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选择的能力
“猫猫几岁了？可曾读过书？现吃的什么饭？”
织田作之助在现场，他看不懂柒夜莉丝的操作，但他大受震撼。
同幼女面对面坐着的夏目漱石：凝重jpg
“那个，莉莉丝……”这只是一只猫啊。还是说最近和猫说话都成了一种时尚吗。
柒夜莉丝给了织田作之助一个微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把我和那种人相提并论。
织田作之助选择闭麦。
他看着成熟的非孩子女性拿起猫猫玩偶开始逗猫，就好像完全符合年龄设定一样——只有调酒师一脸慈爱微笑的世界达成了。
不，他还是不懂。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织田作举着杯子向那边看过去，不期然和正走下来的两个人撞了个正眼。
“啊，安吾、太宰……你们今天居然有空。”
“这话应该是我们说才对吧，”拉开椅子坐下的坂口安吾毫不留情地接过了自己的吐槽役担当，其流利与自然是连本人都没有察觉的程度，“今天没有被那些孩子闹腾吗？”
他可是有幸见过一次织田作之助和孩子们相处的场景的，四个男孩子……再这么带下去他很怀疑连里面那个女孩子都要被同化得一样难带了。
织田作之助还没来得及回答，坂口安吾就先看见了他身后被挡住的逗猫的幼女。她停下了对猫咪的动作，微笑着看向自己——
坂口安吾：？
感到冷汗下来jpg
他迅速反思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抱歉，我没有说孩子闹腾的意思，只是他们确实很活泼……没想到您也在这里，莉莉丝小姐，日安。”
看看，这极其强烈的求生欲，像极了在网上害怕遇见杠精的你。
“日安，坂口安吾……先生。”黑发幼女对他扬起唇角，“您送的猫咪玩偶我很喜欢，您还真是用心了呀。”
“啊，是，您喜欢就好。”
坂口安吾：努力控制表情。
喂喂，倒也不必这么小心谨慎……她表现得很像是会吃人吗？该说不说，一个个的对于危险的触角也太敏感了吧……她百无聊赖地看一眼身后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都没有反应的三花猫。
就好像只是一只智商超过同类的猫而已。某小学生：“我只是一个智商和兴趣超过同伴的小学生而已”但是她也不准备再逗下去。
要是间接解开了太宰治的疑惑那可就亏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通情达理的幼女跳下座位，“作之助你就和朋友们好好放松一下吧，我会打电话让人来接我的。”
只是应该不能叫中原中也来……先不提对方撞不撞见太宰治这茬，让他知道自己胆敢进酒吧明天的训练量必然翻倍。
虽然她对于这一点是无所谓，但是对方可能会用一副误入歧途的表情看自己顺便觉得织田作之助不靠谱就是另一码事了。
和天然能莫名分清人的本性的织田作比起来，天真的是你啊，中也。
但是天真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柒夜莉丝从吧台前走过，和站在坂口安吾后面的太宰治四目相对然后错开，表情却都没有什么变化。
两个人的脸上都是浅浅挂着的微笑，仅此而已。
太宰治在进来之后就一言不发，直到看着她离开——但是，怎么说呢，却给她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以至隐隐有了几分不祥的预感。
光是站在那里就会让人掉san，该说不愧是黑泥吗。
她还以为一段时间不见会有所改善来着。
算了，还是想想，不能叫中也的话还能叫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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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夜·最后还是被中原中也送回来·真香（？）·莉丝承受着来自风浪的历练——中原中也的说教。
但这真的不怪她。
谁能想到中原中也会正好经过酒吧？
……等等。
“你是不是也准备进去啊，中也？”
冷不丁被问一句的中原中也：“哈你以为我是你吗？我只是刚好在附近处理任务！最近那边的几个小势力又在不安分，所以……”
“你是不是准备进去啊，中也？”
理了理领子再压了压帽檐的中原中也：“那里也算是港口黑手党的地盘，我当然也要顺带问一下有没有什么情报……”
“那我也要告诉红叶姐姐你准备喝酒！”
“喂……！我根本就还没有进去！”
“那我喝的也只是果汁啊！”
柒夜莉丝：逐渐理直气壮。
中原中也败下阵来：“……好吧。那我不告诉她，你也不许乱说！”
“那你下次也不许喝酒。”
“啊？”
看着对方略为不解的表情，柒夜莉丝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也不想告诉对方理由。
她只知道让中原中也进去喝酒，酒吧多半不保。
虽然昨天的lupin里有太宰治，但你以为这样酒吧就能保住吗？不，它只会塌得更快，然后招来黑泥精小心眼的报复。
从某种角度上说，中原中也应该感谢她。但是她也没办法说清楚来龙去脉，更没办法解释清楚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算了。
“未成年人不能喝酒啊，中也。答应我成年了再喝行吗？”
黑手党喝酒哪里分什么成不成年的？再说，就算他没加入之前，“羊”的成员里也不是没有不会去周边弄酒喝的人。
中原中也本想反驳她，但是想想柒夜莉丝平时也很认真地在教梦野久作学习，说不定对方是一个其实很在意这些东西的人。
然而对方脸上的笑容，有一个瞬间，让他忽然觉得她其实离自己很远。
……行吧，在他能做到的范围内，他不介意让对方放心一些。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反正尾崎红叶也是这么说的——对方只是关心自己罢了。“也就不到一年而已，放心吧，这点事情我还是能说到做到的。”
不到一年吗？也对，新年过后的不久就过了中原中也的生日来着。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
