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星期一的早上，科林·克里维被袭击、躺在校医院濒临死亡的消息席卷了整个学校。城堡里沉重的氛围在早餐时初现端倪，四张长桌没有了往日的欢乐与喧闹，学生之间的交流变得小心翼翼。
克洛伊用完早餐后，与尤米和斯宾特斯在礼堂门口快速碰了个头，商定好晚餐前一起去校医院看望被石化的科林。
有了期待，也就有了等待，两者之间叫做煎熬。
一年级的学生开始自发地成群结队一起行动，就连斯莱特林也不例外———级长普里查斯要求梅芙莉她们必须对外展示出“团结”。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形：上课时，毫无例外的，克洛伊还是落单的那一个，她已经习惯了课堂练习与其他学院的学生搭档完成；而下课后，无论克洛伊在哪里，离她不远的地方总是站着一堆面色不善的斯莱特林，他们之间像被施了定有间距的捆绑咒，斯莱特林们绝不会让她游离出大家的视线，但也不会靠近她一点点。若是她因为什么事耽搁久了一点，十几只眼睛就会齐刷刷地控诉催促她赶紧往下一个地点行动。
互相折磨地状况在晚餐后得到解除。其他人都回到了地下的公共休息室，克洛伊则要在七点到院长办公室进行劳动处罚。
尤米和斯宾特斯早就等在校医院外的走廊边上，克洛伊衣服都没来得及更换、一路跑着过来，鼻头被风吹得通红。
斯宾特斯从校服长袍的口袋里，掏出一串用腐烂的水蜥尾巴做成的项链：“喏，克洛伊，接着！”说完，他把项链塞到克洛伊手里。
“这是什么？”克洛伊嫌弃地拎着项链绳，不太确定地问道。
尤米翻了个白眼：“你也觉得很恶心对不对？要我说他一定是被骗了，这东西除了会发出恶臭，根本不会有任何驱除邪祟的作用。”
克洛伊转头看着斯宾特斯，后者红着脸辩解道：“现在大家都流行买这种护身符，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韦斯莱双胞胎那儿抢购到的，顶尖货，供不应求呢！”
“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兄弟～”尤米一副你看我说的对吧的表情。
“尤米，你和我都是纯血家庭出身，也许没那么胆心，可克洛伊是混血，有附身符总比没有好。要是我早一点买到送给科林，他也许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听到斯宾特斯这样的话，尤米和克洛伊都收起了自己不屑的心态。就像尤米对知识的信仰与拉文克劳一模一样，斯宾特斯也总是展现着他赫奇帕奇宽厚、为人着想的一面。
庞费雷夫人批准了三人去看望科林的请求。
她带着三人从办公室出来，穿过漏风的走廊，来到校医院尽头的房间。推开门，一眼望去，房间里整齐地摆放着七八张铺着洁白床单的病床。科林睡在最里面那张病床上，一个匍匐在床边的身影被开门声惊到弹坐起来。
克洛伊三人也被这个意想不到的人吓了一跳。
是金妮·韦斯莱。
她的双眼又红又肿，红色的长发乱糟糟地，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韦斯莱小姐来得有一会儿了，看得出来，她也很关心她的朋友。你们可以一起坐会儿，但是要注意时间，最多二十分钟。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们都已经离开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庞弗雷夫人还有事情要处理，说完话后她就离开了病房。
科林被石化的身体就像一尊雕像，动作维持在拍照的姿势。相机已经取下来了，放在床头柜上，焦黑一片。墙上的烛光和窗外的月光各照在科林的半边脸上，使他发灰的面孔看上去很诡异。
“他们有办法救他吗？”克洛伊问道。
“下午的草药课上，斯普劳特教授说要等曼德拉草成熟才能熬制石化的解药……”斯宾特斯说道。
