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6讨厌的一天
如果长大就意味着要头疼，普丽姆真的想一直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昨晚她躲在密道里对着难闻的坩埚研究了几个小时的清醒剂和镇定剂，明明累得不行，但回到宿舍后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西里斯的事情。
布莱克家可真够烦人的！普丽姆在心里抱怨着。
“普丽姆，你昨晚不会和波特他们鬼混去了吧？”看到普丽姆重重的黑眼圈后，莉莉严肃地质问道。
普丽姆闭着眼睛给自己穿衣服，感觉莉莉的声音像从墙的另一边传来的，脑袋嗡嗡作响。
“才没有，我去做实验了……”她打着哈欠。
莉莉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牵着她走出宿舍，“我想你大概率不会告诉我你在忙活什么，我只希望你的小秘密不会让你被开除。”
“放心吧，莉莉，它只会让我走向成功。”普丽姆无精打采地笑了笑，似乎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
早餐时间，普丽姆的笨先生送来了珍妮的回信。普丽姆从它腿上拿下信件时，第一次有了一种珍妮是自己妹妹的感觉。看到信封上那稚嫩的字迹，普丽姆想象得到她藏在被窝里给自己写信时的样子，她应该是家里唯一记得自己的人。
毕竟珍妮已经十岁了，她开始长大，或许已经开始认识到她的姐姐并不是父母眼里的怪物，并自然地对魔法产生了好奇。如果可以有一个能和自己好好相处的家人，普丽姆觉得自己应该学着不那么苛刻地对待珍妮。
她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欢喜，打开珍妮的信件开始阅读。
“普丽姆罗丝，你的猫头鹰很不听话，他把我盒子里的饼干全吃完了。我为了不让妈妈发现他，费了很多工夫。我看了你的信，你只说了你已经到学校了，你并没有告诉我你的学校在哪里，很远吗？你说要坐火车去，你那些古怪的朋友们是不是也在呢？
学校里的学的东西都好无聊，数学一点难度也没有，我想要跳级，你觉得怎么样？你在学校里学什么呢？我记得你从前在正常的学校里成绩一直很好，妈妈说那是因为你有些不正常，但是学校里的老师还记得你，他们夸我和你一样聪明，所以我想或许我们都不正常。
快点回信给我吧，我会保护你的猫头鹰的。
ps：我在他们睡着后写的这封信，所以字很乱。”
笨先生啄了下普丽姆的手指，这才让她从信中回到现实。普丽姆小声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拿出纸笔飞快地写信，开心得连早饭也不吃了。
她在信中告诉了珍妮有关霍格沃茨的基础信息，洋洋洒洒地写了两页才进入到正题。在知道珍妮成绩很好后，普丽姆非常欣慰。她在信中建议珍妮跳级，不要浪费天赋，并认真地告诉她，如果不想变成皮特那种只会喊妈妈的巨型婴儿，那就不要听希尔太太的无知言论。足够的知识储备和学会自主思考才是认识世界的最好方法。普丽姆还表示，如果珍妮愿意的话，下个暑假她会让珍妮见识一些她学习的魔法，满足她的好奇心。
在书写了一篇长信后，普丽姆感到自己耗尽了一天的精力。好在第一节课是魔法史，宾斯教授的声音真是最好的助眠药剂。普丽姆在前面同学的遮挡下睡了一整节课，暂时恢复了一些精神来面对接下来的魔药学。
“魁地奇选拔在今天下午！你们都要来看！”詹姆兴奋地走在前面，凭空做了一个投球的动作。
西里斯问：“怎么这么早？不是应该周末吗？”
“柯克说今年的选拔要越快越好，他需要腾出足够多的时间来训练队伍，但是真的太可惜了……”詹姆看着他的朋友们，“你们没有一个能和我一起打，西里斯，你真的不考虑参加吗？”
“不了，我更喜欢看别人打。”西里斯说。
