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旧伤复发
这两周许从教严溪宁戏,去青樾堂看演出。而秦沛澜就按时上课,周四就去庄迟那练单簧管,闲的没事了也跟师兄弟们说场群口。
本来秦沛澜想不去想青樾堂的事直接去旅游的,可他又实在放心不下抽着空去了一趟堂里。
堂里确实来了不少人,还加了许多不许抽烟的牌子。
现在人人都传,进青樾堂听相声和当学徒不许抽烟。
穿过花落门的时候,秦沛澜只匆匆略了一眼屋内的情况,约莫来了二十多个人,年龄也大小不一。
要学至少三年才能上台,他们且有着等了。
只匆匆一眼,他便直奔堂内正屋。屋内师父和庄大爷在喝茶谈话。
秦沛澜推门,“师父。”见了庄迟也在,“庄大爷。”
庄迟看他,“嗯。”
□□钧看他火急火燎的,“有事?”
他进了门,阖住门,“也没什么事,就是跟您说个情况。”
“什么事?”徐\明\钧问。
秦沛澜站在门口,“师父,我坐下说。”
徐\\明钧指了指旁边的位子让他坐下。
秦沛澜坐下,“师父,咱们现在是出名了,但是以后遇到的事儿也肯定很多。”
庄迟嗤笑一声,“是,现在都有接茬的了。”
徐\明/钧不否认,“对。”
秦沛澜直接开门见山,“苏碧会馆比我们流量大,前几年他们出的事不少,这几年虽然平息了,对演员的伤害挺大的,况且我们这么多特殊人员。”
“师哥的妹妹来听相声,我才知道我们的票价被黄牛都升到700了。”
庄迟差点呛到,“700?”
青樾堂的票价一直是150,座位由前到后递减,二楼包间略略贵点—500。不管是否景气,票价从始至终未变过。
也是有苏碧会馆这个前车之鉴,青樾堂才略微做得好些。
徐\明/钧未做其他动作,只是手搭在椅子上,“我们是服务行业,干的就是服务观众的,人家买票我们演出。干的就是这一行,观众就是父母。至于票价…我们控制不了,只能呼吁!”
秦沛澜不是不知道,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师父,这是个事儿。还有一个。”
□□钧:“什么?”
秦沛澜瞟了一眼门口,“木樨最近怎么样?”
徐\明/钧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跟平时一样,怎么了?”
“那就好。”秦沛澜说,“观众来得多了,堂里也火起来,可能有挑事的,微博上说什么话的都有。木樨敏感,我怕她多心。”
“还有之华,他的病弄得他身体太弱,我怕以后出事。毕竟那年乔生…”
徐\明/钧应声,“好。”
恶人总有办法得到消息,然后满足他们那恶臭无比的趣味。
秦沛澜微微皱眉,“姐和木樨还僵持着?”
徐\明/钧不发一言,即是肯定。
秦沛澜做了很多预设,可能不会发生,但要做的他必须做,“夏姐呢?”
他问的是郑木樨的搭档——夏蝉雪。
“挺好的。”
秦沛澜点头,“那就行。”
事情一旦发生,那将是没办法挽回的。
“师父,我出去几周,估计到时候师哥拆了石膏能动动了。堂里我也不能多来,我们堂里的人太特殊了,之华有林哥照料,也可以放宽心。木樨,我不保证…,您多和她谈谈吧,我感觉她有点不太对劲。”
徐\明/钧点头,“你好好玩,堂里有我跟你大爷呢,不用这么操心。”
“嗯。”秦沛澜垂眸。
师父年少便入苏碧会馆,后来收他为徒。经历了苏碧会馆不少事,他亦亲眼目睹。那年离开苏碧会馆,另开青樾堂的时候,他就没办法不操心了,知道这些事的就他一个,他若在不管,师父身边再没一个人了。
秦沛澜没再多逗留,只去花落和后台看了一眼。
他今天是要去学校请假,先拐了一趟青樾堂。
校内。
“老师,能批吗?”
求人自当低调,尤其是他这种需求大的人。
幸亏李沐森是个通情达理的老师,“去楼下,找办事主任盖个章就行了。”
“谢谢。”秦沛澜接过假条。
李沐森看他,“以后请假少用这个理由,什么丧礼要批两周?”
