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简直像在宇宙漂流一样
“所以，这里也不是你的世界？”帕拉德若有所思：“也就是说，现在你要和我一起想办法回去了？对吧？”
伊吕波“嗯”了一声，绿色的瞳孔中染上一丝阴霾。
帕拉德：“不需要一个人努力的感觉真不错呢……唔，你好像很不开心？”
“在这之前我向战兔许诺过。”她捂住自己的眼睛：“我不会像店长那样离开，但我违背了自己的诺言。”
“原来你和桐生战兔关系这么好。”帕拉德把手插进裤兜：“那你听到他说不认识你的时候，会觉得委屈吗？”
“……”
帕拉德并没有在意她的沉默，自顾自地说道：“一定会吧？永梦完全认不出我还特别讨厌我的那段时间，我就有类似的感受。不过那时候我还不懂这种感情。”他点了点头：“所以委屈是正常的。”
伊吕波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你是在安慰我吗？”
“终于发现了，看来我们的相性还是不错的嘛。”帕拉德把手从裤兜里抽出来，指向天台下依稀可见的十字路口，转过头来对她笑：“队友士气上升作战第二阶段开启！我想去那个游戏店！”
两人朝着游戏店进发，路上帕拉德显得非常期待：“真让人兴奋啊，异世界的游戏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看了看旁边不为所动的伊吕波：“你玩游戏吗？”
“我没玩过这个世界的游戏。”
“这难道不是你的平行世界吗？游戏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不，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伊吕波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隐瞒的秘密：“我出生的世界已经掌握了脑机接口技术的应用，大家都是玩的完全潜入型游戏（全息）。”
“真好啊！我也想玩！”帕拉德眼睛闪起光彩，在谈论起自己热爱的话题时，他显得非常有热情：“一定非常刺激！”
“嗯，人们在睡觉的时候玩游戏，白天工作，24小时为社会创造经济价值。”伊吕波平静地说。
帕拉德：“……诶？”
“元宇宙的发展让虚拟社会变的和现实一样完善，人们白天追求钱财和地位，晚上在游戏里面追求等级和排行。”
“那才不是游戏。”帕拉德脸上没有了笑容：“游戏是带来笑容的东西，不是攀比的工具。”
伊吕波反倒笑了笑：“有时也很有用，我就是在潜入式游戏里学会如何杀人的。”
她的手腕被帕拉德用力攥住，他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又说了一遍：“那才不是游戏，我来带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游戏！”
帕拉德拽着伊吕波往游戏店跑去，途中撞到了几个路人的身上也不在意，更别说投来的异样目光。
他像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豹子，生着闷气准备向没见识的入侵者展示自己的世界。
但一冲进游戏店，他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居然全都是没见过的游戏！”帕拉德拿起一张卡带，店员介绍道：“这是ns新出的游戏，《underabyss：eternalbloosm》（深渊之中：永恒绽放），是主人公在巫女的帮助下净化深渊怪物的类银河恶魔城游戏，媒体评分很高，美术和音乐都非常优秀喔！”
店员姐姐指着旁边播放着的屏幕，上面正是游戏的官方pv，她拿起屏幕下摆着的ns：“要试玩看看吗？店里现在正在进行新游挑战，用提供的游戏机当场破关，打破全国纪录的话能拿走限量版周边~”
帕拉德接过游戏机摆弄起来。
店员被其他人叫走，伊吕波问他：“你们那也有这个游戏机吗？”
“没有，但按键都差不多。”帕拉德头也不抬道：“我玩过差不多的游戏，只是不叫这个名字。”
“所以你准备挑战记录？”
“挑战？”帕拉德按开记录关卡：“我一定会打破记录的！”
他开始了挑战。
一次、两次……四次、五次。
通关数据逐渐逼近了全国第一，在消耗掉最后的挑战次数前，帕拉德放下了游戏机。
伊吕波在旁边耐心地看着他玩游戏，店里的其他人也围了过来，在他的每一次精彩操作时发出赞叹。
“不要有心理压力！我觉得你很有希望打破记录！”围观的客人以为他紧张，连忙打起气来。
“对呀，你反应真的好快！”
“加油啊！！我想见证历史！”
帕拉德没有回应任何人，他视线扫过人群，捕捉到被挤到一边的伊吕波，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怎么到那里去了，快过来看着我啊。”
“是女朋友吗？”
“真好啊！打游戏超厉害还有这么好看的女朋友。”
路人议论纷纷，伊吕波看着帕拉德期待满满的神色，无奈地凑上前：“怎么突然停下了，累了吗？”
“不，因为要确保让你看到这个瞬间。”帕拉德理所当然地说，再度拿起了游戏机。
他的操作行云流水，毫无任何滞塞，也没有长期精神集中带来的麻木，每一次重复挑战的新鲜感对他来说都是全新的。
关卡通关，“m”的名字高居榜首。
“gameclear！！恭喜这位客人成功打破全国记录！”
砰砰声响起，早就准备好的店员们在旁边拉开了小小的礼花炮。
“这是豪华版游戏套装，附赠限量周边！”把包装好的大礼盒递过来，店员笑眯眯地推着帕拉德和伊吕波的肩膀到店门口：“可以和我们的招牌留下合影吗，两位？”
伊吕波眨了眨绿眼：“我只是个旁观的人，就不需要拍我了吧。”
“嗯……”店员看了一眼帕拉德，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毕竟两人是一起来的。
“那就算了。”帕拉德说：“本来也只是想让你看看才挑战的，根本没什么难度。”
店员立刻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伊吕波。
