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平淡生活的调剂
从那天在lupin看见太宰治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对方都没有再次出现在坂口安吾的视野。据说他接连间接或者直接处置了许多不安分的组织，看上去完全是乐在其中。
虽然没有人知道他在这方面转变的原因，不过森鸥外对此似乎十分满意。
与之相对的，坂口安吾需要处理的账目忽然变得多了起来，他常常因此不得不加班到深夜。这也算是对方取得的成效显著的一个侧面反映吧。
刚处理完手头的账本就被送来的另一叠淹没的坂口安吾：……
托太宰治的福，森鸥外连带着对手底下的人弹性极高的工作效率也表示了肯定。对此，带着黑眼圈交完文件的坂口安吾得知后只想说十动然拒。
曾以为只会在异能特务科享受的待遇，终究是卷到了港口黑手党。照这样发展下去他早晚有一天会习惯高强度的工作模式成为像前辈们一样的社畜，坂口安吾对此深信不疑。
与之相对的，他去lupin的时间也被大大缩减了。有时在深夜处理完一部分工作的坂口安吾偶尔会看看窗外的寂夜，想起来不知道另外一个人是否还经常会去那里坐坐。织田作之助的资料他在之前一次回去接头的时候查看过，分明是罕见的少年有成的优秀职业杀手，不知道为什么进入了港口黑手党，又变成了看上去全无棱角的样子——
“这是新送来的部分。辛苦了，坂口先生。”
坂口安吾面无表情地接过那叠比他已经处理完的部分还要高的文件坐下。
算了，还是继续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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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夜莉丝在提出要求的第二天就换下了平时穿的裙子，转而穿上了尾崎红叶为她准备的便于训练的衣物。
从更衣室内走出来的幼女身上的气质少了几分柔软，取而代之的是颇有几分像模像样的认真和干练。尾崎红叶走过去，帮她把垂落在肩头的长发用发带扎起。柒夜莉丝就乖巧地由对方拿着发带替她摆弄。
其实她也不是不会用皮筋，只不过她不喜欢那样，因此除了早先每天起来拉伸的时候扎一会其他时候都是披着头发的。至于发带这种东西，恕她无能为力。
让森鸥外给她扎？那还不如让她剪短算了。
不过对方大概率不会同意。或者说，只是她来尾崎红叶这里和中原中也一起训练这件事，他已经答应得很勉强了。要不是实在想不出在幼女本人的意愿表示也十分明确的情况下搪塞尾崎红叶的理由，森鸥外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什么磕着碰着不好看了怎么办啊，什么训练很累很疼的理由被他找了个遍，但是都被对面的尾崎红叶还有身边的柒夜莉丝给堵了回去，乃至于连一开始表示不想莉莉丝去的爱丽丝都被幼女哄着站在了她那边。
首领再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他的意愿的不重要性。
于是港口黑手党里愿意穿裙子的幼女又少了一个。
“好了。”尾崎红叶放开手下的那束头发，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幼女鸦黑顺滑的长发被束成高马尾，前面也不再有遮挡的刘海，露出的整张面庞是和乖巧的洋娃娃完全两样的存在。“准备好了的话就跟妾身来吧。”
柒夜莉丝跟着对方走在和平时全然不同的走廊上，走廊尽头的房间就是她们的目的地。
尾崎红叶推开训练室的门，松开了她的手。
“去吧。”
她走进去之后，背后的门就关上了。虽然和预想的不太一样，但是柒夜莉丝并没有回头。
在拥有目标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不能驻足。
中原中也站在训练室中央，看上去已经等了一会了。
“你来了啊，那我们就开始吧。”他转过头看见柒夜莉丝的装扮，怔了一瞬，转而又恢复了严肃的语气，“我可是不会放水的——做好觉悟了吗？”
“嗯，那就拜托了。”
幼女的眼神和之前别无二致，墨色的眼眸浓得化不开其他任何情绪。
……
数个小时后，黑发的幼女再次躺在了训练室的地板上。怎么说呢，柒夜莉丝摸着手底冰凉的触感，不能说有所熟悉，只能说完全习惯了。虽然说中原中也目前也是一边另外继续接受体术训练的过程中，但是比她来真的算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么说好像不太贴切。
