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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太子不是我杀的(上)


高想和周洛城一出监狱,顺道去了大理寺衙门。

        大理寺卿并未出面,倒是大理寺少卿像是早就候着似是,一见他们二人忙出来迎接。

        一番寒暄之后,高想道:“少卿大人,我等奉皇上之命查太子的案子,想看看此案的卷宗。”

        “是是,刚收到消息,”大理寺少卿指着案桌上一叠文书,“早就遣人整理出来了,王妃请便。”

        高想和周洛城翻看着卷宗。

        事发当晚,酉时初,太子在皇后寝宫与皇后一起用晚膳,并喝了尚膳监新呈上的杨梅酿。

        酉时三刻,晚膳后,皇上与太子一起去占星阁放风筝,也就是万寿节太子送给皇上的礼物,那只缀满夜明珠的龙鹞。

        龙鹞飞到夜空中,九百九十九颗夜明珠熠熠生光,美妙绝伦,皇上和太子都很高兴,可是刚飞上天不久,风筝线就断了,龙鹞刚好落到占星阁的阁顶。

        太子兴冲冲地要亲自上去捡,爬上屋顶拿到龙鹞正准备下来时,本来站得稳稳的,突然一手捂住腹部,脸色也变得极差,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太子就倾身跌倒。

        占星阁是司天监日常观星测绘之处,建得高耸,太子摔下来十分惨烈,身旁的龙鹞被血肉染得鲜红。皇上立马叫了太医,可终究徒劳,太子早就没气了。

        仵作在太子的肠胃中检查出含有毒性,正是黄芪与杏仁药性相冲造成的。

        万寿节当日,太子从周洛城那里得了酒方,将其交给了皇后,皇后安排了尚膳监一个酿酒的老太监全权处理。

        老太监见是皇后给的东西,且都是些寻常药材,自然没有多想,万万不知寻常补身体的黄芪竟与杏仁药性相冲,会导致腹痛。

        宸王周洛城给了太子有毒的酒方,居心叵测,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高想看着卷宗,心中有了些猜测,问道:“宸王的供词里,酒方上可是写的黄茋,怎么到了尚膳监,就成了黄芪呢?”

        大理寺少卿道:“这正是本案的矛盾所在。下官在尚膳监搜到的酒方,就是写的黄芪。也提审过老太监,他坚持说,自己拿到手的酒方就是写的黄芪。”

        高想道:“哦——?那有人在说谎?”

        大理寺少卿心说,这老太监进大理寺当天就上了刑,如今已是皮开肉绽了,宸王倒是一根汗毛,他们都没敢轻易动,可这话也不能对宸王妃说啊。

        高想道分析道:“如果两人都没有说谎,会不会有两张酒方,有人伪造了一张。”

        周洛城凑到高想耳边小声道:“先前提审我的时候,借故看过一次酒方,与太子当日手抄的看不出差别,连纸张都是用的一样的,梅花玉笺。”

        大理寺少卿道:“下官找懂得笔迹的大学士鉴别过,确实是太子的笔迹无疑。酒方原件现在就存在大理寺,王妃若想看,微臣这就去调阅。”

        “不必。”高想又问道,“这酒方一共经过哪些人之手?”

        大理寺少卿道:“太子,皇后,还有就是尚膳监的老太监,再无第四个人了。尚膳监的其他宫人只是参与了酿酒,并未接触过酒方。”

        高想听了这话,眼中神色忽厉,“少卿大人,死人开不了口,活人,你们可是少审了一个?”

        大理寺少卿一下被问住了,讪笑道:“王妃说笑了,皇后,可是太子生母。”

        大理寺的卷宗,字里行间除了提到周洛城,还有一个重要的人便是太子生母——皇后。

        宸王和皇后,这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容易查下去的,皇上又限定十日结案,怕是大理寺正如热锅上的蚂蚁。

        怪不得他们一进来,这个大理寺少卿就如此热情,这是终于等来了接烫手山芋的。

        高想问道:“今日怎么未见寺卿大人?”