一小段的相处下来，伊吕波也感觉出来帕拉德是一个随性到有些任性的人，虽然他对待事物的看法相当纯真，也会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好意……但他也不太在乎别人的看法。
……还是让他的异世界游戏挑战更圆满一些吧。
伊吕波把帕拉德拉近了自己：“那就来拍个照片好了。”
“真的太感谢了！”店员喜出望外，她提出提议：“限量版周边是《深渊绽放》里巫女的头冠，我觉得你戴上一定非常合适！要不要戴上来照呢？”
“好主意！”反倒是帕拉德积极地从袋子里掏出头冠，研究了一下往伊吕波头上戴去：“刚刚就觉得你和巫女还蛮像的。”
“因为都是绿眼睛吧，真的非常好看呢，是混血吗？”店员看着帕拉德为伊吕波戴上头冠的一幕，不禁少女心爆发：“真好啊……”
不仅如此，游戏里白发的巫女会在净化怪物后染上黑色，慢慢变成黑发。戴上头冠以后，黑发绿眼的伊吕波看上去像被完全染黑的巫女出现在了现实。
“那么准备好了！请看镜头！1、2、チーズ——”
“咔嚓！”
“——找到你们了。”
按下快门的瞬间，蓝色齿轮的假面骑士突然出现在了店员的身后，对着镜头前的帕拉德和伊吕波伸出了手：“时机正好，在世间留下最后的遗照吧！”
他大笑起来，骤然爆发的压力和扭曲的空间将猝不及防的二人卷入。
伊吕波只记得自己试图把帕拉德护住，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
“醒醒。”
是小彗的声音，伊吕波清醒了过来。
“终于联系到你了，如果不是在平行宇宙的夹缝里，还不知道要怎么突破空间壁垒。”流光溢彩的虚空里，小彗猫猫的身影跳了出来，踩在她的脸上。
“小彗，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persona被锁定了？为什么我会在平行世界里，帕拉德和那个莫名其妙攻击我们的假面骑士又是怎么回事？还有killbus……”
“一个一个来，你的问题太多了。”小彗尾巴一甩：“那就先从killbus说起吧，我原本以为，理论上是无限的你能覆写掉那个生命，可他在吞噬了数百亿生命以后也变得质量惊人。你和他进行了信息交换，属于你的一部分被他吃掉了，他的一部分也被你带走了。”
伊吕波不解道：“他的一部分？”
“那东西的本能是杀戮和吞噬，所以，他把杀意交换给了你。”
“但我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因为我调整了persona的功能，现在它会抑制你的激素分泌，如果肾上腺素没有达到安全值，它会拒绝提供变身。”小彗严肃道：“我已经预测过了，如果放任你被killbus的杀意影响，你就只能召唤出devil卡牌了。”
“话说回来，是谁改的persona？很有创意，就是丑了点。”他小声吐槽。
22张大阿尔卡纳中有许多非常规的卡牌，devil（恶魔）在其中也是极为特殊的一个。它是只有在失去理智、充满杀意时会自动出现的xxx级战斗卡牌，仅论破坏力还在s级之上，恶魔形态时的arcana就是一台绞肉机，没有任何怜悯和人性可言，这张卡牌的出现是伊吕波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她问：“我还需要继续战斗下去。”
“杀意会被爱意抵消，像你这样感情过剩的人，正常生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了。”小彗轻飘飘地说，好似有点嘲讽。
“我感情过剩吗？”伊吕波沉思：“我以为我够冷淡了。”
“所谓“感情”，和社交态度没有半点关系。”小彗回复了冷静：“当时为了把你从killbus手里抢走，我在狄拉克之海里面随便选了个引力最大的出口……结果不小心把你带到了平行世界，有人试图在这里搞平行世界融合，导致引力大的不正常，甚至没办法把你就这么丢回去。”
“平行世界融合机器？”
“嗯，有人想要推动平行世界的融合，你身边的那个数据态生命就是从待融合的另一个世界过来的。”
“那是帕拉德，他没事吧？”
“你为什么不自己看看呢。”小彗的猫肉垫点在了她的胸口，伊吕波往下一看，一个小小的帕拉德虚影正沉睡在——自己的心脏部位！？
“小彗！？”她不知所措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意思，这又不是我干的！”小彗语气也烦躁起来：“只有你这种感情过剩的家伙才会把刚认识的人直接放到心脏里吧？”
“……”难道是最后拉他的那一下吗？伊吕波摇摇头：“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算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也许会在宇宙壁垒中消散，你量子态化后和他的数据体本质差别不大，所以你作为更大的信息系统把他吞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只要你不打算消化他，应该是没事的。”小彗说：“攻击你们的人，就是试图融合平行世界的人，我现在也不清楚那人的身份，但他对你们有敌意是毋庸置疑的。你现在不能进行常规作战，我会把你送到帕拉德的世界，想办法避开敌人。”
他挥动猫爪，出现在虚空中的是帕拉德赢回来的《深渊绽放》大礼包。
装着游戏的盒子“啪”的变成了一个形态陌生的道具，如果帕拉德是醒着的，他一定能认出来这是自己世界中假面骑士用来变身的卡带。
卡带上仍然写着《深渊绽放》的字眼，logo的底部图片印着黑发绿眼，带着巫女头冠的q版小人。
小彗：“拿好这个。”
“这是？”
“一个小小的作弊道具，使用它的时机由你来决定。”小彗猫猫的身影闪了闪，消失在了虚空中，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变成野兽总好过变成尸体，你懂的吧？”
所以，哪怕变成恶魔也不要死掉，星出伊吕波。
他拨动宇宙弦，将永远不省心的笨蛋幼驯染推进了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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