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英年早逝
其实也没多久,许从那一口冰淇淋里的糖给他补充能量,他也没多饿。
但饺子味儿出来的那一刻,他肚子叫了。
秦沛澜端了一盘饺子上来,笑了笑,“真的饿啦?”
什么他都能听见,许从用着慵懒的调子,“是啊,我快饿死了。”
“那你先吃。”秦沛澜端的是出锅的第一盘,“雪糕不吃,东北□□花也不吃,饿是早晚的事儿。”
秦沛澜把那盘饺子推到他面前,又在中间放了碟醋。
他太饿了,甚至都不想反驳了,东北□□花像个大面包,如果吃了一个□□花,许从估计就吃不下去一盘饺子了。
秦沛澜把几盘饺子都端过来,他和严溪宁用的小一点的盘子。
许从微微皱眉,“你…就吃这点?”
“昨天喝的酒,现在开始烧胃了,真是奇了怪了。就这几个我都怕我吃不下去。”秦沛澜看许从的盘子里,“你还要不要,袁老下得没多的,你要吃我拨给你两个。”
手还没动,他的头就挨了袁老头一筷子,“没礼貌,给人家吃你盘里的干什么?”
袁老举着勺子又给许从添了罪恶,“多吃点。”
语气一如既往,但举动却不一样了。
他坐下来,“够吗?”
许从眼睛认真,“够了,谢谢。”
“别这么客气,跟这小子一样叫我袁老就行。”
许从点头,“嗯。”
袁老头为了让他适应一下,便用秦沛澜举例子,“这小子十五六岁的时候刚开始也叫您,后来摔了我的核桃,我罚他给我吹了十天的笛子,以后他就偷偷叫我袁老头,还当我不知道呢。”
秦沛澜没承想被揭穿了,“诶诶诶,袁老,这可不厚道了。”他放下筷子,“再说了,哪有吹管一吹一个小时的,给我脸都憋红了,那十天我嗓子眼都是麻的。”
这些事儿听起来就好笑,许从也情不自禁笑出来。
“要不是你后来又赔了我一对儿,还得再让你吹十天。”
秦沛澜想想都嗓子眼疼,“那庄大爷的单簧管指定没传承人了。”
“庄大爷会单簧管?”许从问。
秦沛澜缓缓道:“是啊,但还是指导比吹精一点,而且庄大爷估计现在也吹不过我。”
这三年许从经常待在花落那,即使不学也能待半天,就是因为总是能听见一种曲子,他只觉得好听,并不知道是什么。
“他确实吹得不好。”袁老头说,“舒家三小姐吹得那才叫好。”
当年秦沛澜先遇阿婆,后跟着阿婆来雪乡过年遇到袁老头,谁知道他竟是师父和庄大爷的旧交,说是跟庄迟关系更好一些,是通过搭档一事结交的秦沛澜师父。
“舒家三小姐?”
秦沛澜在青樾堂这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
“嗯。”袁老头干了一杯二锅头,“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不提了。”倏地又笑了笑,看着许从这张脸,“但是你,跟那舒家三小姐长得挺像。”
又抿了一口酒,“名字里还都有个从字。”叹了口气,“名儿真是不好,从、从…害人命。”
秦沛澜看他说话黏黏糊糊的,“袁老,您说什么呢?说话说一半。”
“想听?”
秦沛澜说:“当然。”
“那小子瞒了这么久的事,要是能说估计早就说了。不然你以为他教你那么多年单簧管为什么不说。”
秦沛澜自然聪明,想起来屋子里倒扣着的照片和那天送给许从的快板,“袁老,舒三小姐也吹单簧管吗?”
“吹,当然吹,那是当时南庆的一绝。”袁老头回味当年的画面,“当年舒三小姐留学回来,凭着一技单簧管在南庆赫赫有名。”
“庄大爷吹的好吗?”秦沛澜问。
袁老头点点头,“能卖座不一定能保证留住座,好也是后来的事儿了。”
秦沛澜试探性地问:“舒三小姐死了?”
