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怕了你
“你!”
“废什么话!他是人是鬼,试试便知!”
周天子和柳乘风同时出手,炸目的灵光瞬间爆满了整座石室。
却不想挡在左辞身前的林婴非但不撤,竟还同时释放灵压,以一敌二,将之逼停。
一瞬间汹涌的灵力波如同浪潮填灌了满室,在每一个角落卷袭激荡。所有的大臣东倒西歪,站立不稳,而左辞就站在林婴的旁边,除了乌发与缓带齐飞,好像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似的。他看了周天子一眼,有恃无恐地问道:“你真的要在这里动手吗?”说话的时候,眼神睇到棺材上,又移回时,已然凌厉了七分。
周天子的灵压立马迟滞下来!
林婴斩钉截铁道:“他不是左道倾,他小孩子的时候便与我相识了!”
左辞:“……”
周天子瞬间收回了灵压,略慌张地看了林宴棺椁一眼,暗暗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左辞又将目光落在仍与林婴相抗的柳乘风身上。
柳乘风额角沁汗,眼底全是惊诧,但却仍在□□!
在他眼里,林婴一直是一个挂名混日子的女修罢了,平日里功课不做、游巡不出,考核的时候也尽让她的丫鬟云萝代考。表面上还端得高高修了个跟他一样的无情道,实际从未脱离凡尘。隔三差五花枝招展地回宫入世,若非林宴在她身上砸下数不尽的天才地宝,护她结丹、甚至还护她炼成法宝,抛却这两样,她同无律凡人又有什么区别!
可就是这样一个林婴,竟然可以将他七成的灵压逼停中央!无法寸进!
左辞已经耐心尽失,但又顾忌打塌了这里,伤损到林宴的尸身林婴会生气:“柳乘风,再不撤力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柳乘风岂是吓唬大的?在他眼里谁对他客气,那就是瞧不起他。
就算他明知左辞倘若加入战局,以二敌一,他定会不敌。但他仍然咬牙提气,非但不撤力,反而想要将灵压提到十成全力出击,一决胜负。这个时候周天子突然出手,从侧面偷袭!
敌友之间,倏然转变。
柳乘风遂不及防,只好撤力接招,两力相撞,灵压震荡互吞,竟然化作虚无!
烟尘渐散。
“周天子真是神算啊。”就连左辞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刚才他使出的力道看似寻常,实则多一分伤人,少一分无解,也就他能使得如此恰到好处。
此招过后,周柳双方不约而同的收手。柳乘风虽然明知周天子这招是在出手解困,给他台阶,可他并不领情,只是对他使招的绝妙产生了一丝钦佩。不过又有些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巧合,如果不是,他平日里恐怕拿捏起来做不到这般精妙。
他忍不住又看了周天子一眼,也许是巧合吧!连我都做不到的事,他这个贪权恋世的俗人怎么可能做到?
周天子道:“云中君,你的敌人不是公主,你又何必在她身上耗散了自己呢?劝你力求精进,来日出山,也好大放异彩,不辜负你一身所学才最要紧啊。”
这话真是对症下药,猛然点醒了柳乘风!
没错,这世上不是谁都配做他的对手。
他是天定的修士,是六甲左右术唯一的传人,更是整个云麓山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左辞就算以邪魔外道略占过他一点便宜,也不过是借力兽灵,又不是他自己真实的本领。
而林婴什么样他最清楚不过了,一直异想天开,想要靠服食仙丹活死人、肉白骨立地飞升什么的,实际就是个想修仙又不肯吃辛苦的花架子罢了。
今日一定是意外!
想必是林婴又吃了什么强效丹丸,暂时性地提高了自己的灵压。
但这种无根而来的东西,终是浮于水上,禁不起风吹浪打的,她早晚会露馅。
想通这一点,柳乘风心底坦然多了,眼神在左辞和林婴身上巡游了一圈,暗下定论:两个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怪不得臭味相投。
他别开脸去的一瞬间,已经暗中笃信就算他们两个加在一起,也绝不会是他柳乘风的对手了!
可转念又一想,如今,这么多人在场……
该死,我不能收手!我应该趁现在就证明我的实力:“乡野匹夫,我要和你约战!”
左辞回头:“奉陪到底。”
回答得太快竟然好像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一样!
眼神从容毫无犹豫,好像从来就没有忌惮过他,更别提害怕他!
怎么回事,是他孤陋寡闻,没听说过我的厉害?还是他上回逃得太快,误以为我不如他呢?
柳乘风浑身紧绷,因为上述两样皆是他最不能忍的缘由:“时间地点你来挑!嘴上答应得痛快,届时可千万别临阵脱逃!”
左辞神游:“我随便,时间只要不是现在,地点只要不是这里,就都可以。”
哈!柳乘风终于找到他怕了自己的铁证!顿时舒心了不少,松口气道:“很好,既然你如此识趣,我决定挑一个没有外人的地方,默默将你踩在脚底下。你放心,事后我绝不会到处宣扬。比试结果,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左辞眉心越蹙越深,他活这许久,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么扭捏的比试规则:“你的要求也太多了,万一打到中途,灵力波引来几个好信儿围观的,难道比试就要作废吗?我真是懒得陪你玩。”
柳乘风咬牙:“你不敢应战就请直说!我都尽力在为你着想了,你少找借口!”
