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贵妃不作妖
“噗通~”
“有人落水了,救命!”
丹桂撇撇嘴,真绣花枕头,本姑娘一片树叶就可以放倒你,还学别人勾引姑娘,呵!
转身如灵猿般越下巨树,翻过屋脊,朝人群汇集的反方向掠去。
听到这熙攘惊呼的声音,江澜唇边勾起一丝浅笑,满意的咽下最后一块点心。
不知廉耻的东西,深宫禁院,引诱庶母,合该让这湖水好好静一静某些人满脑子的男盗女娼。
“本宫乏了,回去吧!”
江澜的脚趾在丹桂各种生肌膏的养护下,指甲已经露头,反正就是不痛了。
不得不说,双脚走路的感觉真好!
今日吉时才特意出来转转,当然,也为了近距离看戏。
如今事了,当然要打道回府了。
摘星阁上,五官俊秀,温沉儒雅的年轻男子抬眼望着御苑内的闹剧,轻笑一声:“母后,这江国公家的嫡女可真有意思。”
“确实古灵精怪。”谢皇后对于知情识趣的人不吝赞美。
“皇儿,你们在水云间当真什么也没发现?”
“其实发不发现什么在儿臣看来不重要,有些东西不需要证据的不是吗?母后。”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环佩,环佩中间的狼图腾让谢皇后凤眼微眯。
“可真是个畜生,你父皇可知道了?”
“自然,这样的丰功伟绩,当然要广为宣扬。”想起父皇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心内就止不住想为这个即将告别人间的好大哥,点上一支蜡,祝他来世能拥有一个正常人的脑子。
人啊!对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总是那般固执,失了本心。
就像他的父皇,总是以为他们几兄弟可以不争不抢,各司其职,为晋朝的江山添砖加瓦,绵延万世。
归根结底,在这件事上,由于立场角度的缘故,天然不可调和。
他不怨恨这个弟弟,心有野望,生在皇家他有这个机会。但是,对于该是他的东西,有人窥探,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齐衍冷漠的勾勾唇角,任由被风卷起他玄色的锦衣。
今日的北风格外凄冷,被侍卫从水中捞出来的落汤鸡,裹着不知道是哪个侍卫大哥贡献出来的大氅,那大氅带着浓郁的抠脚大汉的的强烈体味。
每一次呼吸,都让他胃里翻滚,作势欲呕。
可是实在太冷了,他的上下牙齿,由于寒冷,嘚嘚的相互敲击,浑身的肌肉骨骼,不受控制的抖索不停,压根顾不得其他。
好在淑妃的宫殿距离这里不算太远,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齐烨全身浸泡在热汤中,仅仅只露出一个头颅,眼睑垂下,齐烨目光阴郁的盯着水面上面色青白的倒影。
他怀疑,今日他是被别人暗算了。
他并不是怀疑江澜出卖了他,毕竟那个女人卑微至极,她没有这个胆子。
和她那滑不溜秋的爹不一样,她直白的让人可怜。
但是这样的手段又过于的浅薄,带着一股宣泄怒气的闺阁小女子气,他思来想去默默的为路馨月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他那嫡母自是目下无尘,定是不屑于用这种低劣中的小手段。
与其他兄弟,他一向爱护有加,有求必应,给足了体面,这些人的母妃更不会冷不丁的突然出来给他使绊子。
但是,路馨月不一样,他那个老古板王妃的表妹,对方不止一次的私下表露出对于他宠幸侧妃、妾室的不喜。
他是天横贵胄、皇家子嗣,妄想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岂不可笑!
真当他程家兵权在手,就可高枕无忧,进而辖制他的后院。
想到这里,齐烨对于那个呆板无趣的木头美人的不耐烦又增加了几分。
久久听不到殿内的动静,守在外面的淑妃忍不住着急上火:“烨儿,你可还好?要不要人进去伺候?”
“不用,母妃稍待。”齐烨系上衣带,打开门扉。
大殿内的炭火充裕,热汤驱逐寒气之后,齐烨又成了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
淑妃驭下严谨,万万不会允许自己的宫中有骨头轻贱的宫婢,试图爬床勾引其儿子,妄想攀龙附凤、一步登天的下贱坯子。
来往宫人,看见出浴的大皇子没有惊艳,只有畏惧、退避三舍,甚至可以说是战战兢兢、避如蛇蝎。
毕竟层有个洒扫丫头,不过是对着殿下说笑了一句,就被扣上勾引主子的罪名,当庭杖毙。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自是无人敢顶风作浪、撄其锋芒。
淑妃目露担忧的把他迎进殿内,开口问道:“烨儿怎会突然跌落到燕雀湖中?”
那冬日的湖水寒凉刺骨,就算是血气方刚的男儿落入其中,怕是也要大病一场。
说着急切的吩咐身边的大宫女:“白露,快去把太医院判请过来,让他为大皇子瞧瞧。”
齐烨懊恼的说道:“母妃,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儿臣身子一向康健,不过是落水,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吗?您就放心好了!”
淑妃睨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即是心疼又是后怕:“你要真想让母妃放心,今日就不会有这一遭,毛手毛脚的,做爹的人了,竟然会跌落到湖中,你身边伺候的人呢?是都死了吗?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妃,儿臣看那湖边的绿梅甚是雅致,忍不住凑近了几分,谁知那湖边的石块突然松动,就滑落到湖中。事出突然,不怪他们?”母妃手段凌厉,要是被她知道有皇子妃的缘故,还不马上就要发落了她,发落了她不可怕,可怕的是万一两个孩子被厌屋及乌,牵连了就不好了!
