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和最亲密的人聊天也还是要注意分寸
“……”
毫无动静，仿佛无事发生。
五条悟满怀期待等了几秒：“没有人哦。”
“……哎呀，可能太晚了没有听到，没关系，多按几下就好了。”坂田银时尴尬到脚趾抠地，说着又拼命按着纸扎中心的五角星。
“叮咚！叮咚!”
咒灵不会等他们摇到人再开团，半个人身大的拳头已经扫过来了，一拳就砸碎了半个假山。
“行不行啊，再不行把你丢出去喂它。”五条悟又扯着坂田银时的衣领带着他躲过这一击，换个地方猫着，移动过程中拉住瑟瑟发抖的平井，余光瞥到听见动静出来看的平井隼斗，抬手把平井夫人扔到他身上，“你们两个赶紧跑，离这里越远越好！”
坂田银时指尖狂按：“马上马上。”
“叮咚！叮咚!叮咚！”
好不容易，那边有了呼叫被接听的动静，带着一丝电流，saber那极具标志性的清冷声音传过来：“银时大人，能请你不要再敲了吗？你那边的家伙非常危险，请你自己想办法解决。解决不了的话，就请你一个人安静地死去。”
“不行不行，我们只是普通人类，对上那种怪物一下子就会死翘翘的。”坂田银时被五条悟拽着躲，手指还不停地按着，声音急切，“你都活了一千多年了，总会有几个非常厉害的朋友吧，你请他们过来帮帮忙啊，拜托了！”
“……”
纸扎那边沉默了。
坂田银时试探着问：“难道，你都没有朋友？一个都没有吗？”
某人膝盖中了一剑。一个晃神，咒灵下一击就过来了。
轰——
耳边一声轰鸣，几乎要把耳膜震碎，身体与兵刃相接，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短暂碰撞过后又是一声巨响，院中假山彻底粉碎，一阵狂风吹过来，烟土碎石飞扬，遮挡住了视线。尘沙中偶尔能看到光影闪过，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飞快地穿梭着。
“行得通行得通，果然这玩意还是要式神来干。”银时狂喜，喜过之后智商间歇性上线了，“喂！外道丸！可以的话先收手，我们商量下对策！喂！你听到了吗？”
五条悟刚刚在她从纸扎里出现的时候就看见了，那是一个长得十分秀气的小姑娘，身材娇小，黑发赤瞳，头上长着两个螺旋状的角，跟两个外接信号似的，手上拿着几乎与她等身的鬼金棒，轻松挥舞着。露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提着鬼金棒莽上去了。
然而几乎就是下一瞬，一个人影被踹得飞了出来，重重地撞到墙上，木制墙面碎裂，外道丸拄着鬼金棒站起身来，咳出一口血。
那边咒灵也是受到创伤，两条手臂被砸烂，伤口处弥漫着浓重的黑色诅咒，正在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恢复着。
看起来似乎是咒灵伤得更重，然而在场的人都知道，外道丸已经是强弩之末，就连平日里玩具似的鬼金棒都已经要拿不动了，
外道丸撑着身子，眼睛盯着暂时同样没有行动的咒灵：“银时大人，我大概只能到此为止了，这家伙的实力比我见过的所有式神都要强，目前的情况非常危险，我建议先撤退。”
喘息的时间非常短暂，那边咒灵的胳膊已经恢复了一半，很快就能再次重整旗鼓，并且这次的咒灵显然也有了灵智，突然放弃跟几人对抗，转身朝院外走去。
这里是住宅区，刚刚的几声巨响传播范围很广，影响了不少人，周围已经有居民掌灯探头出来观察了。幸亏普通人看不到咒灵，才没有引起恐慌。
要是放这大家伙出去，整个歌舞伎町都会遭殃。
必须在这里把他祓除。
想到这，坂田银时重新把刀拔/出来，挡在外道丸身前，背对着他说：“抱歉，这里还是交给我们吧，今晚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伤了对不住了。”
五条悟借来外道丸的鬼金棒，拿在手里甩了两下，还挺好玩。
外道丸右手抱着左手的胳膊，这里在刚刚的打斗中已经断掉了，幸亏她只是一个式神，感受不到疼痛，这点伤也只需要阴阳师一个法术就能治好，但她眼前的两人，却是实实在在的普通人类，还是自己强撑一会让他们逃跑比较好：“银时大人……”
正在向门口移动的咒灵手臂已经恢复到手掌，体型硕大的它一步一顿，每走一步，地面都要震颤一下。
坂田银时握紧手中的刀：“赶紧回去吧。”
五条悟看着天空抬起手，手心浮起一个圆形法阵，只是这次的法阵稍微有些不同，以往五条悟的阵法几乎都是星图，术士不同星图也会有相应变化，但大致还是相似。颜色也跟他的眼睛和咒力一样，是蓝色的。
这次的图案却是非常工整，由内而外刻着两圈咒文，法阵的主体是黑色，纹路却像是镀了一层金黄，注入咒力便是泛着黑金色的光芒，悬在五条悟的掌心。
