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抓到你了
两个月,姜赋月才到了犬都,一路上生病又痊愈,生病又痊愈,就这么循环,不但没有把她身体搞得更虚弱,反而使她的身体更抗病。
看着犬都高耸的城门,她深吸了一口去,准备好文书和关碟想要进城。
就在将文书和关碟递到守城士兵手上的同一时刻,一辆低调但是奢华的马车从犬都驶出。
姜赋月鬼使神差地看向马车,视线跟随马车实现一直拉远。
“这位姑娘,可以了。”
“嗯,好的。”
姜赋月回过神,进入了犬都。
就这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一晃五年时间过去了,姜赋月回到了峄城。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城东那家客栈被烧了,烧的一点都不剩呢。”
“是吗,怎么会走水呢?”
“不知道,现在府正大人还在现场呢。”
一踏进峄城,姜赋月遍听到街头巷尾都在传城东那家客栈被烧了的信息。
可是那间客栈,不是未来晏邻会歇脚的地方吗?那也是她最后的筹码,就是在那家客栈等他。
可是,那家客栈怎么会被烧毁呢?
来不及多想,姜赋月连忙朝城东方向前去。到达现场的时候发现客栈确实被烧毁的不成样子了。
这里仍然围绕着少数的百姓,姜赋月尝试着往前打探信息,却突然被一个从后方行进的府衙士兵推开,脚下没有站稳,眼看就要往地上摔去。
这时候,突然有一只手稳稳地握住了她清瘦的肩膀,帮她立直身子。
姜赋月下意识地想要通过握住自己肩膀的手扭头看清帮自己的人的样貌,但是却被另一只手按住脑袋,不让她转头。
心中紧张感突然滋生,心一下又一下猛烈地跳动着,她突然感觉肩膀上手的力量放松,这个人应当是想要松手迅速离开。
姜赋月咬咬牙,突然猛的向后打出手肘猛的转身。是一个带着幂篱的男子,身形高挑但是清瘦,姿态挺拔,雪白的缎袍完美地展现了其精瘦的腰型,就算脸被幂篱遮住,也仍然可以推断出这位少年举世无双的姿态。
见到他,姜赋月的心里不知道有多欣喜,他刚被姜赋月的一顿动作搞得懵住了,直到看到姜赋月眼里迸发出的光,他这才回过神,转身想要离开,但是却被一直柔若无骨的手握住了手腕。
“我抓到你了。”
晏邻。
“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带我走。”
姜赋月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威胁”少年。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她仍然没有提起他的名字。
毕竟他的名字,现如今仍然是整个大尧的忌讳。
晏邻微微挣扎想要拜托那只看似毫无力气的手,但却引来小姑娘伸出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小臂。
他看着她眼睛里坚毅的光,最终败下阵来。
他就不该在人群中看到她要摔倒,害怕她受伤而跑上前来扶住她。
“走吧。”
低沉但是清冷的声音传来,只两个字便让姜赋月欣喜若狂,但是即使如此,她仍然没有松开扣住他小臂的两只手。
晏邻带着她走了很多弯弯绕绕的路,最后到达一个不起眼的府邸门前,府邸门口挂着牌匾,但是牌匾的字已经不完整了,各个字基本上都已掉色或者是脱落,根本看不清哪个字是哪个字。
姜赋月没有多问,只是看少年三长两短地敲响了大门,而后有一个黑衣少年来打开了门。这就是上一世跟在晏邻旁边的少年。
只是他叫什么名字她确实没有印象了,上一世她和他几乎没有交集。
在看到她的时候,那个人似乎非常震惊,眼神老是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停留。
“给她找个房间,带她去歇息吧。”
晏邻想要将她交给来开门那个看起来也不过及冠之年的黑衣少年,但是她才找到他,还有好多话和他说,还有个东西更是迟了两年都没有给到他。
今日她一定要先物归原主。
“我有话对你说——晏邻。”
女孩的眼睛直直地闯入他的眼底,虽然戴着幂篱,他却觉得和女孩的眼神无比的接近。而姜赋月虽然和他隔着幂篱,但她也好像能够穿透那层纱一样,看到了他的纠结和犹豫。
“很重要的事。”
如果说上一话是非常强势的语气,那这一句话便说的十分轻。
少年没有吱声,而是伸手取下了幂篱,露出了那张让姜赋月一见误终生并且念念不忘的脸。
他好像更瘦了,下颌角线条更加锋利,也更白了,白皙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像是一块通透的白玉。
偏生又生得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黑色的光让人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唇色更是恰到好处,及时已经及冠,但是整张脸仍然是满满的少年气息。
如果没有他深沉内敛的气质加持,说他仍然是个未及冠的世家公子也不会突兀。
“走吧。”
晏邻没有再坚持,随手将幂篱递给了黑衣少年,带着姜赋月走进了一间房。
这是一间陈设简单的书房,毕竟这个地方可能只是他临时落脚的地方。
坐到他旁边的位置,姜赋月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香囊,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晏邻,你骗了我。”
没有回应,姜赋月脑海中回响着前一世的种种,她告诉自己在有机会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想说清楚的说清楚,不能留下遗憾。
“我说过我会帮你,我会陪你,你也答应了,可你还是走了。”
“姜小姐,我们不过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可是你没有必要牵扯到我的事情中来。”
晏邻极其想要和姜赋月摘干净关系,但是这让姜赋月有点愠怒。
他总是这样将人拒千里之外,他不想她牵扯进来,无视掉自己曾经拯救姜家的事情,可是她不能忘掉,姜家现在好好的确实是因为他。
也不能否认掉自己内心因为找到他而涌现出来的欣喜之感。
“晏邻,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一直跟着你的。如果你想办法甩掉我,我也还是会找你的,我一个女孩子流浪在外你不担心吗?”
