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晶体
眼看着局势僵持不下，无枉的人面面相觑，他们作为万年搅混水的存在，本身能力不算很强，所以才想着抱大腿。
眼见大腿没了，曲森立刻见风使舵：“无枉投降。”
“你这举白旗的速度比法军都快啊。”一道声音自上方传来，商听雨站在山岩上，风衣被密道里传来的山风吹动，玉树临风，高然凛立，绝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却戏谑，“不愧是你。”
曲森嘿嘿一笑：“其实我——”
“我不想听你辩解。”商听雨打断他，慢慢举起手中的弓，他动作优雅，却让在场的人同时冒出冷汗，“你在我这里可有可无，投降了就闭嘴站在一边，不然我可不保证你们不会被误伤。”
他的眼神在人群中搜索，箭未在弦上，却给人极度的压迫感。
有人受不了这种无声的威胁，喊道：“商先生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说不杀降吗？”
商听雨的眼神从虎视眈眈的魔族身上掠过，落在血族们所在的地方，他冷笑一声：“我确实不杀降，但是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有资格向八紘投降的。”
“一个很令人遗憾的消息，我们不需要滥杀无辜者。”
此言一出，一片寂静。
积玉似乎想到什么，看向商听雨：“找到了么？”
商听雨忽然笑起来：“他就在这里。”
下面的人群骚乱起来，查尔斯看见商听雨看着自己的族人，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要做什么？”
“数日前在c市杀了一位出租车司机和一位少女的那只吸血鬼。”商听雨厉声道，“给我滚出来，还是说想让我直接一箭射死你？”
只见查尔斯身后一个人浑身一颤，眼睛四下乱转，正是陆离之前告诉商听雨的那只吸血鬼。
商听雨早就找到了他，见他这副模样，倒也不再出声，想看看他要做什么。那吸血鬼偷偷瞥向商听雨，发现商听雨像是虚张声势，诈他出来一样，已经移开了视线。
那只吸血鬼心里不断打着鼓，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逃脱的可能性，也不知道商听雨是在诈他出来还是真的知道自己的模样。
吸血鬼又悄悄打量积玉，却发现积玉的注意力都在魔族身上。
魔族还剩了不少人，丝毫没有投降的意思，正虎视眈眈想找个机会攻积玉。
无枉已经投降，血族还在摇摆不定。如果魔族和积玉打起来，他说不定可以趁乱逃走。
仿佛魔族知道这只吸血鬼的内心戏，那些魔族见积玉有些分神在商听雨身上的样子，居然举剑杀了过来。
血族这边也有些人在高压之下，脑子里那根线断了，跟着魔族冲了上去。还有些本来就是嗜血疯子，压根没想过投降，纷纷扑了上去。
杀人的吸血鬼见场面乱作一团，趁着这个机会就往外跑，商听雨故意挪开眼神，就是等他主动跑出来，见他当真想逃，便冷笑一声，弯弓搭箭：“给你个忏悔的机会，你不珍惜。”
“我以八纮总部行动部部长的身份拒绝尔等投诚，并——判处尔等死刑”
随着宣告死刑的冷漠声音，商听雨一箭射出，带着不可匹敌的锐气和怒气，凌空把那只吸血鬼钉在了墙上。那一箭如雷电当空，杀尽一切邪祟，万物蛰伏，不敢多言。
这一箭射出去后，竟有人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商听雨临风而立，凛然傲绝：“谁若是再敢伤害人族，这就是下场。”
吸血鬼发出痛苦的嚎叫，商听雨唤出横刀，人未下高台，手中长刃旋转飞去，刚好砍断了吸血鬼的脖子。
吸血鬼的头咕噜咕噜滚在尘土里，瞪着眼睛。
“剩下的血族有何打算？”商听雨淡淡道，“是死在这里，还是束手就擒？”
血族的首领查尔斯脸色几变，最后他狂笑起来：“就算投降，八紘能饶过我们？血族本就该是贵族，却被你们这群该死的术士看管，束手束脚，不得不蜗居在黄泉！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可真新鲜啊。”商听雨凉凉说道，“三界之主都不提自己是天帝了，你们哪来的脸说自己是贵族？都什么年代了？贵族的骨头都烂成泥了，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血族本就高等生物，无论在欧洲还是——”