五条悟启唇，咬字清晰：“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掌心法阵上升，在半空中绽放，形成了一个半球体，笼罩住了整个庭院。
坂田银时怔怔地看着，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五条悟念出咒语，那声音低沉清洌，神情专注，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五条悟看他出神，问：“怎么了？”
“没……”坂田银时被他问得一愣，很轻地笑了一下，“这是什么？”
五条悟看他嘴边明明带笑，眼睛却无神，显然在想别的，皱了下眉，但这也不是追问的时机，便回答他：“这是‘帐’，咒术师常用的一种结界术，用来隐藏咒术师与咒灵的战斗，这样就不用担心影响到周围的居民了。”
“这样啊。”
五条悟同样握紧鬼金棒：“但是周围毁掉的建筑就没办法了。”
两人同时冲了上去，一左一右，采用外道丸刚刚的战术，先集中摧毁咒灵的两只胳膊。咒灵的胳膊坚硬如铁，重力击打只能留下轻微的痕迹，甚至赶不上咒灵恢复的速度。好在它体型大行动缓慢，做不了小范围的攻击，五条悟与银时又动作灵敏，暂时压制住了咒灵的行动。
身后突然传来清冷的声音，还带着点戏谑：“银时，需要帮忙就早点说啊。”
银时听出是结野晴明的声音，头也没回：“你这混蛋，知道情况的话就早点出现啊，有什么办法吗？”
晴明看到站在一旁勉力支撑的外道丸，重新拿出一个纸扎，把她收了进去：“辛苦了。”
巳厘野道满站在晴明身边，嘲讽道：“喂喂！还真是狼狈呢银桑，怎么了？终于踢到铁板了？”
银时回头看他并排站在屋顶上，吼道：“你这家伙也在啊！赶紧想办法把这家伙收拾掉啊，这是你们阴阳师的责任吧！”
结野晴明这个时候也没瞎扯，站在屋顶上周身已经燃起无数道符咒，跟道满一蓝一红俩小人，边施术边朝银时这边喊：“银时，坚持十分钟！”
银时声音古怪：“十分钟？”
晴明以为他觉得困难，接着喊：“十分钟就行！这个怪物非常危险，我们需要十分钟布咒杀术！”
银时和五条悟对视一眼，同时收手，五条悟随手丢下一个法阵，布在咒灵脚下，随后法阵中伸出数条锁链，把咒灵从头到脚锁住了。
他之前不用咒术只是担心消耗过度后，银时一个人面对这庞然大物，他没有咒具，就算体术再强，也决计耗不死它的。
不过现在只需要困住十分钟，轻轻松松啦。
晴明&道满：“……”
这人什么鬼啊！
晴明和道满周身的符咒已经完全燃起，就像是符咒燃起的巨大高墙，愈燃愈烈，最终融为一体混成深紫色，随后猛地拔高，飞速冲向了被困住的咒灵。
“咒杀秘法，不动明王火界咒！”
咒灵被咒法点燃，全身置于炽烈的火中，火界咒一点点侵蚀着诅咒，硕大的身体从坚持了一会，便从皮肤表层开始融化，燃起点点星火。
全场的人只有银时对诅咒的味道异常敏感，此刻诅咒被咒法燃起的火焰烧焦，气味更是异常浓烈，他死死捂住鼻子屏住呼吸，宁愿把自己憋死，也不要闻这分分钟把人送走的味道。
其他人看着院中烧起的咒灵，脸色没有异样，银时艰难开口：“你不是也能闻到吗？为什么都不难受的。”
五条悟耸肩：“我闻到的气味大概跟你不一样呢，而且我早就习惯了。”
“没什么办法吗？”
“有的哦。”
银时气得薅他头发：“混蛋，那你为什么不帮我，我不想闻到这恶心的味道啊！”
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指尖凝聚咒力构筑法阵，法阵逐渐成型却又在中途尽数破碎：“你看，都说了从狱门疆出来后，我的术式缺失了一部分，现在没办法，忍着吧。”
银时逮着他的头发又薅一把：“死吧你。”
五条悟反手薅回去。
晴明和道满走了过来，站在打闹的两人面前，晴明指着庭院上方的“帐”，询问五条悟：“五条先生，这是什么？”
五条悟从银时怀里掏出墨镜带上，遮住眼睛才回答：“哦，大概就是一种结界术，隐藏咒……战斗用的，以防影响一般人。”
晴明点头：“听起来倒是很方便呢？是可以完全阻隔外界吗？”
“嘛，算是吧，只是从外界不容易打破。”
说话间，头顶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啪嚓”一下，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神乐和志村新八坐着通体雪白的定春从天而降，随之而来的是甜美的关切：“银酱！悟酱！没事吧。”
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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