“莉莉丝，”柒夜莉丝忽然感受到肩头一沉，抬起头就看见中原中也脸上认真的神情，那双钴蓝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仿佛深海的潮汐温柔地将她包裹，“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是发生了什么吗？”
啊。
连中也都要看出来了的话，这可不行啊。
“完全没有，”幼女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一如既往，“我只是担心你到红叶姐姐那里告状罢了——啊，电话。”
她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抱歉啊中也，森先生叫我过去，我先走啦。”
转身离开的幼女逐渐消失在中原中也略带沉凝的目光中。
这个时候打过来当然不会有什么大事，森鸥外问她要不要和爱丽丝一起出门买衣服。对于这种中年男人的娱乐方式柒夜莉丝向来是冷漠拒绝，只不过。
还是不知不觉在熟悉的人面前太过于放心了啊……转换一下心情吗，出去逛逛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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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快来看看这条裙子！”
柒夜莉丝礼貌而不失距离地对围在自己身边的店员示意自己要离开一下，再施施然走到了马上就要被对家店员的眼光杀死而不自知的森鸥外身边，留下身后一地的心碎。
平心而论，逛街确实是女性最好的排遣方式……如果森鸥外不那么吵闹的话。
顺手拿起旁边衣架上的裙子在穿衣镜前比划的柒夜莉丝漫无目的地想，这大概出自生物的本能。
镜子里的幼女已经快要到长一米五了，披着裙子的样子楚楚可人，她已经不能完全用稚气未脱来形容——就像水池中央静待的睡莲打开了第一层花瓣，于是任何人都能够被那里面愈见盛放的美轻易打动。
“小姑娘真漂亮，你几岁了呀？”一位不怕死的店员顶着森鸥外的目光过来和她搭讪——不过介于这条街上大部分都是森鸥外的产业，她估计对方也不会被怎么样——
“唔，姐姐你看我像是几岁了呀？”幼女甜甜一笑，并不回答，而是反问对方。
她俏皮的行为让试探着接近的那位店员眼睛一亮，先前不敢上前的其他店员则是捶胸顿足：“真可爱，应该有十岁了吧？还是说十一岁呢？”
她向旁边看上去是作为监护人的那位先生求证。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是让人想报警的程度。
居然会有人遗忘这么可爱的天使的生日吗？！结合对方先前一脸痴汉地帮两个小女孩挑衣服的样子……店员悄悄拿出手机。
“等等，你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亲爱的女士，”森鸥外当然看见了对方的动作，但他向来擅长圆场，尤其是在解释自己这方面，“像莉莉丝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当然应该永远保持一颗不被年龄困扰的心……我对她向来是不加管束的，想必你也不忍心让她因为外物而感到困扰吧？”
不，这段话简直槽多无口。但是偏偏森鸥外的神情足够真诚，以至于连店员都被他骗过去了——柒夜莉丝面无表情地放下手里的裙子，拉着爱丽丝逃离宛如传销般的洗脑现场。
果然，少了中年男人的聒噪声，就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春日的樱花开得正盛，粉色的花瓣从枝头坠落，有几瓣便缀在了坐在长椅上的幼女乌黑的发丝上。
一切唯美得像一幅画，引得人驻足停留，却又不忍打扰。画上的人虽然是在微笑着的，但是却让人觉得和她之间横亘了一整条银河的距离。
“樱花落尽春将困”，大抵是有几分意义的。
举起几瓣落在手上还带着几分湿意的粉色软云的柒夜莉丝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看着它们从自己的手上滑落，最终打着旋儿落在行人纷至的行道上。
樱花还没有落尽，她就已经被困住了啊。
“真的是这样吗？”发梢传来温暖的触感，柒夜莉丝抬起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边站了一个人，是一个戴着一顶帽子的中年男子，正帮她把头发上的樱花花瓣取下。
他把那只放着樱花花瓣的手朝她摊开，柒夜莉丝稍微有些不解。虽然对方的到来和动作都有些唐突，但她并没有反感。
男子摩挲着樱花：“命运线，铺展在你自己的手心里……为什么要因为时间的流逝而伤感呢？”
“谢幕之时，还仍未至。”他抬头看向头顶的花丛，一扬手，几片花瓣竟悠悠然地又飞到了较低的枝头上，继续着美与芬芳的停驻。
“……您是？”柒夜莉丝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样一位说话风格如此鲜明的人。是什么隐藏的人物吗……完全看不出来。
“还不到时候呢，你的选择。一切都是变数……”男人朝柒夜莉丝笑了笑，“相对的，你的选择也将决定这样的变数。”
“我很期待能够被给出的机会。”
“大人！”从远处跑过来的抱着长刀的少年打断了这一场景，与此同时，从店内出来挨处寻找的森鸥外也发现了幼女的踪迹：“莉莉丝酱？”
戴着帽子的男人朝柒夜莉丝颔首后离去，似乎本就不准备留滞。
“莉莉丝酱，你怎么能和爱丽丝酱一起丢下我一个人呢？”“有什么关系，林太郎又不会走丢！”“那也不能和奇怪的男人说话啊，要是被拐走了怎么办？难道说，莉莉丝更喜欢那种大叔吗”……
混乱的背景音打乱了樱花树下的宁静，却奇异地平息了柒夜莉丝心头原本萦绕着的焦虑。她隐约能听见远去的少年和那个男子进行着听不清楚内容的交谈，逐渐消失在人潮中。
我的选择……吗。
我又有什么选择的能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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