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７
孙党恩作为一个耄耋老人，本就睡得轻浅，刚刚躺下就被吵醒让他颇为不悦。看到坐在客厅里的是孙善妍和韩晨，更让他的脸一下子沉到了底。
“爷爷！”孙善妍赶紧站起来朝韩晨使眼色。韩晨恭恭敬敬地叫道：“爷爷！”
孙党恩哼了一声，问：“小妍，宁寒不在家，你带着别人到我家里来是什么意思？”
孙善妍脸庞泛红，不由低头，怯怯道：“是，爷爷，我错了。”
“爷爷，这事不怪小妍，我是怕天晚路上不安全非要送她过来的。”韩晨替她说道，“我想咱们两家是世交，我俩也是从小一块儿玩大的，送送也是常情。”
“常情？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是常情吗？”孙党恩更加不悦，口气也重了些。孙善妍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再纠缠下去，说道：“爷爷，我这时候过来是有急事。”
“你能有什么急事？是宁寒的事情？”孙党恩问。
“爷爷，咱们到书房去说。”孙善妍瞥了韩晨一眼。
孙党恩猜她不想在韩晨面前谈论宁寒的事情，点头道：“上来吧！”林海虹恰好下来，先跟孙善妍打了招呼，看到韩晨站在下面立刻笑盈盈地说：“哎呀，小晨呐，多长时间没来家了？快坐下。想喝点什么？”边说边下楼招呼他。
书房的门被孙善妍小心地关心。孙党恩在衬了绵垫的藤椅上坐下板着脸道：“小妍，我得先说你两句。你跟韩晨这样不清不楚的算怎么回事？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宁寒还在官司里，更应该避嫌。更别提他还是有家室的人。”
“爷爷。”孙善妍叫了一声，脸上窘得厉害，揉着手指说，“晨哥会处理好那边的事情。你放心，我不会不清不林地跟着他。”
“那就等他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干净你再跟他来往也不迟。这小子从小就滑头，他说什么，你得打个两折来听都信多了。”孙党恩又担心又生气，背过人来说孙女，语气比刚刚还要重得多。
“我知道了。我已经跟律师提过了，跟宁寒尽快把离婚手续办了。眼下这种情况，他肯定是得坐牢的，还背了几千万的债，你让我替他还吗？”孙善妍越说越委屈。自从宁寒出事，她也尽力想办法了，可有什么办法呢？她一个小公主，哪里尝过涉世艰难？
孙党恩心里也颇同情，叹息道：“爷爷不是怪你，是怕你受了骗又伤了名誉。你嫁给宁寒的时候我本就不同意，现在走到这一步也是你自己选择的。你要离婚我不管，既然还没离婚就不能跟他越轨，咱们孙家有家教不容许。”说到最后一句，语气又严肃起来。
孙善妍点头称是，见老爷子脸色稍缓，才说：“我今天来是有另外一件事情。爷爷，那个回生膏报道的事……”她观察着孙党恩的表情变化，把话说了半句。
孙党恩目光一凌，问：“你是什么意思？别人污蔑你爷爷，你也不相信我了？”
她赶紧摇手：“不是的爷爷，我当然相信您是清白的，我是您孙女呀，怎么可能跟他们一样？我在宁家刚刚听到一些事情，似乎是跟那件事情有关的。所以想过来告诉您一声。”
“宁家？他们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孙党恩搁在扶手上的干枯双手猛地抓紧手底下磨得油亮的藤条，只觉滑腻异常，一股凉意从手心直透心底。“
孙善妍小心地观察着他的神情，把在宁家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听到“徐雳”这个名字时，孙党恩的目光陡然一跳，脸肯却波澜不兴。等到后来知道霍子徐是因为这件事情才设计宁家，要为父母报仇时，慢慢从靠背上直起身子来，咳嗽两声，说：“启振是参与过回生膏的研制工作，不过他只是给我做了一段时间的助手而已，这件事情你韩叔叔也知道。你想想，他一个社区医院的医生，有什么条件、有什么能力可以自己研制新药？后来他起了贪心，想要自己申请专利，跟我翻脸，这才有了后来的杀身之祸。现在启振的儿子要为他报复就随他去吧，我就不想再去追究往事了。”
“他们手上有证据，要拿给霍子徐，证明咱们的专利跟他们是一回事，这样您也就有嫌疑了。”
