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怎么不一样?

人在等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慢，三十分钟打一局“吃鸡”或者“农药”很快就会过去，但让人盯着一个倒计时真的很煎熬。

        时间过半，坐在前排的“艺术姐姐”和其他几个同批次的接种者起身离开了观察室。

        又一批新接种者推门走进，零散的坐到了肖哲的前方。肖哲挨个打量了一番，都是年轻人，但只有三个人，少一个人。又等了两分钟，确实没有人再进来。为什么不让后面的人替补上来呢？难道每个人的疫苗都是特定的？还是有人出状况了？肖哲胡思乱想起来。

        “少一个人啊”肖哲对着正在盯着手机“种地”的孟晓彤说道。

        “你操心的事还真多，你不是看爱新闻吗？好好看关心国家大事，小事就别操心了。”孟晓彤头也没抬的说道。

        肖哲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了，也许是没睡好所以才这么疑神疑鬼的，看来最近科幻美剧看多了，总觉得所有事情都有伏笔，都是线索。算了，既然睡不着，那就看看新闻吧。想着，肖哲又翘起腿后仰着看起屏幕。

        电视节目从专题访谈转换到新闻播报，还是刚才的主持人，对着观众念着新闻稿，下方字幕快速闪过，不时的出现一段段拍摄的新闻画面。

        “下面是中俄经济特区的相关播报，环兴凯湖中俄联合工业基地，4天，3000吨钢筋进场；7天，完成12万立方米土方开挖；10天，浇筑35万立方米混凝土；12天，完成整个生活区建设；1000个小时，主体结构全面封顶……作为联合特区成立后第一个建筑工程项目，联合特区服务中心创造出了具有历史意义的“中俄速度”。

        如今，在东北亚的大地上，300多个工地塔吊林立，50万名建设者昼夜奋战，300多个重大项目同步推进，4条城际铁路正式开通，24小时为联合特区输送物资，湖西片区900多栋安置住宅完成主体结构封顶……一座充满科技感、未来感的现代化城市群雏形显现。”

        肖哲的丈母娘是东北人，所以孟晓彤也算是半个东北人，虽然表面上给人感觉是温柔的小女生，但骨子里总是透着东北老娘们儿的那股虎劲。

        孟晓彤柔弱的外表掩盖了她刚猛的内心，这也是肖哲苦恼的事情。不论从工作成绩还是家庭生活上都表现出女强男弱事实。阴盛阳衰在他们这一代已经大为盛行，女人越来越强势，而男人更多的是“长不大的男孩”。阴柔之美原先是形容女人似水，现在更多的体现着美男身上，尤其是现在装可爱的“帅弟弟们”。肖哲觉得男人还是要刚猛，成不了巨石强森那样，能成杰森斯坦森也是很好的，但愿望总是美好的。

        这次疫情之前肖哲的父母和热情的亲家一起去丈母娘的东北老家--兴凯湖过年，就住在孟晓彤舅舅家的小山庄里。说是山庄其实就是郊区几间平房围起来的大院，够自己家亲戚住而已。孟晓彤的舅舅也不是什么有钱的大老板，只是一个承包中型采石厂的小老板，而山庄就建在采石厂附近。

        中俄联合经济特区的成立让孟晓彤舅舅的采石厂订单大增，这才有了资金好好修缮的原来的几间平房，用自家的石头打了两只石狮子，便有了山庄的模样。

        去东北过年的另一个原因就肖哲的丈母娘在联合特区工作。肖哲的丈母娘是一名铁道桥梁工程师，她的团队负责一段连接联合特区铁路的建设工程。正如新闻说的50万名建设者中的一员，因为联合特区整体工程巨大，所以像孟晓彤母亲这种临近退休的老工程师们也亲自带队上一线，组织上考虑到孟晓彤母亲的老家就在这里，考虑到照顾老同志，便把她分配到离家近的这段工程。

        往年都是东北人组团全家去海南岛过年，但去年疫情没有爆发时，大批的人潮反向回流，留在东北过年。也正是因为联合特区这个巨大工程的魅力，让人看到了时代的红利，甚至有人说这是继改革开放和互联网兴起后的又一次见证历史的时刻，时代弄潮儿们的盛典。