        大理寺少卿答道:“寺卿大人病了。”

        “哦?他也病了。”高想心下忖度,这案子虽不好查,但大理寺卿是萧相的人,本还有一个简单的玩法,一不做二不休,就把责任推给宸王,除掉这个劲敌,这样管他厉王有没有上位的心思,反正统共就剩这么一个储君的可能人选,又是太子党的,萧相也不算输。

        可现在,看大理寺的态度,好像萧相没这么做,这中间是出了什么变故呢?

        高想道:“行了,今日辛苦少卿了,你们大理寺有没有痕迹学的专家?”

        大理寺少卿有些迷茫,“痕迹学的专家?”

        高想解释道:“就是能看出纸张、笔墨的品种批次出处,我想要知道关于那张酒方所有的细节。”

        大理寺少卿道:“下官明白,这就派人去查。”

        出了大理寺,高想与周洛城并肩走在大街上。

        高想看向他:“我见那卷宗上,只字未提厉王,先前提审你的时候,你没说太子抄写酒方,他也在场?”

        周洛城答道:“没提。我们的探子去了那么多次,厉王都称病不愿见我。就算是大理寺将他召来了,他也未必会说出对我有利的供词。”

        高想颔首,“那进宫之前,我们先去探探病?”

        “嗯。不过,去厉王府之前,另有一个要紧的地方。”周洛城牵起高想的手,往街角走去。

        二人一出监狱就去查看卷宗,不知不觉已到了午饭时间,昨晚上的那碗薄粥,一人一半的馒头,早就消化完了。

        街角,是家热气腾腾的面店。

        高想止住了脚步,“不用,我不饿。”

        “少骗我,刚看卷宗时,就听到你肚子叫了。”

        “有吗?”高想下意识地捂住肚子,“我们得抓紧时间,饿一两顿没事,我正好减肥。”

        “减什么肥啊?好不容易长了几斤肉,软乎乎的,多好啊。”周洛城拉着高想就往面摊走,“老板,两碗牛肉面,一碗不要葱。”

        “好嘞——”,老板得了令,兴兴地去下面了。

        高想坐下,白了周洛城一眼,说道:“你先前不还嫌我胖吗?”

        周洛城一脸无辜,“我何时嫌你胖了?”

        “你还别不认,那晚……”高想支吾着还是说了出来,“你出征古洛回来,庆功宴那晚,你喝多了做的事你忘了?后来你说,说我肚子胖有孕象。”

        提到那晚的事,周洛城面上露出些不自然,很快又面色如常,凑到高想耳边,扯着嘴角打趣道:“难道你没听过,男人在床上的话,是信不得的。”

        高想一听这话,恼地抬手就要打他,对上周洛城的脸,只将他推开道:“少用你现在这张脸,对我说这样的话。”

        周洛城道:“我现在这张脸怎么了?”

        高想瞥了一眼许文心那张面皮,此刻正露出一种本不该属于他的坏笑,“许文心好歹出身书香世家,怎会如你这般,说这些轻浮话。”

        “你说这些话轻浮?”周洛城凝眉,嘴角隐隐露出一抹笑,“可你不是说就喜欢听这些吗?”

        高想接过老板端来的牛肉面,喝了一口汤,斜眼看向他,“难道你不知,女人在床上的话,也是信不得的?”

        周洛城笑着摇了摇头,将碗里的牛肉挑出来,夹到高想碗里,问道:“你这般努力为我翻案,究竟是为我这个人,还是皇后之位?”