如果对方是飘在天上，那她就是沉在马里亚纳海沟里。
感受了一下全身上下肌肉的酸痛以及偶尔对方没能完全收住手的地方，柒夜莉丝觉得差不多要散架，说得莫过于此。
她可是很讨厌疼痛的啊。
或者说，大概没有人会喜欢疼痛。但是现在这种程度的疼痛，也不过是为了对将来不可预见的疼痛的规避罢了。
“还起得来吗？”站在她身前的中原中也俯下身子，向她伸出手，“或者说今天就到这里——”
柒夜莉丝把手递过去，但是并没有借对方太多的力，而是自己站了起来：“继续吧。”
“这可是你说的啊。”少年干脆利落地松开了手，转身向场地中间走去。只不过在转身的时候，眼底到底露出了几分满意与赞赏。
对方虽然没有过类似训练的经历，但是在悟性方面可以说是相当高，虽然还是不够看，但只训练了几个小时就已经从原来的零基础状态到了反应状态勉强入门的级别这一点，已经相当不错了。
除此之外，幼女身体的恢复能力也算是极好。有好几次中原中也都怀疑对方还能不能再站起来，柒夜莉丝也不过是稍加休息了一下就提出了继续的请求。虽然他对这样的意志持支持态度，但是他也真的不是太确定对方的状态。要不是……
“那孩子还能坚持，”从耳麦里传来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按她说的继续吧。”
新安装的单向玻璃外，红发女子静静地看着训练室内的场景。她旁边是尚未处理完的文件，一支笔斜斜地搁置其上，笔尖的墨水已经干了。
中原中也一度不明白对方既然放心不下，为什么不干脆到旁边看着——或者说，为什么不干脆让柒夜莉丝知道呢。
对此，尾崎红叶只是笑笑。
“那孩子不会这么希望的。”
就像柒夜莉丝不会猜不到自己会在能够看见她的地方，尾崎红叶也知道哪怕如此她也不会提出让自己就在训练场旁边待着的要求。
这是彼此之间的心照不宣。
“算了，还是把这些推后吧。”干部拿起笔蘸了墨水，又从旁边拿了一本空白的本子，记录下了玻璃后幼女的状态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准备在之后再给中原中也提出相应的建议。
……
“红叶姐姐！”结束训练后的幼女上一秒还差点推不开训练室的门，下一秒在看见门外的尾崎红叶后开心地扑到了对方的怀里，“中也教了我很多东西哦！”
磕碰过的地方还是稍微有些痛，不过柒夜莉丝完全不在意这些，或者说，已经产生过的疼痛对于她来说就不那么容易引起关注了。比起那些，中原中也的教导确实让她学到不少基础性的东西，至少她之后起床后就有了除拉伸之外可以做的事情。
“是吗，那妾身可要表扬中也了，”尾崎红叶的视线和中原中也交汇，微笑着点了点头，“你觉得莉莉丝跟你训练得怎么样？”
知道和自己有所交流的对方全程都在旁观看的中原中也并不知道柒夜莉丝对此也一清二楚，还以为要帮尾崎红叶掩盖，于是把自己的看法一板一眼地汇报给了尾崎红叶。柒夜莉丝在旁边听他讲述，顺便也记了一些要点。
看着两人一个蒙住对方的同时不让对方发现自己没有蒙在鼓里，一个以为对方被蒙在鼓里的人被蒙在鼓里，并且都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尾崎红叶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既然不错，那就这样继续吧，中也，辛苦你了。”
“没关系，这点训练量还不算什么。”一手拿着大衣的中原中也锁上训练室的门，“况且这也算是为黑手党服务。”
并不一定。
不过这一点，尾崎红叶没有说出来，而是牵着幼女的手走在了回程的路上。
虽然莉莉丝的恢复能力很强，不过最好还是进一步了解她的状态为好。尾崎红叶判断不出这一点是来源于对方自身的身体素质，抑或是异能。但是唯一能确定的大概就是，这一点会经过她的手成为这孩子的“天赋”。
森鸥外对柒夜莉丝的限制也就会放松一些，允许接下来的训练更加顺理成章。毕竟对于港口黑手党而言，对可以利用的天赋的埋没是令人难以接受的损失。
……
在得知柒夜莉丝在相关训练上的能力极其出色后，森鸥外虽然对此的松口还是不那么爽快，但至少反对的态度在逐渐平息。
也因此，幼女的房间也从最高层的首领办公室旁边搬到了尾崎红叶的楼层，这里是距离训练场所和其他设施所在的地方更近的空间。
尾崎红叶一开始并不清楚她的生物钟，但是在得知她每天五点准时醒来会自我训练之后，一度想要贴心地帮她调整中原中也的作息时间表，让对方早上六点过来——吓得柒夜莉丝赶紧阻止了她的想法并表示自己一个人自我反思前一天训练中的问题进行调整蛮好的。