淑妃冷笑一声,美眸冷厉地扫了一眼殿外跪着的宫人:“下去每人领二十大板!”
“母妃!!!”齐烨不赞同的开口阻拦。
“烨儿坐下!我知你心慈不忍苛责下人,但是上位者当赏罚分明,犯错了就要惩戒,不然长此以往,人心就懈怠了!”
言罢,继而开口:“看在殿下为你们求情的份上,每人十板子,若是下次再犯,你们这些人就直接去慎刑司报道吧!”
跪在地上的宫人战战兢兢,听此言语,不住的开口谢恩!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宫里的人谁人不晓,好好地人进去了,就在也没有机会出来了,那可是活生生的阎王殿、催命符!
处理完这些宫人,淑妃放缓嗓音说道:“此事怕是有人蓄意为之,那湖边的碎石一直有匠人加固,怎会恰巧被我儿撞上松动的一颗?”
淑妃俨然不信他的说辞,一双美目满是猜忌。
转而目露精光,开口问道:“你今日怎会突然想着入宫,可是那女人又纠缠于你?”
“并无,只是到了关键时刻,儿臣怕会出什么变故,忍不住见她一见!”
“江国公这狡猾的老狐狸,不像是她能左右的,烨儿还是不要过多的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好好的笼络住程兰芳才是正事,他程府就算是再冥顽不灵,我们天然姻亲关系,到时候也由不得他骑墙!”
齐烨垂眸:“南疆关系错综复杂,不是程家一家独大,但是北疆不一样,江国公说一不二,儿臣不想放弃。只要他们没有其他选择,在加上江澜这个筹码,哪怕就是一丝丝的倾斜,对于咱们都是大有裨益的,也不至于与虎谋皮。”
淑妃悚然一惊,开口斥道:“糊涂,把费尽心思安插的钉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浪费到一个黄口小儿身上,就算是你父皇再昏聩,也不可能能让六皇子上位,你何苦针对与他?这宫里无处不是眼睛,我们出手一次已是极限,万一被陛下顺藤摸瓜查到身上,你以为他可会容下我们母子?”
淑妃在后宫生存二十多年间,眼睁睁看着一个不自量力的人,把手段施展到皇嗣身上,被杖毙的、死在慎刑司的、凋零的冷宫中的,当权者忌讳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断的用这种,近乎被靖安帝按绝了的阴毒心思,挑战天子的权威,这宫中的事,谁也不能保证会不露丝毫马脚。
万一东窗事发,一切可能都会被斩断,她的孩子彻底会与那个位置无缘。
淑妃咪咪眼:“你不会是舍不得那人吧?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这天下美人多不胜数,你要什么样的母妃都能为你寻来?只是这个女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齐烨不自然的捻捻手指:“怎么会?不过是一个蠢货,只不过是有一个好家室,不然儿臣才不会与她有半分瓜葛。”
淑妃满意的点点头:“你是我的孩子,母妃总之不会害你。最近圣上因除夕宴上行刺以及后宫之事,很是恼火,你没事就不要入宫了。还有水云间的事情,到底是哪方走漏了风声,可查探清楚?”
“是舅舅酒后说与了府中侍妾,那侍妾日前已经得急病去了,死无对证!”齐烨说道这里就心头发哽,他们所行之事,无疑是火中取栗,刀尖舞蹈,一着不慎,就会坠入深渊,偏偏就是会有拖后腿的。
这般蹊跷的事情,鬼才会信。
淑妃深吸一口气,压下蓬勃欲出的怒火,恨声说道:“那侍妾什么来历?”
“据说是寻芳阁里的清倌人,舅舅重金赎出,养在府中,纳为贵妾,甚是宠爱。”
那府中没有二十房侍妾,起码也有十五六房,一个小小的侍郎,竟然放浪形骸至此。
“蠢货!”淑妃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柳眉倒竖,杏眼带着怒火熊熊,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提溜到面前,好好的管教一番。
她这个弟弟当真是无可救药,以往她念着一母同袍,对他疼爱有加,没想到竟然被纵的这般纨绔恣睢、贪花好色,简直不堪大用,烂泥扶不上墙。
“母妃息怒,舅舅也是无心之失。况且此事儿臣已经处置得当,您就不要指责舅舅了。”
本就完美无缺的计划,突然横生枝节,齐烨当然不忿,相较母妃对于母家盲目信任,他觉得有些事情就要交予聪明人,途有忠诚那是万万不够的。
就像儿子了解母亲一样,淑妃当然明白他对于这件事心有怨怼。
罢了!强扭的瓜不甜!况且这个弟弟也确实差点心智。
她索性顺了对方的心意:“那以后的事情,就不必知会你的舅舅了。你身边少了人手,可要母妃为你寻觅?”
“母妃费心了,如此以来打草惊蛇,太子一系不知是否会有所察觉?”齐烨目光放空,微微的叹息一声,虽然,暂时没有暴露的苗头,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淑妃探身,拍拍他的肩膀:“皇儿放心,我们一步步这般谨慎,要是他们发觉必有动作,万不会引而不发,母妃稍后会去探探你父皇的口风,耐心待在宫外,按部就班,等母妃的消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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