        “当然是皇后之位了。”高想咽下一块牛肉,抬眼对上周洛城那双水墨般的眸子,又拿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也舍不得你这副人间绝色。”

        周洛城没有说话,只是久久地望着她。

        高想又扒下一大口面,“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吃啊。悠悠哉哉的,就三天时间,真当我是神仙,坐这儿掐指一算,就能给你破案。”

        进厉王府,比想象中顺利得多。

        先前厉王不愿见宸王,这会儿宸王妃登门拜访,他倒是爽快地请人进来了。

        厉王府的构造与宸王府差不多,就连墙角那些鬼祟的目光都如出一辙,看来周洛坤不仅不放心兄弟,连自己儿子也放心不过,厉王府也有好多皇帝的眼线。

        厉王在书房接见的二人,一身深紫长衫,神采飞扬,一点不见所谓的病态。

        他缓缓转着手中的茶盏,“皇婶是听说我病了,特意探病来的?”

        高想接道:“王爷容光焕发的,我说是来探病,也没人信啊。”

        “那皇婶所来为何?”

        “查案。”高想笑了笑,“想必厉王已经听说了,皇上命我查太子的案子。所以,还请厉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婶是爽快人,我也就不和你兜圈子。”厉王放下茶盏,眼中十分坚定,“太子不是我杀的。”

        年少的厉王说话直接得让人咋舌,自信而大胆。

        高想不禁多看他一眼,“我这什么都还没问,你就什么都说了。”

        厉王嘴角带笑,“我是替皇婶着想,三天很短,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王爷倒是待我亲厚,那我便多坐片刻。”高想拿起面前的茶盏,轻嗅了一口,“刚从大牢出来,好久没喝到这么地道的龙井了。”

        她悠哉地喝着龙井,似是真的一点都不急,还打量起厉王书房的摆设。一会说这幅画儿好,一会又说那幅字妙,搞得跟真懂一样。

        厉王的书房不见玉石摆件,只长了几株兰草,字画颇多,还收藏了一整架子的笔墨纸砚,一点不像是个武将的书房,颇具文人雅士的气息。

        同样是个武人将军,高深的书房就很不一样,只摆着一架子的兵书,还有他收藏的一些兵器,连支好用的笔都难找。

        高想对着墙上厉王落款的几幅字道:“一直听闻厉王的字好,我虽不大懂,今日得见,笔走龙蛇,确实很有气势。”

        厉王不知高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看她极有兴致,便也不厌其烦地拿些字画同她赏。

        “这也是王爷的字?”高想探手去够画缸里一幅半开着的卷轴,厉王忙伸了下手,只是没赶上,高想已经拿在手中了。

        一幅行书,上题‘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落款是周祚。

        “这是太子的字啊,与王爷的字真像,也是一幅好字,只是可惜,这怎么撕开了一道口子?”

        厉王将损坏的卷轴仔细收了起来,“太子前些日子拿来叫我修裱的,还未得空来做。”

        “哦?”高想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厉王随口道:“记不太清,有半个多月了吧。”

        高想低头抿了一口茶,“前几日,宸王在牢里六神无主,极想见王爷,想方设法派探子来找过王爷,王爷为何一次都没去看看你皇叔?”

        厉王望着高想,眼神似是很磊落,“皇婶既问得这么直接,我就实话实说了,母后不希望我牵扯进这桩案子。”

        “是皇后不让你见宸王?”

        “嗯。”厉王垂着头,“母后整日以泪洗面,一个儿子已经没了,不希望另一个再出什么岔子。”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高想便招呼一直在角落喝茶的‘许文心’,一起离开了。

        在厉王府内,周洛城没说几句话。

        一来,他不会像盗鬼那样模仿别人的声音,幸亏南晏的人与许文心不熟,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不得不说话的时候,周洛城都是憋着嗓子应付两句,将原来的声音藏住。

        二来,他现在只是个代表北晟权威的工具人,不便对南晏的私事置喙太多,为高想保驾护航就行。

        出了厉王府,周洛城恢复了正常的声音,对高想道:“厉王说,太子不是他杀的。”

        “够直接,一点不怕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周洛城睨向她,“你信他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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