“停停吧。”商听雨不想听那些长篇大论，“诸位血族内部读物是哪本玛丽苏文学？后世小说电影美化了几次，也没见得说你们在欧洲那部分同胞是贵族的。”
查尔斯被他抢白，气不打一处来，纵身跃起，攻向商听雨：“德古拉就是贵族！”
商听雨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抬手就打：“文盲就多读书，自己族人那点事情都说不清楚还来卖弄？首先德古拉是虚构的，少看小说多看看教材吧。第二德古拉是贵族是因为他原型是大公，所以他是贵族关你们什么事？难道人类有首富，其他人也就都是有钱人了？积玉曾经是天帝，别的仙君也就都是君王了？”
查尔斯一时语塞，只能愤怒地挥舞着武器，商听雨游刃有余，跟猫抓老鼠一样，漫不经心补刀：“贴金也没有这么贴的，你这是泼了自己一身黄漆非说自己飞升金身。”
他正在精神和法力上双重打击查尔斯时，忽然感觉到身上一悚，仿佛有人正在看他。
商听雨忽然想起自己许诺过的某件事，瞄向积玉，果然积玉正一边单手碾压魔族，一边盯着商听雨。
那目光不说怒火中烧，也算得上是充满怒气。
商听雨：“……”
得意忘形了。
他一打起来，还真忘了自己的不适，有的时候人就是越呆越懒，运动运动反而能舒服不少。
但是这话不能和积玉说。
商听雨面色一冷，也不和查尔斯兜圈子了，倏然就下了狠手。
查尔斯哀嚎一声，从空中跌落。
血族上次搞事情，就是他带着自己的部员翻来覆去把血族揍了好几次，导致血族都绕着行动部走。他打查尔斯就和打孙子没区别。
属于降维打击。
商听雨没用刀，甚至弓箭和鞭子都懒得拿，就把查尔斯打得奄奄一息。
随后他面无表情地按住伤口，“虚弱”地坐下，单膝支起，受过伤的手臂放在膝盖上，被迫看戏吃瓜。
积玉收回目光，也不再啰嗦，他杀了一批魔族，又打晕一批。
此时商听雨带着的蓝牙耳机里传出此次八紘分部行动组组长的声音：“外面已经清理好了，部长，我们现在进去？”
“进来吧。”商听雨居高临下扫了一眼，恢复平日冷淡的语调，“里面也收尾了。”
商听雨话音刚落，就听见脚下传来开门声，眨眼间，八紘的人就冲了进来。
那边积玉也收了手，由八紘的人清点人数，把还活着的带走，死了的做相应处理。
投降的和被俘虏的占了大多数。除了自己送死和背着血债的之外，大部分被打包带回了八紘。
尘埃落定，商听雨心情终于好了些。主要是帮c市无辜丧命的两个人报了仇，心头卸下了重担。
他看着积玉亲自去绑凛崖，就在昏迷不醒的凛崖被八紘的人扶起来后，有人忽然开口：“什么东西？”
商听雨和积玉同时看过去，只见扶凛崖的八紘成员，后退一步：“我好像踩到了什么。”
商听雨偏了偏头，勉强看见好像是什么晶体，整体不大，倒也看不太清。
积玉倒是微微一顿，有些疑惑地捡起那东西，他瞥了眼凛崖：“从他身上掉下来的？”
“应该是。”八紘的人说道，“这片只有他躺着，扶起来之后才看见的，应该是他的。”
积玉点点头：“先放在我这里。”
商听雨从密道里跳下来：“什么东西？”
“有点像是宝石。”积玉递给他，“但是不是玉和玛瑙之类常见的石头。”
商听雨接过来一看，只见那东西确实可以称得上宝石，通体幽深绿色，摸上去质地冰冷，很是好看。上面还打了孔，穿上绳子，做成了配饰。
只是这东西虽然好看，形状也不规则，像是从矿里直接扒下来一块，并未打磨。
商听雨看向积玉：“你认识这是什么东西么？”
积玉少见地犹豫：“不敢断言。”
“先留着，等凛崖醒了问他是什么。”商听雨顿了顿，“你似乎很在意这个？”
“我看它有点眼熟，但是仔细想来，又好似没见过。”积玉伸手接过宝石坠子，“再让我回忆一下。”
“不急。”商听雨叹了口气，“这东西必然和荼弋有关，记得么，凛崖要去东北找一种特殊的石头矿产，这东西也是奇异的石头，说不定出自同源。”
“我……”积玉欲言又止，“东西先放在我这里，现在当务之急是问出更多的信息。”
“我们把他带回总部审问，明天就动身回去。”商听雨说道，“我还得和池醉他们汇报情况，说不定回莫吟呆几天我们就得去东北。”
“好。”积玉语气一转，“你的手臂如何了。”
商听雨头皮一麻，知道躲不过，便说道：“没什么事情。”
积玉没有笑，冷着脸伸手将商听雨的风衣褪了褪，凝视商听雨白色的衬衫：“伤口裂开，流血了。”
商听雨：“……”
这破伤口怎么这么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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