        肖哲离“弄潮儿”差着十万八千里，宅男本心的他本来不想去东北，觉得独自在家的小两口会过得更自由自在，但抵不过孟晓彤坚持和自己老妈的命令。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两个人要去当两家亲家间的调和剂，毕竟亲家间和睦相处的还是少数，两家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两个人本打算大年三十放假当天就飞到东北去，可是疫情爆发的就那么巧合，只好隔离在家过年了，也算顺了肖哲的本愿。

        “感觉全国都停了，但那边好像一直在干着，没受影响啊？”肖哲看着新闻朝孟晓彤小声嘀咕着。

        “也停了一段时间，最严重那一个月，后来封闭起来，也没有任何病例，肯定复工快。”孟晓彤说道：“我妈他们部门说是半军事化，也隔离了一段时间，后来很快就开工了，白天黑夜的抢进度。”

        “所有人里面就你妈和你舅舅最忙，一个修铁路一个挖石头。要不是那边工程量大，赶时间，估计也看不上你舅舅的小石头山。”肖哲说道。

        “你爸妈倒是轻松，我看朋友圈老是晒太阳，打麻将，挖坑钓鱼。”孟晓彤回击道。

        “哦？”肖哲机械式地回应了一声。

        “你这儿子啊，自己爸妈都屏蔽。”说着孟晓彤退出了游戏，打开微信朋友圈给肖哲看。

        肖哲翻看了几下便把手机还给了孟晓彤，其实肖哲也知道这些事儿，但就是没和孟晓彤提及。平时两个人都是各自同各自父母联系，每次都是孟晓彤联系完父母后催促肖哲去和他的父母联系。肖哲不像孟晓彤用视频聊天可以有说有笑地和父母聊一个多小时，他一般都是直接打电话或者用语音聊天，聊天过程一般都是开头问个好，然后老妈就开始说说说，肖哲一边打游戏一边“嗯嗯好”的应付回答，时间的长短完全取决于他老妈的叮嘱时间，最后老妈“教育”完自己儿子，接着肖哲老爸会简单说几句注意身体注意安全的话，最后老爸会问老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大多数情况下肖哲老妈总能想起点什么，再嘱咐很久。整个过程肖哲都无法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战斗”之中，除了觉得老妈啰嗦，被“教育”怕了，影响“战斗”也是他不愿意多联系家人的原因。

        也许这就是普遍的女儿比儿子好的原因吧，也许自己的父母也希望可以有说有笑的聊天，也许自己这个儿子的角色太不称职了。

        肖哲继续靠着椅背，耷拉着眼皮看着新闻。最后一条新闻是国际新闻，讲的是国际原子能机构在西方大国的推动下制裁某中东国家放弃核武器发展和铀浓缩并大规模核查全球核电站防止核扩散。

        肖哲心想：疫情都没管好还有闲心思管核扩算？不过老外思路奇葩是一贯的，很多外国人一直认为这次疫情这是重感冒强流感，白人不会的病，就算得病多祈祷就好了。甚至有一部分外国人到现在还不相信疫情是真的，怪不得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看来这所谓的核安全应该是西方政客们转嫁国内疫情焦点的把戏而已。

        三十分钟的时间终于到了，电视屏幕的下方出现了肖哲和孟晓彤几人观察完毕的字样。肖哲明显还没有休息好，整个观察期间他总是在杂七杂八的乱想，大脑丝毫没有得到休息，反而是更加疲劳。

        走出观察室，并没有直接下楼，而是穿过连接通道来到辅楼，从辅楼下到大门的院子里。

        诡异而又严格，这是肖哲这次接种疫苗的最直接感受。生化危机既视感的疫苗和全副武装的接种人员让气氛显得时分诡异。而严格则是三十分钟的观察期一分不少，以前在学校打疫苗都是拔完针头就可以哪凉快哪呆着了，现在是不到时间门都出不去。