“姜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骗子,你要是不担心今天在那里就不会冲过来救我了。”
客栈那里围观的人虽然不多,但是毕竟聚集了一定人,府正还在现场,平民百姓可能就算看到了官榜给出的追捕晏邻的画像也不一定认得出来他,但是府正如果看到晏邻的真面貌是一定会认出来的。
晏邻也没有想到姜赋月会这么说,他救她,只是因为害怕她摔伤,报的是她的救命之恩。
仅此而已。
真的只有仅此而已。
而且正时因为她现在是这对他人人喊杀的世界种唯一一个渴求他平安喜乐的人,他怎么能让她卷入无端的是非。
他知道她曾经是尧都最引人称赞的世家小姐,礼仪典范,皇后还曾经有意将她许配给太子。
不过现在姜太师辞官,对太子而言毫无用处,才逃过了这一旨赐婚。
可即使这样,她也应该是活在云端的,她应该闪耀地过完她原本灿烂的一生,不应该陷入他所处的这摊淤泥当中,陷入不知明日生死的境地。
罢了,和他说这些干什么,要保护他是她的愿望,实不实现全靠她,和他没关系,她不会要求他去改变什么。
“我有东西给你,迟了两年的东西。”
姜赋月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的香囊,平安符的纸已经有点脆弱,这五年她天天晚上都会拿出来看,但是即使再小心,这平安符里面都是符纸。
姜赋月拿出这个,一手牵起晏邻的手,把平安符交到了他手上。
感受到女孩柔弱无骨的手,他几不可闻地动了动手指,却并没有反抗。
“这是五年前,我偶然路过大空寺,方丈让我转交给你的,这是晏侯爷和侯爷夫人为你及冠取的字。”
听到姜赋月几近温柔地解释这个平安符的来源,睫毛狠狠地颤了颤,眼尾迅速地被染红。
“虽然迟了,但是——”
“姜赋月,你找了我五年?”
姜赋月听到他压抑的声音,莞尔一笑,不知道他为什么把重点放在这个上,因为更为重要的还是这个平安符,所以她没有回答他像是自说自话的问题。
“打开吧。”
她也想看看晏侯爷和侯爷夫人给他取的字。晏邻用手指轻轻地摩擦了一下平安符,可以看出被人无数次地捏过。
他心下一动,打开了这个纸质的平安符,平安符里还有一张纸。
他颤抖着打开纸,上面写着“子宗”两个字。
子宗,晏子宗。
很好听,还觉得有点熟悉呢?
这世上,还能让他情感产生波动的只有晏侯爷和侯爷夫人了。
但是她不知,在知道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大小姐毫无目的地找了他五年的时候,他的眼尾红色更甚。
他怀念父母,也心疼她。
“晏子宗?你的乳名是不是叫宗宗?”
姜赋月突然想到,幼时有次和爹爹进宫曾经见过幼时的晏邻,那是他在和太子打雪仗,他一扔一个准可狠了,完全没有忌讳太子的身份。
那时侯爷夫人来找他,说他感染了风寒不能再在外面吹冷风,那时她听到过侯爷夫人唤他“宗宗”。
所以刚才在看见“子宗”这个名字时才会觉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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