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与白交织之章·其十二
[哟，博古，醒过来啦，最后一次机会了哟，准备选在什么时间点？]
“如果可以的话，想要回到降生之前呢。”
[啊呀，那可不行，你作为被魔法释放的对象主体，我可不能把时间回溯到你还未降生之前呢，而且魔法的能量来源全部来自你心脏里那颗石头，最多就只能回到你的心脏被替换掉的那个时候，怎么样？要回到那个时候吗？]
“开个玩笑而已，魔石的能量就相当于我的寿命，我可不想用十几年的寿命做这种事情。”
[那要放弃最后一次机会了吗？我不介意的。]
阿撒兹勒凑到博古的耳朵旁边蛊惑着他，只要博古自己放弃了，按照契约，他就可以夺走博古的灵魂，这种有趣的灵魂，阿撒兹勒还是挺想要的，不过要是博古真的放弃了，阿撒兹勒反倒会直接把他的灵魂摧毁——无趣的灵魂没有存在的价值。
“阿撒兹勒，不要在我耳朵边说话，很痒。”
[哈哈哈，抱歉抱歉，忘记了。]
对于阿撒兹勒的蛊惑，博古则是不以为然，他已经死过很多次了，不差这一次，还有机会，就没有必要放弃。
[看样子你不想要放弃呢，那就按照惯例，由你自己选择回溯到什么时间点。]
阿撒兹勒自己觉得有些无趣了，弹了一下响指，黑暗的空间里，他和博古的面前，这三天以来的所有画面一幕幕地展现出来，无论是博古把特利·埃利斯杀死的场景，还是博古被埃玛斯杀死的场景，两次生命的死亡，刚好是起始和终止。
重复了几遍，最后一次，博古伸出手，阿撒兹勒也停下了画面。
[确定是这个时间了么？最后一次机会了哟。]
“确定了。”
[虽然你需要回溯第二次的次数很少，但是每一次让我回溯的时间都不多呢。]
“因为足够了。”
[那就祝你好运，比起收取你的灵魂，我果然还是想要看你活下去之后会发生什么有趣事情呢。]
“那就把你的力量借给我？”
[我拒绝。]
“猜得到。”
[那就开始了哟，【……】]
阿撒兹勒没有给博古更多时间去考虑或者反悔，原本如人类一般的样貌逐渐变化，逐渐融入了黑暗之中，到最后只能看到那对狰狞的山羊角和那双空洞通红的眼睛，毫无感情。
说出的言语也不再是人类所能理解的范畴，至少认为自己已经偏离了人类范畴的博古也无法理解阿撒兹勒现在在咏唱的咒语的内容，不是因为语言不通，而是从本源上就无法理解。
“你这个地方，我挺喜欢的，令人很安心。”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哒！
响指的清脆声响如此突兀，阿撒兹勒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画面开始扭曲糅合，与黑暗融为一体，博古看到了自己的机械魔石心脏有一丝丝的黑暗气息穿过了胸口，飞到了那些画面之中，到最后，黑暗吞没了一切，没有光线，视野也被剥夺。
多么美丽的画面，可惜，在这之后就都会忘记了。
……
“佩里小姐，你真的很美，无论是身体还是面容。”
[最后一次机会了哟，博古。]
“已经回溯了？”
[看心脏！看心脏！不要每次都让我说这件事情，这很无趣！]
“我会考虑一下的。”
损耗的量……回溯了二十七分钟。
时间回溯，博古和亚修·佩里死亡的这一事实也跟着时间回溯被消除了，记忆也是一样。
当然，在这之前的回忆并没有被消除，包括博古脑海中不断闪过的想法。
他刚刚在和亚修·佩里说话的时候，脑海中只想着一件事情，既然第二次的自己选择把时间回溯到现在，就代表着刚刚想着的那件事情是正确的。
虽然不是最合适的时间……算了，提前进行吧。
博古重重地咬了一下舌尖，利用疼痛帮助自己消除不安，下定了决心。
“请不要害怕，佩里小姐，我想要帮你解开凯伦·米勒在你身体上留下的暗影礼华。”
“……”
博古抬起手，一团细微的圣火在他的手指中摇曳着，这个神圣魔法既然能够消除伊特尼提留下的枷锁，凯伦·米勒的暗影礼华自然也不成问题。
细心又急迫地用圣火熔解了那束缚住佩里的五个印记，五芒星的封印也随之消除，亚修·佩里重新恢复了自由，当然，和之前一样，博古没有给与她发出声音的权利。
“你可以用唇语和我交流，我可以看懂。”
“你想要做什么？”（唇语）
熟悉的唇语交流，当然，两人关于那时候的记忆都已经被昔拉消除掉了。
