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爱情,当局者迷
看着路瑶那一脸大写的懵,纪贯新将所有的愤怒都化作嘲讽的冷笑。幸好他派丁思铭一起跟着去,丁思铭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乔家人绝对没对路瑶做过什么事情,不然她这一纸诊断书下来,还当真是让人跌破眼镜。
处女膜撕裂……路瑶直直的盯着诊断书最后的一行字,怎么会这样?
“你以为只有在床上才能让你没了这玩意儿吗?”
纪贯新七分嘲讽三分揶揄的声音传来,路瑶忍不住抬眼瞪着他。
纪贯新面不改色的道:“剧烈运动和意外受伤都能让你没了那层膜,我真纳闷你到底怎么折腾的,还一口一个你乐意,你乐意我怎么没看见你笑呢?”
其实纪贯新心底也分不清是生气多一些,还是心疼多一些。听丁思铭说,昨晚两人又是爬树又是淋雨,路瑶还让保镖追的到处跑。有些画面不用亲眼看到,用脑袋也可以想得出,不然她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可是话一出口,却变了味道。
路瑶这会儿也回过神来,原来不是大姨妈突然来访,而是处女膜撕裂了。这样的结果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如果这会儿面前没人,她可能还会忧伤一下,可面前坐着的人是纪贯新,路瑶平静的放下诊断书,看着他道:“有什么好落井下石的?我没笑不见得我不乐意,一层膜而已。”
纪贯新怒极反笑:“你还真是想得开啊,女人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东西,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给丢了,不怕你以后的男朋友怀疑你有前科?”
路瑶道:“这是我自己的事儿,不劳你操心。”
纪贯新道:“行,你高兴就好,我是无所谓,反正你男人又不是我,你那膜也不是我弄坏的。”
路瑶听在耳中犹如针刺,正努力压着怒火的时候,纪贯新又气死人不偿命的补了一句:“不过从今往后,你就不是处了,被自己破处有没有什么感想?”
路瑶咻的抬眼瞪向纪贯新,怒火已经顶到脑门子,她都来不及控制,话已经冲口而出:“你来干什么?就是为了落井下石冷嘲热讽的吗?”
他来干什么?
梁子衿一个电话,说是路瑶进了医院,他二话不说就赶过来了,她还这口气质问他。
纪贯新眼底的愠怒一闪而逝,随之浮上来的是浓郁的嘲讽和玩味。看着路瑶,他笑着回道:“你跟简程励不愧是一家人,难兄难妹,我不方便去戒毒所看他,只得来医院看看你了。”
提起简程励,路瑶几乎是瞬间就沉了脸。纪贯新见她放在身边的双手不着痕迹的紧握成拳,他眉心微蹙,好看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线。
两人均是没有马上开口,静谧的病房陷入一片异样的沉默之中。许是过了能有十秒钟的样子,路瑶率先开了口,她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淡淡道:“谢谢你来看我。”
一句谢谢,摆明了言不由衷。
纪贯新睨着她那张白发的脸,掐死她的心都有。他宁愿她跟他发火,也不愿看她这副虚情假意的模样,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心里面,连一丝一毫的‘真’都不给他看。
路瑶最擅长的就是冷暴力,不哭不闹不吵不叫,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加上不冷不热的话,足以把任何一个人给气死。这感觉就像是憋足了劲儿,结果一出拳却打在了棉花上面。
饶是纪贯新,也受不了这样的‘战术’,他空有一张利嘴,却斗不过路瑶的蓄意避战,她连多讲话的机会都不给他留。
纪贯新已被气成内伤,却不愿承认自己眼巴巴的跑过来却碰了一记软钉子,所以他面色无异的道:“不客气,你这次也算是工伤,我是个好老板,体恤下属是我应该做的事儿。等回头我让公司给你做面锦旗,好好嘉奖一下你为工作不惜一切的大无畏精神。”
路瑶右眼皮微不可见的一跳,她盯着纪贯新的脸,几秒之后,淡淡道:“谢谢老板。”
她当真是油盐不进,纪贯新索性顺着她的话说:“我赌你救不了简程励,新闻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这次的教训还不够大吗?”
路瑶道:“这次不行就换下一个。”她不信每一次都不成功,就算一路失败下来,也有现实让她死心,而不是什么都不做干在原地等着,她做不到。
纪贯新说:“如果简程励知道你为了他从女孩儿变成女人了,你说他会怎么想?或者他用什么来补偿你?”
