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熟悉的花果篮
“医生,你一定要救活她!”方延莉就差给医生跪下了,她和方家这次真的一辈子都还不完书呦心的恩了,她只希望她没事,醒了之后自己就给她做丫鬟做奴婢。
邓姑年扶着方延莉,他说:“她会没事的。”
方延莉的腿一直在发抖,她被扶到一边坐下。
“阮美良呢?”方延莉突然问,她记得呦心说过喜欢阮美良的,他在的话,呦心能更快的醒过来吧?
“少帅跟江少去追凶了。”邓姑年说。
方延莉不再说话,她低头沉默着。
方也龄也不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一刻,他都记起来了,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话,同样,他的同伴在他的眼前倒了下去。
他握着口袋里的铃铛,长长睫毛下的眼眸已经被泪水浸湿,他的皮肤很白嫩,就这么一伤心,他的鼻尖就红了,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鹿一般。
“跑。”两次了,都是因为他的优柔寡断没跑掉,害得同伴被杀害,他宁愿傻一辈子,也不愿意记起这些。
两个小时过去了,急诊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了,一名异域面孔的医生走了出来,听这里的医生说他叫戴维斯医生,方延莉本来昏昏欲睡,听到动静,她站起来去问:“戴维斯医生,我家呦心没事吧?”
“真是不可思议。”戴维斯摇了摇头,他很是夸张的说:“那枚子弹贴着她的心脏擦过,就差一毫米,她就死掉了了。”
方延莉也很是惊讶,这是什么千万中之一的幸运?她连忙握住医生的手,感激的甩了甩。
等阮美良和江河帛赶到已经是大半夜过了,听说他们是追到城外才把对方一锅端了的。
阮美良看了邓姑年一眼,随后问方延莉:“她没事吧。”
“没事。”方延莉打了个哈欠,她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你回家睡吧。”江河帛说:“这里有我们的人守着。”
“不!”方延莉闻言当即拒绝:“要是你们的人有用,呦心还会受伤吗?”她立马警惕起来,往方也龄身边挤了挤,心满意足的靠着他睡觉。
二人也知道他们失去了方延莉的信任,医院又不能守太多人,他们讨论了一下,每天轮流过来守着。
三人离开了医院,江河帛与阮美良对视一眼,除了对邓姑年保持戒心外,又想把自己所调查的事问清楚。
他们在医院门口拦住了邓姑年。
邓姑年在原地站立,他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面对对面虎视眈眈的二人,他笑问:“二位有事吗。”
路边葳蕤的暖光铺撒在他身上,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更加温柔亲近,仿佛一张纯白无暇的白纸一般,他素来脾气很好的样子。
若是个女人面对他这幅模样,怕是早已沦陷在他的温柔乡了。
江河帛却不吃他这一套,他对邓姑年敌意极深。如今的事发生在他家的戏园子,他就更有理由怀疑是邓姑年□□。
“邓少,今日戏园子刺杀,邓家不准备给出个交代吗?”江河帛冷嘲着问。
邓姑年眼睛贼眯,他眉眼温柔,浅笑道:“自然,是邓某防范不利,届时定会弥补各位的损失。”
“呵呵。”江河帛显然不满意他这个说法,他改口道:“邓姑年,我说的不是这件事。”他神态有些不耐烦。
邓姑年装作不明白的样子:“恕邓某愚昧,江少可有其他指点?”
面对与自己一般高大的邓姑年,江河帛可不会小瞧了他。
原先几年他并不将他放在眼里,一是见面少,而是他素来就是一幅瘦弱且不动声色的样子,一点也不打眼。
可是如今他回来了,自己才重新剖析对方,他身材修长高挺,一点也不瘦弱,他从来没意识到。
按下自己心中那些小九九,他勾唇冷笑:“邓少莫要装傻,那些人的来历,我和美良都会查清楚。”
邓姑年可掬的笑着,他回答:“江少请便。”随后看了阮美良一眼,颔首过后就离开了。
阮美良沉思道:”这个邓姑年恐怕大有来头。”
江河帛接着他的话说:“不错,而且不安好心。”两人看着邓姑年从容不迫的背影,许久才收回思绪。
方延莉守了两天就撑不住了,她累的腰酸背痛的。
当她想拉方也龄回家休息的时候,方也龄却如同一墩石像一般坐在那里不动,方延莉算是明白了,只要她哥不想动,谁也拉不动他。
她放弃了这个想法,回家洗了个澡后又给方也龄带了一套衣服过来,让他去医院的澡堂洗澡。
“呦心可不喜欢臭臭的男孩子。”方延莉使出必杀技。
方也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方延莉,随后拿着衣服跟着她去了澡堂。
回来后,他们看到阮美良准时过来守着,方延莉嘟了嘟嘴,她跟阮美良没有共同话题。
这天,一起来的还有书老爷和方老爷,方老爷只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要赔完了,他的儿子傻了,自己自然怪罪不得,只是让人家的女儿被害成这样,他真是无颜面对书家的长辈啊。
书别风装模作样的哭诉着,他跟方老爷说书呦心在家有多听话,在外有多懂事。
“我都知道,唉。”方老爷给书别风顺着背。
方延莉看着书别风的样子,只觉得书呦心要是见到这一幕得气笑,书家这不是赶着现成的便宜占吗?
