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更有用一些
关于太宰治的异能让临死的病人完全恢复这一点，医疗部将其称之为医学奇迹，大有几分肃然起敬的意思，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并且致力于研究原理。
“中原大人，您知道吗？……这可真是太了不起了！”来自走廊上一个全心全意感叹这件事的医疗部人员。
中原中也：所以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恕我冒犯一下，上次也是太宰大人来看您的吗？这件事有什么先兆吗？”
中原中也用了很大的毅力，才压住了自己让对面的人滚的冲动。
在得知他是自己醒过来才看见太宰治的时候，那个人还一脸“你确定吗/真的没有记错”的表情在被打的边缘试探：“那会不会是太宰大人之前和您待在一起用异能的时候……”
中原中也觉得已经有一股恶寒让他浑身不适了。
许是他的表情很不好看，非常惜命的医疗人员一溜烟地找了个借口跑了。
太宰治的异能？什么时候出的这个功能他怎么不知道？这都是什么以讹传讹……
“咳咳，中原先生，你好。”
直到在首领办公室看见看上去完全满血的当事人，中原中也才后知后觉——什，等等，那玩意居然不是流言吗？
这个场景……不能说很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大眼瞪小眼，只留下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森鸥外开始认真思考起太宰治最近都干了什么。
“我不是都说了没有作用……啊。”一脚踏进办公室的太宰治看见站在那里的人，难得地愣了一下。
“太宰君，”森鸥外语重心长地开口，“你觉得你有没有可能再兼任一下医疗部部长一职？”
……
柒夜莉丝听见尾崎红叶转述现场的时候：忍住，不能笑。
我们是专业的。
“噗——哈哈哈哈！”
尾崎红叶一脸宠溺地看着柒夜莉丝在沙发上笑得开怀，这个时候她才像一个符合年龄的孩子：“然后呢然后呢，太宰治有什么反应？”
“太宰君啊，”对于柒夜莉丝连名带姓地称呼某人，尾崎红叶是向来忽视的，或者说这一点本身也只针对某些人，“要求首领给他再开一笔薪水。”
“哈啊？”柒夜莉丝动作一顿。
不得不说，在一起待得够久，有些习惯就越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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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哪来的口气？”面对对方显然不是自己的功劳却在这里信口开河，中原中也即使深谙对方本性也依旧有被震惊，“再开一笔薪水……你倒是告诉我你除了一天到晚买绷带还有哪里是要花那么多钱的地方吗？”
“这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吧，”太宰治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耸了耸肩，“森先生决定的事情，你插什么话？”
中原中也的眉头跳了跳，最终按捺住了在森鸥外办公室教训对方的想法。
“这个嘛……先放在一边，”森鸥外也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觉得太宰治大概没有能让他搞明白的时候，“关于芥川君的这种情况，你弄懂了吗？”
“啊，”好像是才注意到正事，太宰治把目光放到芥川龙之介身上，然而也只是蜻蜓点水，“大概是天意吧。”
“不过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完全不在乎后者的目光，“仅此而已。”
“好吧。”显然在对方身上问不出任何东西的森鸥外将目光投向芥川龙之介，“那么，芥川君，你有什么知道的事情要说的吗？”
芥川龙之介嘴唇动了动，最终缓缓地开了口——
“然后呢？”柒夜莉丝抱着她在尾崎红叶这里留下的一个小兔子抱枕听得津津有味，似乎很好奇之后的事情。
“那孩子说他自己也不清楚。”尾崎红叶帮她理了理刚刚不小心弄乱的蝴蝶结，“至于之前的事情，就用自己训练时没注意一笔带过了。”
连她也不知道，芥川龙之介究竟为什么会那么听太宰治的话，以至于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还是依旧向着主动掩盖这件事的方向走。
只要他提出质疑，哪怕太宰治是干部，森鸥外也不会忽视其他异能者的价值。更不用说在已经有了前车之鉴的事故后，将他调换出来还是很容易的。
因为人就是犯贱啊。
你给他一根绳子，他就会不顾一切地以为你是他的救赎。
