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7合唱团
开学后的时间过得很快，新变化带来的困惑还没来得及被消化，他们就被这学期的各科知识淹没了。一年级的学习只停留在入门阶段，一进入二年级，魔法知识开始变得更复杂，学起来也就需要更多的理解力。
詹姆自从加入了魁地奇球队后就一直处在兴奋过度的状态。他数着日子盼望十一月份的魁地奇赛季，每天都要抱怨好几遍万圣节为什么还不来。队长乔·柯克也因为詹姆的加入而信心十足，他甚至说格兰芬多有望冲击今年的魁地奇杯。
这些天，普丽姆经常去密道研制自己的魔药产品，同时还要应对各科作业，睡眠的缺失让她缺少精力，于是她正式加入了魔法史课睡觉大军，有时甚至在午饭时也要趴在桌上小憩一会儿，也算勉强应付得过来。
“看着点路！普丽姆。”西里斯一把扯住普丽姆的胳膊，把她就要踩空的脚提了起来。
普丽姆猛地惊醒，他们走在去温室的路上，下节课是草药课。
她吸了吸鼻子，把围巾裹紧了一些，“西里斯，你为什么不困呢？你和詹姆昨天晚上比我回来的都晚啊。”
西里斯走在他前面，一步跳下几个阶梯，显得精力充沛，身边的詹姆说道：“那是因为他不止在魔法史课睡觉，普丽姆，或许你也可以考虑利用别的课程。”
一提到这个，普丽姆就想起了黑魔法防御课。大半个月过去了，谢瓦利埃的教学方式没有任何变化，他只会用比宾斯教授还要无聊的声线朗诵课文，然后在课下给纯血的学生开小灶，敷衍地对待混血学生，无视所有麻瓜出身。
“嗯，我想想，该选什么课呢？”普丽姆明知故问。
“反正你这节草药课不能休息了，听说要学曼德拉草。”西里斯说。
普丽姆很快就明白了西里斯的话是什么意思。
温室内，斯普劳特教授已经摆好了一排深底的盘子，她给大家介绍着曼德拉草的特性和功效，然后让学生上前面领耳套。话音刚落，大家都冲过去哄抢，普丽姆被西里斯和詹姆这两个混蛋挤在了后面，等她把伸出的手收回来时，果然拿到了谁也不想要的粉红色绒毛耳套。
“怎么这样！”普丽姆哀怨地说，想去抢西里斯的黑色耳套，但是没有成功。
在周围同学们毫不遮掩的嘲笑中，普丽姆不情不愿地戴上了，西里斯拉开一边的耳套，小声说对她说：“rosyisinrosy。”
普丽姆狠狠捶了他一下以表敬意，然后开始专心看斯普劳特教授给曼德拉草换盆。那个丑陋肥胖的浅绿色婴儿从土里被□□的时候，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婴儿扯着嗓子喊叫，手脚挣扎。普丽姆一回头就看见彼得翻着白眼向后倒去，她伸出的手没有来得及扶住彼得。
这边斯普劳特教授把曼德拉草盖上新土，刺耳的尖叫终于消失，她问蹲在彼得身边的普丽姆。
“佩迪鲁先生忘记戴耳套了是不是？”
普丽姆拍着彼得的脸想叫醒他，“看来是的，教授，需要送他去校医院吗？”
“没事，不用管他，下课之前他就能醒了……”斯普劳特教授摆摆手，然后又对大家说：“好，你们过来领肥料，然后……”
普丽姆和詹姆一起把彼得拖到墙角，又给他戴上耳套，调整了一个略微舒适的睡姿。
詹姆拍着手走回自己的花盆前，对普丽姆建议到：“这确实是个不错的睡觉办法。”
西里斯捂着鼻子往花盆里装火龙粪堆，厌烦地说：“莱姆斯一走彼得就成了废物，真是丢人。”
“彼得的变形课还是不错的，草药课也不差，你别这么说他。”普丽姆说道。
学生们戴上耳套，在斯普劳特教授的命令下，所有人一起拔出曼德拉草。他们这组的曼德拉草体型又胖脾气又差，西里斯和詹姆不得不一起使劲儿才把他塞进花盆里，肥料被它踢得到处都是，连带着泥土沾满了学生一身。
“这太恶心了。”下课之后，詹姆快要呕出来。
所有学生都是一副满头大汗，脏兮兮的样子，他们不得不先回宿舍洗个澡再去吃午饭，要不然根本不会有胃口。
回去的路上，普丽姆看到莉莉和斯内普走在前面，一旁的詹姆奇怪地问，“你们说伊万斯为什么总是和那个鼻涕精一起？”
“可能她眼神有些问题。”西里斯说道。
“不许说莉莉的坏话！”普丽姆对他们说：“这是人家的交友自由，你们管得着吗？”
“但是她可是个格兰芬多！”詹姆特地把“格兰芬多”这个词说得很重，“她对一个斯莱特林这么好干什么？”
“《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说过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可是最好的朋友。”
“哦，当然了，伟大的友谊。”西里斯怪声怪气地说，“然后他们俩就决裂了。”