“他们？宁家有什么证据？”孙党恩一按扶手站了起来，站到一半又缓缓坐下，语气也随之缓和，“他们的关系我知道，不过老邻居，没那么亲密。真有那么铁，启振还不把专利拿出来跟他们合作？他们也不至于对徐家下那样的毒手了。”
“爷爷，这件事真的跟咱家没关系吗？”孙善妍不放心地问。
“要说有关系，就是启振忘恩负义，偷了我的科研成果去满足自己的私欲。”孙党恩气道，“我教了他一回，他反过来咬我一口。这么说，你懂了吧？”
孙善妍虽然心里还有些疑问，却不敢再说什么，起身跟爷爷告辞。孙党恩道：“这么晚了，就睡这儿吧。省得来回奔波。”
“不了，我——我——嗯，我还是回家去吧，您跟阿姨也早点睡。”孙善妍怕爷爷生气，又不敢跟爷爷硬撞，吞吞吐吐地说。还好孙党恩没有硬让她留下的意思，又嘱咐一遍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这些话，挥手让她自去。她下了楼，韩晨正跟林海虹谈笑风生，见她下来两人都站起来。韩晨上前问：“谈完了？回去吧。”说着便拉起她的手。
在林海虹面前，她有些尴尬地笑笑想抽回手去，韩晨却不避讳，直接拉她出门。
走到门外，她甩开他的手嗔道：“你怎么这样？”
“我怎么样了？”韩晨笑嘻嘻地问。
“在爷爷家里，你——你就不能收敛点儿？没看到刚刚爷爷的脸色多难看？”
“我还不够收敛？”他一把把她塞进车里，扑倒了她狠狠一撞，“够不够收敛？”
她轻呼一声，羞道：“快起来，回去……嗯……”韩晨压抑许久，哪肯再等？放倒座椅在她身上一阵有技巧的抚摸亲吻。孙善妍抵不住他的揉搓，情潮暗生，搂住他的脖子吻上去。两人在正在热情处，一道灯光远远投来，孙善妍忙道：“有人！”
“过路的，没事儿。我收敛了这么久，怎么也得我‘释放’了吧？”韩晨压着她口中调侃手上不停。果然，那道灯光呼地闪过，向远处驰去。车里又是一片黑暗，韩晨急不可耐地按住她的双手，扑了上去。孙善妍心潮荡漾只能随他怎样。
韩晨心满意足地套上Ｔ恤，在她身上抓了一把，笑道：“果然是千金小姐，柔嫩可口，味道十足。”
她啐了一口，恼道：“在这大路边儿上，要是让人看到，我哪还有脸见人？”
“这里是别墅区，有几个人？再说有人‘观战’不更刺激？刚刚那车过来的时候……”他附到她耳边低声说话，她骂了一句，扭身整理衣服不理他。韩晨看着她衣服Ｖ字开口处雪白的后颈，意犹未尽地伏身过去舔啮起来。孙善妍”哎呀“一声，转过身来道：”还不赶紧走？“
”急什么，这儿环境多好，抓紧时间，咱们……“他一把扯开她刚刚整理好的衣服把头埋进去就是一通乱拱。孙善妍”嗯“了一声抱住他的头，凭他把衣服剥了下去。两人正相拥着，迎面一道车灯光芒直刺进来。这回是正面照过来，车里的一切都会被对方尽收眼底。韩晨一手遮着刺眼的强光看过去，孙善妍飞快地抓过衣服掩住自己身体往他身后躲。好在对方并未停车，甚至没有减速，依旧一闪而过。
“咦？”韩晨十分惊异地瞅着那车开走。孙善妍问：“怎么了？”
他嘿嘿一笑：“没什么，宝贝儿咱们继续。”孙善妍被吓了两次哪肯再由他胡来？韩晨硬要把她放倒，她在他腿上狠拧了一把：“开车！”
韩晨悻悻地拉长声道：“行——听你的——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到最后一句，笑得十分不雅。他开着车往家里赶，心里却还在嘀咕，怎么刚刚那车那么自己老子的？他深更半夜去哪儿？想到这儿，他笑嘻嘻地问：“小妍，刚刚跟爷爷说什么事，怎么还避着我？是不是跟老爷子说想早点儿嫁给你晨哥？”
“去你的。一天到晚没正经的。”她甩他一个娇滴滴的白眼，“才不是呢，我跟爷爷说的是正事。”
”你现在除了我还有什么正事儿？“
”哎呀说了，跟你没关系。“孙善妍虽然正在热恋，也知道这件事情关系到爷爷的一世英名，哪能随便说给人听？韩晨扁扁嘴道：”好好好，我不问行了吧？你晨哥体贴吧？“
孙善妍妩媚一笑，趴到他肩上照着耳朵眼儿吹了口气：“我就不体贴你了？”
“行，一会儿让我见识见识你的体贴功夫。”韩晨一手开车，另一手搁在她腿上。孙善妍闭上眼睛恢复体力，心里想的却是回生膏的事。她自小在爷爷跟前长大，对他再熟悉不过。他当时的微妙变化让她心里有些不安，真的跟爷爷没关系吗？那是宁家做的吗？宁寒这回会被判多少年？宁家怎么办？午夜的灯光一晃一晃地刺进眼睛，她眼睛有些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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