路瑶面无表情的回道:“我跟他之间从来谈不着补偿。”
纪贯新闻言,眼中多了几分探究,随即道:“怎么着,你俩好到穿一条裤子了?”
路瑶说:“就凭他对我好,从小到大从来不会给我难堪。”
此话一出,路瑶立马后悔了。她后悔竟然会把纪贯新跟简程励一起作比较。
简程励好歹算她半个哥,两人已有十年的交情,可纪贯新算什么?他们原是陌生人,只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才有了交集,她竟会一时冲动对纪贯新说了这样的话。
也许,路瑶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她觉得委屈。这委屈不仅仅是简家的不信任带来的,还有一丝丝的异样,是来源于纪贯新。
纪贯新多聪明的人,一听路瑶这话,他很快便道:“你是怪我让你难堪了?”
路瑶暗骂自己嘴欠,可一时间也没有好的搪塞言语,只得沉默。
纪贯新看着她避开的视线,怒火一下子就消了大半,他出声道:“路瑶,不是我存心要让你难堪,我说过你可以好好在新锐实习,男人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插手,而且,你也管不了。”
路瑶很快调整好情绪,她再次抬眼看向纪贯新,漂亮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蛛丝马迹,她只是平静的回道:“有些话说得简单,如果今天出事儿的是你妹妹,你也能眼睛不眨一下的说不管吗?”
纪贯新道:“我管是因为我有能力管,你凭什么管?”
他这话问的不客气,路瑶发白的脸有一丝泛红。她打小儿要强,生怕别人挑出她身上丁点的毛病,可是在纪贯新面前,她确实是什么能力都没有,处处被他压制,她拼了命想要做好的事情,可能只是他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点头的动作就可以轻松解决的。
他说的没错……
路瑶尴尬的视线微垂,几秒之后,她唇瓣开启,轻声回道:“你有你的方式,我也有我的办法,我会努力做出个好的独家头条来。”
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原点。
纪贯新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无力感,想要发飙却发不出来,这股子恶气憋在心里头让他想骂人。
如果路瑶这会儿抬起头来,一定会看到纪贯新那双饱含愤怒却又舍不得骂她的纠结神情。
沉默半晌,纪贯新只冷冷的回了一句:“随便你,我倒要看看你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说罢,不待路瑶回答,他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听到关门声,路瑶没有松口气,反而是莫名的……想哭。
这股冲动中不乏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失望,还有一睁眼就看到纪贯新充满嘲讽和揶揄的一张脸。他还真是毒,她躺在病床上还得听他冷嘲热讽的。
很多事情,绝对是当局者迷却旁观者清。
比如路瑶完全没想过纪贯新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她只知道他嘴毒心黑,却不曾想他这样的人,就算再恶趣味,也不会有闲工夫只盯着她不放。
而纪贯新也纳了闷了,路瑶到底是什么东西变的?怎么会长着一张文静柔和的面孔,可性格却像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呢?
他是软的也试过了,硬的也试过了,可在她那里通通都不奏效。试来试去,把他气得心肝脾肺肾没有一样不疼的,真是得不偿失。
出了病房,纪贯新本想离开医院的,可是一想到路瑶躺在病床上的可怜样,还有那纸诊断书,他是怎么都迈不动双腿。在走廊中站了一会儿,他转身去了丁思铭的病房。
丁思铭右臂打了石膏,此时正坐在床上打电话。纪贯新突然进来,吓得他背脊一直,赶忙叫道:“老板。”
纪贯新‘嗯’了一声,迈步走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然后面无表情的道:“讲你的,不用管我。”
丁思铭正在跟妈妈讲电话,骗她说最近公司忙,要加班,可能有阵子不能回去住了。
余光一直瞥着纪贯新的方向,丁思铭觉得压力山大,所以没有讲多久,他赶紧把电话给挂了。
“老板,喝水吗?”丁思铭很是紧张,就差亲自下床给纪贯新倒水了。
纪贯新随手捡了本医院的健康周刊来看,闻言,他淡淡道:“不喝。”
丁思铭不知道纪贯新这是唱的哪出,来他这边却不说话,他不会傻到以为纪贯新是专门来看他的,屋里面就他们两个人,不说话气氛又太尴尬,所以丁思铭只得硬着头皮没话找话:“老板,路瑶怎么样了?”
纪贯新微垂着视线,丁思铭看不清楚他眼中的神情,只见他抿着的薄唇开启,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待会儿自己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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