言登有任何牵扯，如果说上辈子欠他的，自己也应该还清了。笔尖触碰纸张，磨出沙沙的声音，尤为刺耳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对你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哑巴一个给你谈不了单，瘸子一个跟你也跑不了腿，我没有钱我没有任何能力，我不明白你这次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陆言登看着周让的每一个字，心口被用力的撕扯，低着头不敢看周让脸，小声的说道：“柳言，我没有再想利用你，我爱你，一直爱的都是你，只是我自己混蛋，我不懂。”

        【陆总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现在对你没有任何威胁，我也按照您当时的要求消失在您眼前，您不用再说这些，如果可不可以求您把所有的证件还给我，阳阳没有户口，没办法上学，如果可以我们父子俩会非常感激您。】

        陆言登擦了一把眼泪，沉默的摇摇头，哑声道：“不！周柳言我不能给你，我给了你，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孩子可以上学，你跟我回家，我们让孩子上最好的学校，我们从新结婚，好不好，柳言。”

        【这是我的孩子，跟你没有关系，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你就是孩子血缘上的父亲，您你当时不要的。】周让停顿片刻，又继续写到【我们现在生活也很好，如果你不想给，我也无所谓，我们可以活下去。】

        陆言登怔愣着看着周让，他说的对，现在的所有都是自己一手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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