谈话之间，他们已经走到了魔药教室的门口。一年级的学生刚刚下课，正在往外走着，斯拉格霍恩依旧顶着一个大肚子在讲台上晃来晃去，他身边围着两三个问问题的学生，其中一个正是雷古勒斯。
兄弟二人的视线穿过教室碰在一起，西里斯无视了他，直接走到座位上。雷古勒斯从讲台上下来，路过这边时停了一下，他似乎想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被西里斯打断了。
“如果要道歉的话，我劝你省省。”西里斯懒散地翻着书，眼睛都不抬一下。
雷古勒斯的嘴抿着，视线不自觉地转移到了普丽姆身上，她正在和莱姆斯一起整理器材。注意到雷古勒斯审视的目光，普丽姆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昨晚和他吵架的女孩不是自己一样。
雷古勒斯低头对西里斯说：“我不是来道歉的，我只是来告诉你，妈妈昨天的信上说爸爸又病了，你应该写信问候一下。”
西里斯翻书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换了一个坐姿背对着雷古勒斯，他低声说：“我知道了。”
他们没再多说什么，昨夜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消失，转而变成了一种薄冰般的沉寂。他们好像什么都明白，又什么都不说。
这样也好，西里斯想，省得说多了又开始吵起来。
上课铃声响起，少年们的思绪暂时从那些复杂的事情上收了回来，从前觉得又麻烦又无趣的魔药学都显得容易了许多。
因为暑假在药店的经历和自己对魔药的研究，普丽姆这节课的魔药课表现非常优秀。她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竖发剂的制作，普丽姆把样品给斯拉格霍恩看的时候，离下课还有半小时。
“哦，希尔小姐，你的进步真是神速，我要开始考虑要不要给你一些特殊的辅导了——啊，西弗勒斯，你的也好了？”斯拉格霍恩接过他们两人的药剂，放在手里欣赏着，“不错，都很不错，我想现在还有一些时间，你们可以再配一副解除竖发剂吗？当做额外的加分项目了。”
普丽姆的眼皮在不停地打架，她没听清斯拉格霍恩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点头答应了，等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刚才什么也没听见。
斯内普明显对普丽姆比他完成得快这件事很不满，他一回到位子上就开始了制作，争分夺秒。
“斯内普。”普丽姆小声喊了一下站在前面的斯内普，“教授刚才说要做什么来着？”
斯内普只是稍稍侧头，留给普丽姆一个不耐烦的眼神，“不会就不要勉强自己，希尔。”
“你这人就不会好好交流是吗？”普丽姆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对自己这么大的敌意。
“我没有和你交流的必要。”他转过身去，快速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普丽姆观察着他的步骤，也大致推测出了该做的药剂是什么。她拿来了相应的材料狠狠扔在桌子上，然后熟练地将它们一一放入坩埚，每一次的搅拌都准确无误，神态认真得像是一个专家，似乎在故意和斯内普较劲。
但她开始的晚，还是没能在斯内普之前做出来。就在她进行最后一个步骤的时候，下课铃声响了起来，斯拉格霍恩拿着斯内普的药剂，开心地给斯莱特林加了十分，然后又看了看普丽姆的坩埚，也好心地给了格兰芬多五分。
普丽姆的眼珠子跟着斯内普的身影左转右转，脸上都是不悦。
“小气鬼！”普丽姆扔掉手里的搅拌棒，对着斯内普说。
她的声音引来了后桌的西里斯，他过来问道：“你说谁呢？”
普丽姆抱着手不说话，还是很不服气。斯内普拿起书包打算离开，目光瞥过普丽姆。