他的请假理由还停留在初高中,当时最管用的方法就是这个,只是他这个时间请得太久了。
秦沛澜讪讪地笑笑,“谢谢老师。”
“嗯,去吧。”
秦沛澜批了假条,出校门开车回家,刚挂上安全带,便有人敲他的车窗。
他把窗户降下来,是那个办公室的女孩。
“王初?”
王初笑笑,“你还记得我呀?”
秦沛澜点点头,“嗯。有事?”
王初拉着行李,眼神有点飘忽,“这儿打不到车,你能送我一趟吗?”
“你去哪?”
王初:“南庆车站。”
秦沛澜不顺路,微微皱眉,“你要回家?”
“我妈生病了,我回去看看她。”
王初的脸上有一点忧伤。
秦沛澜指了指后面,“上来吧。”
王初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坐在后座上。
“谢谢!”
秦沛澜笑笑,“没事。”
基本上没多言,秦沛澜对于不熟的人还是不大愿意说话的。
太尴尬了,王初想找点话题,“你也回家?”
他笑,“我不是天天回家?”
“我刚在办事主任那看到你了。”
秦沛澜开着车,“是吗?”
“……”
王初不知道接什么了。只感觉头顶几只乌鸦飞过……
平时从不把话掉地上,秦沛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接不出话了。
专注开车,没一会儿就到了。
快到的时候,王初看到了快要走的大巴车,拍了拍他的真皮椅子,有点着急。
秦沛澜停了车,也只说了一句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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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从在家里收拾行李,他们是今天晚上的航班。
秦沛澜回家的时候,整整四个箱子,每个都满满当当的。
他指着那个银白色的箱子,“那个里边黄一坨的是什么?”
“这个?”许从确认了一下,“是加菲猫。”
秦沛澜头疼,“带那个干什么?”
“带!”
严溪宁被许从带的,连说无理要求都可爱了一些。
秦沛澜酷爱掐严溪宁的脸,“怎么?托运费你出?”
严溪宁鼓着脸不说话。
“是不是还要带你的画板?”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严溪宁就记起来了,“带!”
他们没空的位置了。
秦沛澜把他从腿上放下来,“那你自己带,去把你的包背上。”
“好。”
秦沛澜给他买了好多画板和画笔,他选了一套最喜欢的放进自己的背包里。
他看着严溪宁的背影,“师哥,八岁的孩子这么低吗?”
八岁,就是女孩也都该长个了。
偏严溪宁个头也不长,说话也说不利索。
“长的话,就抱不动了。”许从开口。
他们谁闲了,总是喜欢抱一抱严溪宁,还爱抱他在空中转圈。
秦沛澜思量,“师哥,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们总抱他,他不自己走,运动量不大?”
虽然说的不正经,但还是有几分可信度,“应该有这个原因。”
“那我们这次少抱他。”秦沛澜想起自己,“我小时候天天疯跑,才长这么大个。”
许从笑他,“可别长你这么高!”
“高不好吗?”
许从笑笑,“好,超过你就不好了。”
他突然想通了,“啧,确实。不过,他估计也长不了我这么高。”
许从对于他的过度自信总想打压打压,“你怎么知道?”
“他爸爸就低。”
秦沛澜检查过行李箱后合住。
许从实在是不知道他爸爸的事情,至于他师父也是普通身高。
秦沛澜突然担心起来,“要不买点钙片?”
许从一阵笑,“怎么开始担心起身高问题了,长不高也没事。”
秦沛澜挠头,“本来是调侃,这么一说我还挺害怕,真长不高以后怎么应付华楠社那一大家子。”
“应付?”许从不解。
秦沛澜叹气,“华楠社那一堆老古板,搞什么正统,这么什么年代了?”
许从看他,“他舅舅不是?”
“是也没用?”秦沛澜说,“不是他亲舅舅,我听我小姑是领养,况且,严叔家这么多年添不了男孩,他们都把未来放在一个说话都不利索的小孩身上。”
“自作孽。”
又骂了一句,“古板!”