克洛伊点头，她发现金妮从她们进来后就一直呆坐着，于是问她：“金妮，你知道科林是怎么出的事吗？”
“是在……”金妮像是呓语被打断一般，从迷朦的状态醒来变得又急又气：“———我怎么知道！真是糟糕透了！我要走了！”
她抓过地上的书包甩在背上，从椅子上跳起跑出病房，一气呵成。
“真是个暴躁的姑娘～”尤米咂舌道：“但是我能理解，听说在格兰芬多她和科林关系挺不错的。”
“据说科林是去厨房的路上遇到的袭击，他好像准备带些吃的去看哈利·波特。你知道，波特一直是科林的偶像，那天他为格兰芬多赢了比赛还受了伤……”斯宾特斯接话道。
消息灵通的赫奇帕奇～你想要知道什么小道消息，只要认识一个院的学生就足够了。
三人在病床前对科林说了会儿话，就听从庞弗雷夫人的要求在她巡视病房前离开了校医院。
克洛伊在地窖入口跟两人道了别，踩着点进入了魔药学办公室。
办公室分为两个部分，一边是斯内普教授的办公桌和书架，一边是摆了许多魔药材料的柜子和处置台，旁边还架着一口正在熬制着魔药的坩埚。德拉科正在处置台上处理魔药材料，他招呼克洛伊过来帮忙。
“你应该早一点过来！”德拉科切着荨麻草的根，切好的部分被整齐的码在一边。
“我并没有迟到啊。”克洛伊放下背着的书包走了过来。
“教授让我们处理校医院常备魔药的材料。你负责处置台右边桶里的青蛙。”德拉科头也不抬地说道。
克洛伊看着桶里堆成小山的死青蛙，滑腻腻的黏液实在让人无法下手。
“为什么你是切草药，而我是处理这堆恶心的东西？”
回答克洛伊的是从办公室内间出来的斯内普教授。
“坎贝尔小姐是对她的教授的安排有什么异议吗？难道你以为这是来悠闲玩耍的，而不是因为自己犯了错来接受劳动处罚的？”
德拉科低着头默默做着事情，克洛伊暗骂自己，这可是魔药办公室，怎么还没确定教授在不在就乱发表意见。
“对不起，教授。”道完歉，克洛伊深吸一口气，抓过桌上的剪刀开始给青蛙开脑。
本着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原则，克洛伊专心致志的做着手里的事情。
德拉科的魔药成绩一定很好。他处理完的魔药材料，斯内普教授只是看一眼，就安排他继续去研磨狮子鱼脊骨粉。教授将熬制好的魔药装瓶后，就坐到办公桌旁去修改各年级学生的魔药论文。随着时间的推移，教授批改羊皮纸的声音越来越狠，这气氛让克洛伊大气都不敢出声。
在桶里的青蛙消失一半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来人是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洛哈特教授。
“斯内普，太好了，真高兴你在。”洛哈特走到办公桌前俯身看着斯内普。
“什么事？”斯内普说着，把手里被他画下一个t的羊皮纸扔到一边。
“我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你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来吧，到我的办公室来说，你这里两个小朋友我可不敢保证他们听了不会泄密。”洛哈特煞有介事地拍着斯内普的肩膀。
斯内普打开洛哈特的手：“哼～我希望你最好有正事，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不像你那么清闲。”虽然这么说，斯内普已经站了起来，跟着洛哈特往门外走去。
“你们处理完赶紧回休息室，别到处乱跑。”斯内普走之前嘱咐剩下的两人。
德拉科很快就把最后一点狮子鱼脊骨粉装罐放在了材料柜里，然后就坐在克洛伊旁边看着她费尽地剪开青蛙头、掏出白花花滑腻腻的大脑。
“你不打算搭把手吗？”克洛伊没好气地说。
“当然不，你马上就做完了。”德拉科幸灾乐祸地说。
两人在宵禁前回到了魔药教室旁边的公共休息室。
这样每晚都要额外劳动处罚的日子让克洛伊比其他人都要过得辛苦些，好处是她在魔药的处理上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也免去了回寝室后和梅芙莉贝蒂的争锋相对，她几乎是洗漱完沾到床立马倒头就睡。