“技不如人就要认输，不要把运气当做实力，希尔。”
“比不起就要承认自己是小气鬼！全世界就你一个人会做魔药是吗？斯内普。”普丽姆学着斯内普的语气说道。
莉莉正在收拾东西，她察觉到了这边的气氛不对，赶紧走了过来，她先是看向了生着气的普丽姆，又对斯内普说：“西弗勒斯，你们怎么了？”
“没怎么。”斯内普冷声讽刺，“只是有人以为自己是天才。”
“你找事是吧？鼻涕精。”西里斯不悦地开口了，他靠在过道一侧的桌子边，拦住了斯内普的去路。
斯内普的视线在西里斯和普丽姆之间来回转着，讥笑道：“想当骑士吗？布莱克，来感谢你的小女朋友把你这个怨天怨地的大少爷从家里救出来？”
“西弗勒斯，你别说了！”莉莉呵斥他。
“放心，伊万斯，我让他再也说不出来话。”西里斯说着已经掏出魔杖指向了斯内普。
就在一个咒语从西里斯魔杖顶端蹦出时，斯内普快速地出魔杖挡住攻击。但咒语多余的力量击中了桌子上的几个花花绿绿的瓶子，玻璃碎和混合液体一起打在斯内普身上，他的手臂和侧脸顿时出现了一些骇人的红肿和刮痕。
“西弗勒斯！”
莉莉惊呼着，急忙为他擦去那些刺激性的液体，她也顾不上别的，只想着要带斯内普去校医院。但斯内普却不甘心地握紧了魔杖，想要报仇。
“我要是你就赶快和伊万斯去校医院，不然变成丑八怪可就没脸跟在她身后转悠了，再说你本来就够难看的，没必要再锦上添花了，是不是？”詹姆一只手插着口袋，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碰开斯内普的魔杖，不客气地看着斯内普。
莉莉的脸色很差，她侧着头一直在看斯内普的侧脸，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理会詹姆和西里斯。她撞开挡路的西里斯，路过普丽姆时莉莉停了一下，冲她抱歉地笑了笑，然后带着斯内普快步离开了。
回过神来的普丽姆心情十分复杂，她检查了一下破碎的几个瓶子，在确认那些混合的液体不会对斯内普的脸造成太大的伤害后才松了一口气。
“真是倒霉。”普丽姆闷闷不乐地提起书包，看了眼西里斯手里的魔杖，对他说，“下次我自己就能解决，你一出手我倒成了不占理的那一个。”
“那他也是活该。”西里斯无所谓道。
“他万一被毁容或者留疤了，你就等着被开除吧！”普丽姆说。
明明是做了好事却被普丽姆吼了，西里斯觉得自己很无辜。
“我帮你还有错了吗？真是好心没好报。”
西里斯不悦地看了眼普丽姆，烦躁地绕过她就往教室外走。
“西里斯！”詹姆喊了一声，但西里斯头也没回地上楼去了。
“我才是好心没好报！还担心你一晚上！”普丽姆对着门大喊，也不知道西里斯听没听见。
詹姆劝她小点声，带着她一起上了楼，“你昨天不才说要让着点他吗？又在这生什么气？”
从早上开始，普丽姆的头就一直在疼。她本来状态就差，而因为珍妮的信而变好的心情又被斯内普搅乱了，所以现在自然对西里斯的行为没什么好脾气。
“我错了，我一点也没有成长。”普丽姆板着脸，变相收回了昨天的话。
中午吃饭的时候，西里斯故意坐得很远，他似乎在用幼稚的行为来向普丽姆说明自己还在生气。普丽姆没心情去哄他，她一直往礼堂门口那里看，终于等来了莉莉。
“斯内普怎么样了？”普丽姆着急地问。
莉莉烦躁地看了眼西里斯，抿着嘴在普丽姆旁边坐下，“没什么事，洗干净敷些药膏就好了，普丽姆，下午的黑魔法防御我就不去上了，要去校医院再看看西弗勒斯。”
听到斯内普没什么事，普丽姆终于松了一口气，“好，那我帮你记笔记。”
莉莉静坐着，然后忧愁地看向普丽姆，满脸歉意，“对不起，普丽姆，西弗勒斯他的话……”
“反正我也看他不顺眼，莉莉，你不用替他道歉。”
普丽姆打断莉莉的话，给她倒了一杯水，“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但是他对我的态度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因为你才不想说他什么。你也不用为难，我以后不会和他多说一句话了，放心吧。”
