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早餐还是要吃清淡点
“老板！没事吧？”一直躲在阁楼里的山崎退看他们打完了才跑出来，伸手帮忙把五条悟扶起来。
山崎退看着盖着和服的骷髅，之前他一直没看到跟银时打架的对手，一直到那股灰蒙蒙的雾气散去，他才看见这具森白的骷髅躺在屋顶上。
“你看这像没事吗？你倒是会躲，打架的时候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坂田银时借着山崎的手把五条悟背着，毕竟是个身高腿长的成年男性，坂田银时踩在瓦片上没站稳，条件反射地一把攥住山崎退的衣领，差点直接把两人一起送走，附带一个四肢不勤的侦察兵。
“没办法啊老板，我是监察员，打架不是我强项，出现的话反而会拖后腿。”坂田银时背着人，回头看了一眼，那具骷髅此刻完全暴露才阳光下，山崎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放心吧老板，我已经通知了副长，总悟队长会好好处理的。”
银时“嗯”了一声，从五条悟轰出的洞口一个流畅的二连跳，直接跳回了“大见世”的顶楼，背上的人身体滚烫，过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布料，几乎没有间隙地传过来，烫得银时觉得自己浑身燥热。
“银时，没事吧？”月咏看到人下来，立马上前问道，她收到消息就带着百华护卫队过来了，只可惜她们看不见，完全帮不上忙。
山崎磕磕绊绊地跟着下来，怀里还宝贝似的抱着他那些家伙事，那本被贯穿的笔记本也没舍得丢，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
他听到声音抬头看着不远处的人群，动静这么大，百华的人早就在等着了。
他倒也不是真的笨蛋，他在阁楼里隔着小窗户围观了全程，即便他完全看不到跟老板的打架的生物，但是那绝对不是演出来的，再加上五条先生那奇怪的能力，江户搞不好要有大事发生了。
“嗯，没事。”坂田银时见她还要问，说，“抱歉，今天太累了，今晚的事情那边的吉米会解释，其余的改天我再来说明，不过吉原地方敏感，最近最好加强戒备，发生奇怪的事情就来万事屋找我们吧。”
“不是吉米，是山崎，山崎退。”山崎退听到这称呼立刻抗议。
月咏看着在他背上睡着的五条悟，只好按下心里的疑惑“好。”
坂田银时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那个女人，好好地安葬吧。”
“我们会的。”
走到大见世的门口，真选组的车也刚好停下，总悟从车上下来，打招呼：“老板，已经结束了？”
“是哦，来得真快啊，税金小偷们。”
总悟早就习惯他无理，要是哪天他能好好讲话，自己还真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人夺舍了：“最近的病患都是因为这个吧，叫什么来着？咒灵？”
“昂。”
冲田总悟抬头看了一眼，这座大见世位于吉原中心，一眼看不到顶，他也看不到此刻躺在屋顶上的那具骷髅：“咒灵的能力只是这样吗？”
“怎么可能？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要等这家伙睡醒问他才能知道了。”坂田银时偏头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肩膀上睡得正香的五条悟，头发扎在他脖子上，有些痒。
“那……”
坂田银时知道他要问什么，拒绝道：“今天不行，改天吧。”
总悟点头：“我知道了，老板，其实最近出现了不少奇怪的案件，如果是咒灵作乱的话，到时候就得麻烦万事屋了。”
“……”
“坐我们的车回去吧。”
坂田银时感觉背上的人动了动，叹了口气：“不用了。”
天完全亮了起来，吉原这座不夜城这个时候才刚刚陷入睡眠，路上几乎见不到人，零星几个也是醉醺醺脚步不稳，坂田银时背着五条悟走在从中间将吉原一分为二的主街上，一步一步，走出大门。
吉原跟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一个世界在沉睡，一个世界在悄悄醒过来。
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坂田银时察觉背上的人换了个方向：“睡不着吗？”
五条悟这才半睁开眼睛，无意间与匆匆而过的行人对视，又闭上眼睛：“嗯。”
“怎么了？不是很累了吗？”
五条悟没有吱声，闭着眼睛假装自己睡了。
坂田银时无奈地停了下来，站在道路中间，迎着太阳的方向抬头，初夏的太阳刺目，他半眯着眼睛，脸上被晒得暖洋洋：“你在闹什么别扭啊混蛋，那种混账话谁会放在心上啊，说什么来处，什么去处，什么过去，什么未来之类的，这种东西怎样都行吧，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这里相遇，生活在这里，这就足够了吧。”
五条悟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又换了个方向避开阳光，在阴影中悄悄睁开了眼睛，眉头却皱得死紧：“饿了。”
“是吗？”坂田银时抬脚往前走，“想吃点什么？”
“喜久福，毛豆奶油味的。”
