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以进为退
晦气。
第一时间站到中原中也身后去的柒夜莉丝能想到的大概只有这两个字。幸好她是跟中原中也一起回来的，要不然指不定得直接对上太宰治。
她觉得这大概比直接对上那些从地牢里逃出来的人还要危险，毕竟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对方绑架她拿去和森鸥外谈判是森鸥外的事，她如果有什么危险那也是森鸥外没用。（森鸥外：？）
她没有明说，但是她对太宰治的讨厌已经尽数体现了。
中原中也虽然不知道她具体在想什么，但是也大概知道个七七八八。光是对面走过来的是太宰治这个理由就足够了。再看这人对身边的幼女做出来的事情，他也觉得柒夜莉丝讨厌太宰治是很应该的，于是就干脆帮她挡住了和太宰治之间的范围。
柒夜莉丝对此非常感激。如果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同意得不能再同意，并且copy改造一下那句传统名言——“我之所以讨厌太宰治，就是因为他是太宰治。”
“首领。”中原中也没有搭理太宰治向来如此的阴阳怪气，而是摘下帽子向他旁边的森鸥外行礼，“红叶姐让我将莉莉丝小姐送回来。”
森鸥外当然看见了莉莉丝。黑发的幼女从对方的身后微微探出半个脑袋，然后目光在接触到他旁边的太宰治的时候倏一下缩回去。
这孩子真的很讨厌太宰君呐。森鸥外对此不说喜闻乐见，倒也有几分忍俊不禁——即使是这样显而易见的炸毛幼女，也是不多见的。
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准备把幼女叫到自己身边：“莉莉丝酱？”
没人搭理他。
中原中也本想让柒夜莉丝回到森鸥外身边去，但是在转过头之前，他感觉到了身后抓住他的风衣下摆的那只手微微收紧，于是也生出几分犹豫来。
罪魁祸首倒是不紧不慢地站在那，饶有兴趣地摆弄着手上的枪只，似乎对此没有丝毫自觉。
最后还是森鸥外发现，只要不处理这个局面他大概别想让柒夜莉丝回去他的身边，不得不作出了指示：“太宰君，这次的事件处理得很不错，后续的处理就按你说的来吧，辛苦了。”
太宰治抬眸，脸上是惯常的让人看不明白的微笑。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读不懂场合的人，只不过是想看看这样下去后续的发展罢了。不过看看缩在中原中也后面甚至看不见正脸的幼女，又转而觉得无趣，还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既然森先生这么希望的话，那我就先离开了。”
他步调轻快地从中原中也身边经过，甚至不看一眼对方身后的幼女，似乎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柒夜莉丝在确认对方彻底离开这条走廊之后才从中原中也身后离开。港口黑手党毕竟还是森鸥外的地盘，而她说到底还是对方名下的。
只不过她觉得有必要让对方清楚，自己对于太宰治的耐性极低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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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酱，听红叶说你今天遇到了可怕的事情，没有被吓到吧？”
“没有。”
“莉莉丝酱？今天和中也玩得开心吗？”
“嗯。”
“莉莉丝酱，要吃点甜品吗？”
“好。”
极简主义，对森利器。
森鸥外也确实如他所说的一般准备了一桌的甜品，柒夜莉丝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品尝。但是显然她并没有真正因为这些东西而开心，比平时进食还要慢的速度说明了一切——森鸥外毫不怀疑哪怕只是她手里的那一块曲奇饼，她也能吃到地老天荒。
而且由于她正在“吃东西”，甚至可以不用再开口回答森鸥外的问题。目不斜视的幼女浑身都是对于继续交流的抗拒，就连她对面的爱丽丝都跟着对自己不理不睬的了。
哎呀，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森鸥外状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莉莉丝酱，你听我说，关于太宰君这个事……”
“你说吧。”柒夜莉丝干脆地把手中的小饼干放到了旁边的碟子里，眉眼间毫不掩饰地写满了“那你解释吧”这样的表达。于是金发碧眼的幼女也一脸严肃地看向森鸥外：“林太郎要好好解释！”
……这孩子原来是这个性格的吗？
森鸥外一时之间不知道这算是双倍的开心还是头痛。
不过经此一事，他也算知道了柒夜莉丝对于太宰治的态度比他原本想象的还要差。
“你看，太宰君不是经常都不在吗，那是被我派出去办事了。”森鸥外努力想出一套正常的说辞，“四舍五入下来太宰君其实是在被我压榨的，这也算是给莉莉丝出气了，对吧？
如果太宰君不做事的话，港口黑手党的收益就会下降。我们现在的收入其实也不是特别高，我还要养你和爱丽丝酱呢。”
他一边注意着柒夜莉丝的反应。
前面部分的收效似乎还不错，但是听到后面的幼女直接皱起了眉。
——“所以说其实是太宰治在赚钱养爱丽丝和我？”
森鸥外觉得如果自己点个头她就能说出“那要你还有什么用”了。
“啊这……不能这么说，”反应迅速的森鸥外将逻辑圆起来，“是因为我比太宰君厉害所以才能派他去办事呀。而且太宰君做的事情也都是我要安排布置的。”
黑发的幼女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但最终点了点头，接受了他的说辞。
“我不喜欢他。”
柒夜莉丝很干脆地说。
意思是你看着办。
“爱丽丝也不喜欢他！”金发的幼女在旁边附和。
——你有一个幼女不喜欢太宰治。
——还有一个幼女也不喜欢太宰治。
——你说的这两个幼女，是同一个幼女吗？
——不，但她们都不喜欢太宰治。
森鸥外一时之间心情复杂。该说柒夜莉丝完美地继承了他的意志吗，还是说小孩子对于恶意的厌恶要来得更为不加掩饰一些呢。
“可是太宰君汇报任务的时候，是要过来的呀。”他试图给柒夜莉丝提前打好预防针。
“那你告诉我呀，”柒夜莉丝理直气壮，“我去找红叶姐姐不就好了吗？她说如果你破产的话，她可以养我。”
膝盖再次中枪的森鸥外：……不是，他破产的话，尾崎红叶难道和他不是在一个组织的吗？
为什么他有一种对方巴不得他赶快破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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