这时同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路过他们身边，气氛一下变得有些紧张。穆尔塞伯顶着满脸的灰尘，还不忘留给普丽姆一个不友善的眼神。
自从谢瓦利埃任教以来，这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便觉得他们在校内有了领头羊。他们本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而教授对他们的优待更让他们坚定了这一想法，于是越来越不把麻瓜出身的学生放在眼里。麦格教授为了这事和斯拉格霍恩已经商量了好几次，但是两院的关系显然没什么明显的改变。
詹姆看着这几个人直摇头，“萨拉查·斯莱特林如果知道他的学院里有穆尔塞伯这种蠢瓜，他会生气还是开心？”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吧。”普丽姆说。
他们一起踏上橡木大门前的楼梯，莉莉和斯内普已经走到楼梯口了。
一个小本子突然从斯内普怀里的书中掉出来，莉莉帮他捡起来的时候，斯内普着急地弯腰去拦，但莉莉还是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莉莉只看了一眼，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她质问着斯内普。斯内普却只是拿过他的本子，不耐烦地说着什么。他的话似乎激怒了莉莉，莉莉气愤地抢过他的本子仍在地上，然后转身向楼上跑去。
门口的三个人看到了这一幕，西里斯幽幽地说：“看，伟大的友谊。”
不用细想，普丽姆知道那本子里准是没什么好东西。她回到宿舍时，看到莉莉正在从柜子里拿出换洗的衣服，脸上还挂着刚才的表情。
看到普丽姆进来，莉莉对她说：“多卡斯在洗呢，我们要等一下了。”
普丽姆放下书包慢慢走了过来，她不自在地垫了垫脚，“你想说说吗？莉莉。”
关上柜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莉莉沉重地叹气，靠着墙坐在地上，“我真是不明白，我越来越不明白西弗勒斯在想什么了……”
“让我猜猜。”普丽姆坐在她身边，“又是和黑魔法相关吗？”
莉莉忧愁地说：“这次不同，那是他的作业，是谢瓦利埃布置的作业，你真该看看上面的批注，普丽姆，如果我不知道，我会以为谢瓦利埃是黑巫师。”
“你是说，他在教学生黑魔法？”普丽姆惊讶地问。
“他还没那么大胆，只是他把那些知识写的太具体了，我是说，二年级的孩子需要了解厉火的作用吗？”
普丽姆回忆了一下西里斯和詹姆作业上的批注，谢瓦利埃并没有给他们补充这些知识。
“天啊，他难道是想特殊培养一些斯莱特林的学生吗？我们必须把这件事告诉教授们，告诉校长！”
“我不知道，普丽姆。”莉莉苦恼地摇头，“那些批注很暧昧，虽然写的细致，但他也只是介绍说明，你也看出来了，谢瓦利埃很擅长这一套。”
“这太奇怪了。”普丽姆越想越不对劲，“谢瓦利埃到底想干什么呢？难道是纯血家族联合派来给他们的孩子当私教的吗？但是，这些家长自己就可以教孩子了，我是说，看看那些纯血的孩子们，哪一个不是和父母一样的想法，当然，除了某些个例……”
莉莉跟上了思路，她眨眨眼睛，“而且，谢瓦利埃是一个被停职的傲罗，高傲的纯血们很可能看不上他的能力。”
“他肯定在培养另外的势力，就是不知道……”普丽姆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报纸上的片段，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莉莉，你有没有听说过，伏地魔，这个人。”
莉莉不解地问：“是预言家日报提过的那个人吗？谣言说那些纯血巫师集会都是他挑起的。”
普丽姆点点头，“你说谢瓦利埃有没有可能是伏地魔的人？”
似乎觉得这个猜想太离谱了，莉莉张了张嘴，笑着说：“普丽姆，这不太可能吧，谢瓦利埃之前可是傲罗……”
“是的，傲罗……”普丽姆重复着莉莉的话，但还是放不下这个念头，虽然她也知道这个猜想毫无依据，可她却控制不住地往那方面想。
“你们坐在地上干什么？快去洗澡吧。”多卡斯一边擦着湿乎乎的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出来，打断了她们的思绪。
莉莉拉着普丽姆站起来，说道：“普丽姆，虽然我也很讨厌谢瓦利埃，可他毕竟是一个教授，再说学校里还有邓布利多，他翻不起太大的浪花。”