许从听得这事情有点复杂,“还挺乱。”
“别提了。”
秦沛澜摆摆手,这种污糟事,他不知道也罢。
八点的机票,他们是六点半出的门。
车上秦沛澜开车,许从陪严溪宁在后座上画画。
飞机延误,出发的时候都快九点了,严溪宁趴在许从身上睡着了。
落地的时候,许从还抱着他。
秦沛澜越看越不对劲,单手把严溪宁从许从身上捞下来放到地上。
许从还往回捞,奈何他动作太快,简直来不及。
“干嘛?”许从有点无语。
秦沛澜抬头,“让他自己走,真像个没骨头的了。”
“他睡着了。”
许从想重新抱起来的时候,严溪宁已经醒了。
秦沛澜确认他醒了,替他揉揉眼,“醒了?”
严溪宁没有起床气,点点头,“嗯。”
“能自己走吗?”秦沛澜轻声问。
严溪宁点点头。
秦沛澜一只手拖着两个行李箱,另一只手拉着严溪宁。
许从拉着刚把羽绒服拿出来后有点轻的两个行李箱跟在他们后面,不知道为什么?
他这样看着,感觉好像爸爸带儿子。
过程中,严溪宁觉得围巾不舒服想要扯下来,秦沛澜也停下来细心给他重新围住,还边讲道理。
许从有点想笑,秦沛澜真的对谁都很好。
出了机场确实下雪了,不过他没得空多看几眼。
翌日。
昨天折腾太晚了,秦沛澜和严溪宁还在睡着。
许从大概是十点醒的,他动不了,也就只能刷刷手机。
他下载了个某音,才发现青樾堂在网上流传的是有多广。
他点了一次赞,然后基本三个视频里就有一个是他们说相声的视频。
许从也刷到了他们一块上台的视频,看了评论。
他其实没有那么心大,看了这些评论会看进心里,所以秦沛澜才不让他看。
抵不住好奇心,他还是看了。
他之前受过一次网暴,本以为自己有一点适应了,但还是不行。
他还是会难受。
甚至心梗。
秦沛澜为了方便只订了一间房,也把轮椅放在了床边。
他拖着身子,尝试下床。
左腿先下,然后是右腿。
他左腿刚踩上,刚要使劲,轮椅一滑,直接跪在地上。
许从站不起来了,感觉没知觉了。
听到声音,秦沛澜惊醒了,眼睛睁大,立刻掀开被子下床。
“这怎么回事?”
秦沛澜把他抱到床上。
“疼不疼,有没有很疼?”他有点着急,“有没有知觉?”
见许从不说话,秦沛澜直接不管了,把他抱到轮椅上,“去医院。”
刚抱起他,想把他放回轮椅上,许从却不撒手。
秦沛澜感觉肩头一湿,随之而来的就是他蒙在衣服上的模糊,“不疼。”
“那也得去看一下。”
许从还是不撒手,拧着劲儿,“真的不疼。”
是真的不疼。
两个床中间被放了软垫,他摔下去的时候也并没有弯曲,疼的也只是左腿。
秦沛澜不相信,手轻轻按了一下他的右腿,只有轻微的颤动,他才相信。
许从不撒手,他就抱着。
待许从稍稍有点缓和,他才开口问,“怎么了?”
他一问,许从却哭得更凶了,抽泣着说,“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说我?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秦沛澜看了一眼床上还停留在评论界面的手机,眼皮微动,没说话,只是抱着他。
待他冷静,秦沛澜走了两步,把他放到电视的高桌子上,用纸巾想擦去他的泪,又收回手递到他的手里。
“没事。”
秦沛澜有点不确定,许从这么过激的反应是不是经历过什么?
他好像在碰一个易碎的玻璃瓶,不敢问。
秦沛澜对许从一直是这样。
“他们都是坏人。”秦沛澜忍住想碰他的手,“我在,他们伤害不了你。”
许从缓了过来,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秦沛澜又把他抱起来。
许从清醒了,“你干什么?”
看他好了,秦沛澜笑笑,“不用洗脸?”
看他脸上的笑自然溢出来,许从也笑了,耳根也不自然红了。
“哦。”
还挺乖。
秦沛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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