开玩笑，她并不想让港口黑手党日后的劳模现在就步上加班的道路。虽然森鸥外已经算是在雇佣未成年人了但是超出996的工作模式她并不觉得中原中也现在能接受。
况且睡眠不足很容易长不高的好吗。
虽然知道对方日后的身高但万一因为她导致甚至达不到的话，柒夜莉丝觉得那简直是让她自己都难以原谅自己。
顺带一提，她其实也坚定拒绝了干部本身陪自己早起的决定，只不过似乎并没有起到效果——
“妾身决定早睡早起了，最近也没有什么事，这也是非常健康的作息呢。”似乎是为了打消柒夜莉丝的顾虑，尾崎红叶补充了一句，“如果觉得累，妾身可是随时能调用时间休息的。”
那倒也是。和中原中也不同，作为干部的尾崎红叶并没有什么外派的任务，也不需要接受定额的训练，对一天中的绝大多数时间拥有自由支配的权利。所以柒夜莉丝见实在拗不过对方，也就随她去了。
所以她最近一段时间的日程大概就是早上五点醒来洗漱，活动身体后对前一天的训练进行复盘，完善需要改进的地方，偶尔也会请教一下旁边处理事务的尾崎红叶，不过那是在她确定不会打扰到对方的时候。七点整和尾崎红叶一起用餐，然后隔一段时间再进行上午和中原中也一起的训练；中午之后有一段午休，下午则是放松活动。
虽然柒夜莉丝有想过下午和晚上也进行相应训练，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一来是因为中原中也自己也有其他的训练和任务，二来尾崎红叶也不支持她进行过于密集的训练。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合适的教授成员也是原因之一。
不过她自己在缓过神来思考的时候，也觉得不应该过于急功近利。毕竟体术说到底也不过是手段之一，完全沉溺其中才是本末倒置。因此柒夜莉丝也就一面上跟中原中也学习的课程，一面在港口黑手党里随意活动。
幼女比原先扩大的活动范围使得更多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得以对其有所接触，虽然有些仅仅是一两面，但是柒夜莉丝偶尔会同某些见得多的面孔打招呼，一来二去也渐渐会聊几句天。
其中她除了尾崎红叶之外最熟悉的人大概就是铃木缘花了，因为会经常在用餐的时候同对方打招呼，除此之外，她对于铃木缘花的手艺也十分感兴趣，有时候甚至会跑到后厨去看对方做菜的过程。
有一次她兴致勃勃地向对方提出自己想要也上手试试，铃木缘花很爽快地同意了。柒夜莉丝在按照对方平时做的顺序制作了一道最简单的鸡蛋羹之后，对方应她要求把它留给了之后被她邀请来餐厅吃饭的森鸥外。
森鸥外拿起勺子，往嘴里放了一口，脸色骤变。
“不好吃吗？”坐在他旁边的幼女眼里迅速蒙上了一层雾，“我是跟着铃木嬷嬷每一步都认真做的……”
坐在森鸥外对面的尾崎红叶露出了一丝和善的微笑。
“……不，很奇妙的味道呢，”森鸥外努力咽下了口中的蛋羹，不动声色地伸手拿过了桌旁另一个碗，“来，爱丽丝酱肯定也想尝尝看吧。”
金发的幼女迅速从桌上拿走了一块蛋糕然后跳下：“我才不要吃林太郎吃过的东西！”
“不好吃的话不用勉强的，”黑发的幼女努力地保持脸上的微笑，但是在场的人都看得到她的失落，“我只是想，回报一下森先生……”
一时之间，森鸥外接受了来自四面八方或明或暗的视线洗礼，并且还要保持微笑。
“我去把它倒掉吧。”柒夜莉丝伸出手，语气平淡地说，仿佛全然不在意。
森鸥外还能怎么样？森鸥外只能制止。
并且吃完了那碗来自对方精心制作的蛋羹。托柒夜莉丝的福，他比平时多吃了两碗饭，因为很奇妙的是没有什么其他菜可以压制这碗蛋羹的微妙。
要不是他自己就是医生，他甚至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混入了什么奇怪的配料。但是他的职业素养告诉他并没有。
也正是因此，森鸥外更加百思不由得其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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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结束后。
森鸥外：你怎么教她的？
铃木缘花：就是平时做菜的步骤。我看着莉莉丝小姐做的，每一步都堪称完美。您不用夸奖我了，这是她的悟性。
森鸥外：？
当天晚上，森鸥外因食物中毒进了医院（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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