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群架要看好队友的位置
坂田银时抬脚踩着栏杆，脚上用力蹬起，右手向上一抓，抓住屋檐在空中一荡，翻身上了屋顶，五条悟跟在他后面，也翻了上去。
两人并排站在屋顶上向远处望去，此刻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到处都飘着丝丝缕缕的黑色诅咒，像一张凌乱的密密麻麻的网。
黑漆漆的夜空中，一轮圆月高悬，被浓雾层层叠叠遮住，浓郁的诅咒的气息就是从这浓雾中散发出来的，诅咒翻滚如潮，散发着腐烂的恶臭，不停涌向一个地方，在浓雾的中心形成巨大的漩涡。
坂田银时捂着鼻子，指着浓雾的中心：“是那里，过去看看。”
五条悟点点头，两个人对视一眼，朝着诅咒集中的地方奔去。
两个人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到了漩涡的附近，此刻浓雾已经变的浓稠无比，像是水一样翻滚，而且还伴随着阵阵阴风，吹拂在脸上带着刺人的凉意。
两个人站在浓雾的下方，抬头看着浓雾里面的东西，只见在浓雾中有着一团黑影，隐约是个人形。
坂田银时看着黑影，问道：“那个东西是什么？是咒灵吗？”
五条悟神色凝重，情况要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嗯，是我大意了，这样的咒灵不会是刚形成的，她还在疯狂地吸收着诅咒。”
银时判断诅咒靠嗅觉，他却能够完完全全地看见，那漩涡的中心，是一具人类的骷髅。
而那具骷髅的肚子里，怀着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
坂田银时：“情况怎么样？”
五条悟：“要对付咒灵，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祓除。”
“那就只能做了吧。”
五条悟点点头，刚准备动手就被坂田银时一把拉住，往下一跳，在半空中一甩，整个人被甩到屋檐下的长廊里，然后坂田银时也扒着栏杆跳了进来。
“你干嘛？”
坂田银时抬手一巴掌：“你是笨蛋吗？直接冲上去被杀掉了怎么办？”
五条悟摸着被打疼的脑袋，委屈巴巴，但是语气非常欠扁：“但是，这家伙很弱啊。”
不过，这家伙打他好像越来越顺手了。
坂田银时白了他一眼，很给面子的没有提某人白天刚因为消耗过度厥过去的事：“先找个地方看看她想干什么？”
两人沿着长廊走了挺久，坂田银时根据气味判断着漩涡真正的中心。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因为周围的环境熟悉了起来。
这里是——吉原游廊。
他之前来这里的时候都是直接从大门进，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他跟吉原的人关系不错，在吉原的活动范围基本都在中心区域，还从没来过这种边缘地区。
他们今晚是从屋顶进来的，太过关注上空的情况，竟然忘了注意他们进来时，跨过了一条被称为“黑渠”的大水沟，那是吉原防止游女逃跑以及管理这里的危险人物，而围着吉原外侧挖出的一条长方形的水沟，只留出了吉原大门的位置。
知道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坂田银时突然转变的方向，直往吉原的中心去，越往中心，来往的人越多，但跟平时的人流量比起来，还是太少了。
五条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转向，但还是信任地跟着他走了，只见他直接奔着这个地方最中心的高楼去。
“坂田先生？好久不见。今天来是……”
门口守卫的忍者看清来人笑着打招呼，坂田银时却没有心情跟她叙旧，直接说：“月咏呢？”
“首领的话现在应该在角町那边巡逻，需要派人去通报吗？”
坂田银时看着越来越黑的天空，整片天都被浓郁得看不清的黑雾遮住，月亮的光芒几乎要看不到了。
“不用了，我现在需要去……”坂田银时跟五条悟转头跟五条悟确认，见五条悟点头，才指着整个吉原最高的那座楼，“我们现在要到‘大见世’的顶楼去。”
大见世是吉原最高级别的游女接待客人的地方，价格自然也高得离谱，然而看守也只是愣了一下，随后问：“是有什么事件吗？”
坂田银时指着黑漆漆的天空：“你们看不到吗，天都要压下来了。”
看守看了眼天空，夜里的吉原跟白天并没有区别，她也并不清楚外面夜晚的天空：“只是阴天啊。”
“……算了，我要怎么才能上去。”
看守看他脸色，知道事情恐怕不小，让开了：“需要帮助吗？”
“不用了，不过最好把周围的客人都疏散开，你们也离远一点。”
“好，我们知道了，坂田先生上去吧。”
两人进了大见世，大见世里面装修得富丽堂皇，墙壁上全都画着精美的浮世绘，灯火通明。百华的人动作很快，周围的人已经被引导着退出去了。
电梯打开又合上，五条悟抱着胳膊靠在电梯内侧，调笑道：“不错嘛，对这种地方熟门熟路的，看样子经常来。”
是啊，上次来这楼的顶层，差点命都没了。
坂田银时随口应道：“怎么？来兴致了，可惜今天不行，下次你再来寻乐吧。”
电梯开了，五条悟走出来看着这最为豪华的一层，真挺好奇的，他从高中开始就几乎007打工，连东京新宿站的红灯区都没有去过，更别说这几百年前的吉原游廊了。
说是来顶层，五条悟本来是以为这顶层比较方便动手，却没想到坂田银时一直走到角落里，抬头找了找，然后爬了上去，掀开了一小块天花板，钻了进去。
五条悟：“……”
五条悟倒是没爬，他把查克拉（划掉），把咒力粘在脚底，飞了上去。
阁楼乌漆抹黑的，只有窗户透进来的几道光柱，但是五条悟上去的一瞬间，身体就紧绷了起来——有人！
坂田银时同样察觉到了，两人背靠背，警惕着看着躲在角落里的人，坂田银时抽出腰间的木刀，然后就听身边“嗖”得一下，有什么闪着光亮的东西飞了出去。