        而孟晓彤则很轻松，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在辅楼的门口，摆着三张桌子还有一台连接扫描器的电脑，所有打完疫苗的接种者都要在这里登记领取接种证书。肖哲将贴着两人接种疫苗条纹码的表格交给工作人员，然后侧身巴望着旁边的电脑屏幕。

        穿着隔离服的工作人员接过表格，先将孟晓彤的那份在扫描仪器上一放，旁边电脑屏幕上就出现了孟晓彤的相关信息，尤其是她那张俊俏的脸看着就很甜。接着就看到旁边的类似大号读卡机一样的方盒子中吐出一张小卡片。

        “这机器和你们柜台里的一样，但比你们柜台的那个先进多了，自动化办卡啊。”肖哲对着孟晓彤惊讶地说着。

        “都先进了，我就下岗了，你养我啊？”孟晓彤略显无奈的说到。

        “正好，咱两一起去东北投奔你舅舅，把家族企业做大做强。你当cfo，我给你当生活秘书，端茶倒水，锤肩捏脚。”肖哲一副小人谄媚的表情，外加两只手搭在胸前顺势做了一个揉捏的手势，整个人让孟晓彤觉得极为猥琐。

        孟晓彤看着这个思维总不和正常人一样的大龄中二患者语气略带失望的说道“你连挖石头都干不了，哎。”一声短叹就像一个母亲对一个总考倒数的孩子的那种无奈叹息。

        就在孟晓彤叹息之际，两个人的卡片都制作完成，分别交由各自手中。

        肖哲看着手中余温尚存的小卡片，卡片的大小和材质和身份证一样，左侧三分之二的区域印着一个二维码，右侧是姓名和分三行显示的身份证号，最下方是一串字母和数字组成的证书编码。

        肖哲的第一反应是：这数字不错，正好够位数，一会儿回去路上看看彩票站看门没有，那它买个彩票。

        翻到卡片的背面居中印着“疫苗接种卡”五个字，下面是签发机关，整个版面和身份证的格式类似。

        连带着卡片，工作人员又递给他们一张a4纸大小注意事项清单，第一条就是接种疫苗后的禁忌事项：不能喝酒，不能洗澡，不能吃辛辣油腻等等，罗列了十多项。再往下是可能发生的不良反应和疾控中心应急联系方式。

        肖哲注意到其中一条写道：疫苗接种后会出现轻微发热反应，如果体温超过385度，请及时联系疾控中心。看到这条肖哲又想到美女医生注射进自己体内绿色的疫苗，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电影和游戏中的变异剧情浮上脑中，肖哲心想：难道自己有可能当超级英雄？想想那些超级变异主角们在剧情中也都是历经磨难后涅槃重生，结局虽好但过程太痛苦了，更何况绿色疫苗变绿巨人岂不成新段子了，还是算了吧。肖哲回神又一想：不对，那是主角的待遇，自己多半是个炮灰的命。

        从幻想中回到现实，肖哲继续研究着注意事项。清单的最后一条是二维码的用法，就像健康码以一样的使用，用专门的app扫一下就能看到自己所有的接种疫苗信息。

        真是科技改变生活啊！肖哲不由得心中感叹，顺手将小卡片插进了钱包里。

        “看看你那张。”肖哲收好自己的接种卡，又好奇的要看孟晓彤的卡片。

        “你都一起收好吧。”孟晓彤直接递给了肖哲。

        肖哲正反面粗看了一下手中的卡片，和自己的没什么区别。当他第二眼去看卡片上的数字时肖哲一愣，嘴上随口说了一句：“哎，不对啊？”

        紧接着抽出自己的接种卡片，两张小卡片前后叠在一起，只露出下方的一串证书编码，都不用仔细看比对，一眼就能看出怪异。肖哲就一懵，然后递给孟晓彤说道：“看编号”。

        孟晓彤看了看肖哲的疑惑表情，又接过肖哲递过来的两张接种卡，看了一眼也是一懵，然后惊讶地问道：

        “怎么编号不一样啊？我的编号是纯数字，你的编号怎么开头是字母tb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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