左辞无可奈何:“也行啊,当你赢我好了,我不敢应战。”反正应战了也是他以大欺小,胜之不武,白费力气。
却不知这话落在柳乘风那边,真是舒心悦耳至极,他深吸口气,眉心的郁色瞬间舒展:“算你识相!”
这下在场所有人,都该看出这鼠辈实实在在怕了我吧!
岂不知众人嘴上不说,心底都是揣摩,眼底都是惊疑!
这位既然不是左道倾那他到底是谁啊?怎么把柳乘风吓成这个样子!一听不用打了,彷如逃过一劫般,不假掩饰地笑了出来!
“啊!李大人,这这这……李大人你醒醒……不好,李大人死啦!”方才局面混乱,以至于到现在,才有人发现慌乱之中,竟已有五六位大臣倒毙在地!
“爹啊!”李大人的儿子就在现场,马上闯过去,哭开了:“我爹为国尽忠一辈子,今番却死在这姓周的手上了!”
众人同仇敌忾:“还有曹大人,周无畏你好歹毒的一颗黑心啊!”
物伤其类,悲愤难平,室内霎时哭喊痛骂连成一片。林婴正要去查验他们的伤势,就听有人在振臂高呼:“周无畏铁了心杀咱灭口,还不是遵从了林宴的遗命,为了给林婴逃遁铺平道路。这等一心为己的自私小人,岂配做咱凌敬之主!”
“我真是瞎了眼睛,一腔热血,所托非人!”
林婴:“……”她站在如潮的痛骂声中浑身轻颤,忽然道:“不会的,我们……我们不会的。”可惜她的声音淹没在群声鼎沸之中,没人听见、没人在乎、没人相信,更没人稀罕了解,她口中的不会,究竟是不会什么?
只有左辞拍了拍她的肩:“诸位安静!请问你们如何断定,这些人都是死于周天子之手呢!”
“废话!他若不是要杀我们,怎会将我们带来这里!”
左辞笑了:“说得不错,明着要杀你们的人的确是他。可是刚刚趁乱浑水摸鱼,背地里捅刀子也要杀你们的人,此刻就站在你们中间,想不想知道是谁啊?”
这下别说群臣,就是柳乘风、周天子和林婴都深感意外,他们三个也以为,倒下这些都是方才周天子刺穿结界之时做下的手笔。
允王怒道:“别听他妖言惑众,他就是想把周天子摘出去,挑拨离间。”
左辞笑了:“你哪句话看出我要把他摘出去了?他自己都懒得往外摘,我费那个功夫干嘛。”说着上去,随手翻开一具尸体,前胸朝上,猛地扒开衣物,只见其当胸一道暗红色的口子正在潺潺流血。
众人目不忍睹,啧啧道着好惨好惨。
左辞迈步旁边,随手又扯开了一具尸首,这边这位,七窍流血,浑身浮肿,青紫交加。
左辞道:“看见了吗?被灵力打死,浑身犹如过电,是从内伤到外伤瞬间遍布全身的这种死法。这种青紫痕迹,会从头遍布到脚,死者七窍流血。
而这位仁兄呢,浑身上下除了这道口子,其余的地方肌肤雪白,显然没有被灵力打中,你们再看他后背,”左辞说着扳起这位的左肩,将其后背亮给众人又再轻轻放下,扫视一圈而后问道:“发现什么了没有?”
聪明点的霎时避开独处,双眼惊悚,警惕地望着方才还与自己同仇敌忾的人群。
林婴道:“伤口平如一线,后背比较前胸,略宽一寸。说明宋大人是被一柄前窄后宽的薄刀,趁其不备之时,从背后灌胸而入,一刀毙命的。”说着她还不忘给旁边那位七窍流血的大臣,喂下一颗归元丹。
周天子笑了:“虽然老夫不在乎多背一条人命,但谁帮了我的忙最好还是亮出名字来,老夫这就要臭名昭著了,正愁没人分担骂名呢。”
柳乘风最瞧不起这种背后捅刀子的卑鄙行径,他哼了一声,下巴抬起好高说道:“把你们的配刃都给我亮出来,谁刀上有血,就证明这是谁干的好事!”
“你在胡说些什么!咱是从宫里掉下来的,入宫之前文臣下轿、武官下马,当时便卸去了大伙儿的兵刃,也就周天子和你们这些法力场克制不住传送进来的修士,身上能够余留兵器不被搜出。”
“该不会是你贼喊捉贼吧!”林允指着左辞道,“都是一丘之貉,你装什么好人!”
左辞笑了:“我要杀你们,还用啰嗦,还用拔剑?”
林婴寒着脸,笃定道:“林允,是你。”
林允面色一僵:“你、你血口喷人!你有何证据!别以为指摘了我就能洗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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