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一曲戏腔引得导演青睐
“戏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扇开合，锣鼓响又默。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少女轻启红唇，是从未听过的曲调，不是世面上的流行音乐，也不是单纯的戏曲，硬是要说，倒像是一次全新的尝试与融合。
鹿笙却是全然不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只见她出袖若流云，收袖似灵蛇，随着歌曲的高潮而翻飞跳跃。
天色越发暗了，视线已然不那么的明亮，渐晚的夜色中，少女的歌声却越发的清晰，带着一众说不出的悲凉。
“惯将喜怒哀乐都藏入粉墨，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王导心中默念了一遍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好啊，这一局，这首歌虽是从未听过，单凭此句便知是好词了。
而另一侧的叶大家却是眼中微微有泪花闪动，孙女儿唱的这曲这词，竟叫她想起了逝去的师父曾念念不忘的旧事来。
曲至高昂之处，是以戏腔承接，虽不明这曲子背后究竟是个什么故事便觉着悲壮至极，尤其王导和叶大家都是从事艺术工作的，已然被感染。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
而那身形纤细的少女随之投袖一跃如惊鸿掠影，旋即回转又似流水落花无痕，然神韵悲壮中带着哀伤。
及至最后，白袖绕颈，她缓缓卧地，闭目前咏叹般地唱出：“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道无情，道有情，费思量。。。。。。”
“鹿姐姐，你不要死啊。”“鹿姐姐，我好难过啊。”“笨蛋，鹿姐姐是演出来的”
小娃娃们还是知道观赏规则的，就是最后鹿笙眼睛睁开得慢了一点，就有几个敏感容易共情的小朋友苦兮兮心疼她了。
“行啦，你们要看的表演，姐姐给你们演完了，不许哭哭啼啼的呀。”
鹿笙一个鹞子翻身就从地上起来了，腰肢绵软却极为有力，她摸了摸一个眼里已经盈着泪花的小朋友安慰。
看来小孩子们果然都是很敏感的，知道她表演了一个悲伤的故事，不过鹿笙倒是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这样子看来期末表演效果肯定不错了。
“叶奶奶！”忽的一个小朋友朝后喊了一句，继而十来个问好的声音接连响起来，小朋友们噔噔蹬蹬地朝着叶大家身边跑去。
叶大家笑眯眯半俯着身子摸了摸他们可可爱爱的小脑袋，和一旁的王导说：
“这群小毛头，您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倒是我帮您问问家长意思。”
继而便让小朋友们冲着王导问好，而王导一下子便陷入了十几个小朋友的好奇中，比如他是谁？为什么要看他们之类的话？
而一旁树下的鹿笙，只感觉到了社会性死亡的尴尬，自己在一群小朋友们练练准备表演的节目倒是还好，结果还被大人看到了，而且还有一位不认识的客人。
她苦着脸，脚步踌躇了下，还是在叶大家的招手下过去了，顺着外婆的介绍向陷在孩子海洋中的王导问了声好。
然后便一言不发，并且试图躲在外婆身后，借此逃避刚才的尴尬，却不曾想叶大家听完刚才那首歌似乎别有触动拉着她问话，
“小鹿儿，你刚才那首歌是最新流行的么？外婆没听过，还挺有意思的。”
鹿笙摇摇头，心想这首歌是上辈子自己听过的，这辈子投生到这个世界却是没有这种风格的音乐。
“外婆，不是流行音乐，就是我打算拿来期末晚会表演用的。”鹿笙回答。
叶大家若有所思，这样的歌曲融合了戏腔，又有些现代音乐的底子在，鹿笙这个年纪打算拿来表演，想必年轻人也能接受。
正好她还发愁，怎么让更多的人了解戏剧，这种方式就很好，就是不知道这歌的作者愿不愿意再多写几首，她也能联系戏曲协会多做推广。
“蛮好听的，还有咱们戏曲的元素在，作词作曲人叫什么呀？”于是叶大家凤眼微亮，期待地望向小孙女儿。
“嗯。。。。。。。”鹿笙有些为难，这作词作曲人是上个世界的存在，就是说了奶奶也找不到人啊，一时间有些为难。
系统却在她耳边发声，你可以说是你自己做的呀？