袁老头沉默,最终点头。
因为长相,庄迟给了许从舒三小姐的遗物。因为天赋,庄迟每周四都教秦沛澜单簧管。
“舒三小姐最拿手的是《茶花女》?”
袁老头眼睛发亮,“是啊,我特爱听,当时南庆没人不爱听的。”
“她是不是还送过庄大爷一副快板。”
“是。”袁老头有些许疑惑,“你怎么知道?”
许从顺势开口,“送给我了。”
“给你?”袁老头顺势抬头,他懂了,“这小子是怕他死了,这东西没人接着,留不在人世。”
秦沛澜疑惑道:“人都不在了,东西留下有什么用。”
疑惑的不止他,许从亦然这么想。
袁老头笑了一声,“舒三小姐给他说过一个传说,只是他当真了。”看向许从,“收着吧,那板的材料可不普通。”
既然给了他,不论是什么缘由,他都会好好收着,“嗯。”
“你试着打一回,那声音好听得很。”袁老头越说越兴奋。
秦沛澜笑笑,“袁老,你再多说下去,我基本上全猜出来了。”
他套话一个准,那年他和庄迟朋友的关系就是他一句一句套出来的,“你这小子除了套话骗人还会什么?”他摆摆手,“不说了。”
“别不说呀,我还想知道庄大爷有没有结婚生子呢?”
袁老摇摇头,沉默不语。
这人本不用猜,许从开口:“肯定没有。”
“我也觉得。”他转念一想,“庄大爷是不是把我他儿子了。”
袁老大笑起来,“有这个可能。”
他说完,许从也跟着笑。
秦沛澜轻轻拍桌子,“师哥,你也跟着笑,明天不带你去看雪了。”
许从眼角还沁着笑,“什么?”
“带你看雪。”
他听清了。
“看雪?”
秦沛澜一脸傲娇,“你不是想看雪吗?”
他是想看,但是他从来没说过。
袁老头悠悠开口,“雪有啥好看的?今年这儿下雪早,遍地都是雪。”
看向许从,“许从,早上跟我……”
秦沛澜连忙打断,“应该叫赏。师哥一直想着赏雪呢,前两天我们一直忙,我没空带师哥去。袁老,让我可怜的师哥赏到雪吧,他盼了好几天了。”眼睛对上他的,“是吧,师哥。”
两双眼睛盯在他身上,他难以抉择。
幸好袁老头先松口了,“行,多玩玩也好。”
许从脸上不自觉地笑起来,“袁老有事?”
“不急,你们不是在这儿待半个月呢?”
许从点点头。
“那就不急。”袁老头用筷子轻轻碰了碰他的盘子,“先吃饭吧。”
许从看了一眼喝水的秦沛澜,低下头去吃饭。
他竟然看出来自己的心思了,许从想赏一次雪,一次干干净净的雪,与雪花共鸣。
“后面有处小森林,我们去那吧。”秦沛澜自言自语,见他不说话,“师哥,行吗?”
许从虽不知道说的什么还是说了,“行。”
袁老头阻止他,“别去了,这两天去的人不少。”
“这么冷的天真有人去?”
秦沛澜本来以为只有他们了。
袁老头笑笑,“小情侣热恋期什么都做得出来。”
对,这种行为小情侣才会做吧。
他接着说,“喜欢一个人,就大胆追;趁着年轻,趁着人还在,去多谈谈情爱也挺好的。别等抓不住了…一切都晚了。”
“袁老,您说什么呢?怎么突然伤情了。”
袁老头拍了拍他的肩,“沛澜,你有了喜欢的人,可一定要好好追,别等人姑娘走了,你又暗自伤神,有人给你试过了,别学他。”
秦沛澜沉默,“舒三小姐英年早逝?”
袁老头叹了口气,“嗯。”
舒三小姐,死在了庄迟成人礼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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