之后的一天，马尔福因为在魔药课上被炸开的肿胀药水溅到受伤，免去了劳动处罚。克洛伊一个人在余怒未消的教授手下，恨不得给自己施一个消失咒。教授清点自己的材料柜发现丢失了重要的非洲树蛇的蛇皮，他望向克洛伊的眼神就像要把女孩嚼碎了吞掉。
克洛伊连连摇头。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该死的波特……”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道。
又是波特干的好事吗？拜托，别殃及她啊……
十二月里让人振奋的消息，就是要举办决斗俱乐部了。
在举办当天，斯内普停掉了克洛伊和德拉科的劳动处罚。晚上八点，克洛伊被尤米和斯宾特斯拉到被装扮一新的大礼堂，几乎全校的学生都来参加了。
原来洛哈特邀请斯内普说的事情就是举办决斗俱乐部。
他与斯内普为学生们示范决斗的礼仪，显然在决斗方面，他完全被作为助手的斯内普抢走了风头。克洛伊与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为自家院长的胜利鼓掌欢呼。
学生们被两两分组，克洛伊和站得相近的梅芙莉被分在了一起。吃过亏的梅芙莉有些紧张的捏着魔杖，相较之下，克洛伊一派轻松。正在鞠躬的梅芙莉还没站直，就被另一个女生推到了一边，等她看清推她的人时，她忍下羞愤转而不怀好意地看了克洛伊一眼，就重新去找人组队。
那是个黑头发的短发女生，克洛伊见过她，她常常出现在德拉科身边。
“潘西·帕金森。”帕金森高傲地仰着头，用魔杖指着克洛伊：“你最近和德拉科走的很近嘛，有经过我的同意吗？”
克洛伊扬起眉毛：“怎么，德拉科是还没断奶的宝宝吗？我都没听他说过还有一个如此急躁的奶妈～”
帕金森对准克洛伊甩了一个咒语，克洛伊侧身闪过。
“你会后悔的。”帕金森生气地说。
克洛伊举起魔杖，挑衅地看向她。
“统统化石！”帕金森冲克洛伊施咒，克洛伊俯身躲过红色的咒语，咒语击在了克洛伊身后的一个拉文克劳身上。
二年级的斯莱特林会的魔咒的确要比克洛伊多得多，克洛伊一边闪躲，一边思索着用什么咒语回击。她刚闪过一个咧嘴呼啦啦，却猝不及防被左边射过来的咒语打中小腿，吃痛的她半跪在地板上。
帕金森见状，立即又发射了一个塔朗泰拉舞。克洛伊就地滚向右边，站起来准备发一个统统化石，可是背后又被一个咒语击中，这次她直接摔倒在地。
是谁在偷袭她？
第一次还可以认为是误中了别人射偏的咒语，连着两次就不可能再这样认为了。
“离德拉科远一些，知道吗？”帕金森兴奋地走过来，用魔杖抵着克洛伊的脸说道。
“放开我！”克洛伊咬着牙说。
帕金森坏笑着，准备对着克洛伊的脸施咒。
“住手，潘西！”德拉科喊道。
他和哈利·波特的对决暂时停止，他正嘲笑波特去解救被米莉森抱揍的赫敏·格兰杰，一晃眼就看到了帕金森要把克洛伊的脸戳烂似的。
德拉科跑过来把帕金森拉开，两人推推嚷嚷地往礼堂墙边走去。
克洛伊十分恼火。
如果不是德拉科，她可能会忍不住抓住帕金森的手给她个错骨□□。
但是不行。
这里是礼堂，全校的学生都在这，还有几个教授守在一边。她从前在女巫学校学习的魔法不能随便乱用在大家面前。霍格沃茨不接受使用黑魔法的学生，她知道她从前学习的那些魔法如果用到了其他人身上，她很可能会被开除。这就是刚才她为什么迟迟没有反击的原因，因为她在选择她所会的能够攻击的魔咒。
可是居然有人偷袭她，是谁？梅芙莉？迈克尔·希金斯？
不，不是他们。他们正忙着对付他们此刻的对手。
那是谁？她在学校还得罪过谁？
克洛伊忍着身体被击中的地方传来的疼痛，突兀地站在礼堂中思考着，完全忽视了走到她对面的人。
“克洛伊，让我来做你的对手吧。”
克洛伊惊讶地转过头，看着几步之外的金妮·韦斯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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