莉莉苦笑着接过水杯，然后又沉沉地叹气：“他最近好像越来越难沟通了，真不知道是怎么了。”
普丽姆不自觉地斜了一眼西里斯，他正在玩弄盘子里的鱼，故意用叉子把整齐完好的鱼肉挑成杂乱的絮状。西里斯注意到了普丽姆的视线，于是挑衅地直视她，然后挑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扬起下巴咀嚼着。
普丽姆把嘴里的杏仁咬得嘎嘎作响，回答莉莉刚才的话：“我想他是进入青春期了。”
“可能吧。”莉莉又开始叹气了。
下节课是黑魔法防御，普丽姆坐在她和莉莉常坐的座位上，过道旁的就是西里斯，他们两个别扭地看了对方一眼，又同时不服气地转回去。
谢瓦利埃准时准点地走进教室，他把昨天的课堂作业往上一扔，这些纸张就自动找到了他们的主人，轻飘飘地落在桌上，上面已经标好了成绩。
普丽姆发现自己那份作业依旧和她交上去的一模一样，身边空位上莉莉的作业也是没有批改。她回头看了眼莱姆斯和彼得的，莱姆斯的只有一个潦草的满分，彼得的那份写了很多小字。她本以为是因为莱姆斯没有错误所以就没有批注，但她又看到西里斯和詹姆的满分作业，却发现上面写了很多补充的笔记和知识。
环顾四周，看到身边不同的作业，普丽姆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有个赫奇帕奇的学生拿着自己没有被批改的作业，疑惑地举手，但是谢瓦利埃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淡淡地说，“如果对作业有问题可以课后再说，现在我们要上课。”
那个学生尴尬地收回手后，教室里议论的声音就安静了下来。谢瓦利埃拿起魔杖指挥着粉笔在黑板上书写板书，又开始用他沉闷的声音念课文，似乎一点多余的东西也不愿意讲。
普丽姆的手抓紧了自己的作业羊皮纸，胸口憋着一股闷气。
一直等到下课，学生们本想去问谢瓦利埃作业的事情，结果他风一样地大步迈出了教室，只留给大家一个油腻腻的金色脑袋。
普丽姆站起来走到正在睡觉的西里斯旁边，一把拿过他和詹姆的作业，看到上面细致的批注和补充知识，她觉得自己鼻孔都在冒火气。
“女妖和女鬼的区别是什么高深的知识吗？连这个都不教给我们，他分得可真清！”普丽姆把作业拍在桌子上，震得睡觉的两个人猛地惊醒，他们迷茫地看向普丽姆。
莱姆斯忧心忡忡地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找邓布利多说一下这个老师的教学方式了。”
“人家可是有威森加摩成员签署的特殊文件。”普丽姆咬牙切齿道，“邓布利多要是能管的话，他根本就不会来霍格沃茨教书。”
“这些批注怎么这么多？”詹姆打着哈欠，思维还停留在刚上课的时候。
西里斯看了眼普丽姆手里的羊皮纸，然后把自己的放在她手里，“你看我的吧。”
他们互相看了看，西里斯似乎忘记了上节课的事情，态度又正常了，普丽姆把他的作业收到书包里。
“谢谢。”
“走吧，同志们，来见证我的入队仪式吧！”詹姆欢呼着搭上西里斯的肩膀，冲向了楼梯。
室外开始起风了，一些带着湿气的云层从城堡上空飘过。参加选拔的格兰芬多学生们扛着扫帚跑向球场，普丽姆他们紧随其后。在把詹姆送进更衣室后，他们爬到看台上等着选拔开始。
普丽姆趴在栏杆上看着球场中间那群叽叽喳喳的孩子，詹姆身穿红色的运动袍，扛着他新买的光轮1001冲看台这边招手，普丽姆对他挥舞着手臂，西里斯则把半个身子伸出看台，大喊了一声“波特加油！”
乔·柯克让参选的学生们绕场飞行，数十把扫帚划过场地，詹姆快速地冲到了最前面，像一只领队的大雁，看台上不时传来稀疏的掌声和欢呼。几场比试之后，詹姆已经进入了追求手选拔赛，他带着鬼飞球上下飞舞，球框对他而言就像无人把守一样，一连进了十多个球。
“没什么悬念了，等着回去给他庆祝吧。”普丽姆开心地笑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飞天扫帚，心底突然掠过一阵失落。
