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陷入僵局
晚上七点。
开了一天会的程辰司终于是能下班了。
下午准备从lin出来时，林辞州有意让他今晚去聚餐，以表谢意，被他谢绝了。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车子停在前院，平时漆黑的房子灯红通明，隐隐约约飘来饭菜的香味，恍惚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开门进屋。
刚在玄关换好鞋，身前还挂着围裙的林清一拿着饭碗从厨房出来，见到他时，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说“你回来啦，刚好洗手就可以吃饭了……”
餐桌上是冒着热气的三菜一汤，从卖相上来看，味道应该还不错。
想起了上次的那碗面。不得不说，她的手艺很了得。
餐桌上多了个人，她有些不习惯，沉闷的气氛让她忍不住想要找话题聊。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冰箱里就有这些菜了，我就随便拿来炒，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他头也没抬
“还行，我不挑”
得到中肯的回答，才安心地继续吃饭。
两人都默契地安静吃饭，互不干扰。
吃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心虚地用筷子戳了戳碗中的米饭，小心翼翼询问
“阿司……我们的事能不能先不让我哥知道？”
如果哥哥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她不敢想。
一时陷入了死寂。
他看起来依旧是淡漠的态度，只是眉眼已经爬上了冰霜，寒气逼人。
他就这么见不得人？
被他盯得有些慌了
“我是怕哥哥误会……”
其实也是事实，算不上误会，好吧，越描越黑，干脆直接破罐子破摔，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我是想等过些日子，再跟他说，这样比较好”
大概也是奈何不了她，低沉地应了句。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一直有股想要解释当年的事的劲儿，于是不怕死地
“阿司，毕业那会……”
话刚刚开了个头，像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一样，“啪”筷子被他用力地拍在桌面上，冷到冰点的语气，紧接着是那怒气凛然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她昨天在这里见到一模一样的。
几乎是吼出来的
“林清一！你只需要好好做好程太太，别的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但是你要敢提过去的事，就先掂量掂量你有没有承担后果的能力！”
该死，真是高估自己了，混迹商业圈多年，自制力向来挺好，却屡屡在她面前失控。
不用看他也知道她这会在低着头，红着眼眶，一副受了天大欺负的模样。
心里烦躁的同时还有些心软，快压抑不住时，起身往书房走，再不管她。
随着一阵关门声，家里恢复了安静。
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一串一串地往下掉，灰色的裤子湿了一大片，又害怕他会听到，小声地抽泣。
好像……再也回不去以前了。
平复了好久好久，才停住了眼泪，桌上的菜根本没吃多少，收拾好，放回冰箱，回房。路过书房时，听着从里面传来的打火机点火的声音，有一瞬的失神。
以前的时候，那个穿着白衬衫的明朗少年，完全跟抽烟喝酒联想不到一块，现在他好像都学会了……
似乎有拖鞋走动的声音，以为他要出来，吓得她连忙跑回房间。
书房里。
隔壁传来关门声时，桌上的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堆得跟小山似的，书房里烟雾缭绕，一张阴沉的俊脸在烟雾里若隐若现。
月色皎洁，同一屋檐下，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各自辗转反侧到深夜。
“清一姐！”
刚回到办公室的座位上，苏蕊喊着跑过来，激动地一把抱住她。
这几天的心情都处于低迷的状态，一时有点承受不住苏蕊的热情。
“恭喜你！”
前几天那部电影上线宣传了，苏蕊独特的嗓音给电影的宣传大大加分，昨天电影开播，票房爆满，苏蕊也因此彻底出圈了。
唉，这算是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吗？
“清一，有个专访，在北京，那边的意思是想让你跟苏蕊都过去，当然你不需要露脸，就录声音，我到时也会过去盯着他们，保密这方面你放心，你的意思是？”
办公室里，陈之初面犯为难地看着林清一。
她好不容易从苏蕊那挣脱出来，又迎来了另一个难题。
她没参加过任何专访，不管是单录声音还是其他都是前所未有的，下意识地想拒绝。
“能推掉吗？”
“可以，那到时候我跟苏蕊过去，她一个新人，很多地方都不懂”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过去吗？苏蕊想让我跟她一起去，说我不在的话，她会紧张”
他应该也不想看见她吧，彼此冷静冷静也好。
陈之初心中大喜。
“求之不得!”
走的那天，本来是想跟他说一声的，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夫妻，虽然是名义上的。奈何，前一天晚上他都没回来过。
给他发了信息，然后跟陈之初他们一同飞往北京。
傍晚。
赵南难得地归位程辰司的车夫。
傍晚时分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人心慌。
“放点音乐吧”
后座的程辰司突然说，他看向窗外，像是随口一提。
赵南反复确认了两遍，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半信半疑地打开车载音乐，惊奇的是里面冒出来了56首歌，以前一直空空如也。
第一次送他回去的时候，路上也是很堵，他没经过他的允许连蓝牙放了首，结果还没放到第二句，他就叫关了，之后就再也没放过，现在转性了？
里面的歌没什么固定的特色，唱得人不固定，风格也不固定，倒像是随便下载的。
随便点了首播放，听着听着赵南就听出端倪来了，惊奇地转头，问
“老大，你也喜欢一清？里面的歌好像都是一清写的”
程辰司皱起好看的眉，也？
“你知道她”
追溯到自己的追星史，赵南打开了话匣子。
“知道啊，我以前可喜欢她了，前几年一直都在听她写的歌，她写的词，文采简直好得一批，我很佩服”
程辰司轻笑了声。
能不好吗？高中语文组的老师都抢着要的学生，当了高中三年的语文课代表，随便一篇作文都能拿去参赛，名次还不低。
任课老师让课代表发试卷是常规操作，高二有一次语文周考，她发试卷的时候，他习惯性地拿过压在手臂下，继续睡觉，结果下一秒手肘被人戳了戳，不耐烦地抬起头，猝不及防地撞入了她的星眸。
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轻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请求，说
“你写吧，很容易的……”
他神使鬼差地拿起笔，转头时撇到了她嘴角的一抹笑意，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刚开始创业的时候，繁琐的事都堆在了一起，他快应付不过来，如果她也能跟他说一句“继续做吧，很容易的……”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只是那时她就已经杳无音信，消失得一干二净。
“老大，你跟周茜不是同学吗？周茜跟一清是好朋友，你看能不能帮我要到一清的签名？”
赵南的话把程辰司飘远的思绪拉回，反问
“你很喜欢她？”
“简直喜欢得不得了！”
程辰司残忍地打断了他的幻想。
“拿不到，还有，以后别来我家”
他还没有大方到让情敌进自己家门的地步。
林清一一行人接受完采访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难得出来一趟，陈之初建议在北京玩两天再回去，苏蕊带着林清一买买买，吃吃喝喝，简直不要太快活。
逛完一天下来，林清一累得精疲力尽，晚上八点多回到酒店，洗了个澡就直接睡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铃声把她从睡梦中拉了出来，迷迷糊糊地摸到了手机
“喂……”
电话彼端带着没睡醒时的软糯，让程辰司呼吸一滞。
才十点多就睡觉了？她平时好像都是差不多十二点才睡的。
“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林清一睡意全无，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打开了床头灯。
“阿司……”
这是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难掩心里的雀跃。
“lin已经回到正常轨道上了”
打电话来就为了告诉她这个？她还以为……
“哥哥跟我说了的”
“嗯”
那边又顿了顿，像是憋了很久才说出来
“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他在等她吗？或者来接机？她天马行空地在想象，隐隐还带点激动。
学作曲的想象力就是异于旁人。
结果他就应了声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
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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