“我想要活下去，你想要活下去么？”
时间紧迫，刚刚熔解印记花费了几分钟，博古一边用最后剩余的曼德拉草汁液为佩里治愈着伤口，一边和佩里交流着。
“什么意思？”（唇语）
“你还记得我说过这里有个传送魔法阵吗，那是真的，你现在被米勒队长抓住了，想要逃离存活下去的可能性为零，想要活下去就和我合作，如何？”
“怎么合作？”（唇语）
“接下来会有一个人来到这里，我希望你能够和我一起杀掉他，之后我会带着你一起进入传送魔法阵逃离这个地方，不用拒绝了，我没有时间，你没有你说得那么忠诚，你绝对有必须要活下去的理由，不然不会在被米勒队长抓捕的时候发出那么痛苦的哀嚎的。”
“我本来就不想拒绝。”（唇语）
“……你能这么快就相信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时间有限，开始了。”
还有二十分钟，时间的流逝让博古的动作越来越急促，咬破两只尾指的末端，用自己的血液完成了魔法阵的最后一笔。
“避免你怀疑我，我先从我自己开始，事先说明一下，我不是疯子，合作的事情是真的，你能活下去的事情也是真的。”
如果能够这个不在预定时间引导的魔法能够成功的话……
说完，博古看着亚修·佩里，伸出右手，朝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穿刺进去，抓住了那颗冰冷的机械心脏，把它抽出了体外。
心脏的剥离让博古感到窒息晕眩，过量的痛苦反倒让他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接着最后的意识，博古的左手在佩里恐惧的眼神中用同样的方式穿过了她的胸口，同样抓取到了那颗心脏，这次的心脏非常温暖，可惜博古已经没有余裕去感觉了，抽出心脏，博古的左右手同时行动，把右手那颗机械的心脏置换到佩里胸口的空洞，把佩里的心脏填充到自己的胸口。
做完这些，博古瞳孔猛地涣散，失去意识倒地，佩里也向后瘫倒……
好冷……地板好温暖……原来死亡这么痛苦的吗……这里看不到星星呢……爸爸、妈妈，佩里看不到你们……
阿撒兹勒安静地看着这一切，随后又看向窗外。
[下雪了。]
魔法阵开始运行了，胸腔的伤口开始愈合，流淌在地上的血液除了被魔法阵吸收着，泛起一阵幽光，两个模糊的影子在魔法阵的幽光中从两人的身体里脱离出来，进入到了不属于它们的身体里面。
阿撒兹勒突然想起博古曾经询问他的问题，他问，人的灵魂究竟是居宿在大脑还是心脏。
[是心脏哦，博古，嘻嘻。]
……
心脏的跳动声再次响起，两具“尸体”同时动弹了一下。
阴郁的层云完全遮挡住新月的那一刻，在朦胧的血色月光下，被映照得十分不详的雪花也开始飘落。
“嘶——呼——嘶——呼！”
沉重的呼吸撞击在幽黑的面具上，暴露了呼吸主人的不安，在幽静的密室里回荡着，和烛火的摇曳声夹杂在一起，是那么的诡异。
“博古”看着手中的鲜血，还有在面前躺着的那具鲜血淋漓的尸体，那熟悉的脸容、熟悉的发色，毫无疑问就是名叫亚修··佩里的那个女孩。
为什么我的手中会沾上她的鲜血？为什么我的脸被面具遮住了？为什么躺着的那个人不是我？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解的嘶吼声响彻了整个密室。
阿撒兹勒的笑声，在月夜里回响，飘雪掩盖了鲜血的罪恶。
这时，“佩里”也挣扎着从地面上站起，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细心地抚摸检查着，感受着心脏的跳动，那是机械的声音。
“你的身体果然很完美，我们成功了，佩里小姐。”
“博古！！”
“嘘，我说，我们成功了，佩里小姐。”
https://www.biqivge.com/book/14739290/2741585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iqivge.com。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v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