“但他已经产生影响了，不是吗？”普丽姆担忧地望向莉莉，“你也说你越来越不明不白斯内普了，莉莉，我担心你会难过……”
“没事的。”莉莉大声打断普丽姆的话，努力地笑着，眼中的绿色透露着坚强，“既然是朋友就要相信他，就有义务阻止他误入歧途，你不需要操心斯内普的事情。普丽姆，我不希望你烦恼，你已经很忙了，是不是？有你的小实验……对了，你待会儿还要去参加和合唱团的排练，今天可是第一次排练！你不能迟到！”
被莉莉这么一提醒，普丽姆才想起晚上的排练，她被莉莉推着进了浴室，关上门还听到她在外面用含着笑意的声音在大声说：“希尔小姐的天后之路从今天开始！”
听起来她已经暂时忘记了和斯内普发生的不快，但普丽姆知道，莉莉今晚肯定会彻夜难眠。
但她却帮不上什么忙，因为这是莉莉和斯内普之间的矛盾，必须由他们亲自解决。
普丽姆有时会有一种恶劣的想法，她希望莉莉能够疏远那个讨厌的斯内普。她如此明艳动人，善良可爱，天生就带有格兰芬多的耀眼红色，她不应该再和一个斯莱特林做朋友。
热水洒在头顶，带着温暖的热气包裹着普丽姆，她摇了摇头，在心里谴责自己的坏念头。她可不希望自己把对斯内普的讨厌附加在学院上，斯莱特林是霍格沃茨的一部分，而她爱霍格沃茨。
再说斯莱特林的学生又不全是讨厌鬼。西里斯最喜欢的堂姐安多米达是斯莱特林，最疼他的叔叔也是斯莱特林。普丽姆还记得现在的魁地奇队长，号称全霍格沃茨最美的女孩，海伦·格林格拉斯，她好像和格兰芬多的队长乔·柯克有些暧昧的火花……
想着想着，普丽姆就露出了古怪的笑容，门外的莉莉在催她快一点，于是她结束了神游。
下午弗立维教授安排所有新成员在一楼的空教室见面。
普丽姆每走一步心就剧烈地跳一下，想象着待会儿试音的场景，她的手心又开始出汗。但她越紧张，表情就越严肃，所以当普丽姆走进教室的时候，没有人敢过来和她打招呼。
她站在教室的角落和其他新成员一起等候弗立维教授，这学期一同加入的还有四个学生，两个二年级的拉文克劳，一个三年级的赫奇帕奇，一个四年级的斯莱特林。
那个赫奇帕奇男生第一眼看上去有些眼熟，从刚开始就一直不停地回头往这边看，普丽姆被他盯得有些后背发毛时，就见他朝这边走了过来，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
在看到他微笑时露出的虎牙后，普丽姆才发现自己原来认识这个人——三年级的埃迪·博恩斯。
“不认识我了吗？普丽姆罗丝。”埃迪招了招手。
“嗨，埃迪，博恩斯先生还好吗？”普丽姆礼貌地点点头。
埃迪回答道：“工作挺忙的，他今年被调去了神奇动物控制司了，那里的工作要有趣的多。”
“那就好。”
“你很紧张吗？”
普丽姆安静地点点头，没有说话。埃迪似乎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竟然笑出了声音。
“抱歉……”他解释着，“我只是觉得你有些太严肃了，普丽姆，你可以放松一些的，这是合唱团又不是行刑队。”
普丽姆很想给他一个轻松的笑容，但问题是，她笑不出来。
短暂的寒暄之后，就是一阵尴尬的沉默。普丽姆对于埃迪的印象还停留在去年圣诞节前的厨房里，他们根本不熟，所以她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场合。更糟糕的是，普丽姆一见到埃迪就自动联想到苹果派，所以她现在很饿。
还好这种令人窒息的尴尬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弗立维教室终于出现了。他从几个高年级的胳膊下钻出来，手里拿着指挥棒，高高兴兴地打量着今年的新成员，身后还跟着一个拉文克劳的高个男生。男生留着蓬松的淡色长发，手里抱着一叠纸，两只眼睛总是想往中间凑，看起来好像很困的样子。
“哦，好的好的，朋友们！”弗立维教授站在高高的台子上让大家可以看到他的脑袋，“首先欢迎我们的新成员！”
掌声响起又落下，大家的视线都来到了这五个人身上，普丽姆不自觉地往埃迪后面躲了躲，他个子高一些。
弗立维教授用指挥棒敲了敲桌子：“那让我们来看一看你们都适合什么声部，就用新曲子来试一试吧，谢诺菲留斯，请把你新谱的曲子发给他们。”
名为谢诺菲留斯的男孩把手里的乐谱发给大家，走过这边的时候，普丽姆接过乐谱的手变得僵直。
“都拿到了吗？那么我们谁先来呢……普丽姆罗丝！”弗立维教授期待地说，“你先来怎么样？哦，我很期待你的声音，大伙儿，你们必须要听一听！”