在场上迎风飞舞，和队友们击掌，在欢呼声中投球，亲手为格兰芬多带来荣誉……她想象着这些场景，想象着这些场景中或许有自己的身影。
西里斯侧头看向普丽姆，发现她正在盯着远处的天空出神，刚才还情绪高涨，这一会儿却安静地一句话都不说了。他似乎猜到了普丽姆在想什么。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不知道第几届的某一场魁地奇比赛。”
非常突然地，西里斯学着解说员的语气开始胡言乱语。他来到普丽姆身后站着，拿起她的手指着球场，像是看到了一个飞行的运动员，指尖描绘着想象中的轨迹。
普丽姆听到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开始一本正经地解说一场并不存在的比赛。
“现在上场的是普丽姆罗丝·希尔选手！希尔选手是今年的年度最佳追球手，她骑着一把光轮两千抢到了本场的第一个进球机会……”
说着，西里斯的手又突然划过一个夸张的弧度，普丽姆被带着差点失去平衡，他们左摇右摆，像是坐在扫帚上。
“连过三人！她像一只抓不住的金色飞贼！看啊，她把球送入了门框，拿下了第一个进球！好样的，希尔小姐！”
“我想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优美的进球动作了……她又飞速掠过球场，快到任何人都看不见！我认为，女士们先生们，如此耀眼的轨迹，任何流星也无法媲美……”
指尖在天际之间描绘着，她被他带着挥舞手臂，笑了起来。
从这里看去，那些灰白色的云层慢慢裂开，像是被西里斯的动作扰乱了一样，黄昏的暖光刺破日暮冷色，一道道光柱向外蔓延，填满了所有的空白，在他们身上洒满金色流光。
“欢呼吧！希尔小姐带领球队又赢下了一局！让我们感谢她带来的胜利……”
终于，西里斯的解说完毕，他松开普丽姆的手，做了一个脱帽致意的优雅动作。
普丽姆迎着夕阳的金色光芒笑着，从昨晚开始就无比糟糕的心情变成了一堆沙子，然后被一阵狂风吹得一干二净，心里晴朗得就像现在的天空。
“开心了？”
西里斯低头问，他的睫毛在光照下变成了清晰的金棕色，挡在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眸之上。
普丽姆笑着点头，拉着栏杆左右来回晃着，一下一下地撞着西里斯的肩膀。
“谢谢布莱克先生的辛苦解说！希尔小姐的每一次进球都有你的功劳！”
“客气。”
西里斯也趴在栏杆上，胸前的围巾被吹了起来，扫过他的下巴。
普丽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声喊出他的名字。
“西里斯。”
“怎么了？”
他转过头，额前的几缕头发被吹得遮住了眼睛，松散的红色围巾也快掉落。
普丽姆伸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围巾，手指拨开他眼前的黑发，那双好看的灰色眼睛正不知所措地盯着自己。
普丽姆笑了下，真心地夸赞他。
“你穿红色真的很好看。”
西里斯的瞳孔突然放大，倒映着普丽姆说话时的笑容，他愣了一下后，嘴角露出得意的浅笑，张开手理了下头发。
“我这么帅，当然穿什么都好看。”
普丽姆装作嫌弃的样子吐着舌头，西里斯就拿起她的帽子盖住了她的脑袋，他们又笑着乱成一团，完全没注意到场下的詹姆已经赢了选拔赛。
“喂！我说！我赢了！”詹姆大喊着，挥舞着手中的扫帚。
台上的两人停下打斗，莱姆斯和彼得早就在为詹姆欢呼庆祝了，西里斯和普丽姆也加入了队伍，探出上半身一同大喊。
“波特必胜！”
天边回荡着少年们的笑声，雁群飞向了更高的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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