完全不会想这根绳子在给出时究竟是给他脱困的，还是用来作为绞索的。
柒夜莉丝眯着眼睛笑，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的东西：“大概是因为太宰治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地恶劣，其他人却会看人说话吧。
我听说还是有看不起他和他妹妹的人，初来乍到会感受到恶意，不愿意变动也很正常。”
但是自己选择最深的恶意，那就纯粹是自作自受了。
尾崎红叶听柒夜莉丝这么分析，竟然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对了，莉莉丝，你最近的课程都上得怎么样了？”
“那个啊……”
柒夜莉丝向尾崎红叶要了不同以往的课程安排。
“我想跟红叶姐姐多待一会，红叶姐姐在处理事务的时候教教我好不好？”
“当然没问题。”对于这件事，其实尾崎红叶一早就有在或多或少地传授柒夜莉丝，只是一直没有直白地提出来而已。
她既然想学，尾崎红叶就没有不教的道理。
“红叶姐姐最好了！”
“那莉莉丝是不是最喜欢我呢？”
“当然！”
尾崎红叶给了刚到门口的中原中也一个自得的眼神。
中原中也：……
所以他最近遇上的都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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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我回来了。”芥川龙之介进入玄关，看见自己的妹妹坐在沙发上，不知道为何没有开灯。
“啊，是哥哥……真的已经没事了吗？”
他的妹妹看上去有些恍惚，直到自己走过去还在反复确认。
“是啊，听说你一直都有来看我。让你担心了。”
“哪有的事，哥哥也一直都在照顾我，”她朝芥川龙之介舒展笑容，“我也想做些什么。”
“不过以后，就不用总是哥哥照顾我了！我会努力变得更强的！”
“银……”
兄妹的寒暄时间后，芥川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哥哥一直是哥哥，对他的性格，她再了解不过。从刚刚的对话中，她早先就猜到的事情再一次得到了证实。
“……是在下辜负了太宰先生的信任……还害你也这么挂心，占用了你的训练时间。”
“没关系的，我最近都有在认真补上，”向来乖巧懂事的妹妹总是努力在其他事情上不让他分心，每件事都极力做到最好，“哥哥不用放在心上。”
“呐哥哥，”轻轻握住兄长的手，她看向他的眼睛，认真地对他说，“我现在理解了你的选择……拥有一个目标并为之努力，确实才是我们这种人能够得到的最好的机会。”
所以她决定了的事情，就不再改变了。
“你也有了目标吗……很好。”
“嗯，而且是很重要、很重要的目标，”芥川银轻声说道，“我一定会超过哥哥的。”
面对妹妹的不知从何而起的好胜心，芥川龙之介露出了一个微笑：“在下也不会输给任何人，即使是银你。那你就好好努力吧。”
“我会的。对了，哥哥……”
向芥川龙之介提出“在黑手党内不再轻易接触，不随便暴露关系”的提议的芥川银坐在床上，房间内依旧是不开灯的状态。
她看向外面的星空，平静无风的夜晚，每一颗星辰都显得十分寂寥。不知怎的，她想起了和自己分别时的柒夜莉丝。
哪怕是说过要求她绝对的忠诚，刚刚才和她一起共犯，柒夜莉丝在离去时也不曾回头。
这和芥川银看到过的场景不一样。幼女对周围的人永远都是最温和的模样，从未表露过和她在一起时的类似状态。芥川银对此也很明白，这就是所说的“伪装”。
那她是不是可以这么觉得，自己已经被对方纳入接受的范围内了？
只是她还没有到那种地步，那种让对方能够为她再多停留、多停留一下的地步——就像对方和中原中也、和尾崎红叶在一起时的那样，那种状态，即便是柒夜莉丝自己，也不会去质疑的，理所当然的状态。
芥川银对人情世故了解得一清二楚，即便是对方在她面前对自私与心机的部分丝毫不加以掩饰，在她看来也理所当然。
她依旧对此偏爱。
不如说，她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柒夜莉丝。
就算是在加入时被询问的意愿也从未像现在一样强烈——即使双手沾满血污也好，粉身碎骨也罢，都没有关系。
让我变得更有用、更有用一些吧。
只要能帮得上对方，要做任何事情都无所谓。
……
“——这样一来，你的生死，就由我承担了。”
柒夜莉丝在最后离开地牢前对那个方向说的话，即便是她，也被对方露出的温柔猝不及防地击中。
躺在床上的人捂住自己略微发烫的脸颊，几乎要落下泪来。
怎么能……
这么让人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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