弗立维教授的话让普丽姆感觉自己像被关在了一块巨大的冰柱当中，她拿着手里的乐谱，艰难地咬着下唇。
“抱歉，教授，我看不懂乐谱。”
周围有一些学生小声笑了出来，普丽姆觉得自己的脸热得像炭火。
弗立维教授显然并不知道这一点，不过他并没有介意，笑着安慰道：“没关系的，孩子，你可以先听听其他人怎么唱，然后再记调子，乐谱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来，那么接下来，朵拉，你来试试……”
新成员一个个上去试音，所有人都显得很专业，普丽姆在心里默默记着调子，一股挫败感逐渐席卷了她的全身。这时前方的埃迪突然转过来，普丽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需要帮忙吗？我可以教你这些，一点都不难的。”埃迪问。
普丽姆这次却笑了出来，只不过非常僵硬，像是故意逞能一样，她说：“谢谢你的好意，埃迪，但我自己可以。”
等到普丽姆上去试音的时候，大部分同学都离开教室去礼堂吃饭了，于是她便没有了那么多压力。普丽姆全程紧盯着弗立维教授欣赏的目光寻找自信，虽然对曲子还有些生疏，但她却稳稳地唱到了最后，手心里都是汗水。
“普丽姆，你唱得真不错。”
离开教室的时候，埃迪跟了上来，他惊喜地看着普丽姆，边走边说，“你知道吗？我来之前还信心满满呢，但是一听到你唱我就……我的意思是，站在你旁边我觉得很有压力。”
埃迪的夸奖让普丽姆浑身不自在，她低头假装看谱子，下意识地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你唱得也不错，埃迪，弗立维教授很喜欢你。”
走廊上的学生变多了，大家都往礼堂走去，埃迪并没有注意到普丽姆的尴尬，反而跟紧了一些和她并排走着，脑袋上的棕色卷毛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随着走路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谢谢，不得不说，见到你我就放心多了，我是说，合唱团里我谁也不认识。”
他们已经走进了礼堂，但埃迪却没有去赫奇帕奇长桌的意思，于是普丽姆也不好意思先走。
埃迪停在门口，对普丽姆开心地笑着，又露出尖尖的虎牙，“总之，见到你很高兴，普丽姆，下次排练见吧。”
“下次见。”
普丽姆逃回了座位上，喝了两大杯水才平复心情。她看着手里的乐谱，上面全是像小蚂蚁一样陌生的音符，密密麻麻排满了五条线之间，令人发愁。
“普丽姆，第一次排练怎么样？”
“没什么！”
听见西里斯的声音，普丽姆快速地把乐谱抓成一团塞进书包里，然后拿起一杯果汁挡住半张脸，假装镇定地拨弄着自己的发梢。
刚刚来到的西里斯看到她这幅样子，不禁感到奇怪，他慢慢坐了下来，瞥见了普丽姆书包里的那团纸。
“你怎么了？”
“我很好。”
西里斯明显不相信她的话，“你看起来不怎么好。”
“那是因为，因为我累了。”普丽姆抱着一个苹果开始啃，显得有些焦躁。
“你包里那是什么？我能看看吗？”西里斯又问。
“就是普通的纸。”
“是吗？”
“砰”地一声，普丽姆把被啃得坑坑洼洼的苹果拍在桌子上，她突然抱起书包，打算离开，像一只受惊的鸟儿。
“你问题太多了。”她扔下一句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评价，快步走出礼堂。
遭到冷遇的西里斯略显茫然，他用了半分钟来消化普丽姆刚才的态度，眉头越皱越紧，实在不能理解她的不对劲。
“她突然怎么了？”他看向詹姆。
詹姆也是一脸无辜，“我以为你知道呢。”
“我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那谁能知道？”
这段毫无意义的对话最终还是回归到西里斯一个人的脑内会议，他回忆着普丽姆刚才的举动和状态，推测出她应该是在下午的合唱排练中遇到了一些事情。
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出有什么事能难倒普丽姆，还是唱歌这种小事，他更想不通，为什么她不告诉自己。
果然，女孩子长大了都是有秘密的，聪明如他也无法破解。
西里斯这样想着，逐渐没有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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