“啊！”躲在角落里的人被打得痛叫出声，随后立刻收住声，仗着阁楼黑别人看不到自己，换了个地方躲起来，结果又是一记痛击，“啊！”
倒是坂田银时听出声音有点耳熟，试探着叫了一声：“红豆包？”
“是谁？”山崎退听到有人这么叫，知道肯定是熟人，立刻把自己藏起来的灯打开，看到了不远处并肩而立的两人，又惊又喜：“万事屋的老板？五条先生？”
坂田银时：“诶？为什么他会认识你？你们没见过吧？”
整个阁楼就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乌漆嘛黑的，但是吉原亮如白昼，有光线打进来，几人凑到窗户边上，开始唠：“老板，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五条先生每见一个陌生人都要做一次自我介绍很麻烦的，而且自从你上次跟桂一起那啥，副长就让我盯着万事屋了，你们出现个新人，我当然第一时间发现了？”
五条悟好奇：“那个？”
“是那个啦，就是那个。”
“哦……是那个啊。”五条悟一拳钉在他天灵盖上，“……个屁啊，我怎么知道那个是哪个？”
山崎退抱着头，眼角溢出的水花，在吉原的灯光下都看得清清楚楚：“老板帮着桂对付高杉那件事啦，说回来，老板和五条先生来这里做什么？”
坂田银时指着窗户外面：“当然是为了那个。”
“哪个？外面什么都没有啊。”
五条悟解释道：“普通人看不见哦。”
银时点头：“是吗？”
山崎退侦察兵的本能让他嗅到大瓜的味道，立刻在随身的笔记本上记下：六月十五，阴，吉原暂时平安无事，但是万事屋的老板和新人五条悟莫名来了吉原，找到了我藏身的地方……
还没写完，一道迅速的风声传来，笔记本立刻被穿了个洞，甚至垫在底下的地板都被打裂了！
山崎退被吓得立刻丢了笔记本，尖叫着退开几步。
坂田银时则一脸惊喜地看着五条悟：“那是什么？龟派气功？是龟派气功吗？”
他刚刚只听到身边有东西击打出去的声音，但是没看到物体，还以为他是扔了石子一类的东西出去。但是这会有灯光，他绝对没有看错，是龟派气功，绝对是龟派气功吧。你小子还藏着这么炫酷的技能，太气人了！
五条悟：“……”
银时还在追问：“是吗？是吗？”
五条悟伸出手指退开他凑过来的脑袋：“不是，只是把咒力简单地扔出去罢了。”
“！！！”山崎退看着被打穿的笔记本，只是简单地扔出去？怪物！这家伙是个货真价实的怪物！副长！救命啊！
“切～”坂田银时一脸嫌弃，转头看向山崎，“你呢？为什么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
说到正事，山崎退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最近，江户出现了不少沉睡不醒的患者，非常奇怪，身体查不出任何问题，可总是醒不过来，有几个严重的已经需要输液维持生命了。副长查了一下患者平时的生活环境和活动范围，发现这些患者是由吉原往外扩散的，所以副长叫我来查看，吉原这里守卫太严了，只有这里没有人，所以我只能躲在这里。”
你能躲过百华的守卫藏在这里，已经算得上是个神人了……
银时：“那你查出什么了？”
山崎摇头：“没有，吉原跟平时一样，只是正常地营业，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事？”
“十天前，吉原有一名叫做野风的游女去世了，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江户开始不停地出现了昏睡的症状，我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系，可能只是巧合。”
银时也想不明白，刚要说什么，就听身边的五条悟问：“那名游女是什么情况？怎么死的？”
“野风是吉原等级为‘端’的游女，居住在位于齿黑渠沿岸的背街小巷里，在‘切见世’里也算是偏僻，野风是一个月前染病的，但是没有钱看病，最后只能病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山崎的声音里满是遗憾和痛惜，“而且，她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已经快要临盆了……”
银时抬头透过窗户看着已经完全漆黑的天空，只有吉原的灯光亮如白昼，让他得以看清情况，漩涡已经缩到了极致，中心深不可测，像是一个黑洞，可以把万物都吸进去。
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阁楼里只有呼吸声。
过了好一阵，银时才开口：“动手吧。”
五条悟沉着脸点头，两指并拢，捏出一个小型法阵，颜色跟五条悟的眼睛一样，是苍蓝色，在漆黑的夜空中像一抹荧光。
法阵在指尖旋转着，法阵中央的星图跟上次不同，依旧围着中心的圆形球体旋转着，渐渐地法阵上升，直接冲进了浓雾之中，法阵在半空中旋转，越转越快。五条悟用咒力推了一把，法阵在漆黑的夜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像是一颗流星，冲入了漩涡之中。
法阵被漩涡吞没之后，浓雾中的漩涡骤然缩紧，紧接着猛然一颤，旋转的速度瞬间增加数倍，几乎要把整个空间都挤爆。
浓雾中传出凄厉的惨叫声，随后像是爆炸了一样，浓雾猛地散开，露出躲藏在中间的骷髅咒灵。
骷髅连骨头都是黑色，与黑色的长发没有边界地融为一体，她头发很长，几乎要垂到地面上，在风中飘扬着。她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和服，看起来是崭新的，但是因为没有血肉支撑，松松垮垮地挂在骷髅上，只是小腹的位置好好地系好了衣带，保护着里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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