“你打我吧。”方也龄走上前去呆呆的说,他知道这是书呦心的阿爸。
“这?”书别风一下反应不过来,这公子好生面熟。
“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方老爷解释。
书别风上下打量了方也龄一番,这小儿长的真好看,身姿又挺拔,呦心真是不错啊,连方家的少爷都勾搭上了,他假装懊恼的说:“好孩子,伯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方也龄点头。
过了会儿,走廊上又传来了脚步声,方延莉循声看去,见是邓姑年,她小跑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那戏园子是我家的产业,出了这事,邓家于情于理也要聊以慰藉才好。”他两只手都拿着礼物,看包装比上次给江河帛送的用心很多。
“原来是这样。”方延莉了然。
她们一行人一起进了病房,书别风刚想扑倒床边去哭就被方也龄拦住了,他虎视眈眈的看着一行人,不让行半步。
“你这是!”书别风气急。
“书老爷,您多担待点。”方老爷劝慰。
方也龄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书呦心床边的阮美良,见他是拉着她的手的,床上的人表情静谧,看不出半分痛苦。
他隐去了自己的情绪,依然像一尊石像一般站在那里。
书别风和方老爷刚进来就被方也龄拦住了,他们也没看见他背后的这一幕,经过调节,两人没待几分钟就走出去了。
书呦心被阮美良握住的手动了动,她昏迷了三天,这三天脑子里都是空的。直到这一刻,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进她的脑海中,她用力一抓,想抓住指在自己眼前的枪口,可是什么都没抓到就醒了过来。
她蠕动了一下干巴巴的嘴唇,随后慢慢的睁开眼,见到身旁是阮美良,她扯着嘴角笑了笑,随后又咳了起来。
听到动静,方也龄连忙转过身去,他抱住书呦心,把头放在她的肚子上,亦如往常那般。
书呦心摸了摸他的头,方延莉刚想阻止,见自己哥哥还是有分寸的,便没有说话。
她没事,太好了,方也龄内心激动的想着。
邓姑年把营养品放在一边,走过来对书呦心说:“书小姐,希望你能快些好起来。”他的眼眸带着笑,看起来很是关心书呦心的样子。
方延莉也在一边帮腔:“是啊,呦心,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在听到邓姑年的话时,书呦心和阮美良不约而同的看向他,如果说之前只是有些奇怪,现在他是完全不保留什么了,他如今的表现太亲切了,不像一个陌生人该有的态度。
“希望吧。”书呦心虚弱的说。
书呦心自认为自己是有师傅的保佑,她在医院住了一周就好的差不多了,伤口也在慢慢结痂,配合祛疤的药,到后面也看不出什么印记来了。
等出院那天,方家特意组织了冲喜宴会,邓姑年代表邓家也带来了赔礼。
书呦心今日依旧穿着自己素净的衣衫,她不太喜欢热闹。
方也龄坐在她身边胡吃海喝着,看起来亦如往常那般。
书别风今日面上有光,他正和方家的宾客应酬着。
方延莉见到邓姑年来了哪能放过他,当即就拉着他滑入了舞池。
方家这次也是大张旗鼓请了众多家世显赫的人物,他们是在为书呦心造势,连督军都被请过来了。
“听说阮老太太那病被治好了?”
“谁治好的?”
“就是方家今日那个贵客,叫什么书呦心,还是个小女孩子呢。”一人回想着自己听说的话。
“女孩子?”听到年龄小,一些人就嗤之以鼻了。
书呦心叫了声方也龄,方也龄啊了一声:“姐小呦,怎么了。”他立马改口。
书呦心笑着轻拍了一下他的头,方也龄做作的捂着头叫疼。
“这么多小姑娘看着你呢,要不要去玩一下?”书呦心有种身处狼窝的感觉,她的四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方也龄虽然不记事了,看着傻傻的,但是并不是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她是后面发现,他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没丢。
“不要,我只跟小呦玩。”他说着往她的身边挤了挤。
四大家的家主本来在说话,他们刚提到方也龄就看到了这一幕,方老爷的老脸烧了个通红,书呦心的身世其他几家都有了解,如今看她跟自己儿子这么近亲,恐怕要有什么流言蜚语,他马上解释:“也龄是真的傻了。”
几人会意,不似其他人家,方老爷只娶了一房,方也龄是方家唯一的儿子,这下唯一的香火都断了,他们也是挺可怜他的。
看着其他人投来哀其不幸的神情时,方老爷也不知道作何回应,算了,就让他们这么以为吧,反正自己只要儿女健康就好,这比任何功名利禄都重要。
“对了都督,听说美良最近交了个女朋友?”王老爷拿着酒杯上来道,他还以为阮美良喜欢男人呢。
“他都二十好几了,带个孙子回来我都不惊讶。”阮督军爽朗的笑道。
“听河帛说,那是陕西军阀家的小姐。”江老爷斟酌着说,他们虽然家族中会有内斗,但是明面上还是会友善接触,尤其是一致对外时,这是上百年留下的祖训。
“是吗。”阮督军面上不变,他笑道:“这事他小子倒是没说。”
“督军,这要是真的,那恐怕要找少帅好好商量一下了。”王老爷接腔。
“嗯,大家的意见固然重要,我会好好考虑怎么解决的。”气氛顿时凝固起来。
方老爷想着前面还高高兴兴的,怎么现在就成这样了,他连忙打着哈哈,说:“来,喝酒喝酒,今日喝个痛快!”
众人也给方老爷面子,不再提阮美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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