那怎么行，这不是骗人么？鹿笙默默回话。
却听见系统说这是上个世界的产物，拿到这个世界，系统已经支付了代价的，所以鹿笙不用担心，某种程度也算的上是等价交换过了。
“小鹿儿，你也不知道么？”叶大家倒是没多想，又问了一遍。
鹿笙抬头，“是我的一个网友，名字叫我爱种花。”她还是没好意思安系统的话回答，便思考了下决定无中生友。
上辈子大家在网上都会说此生无悔入种花，那么纪念上辈子的事情，她决定便把锅推给一个我爱种花的网友了。
叶大家倒是有些乐了，这名字一听仿佛有些年纪，毕竟一般都是上了点岁数的人养养花养养草。
“那你能不能帮外婆联系到我爱种花？外婆想让他帮忙写几首推广戏曲的歌。”
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填，鹿笙心想我去哪里找个人来啊？便晃了晃奶奶的手撒娇。
“外婆，我也不太熟，等我问问人家吧，过几天回您消息。”鹿笙决定使用拖延战术。
而这时候王导也终于挣脱了那群顽皮的小朋友，内心如获至宝的冲了过来。
“小姑娘，你叫鹿笙啊，是叶大家的外孙女是吧，你有没有兴趣演电影啊？”
“唉？我？”鹿笙正和外婆聊着呢，冷不防听到这句话，便有些发懵，倒是叶大家立即变了脸色。
想刚才路上，这王导可说要的是儿童演员，半点没提过要外孙女儿这个年纪的，现在忽然巴巴地来问。
老人家瞧了一眼自己水灵听话的姑娘，脑海中瞬间联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娱乐圈新闻，什么见色心起，什么包养拐骗，什么演员献身导演的乱七八遭说法。
登时鹿笙便被自己的外婆给揽到了身后，叶大家早些年还练过刀马旦的，可是有些武功底子在的，凤眼一瞪，便蓄势待发。
王导也是饱经世故的，见到叶大家这般态度，当即后退了两步，解释：
“叶大家，是这样的，我那电影分三个部分，有三条线索，其中一条就是您外孙女儿这个年纪的女主还在挑呢！这不巧了，刚才我看到她，妥妥就是了，都不用演！”
而被叶大家拦在身后的鹿笙此时正被系统激动的催促着，让她快点答应啊，这不就是入圈的好机会吗？
不过鹿笙却是乖乖巧巧躲在外婆身后，不说外婆现在一副遇到贼的模样，就是她自己也觉得对面这个导演好不靠谱哦。
哪有人这么随便的啊，还不用演就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她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长相，当花瓶也勉强吧。
显然叶大家也是这么想的，只见她保持着面色的客气，只是笑中带着点冷光。
“王导，您是在开玩笑吧，我家孩子年纪还小，正是高中好好用功的年纪呢。”
哎呀，怎么她们就是不信呢？我就是遇到了心目中的女主啊！王导很委屈，但是王导也知道此时不能再强行说什么了。
否则只怕人家真的认定自己是不怀好意了，王导委屈的叹了口气，心里思忖着之后要找谁和叶大家转圜下呢？
而叶大家则拍了拍外孙女儿的脑袋，喊她带着小朋友们回房间，等家长来接，继而便不留一丝机会的说送王导出去。
鹿笙配合的带着一堆小朋友们进了练功的房间，而王导陷入了叶大家的十分敷衍的送别中。
临到门口，王导摸了摸自己那有点吨位的肚子，再次试探着开口。
“叶大家，我这儿真是缺个女主演，本身角色就和戏曲有关，您瞧瞧您外孙女，那长相，那身段，真是挺合适的。”
“我家孩子毛里毛糙的，再说也没正经练过戏曲，娱乐圈里那漂亮机灵的孩子一抓一大把，您再开玩笑，就不合适了。”
叶大家维持着最后一点耐心，皮笑肉不笑的把话应付完，作了一个请的动作，坚决不让王导再多说一个字。
唉，我真是个正经人啊！王导抱着自己的大肚子心事重重的走了，心里想着，叶大家都答应当戏曲指导了，之后再商量商量呗。
而他身后的叶大家已经冷了脸，往园子里走的同时，就从随身的小包了里取出手机。
“林师兄啊，你介绍的那个王导剧组，我怕是不合适当指导，之后你帮我推了吧。”
电话那头的叶大家的林师兄，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是叶大家脾气倔，对着自家人说话就更直爽了。
“你别给我推脱，反正这个指导我不当，那个王导我瞧着就不顺眼。”说完，叶大家就按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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