“没有那种东西。”
“那，丸子。”
“知道了，睡吧。”
吉原离歌舞伎町还是挺远的，坂田银时背着五条悟，听着背上的人平稳地呼吸，声音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够听到：“你还不是一样，差一点点，我就以为你是个骗子了，混蛋。”
歌舞伎町的门牌终于出现在眼前，坂田银时觉得自己已经要比身上的五条悟还要热了，到了这边，路上几乎都是熟悉的风景，幸亏丸子店离得不远，银时在路口左拐，就到了美食街，远远地看见了那块写着”魂平糖“的招牌，以及坐在丸子店门口的老板。
这会生意少，丸子店老板也看到了银时，笑着打招呼：“早上好老板，真难得呢，这么早看到你。”
“早上好。”坂田银时随口应道，偏头喊着正在熟睡的人，“到了，醒醒，起来吃丸子。”
丸子店老板眼光在两人身上扫了扫，笑了：“里子，来客人了。”
五条悟睡得迷糊，过热的大脑根本转不动，被银时拎着坐在丸子店门口的凳子上，眯着眼睛打哈欠，一个丸子被塞了进来，酱油味的。
“……”五条悟闭嘴吃，一个又一个，补充糖分，一边吃一边在心里把丸子放在了喜欢的甜食排行榜第二的位置，紧紧挨着毛豆奶油味的喜久福。
“银酱！悟酱！”两人吃得差不多了，刚准备起身，就听到了神乐的声音，银时反应极快地拽了一把五条悟，随即迎面就接上了神乐全力的一拳，鼻血立马就喷了出来，“你们一个晚上都跑到哪里去了，都学会夜不归宿了，嗯？”
坂田银时被打飞出去，受了这一整天最重的伤，刚要说话又挨了一拳。
最后还是恢复了点体力的五条悟过来拉住了神乐，才避免坂田银时横尸当场：“神乐，你误会了，他只是去了吉原，但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我就把他抓回来了。”
神乐愣了一下：“真的？”
五条悟点头，一脸认真：“真的。”
神乐得到保证才消了点气，随后不知想到什么，又拧着眉给了银时一拳：“真是肮脏的大人，悟酱就完全不一样。”
坂田银时：“……”
五条悟背着神乐朝银时偷偷吐了下舌头，坂田银时包子大的拳头已经饥渴难耐，他还是直接把这混蛋弄死算了。
为了赔罪，坂田银时被迫让神乐在丸子店吃丸子吃到饱，那点小金库终于见底，一滴也不剩了。
回去的路上，五条悟又腆着脸过来要背，被身心疲惫的坂田银时一巴掌呼过去。
折腾一夜，两人都非常累，回到家几乎倒头就睡。
五条悟路上补了一觉，睡到下午就醒了，睁开眼睛听着身边平稳的呼吸，坂田银时还在睡。
他悄悄起身，却又痛得猛地跪了下去，抬眼看了眼正在熟睡的人，确认他没有被惊醒，才咬牙忍着来自心脏处的剧痛，强撑着走了出去。
后遗症来得比他想的还要剧烈，幸好还能忍。
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神乐，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五条悟心里一紧，随后看似不经意地问：“神乐，今天怎么没出去玩？”
神乐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这个，是你的吗？”
是五条悟昨晚放在壁橱外的手表，回来的路上光记着不能露馅，却忘了看手表还在不在，那么大的东西，神乐显然是睡醒就看见了，不过就算看见，神乐应该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五条悟在神乐对面坐下，拿过手表，表盘内一片光洁，秒针无声地转动着，点头：“是我的，昨晚忘记了……”
“说谎！”神乐听他开口，冲过来揪住他的衣领，“别太过分了，你们以为就这样偷偷地跑出去，把一切解决掉，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和新八唧就能同样安心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银酱和悟酱都错了，以这样的方式平安生活，我们根本就不会开心，有事情一起解决，即便是受伤痛苦也要在一起，这样才能算是万事屋，不是吗？”
五条悟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第一次清醒地认识到，这个女孩其实有着跟她年龄不符的成熟，五条悟张了张嘴，难得的不知道说什么。
“烦死了。”坂田银时被吵醒，揉着乱糟糟的杂毛打着哈欠出来，“你们吵什么呢？都把银桑我吵醒了。”
神乐松开攥着五条悟衣领的手，一脸不满地坐回去：“银酱是笨蛋，悟酱也是笨蛋！”
坂田银时一脸迷糊地坐在五条悟旁边，发懵：“怎么了？”
五条悟：“我们昨晚瞒着她出去，生气了。”
坂田银时：“下次带你下次带你，别因为这点事情打扰人家睡觉啊。”
神乐两眼一亮：“真的吗？”
“真的真的。”
坂田银时打着哈欠起身，准备睡个回笼觉，同样跟着他起身的五条悟却猛地捂着心脏弯下了腰，痛得闷哼一声。
“悟酱！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坂田银时突然想起最后五条悟咬破手指，弹出去的那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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