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商会寻夫
城外江中，商船密布，樯橹交叠。
到了晚上，星罗棋布，斑斑点点，而又醉生梦死。
这是为期半个月的商会，翡翠珠宝，武器兵刃，更或者是女人孩子，都是可交易的物件儿。
四爷的商船停靠在岸边，他这次来并不是跟着朝廷采办，或许只是做个闲云野鹤，凑凑热闹的。
船内，檀香飘渺。
只有四爷和柳传卿两个人，在悠闲地下棋。
苏培盛上前：“爷，柳太医，李知府听说爷在这边休息，便送来了三个舞女助兴。”
“好端端的，送这个干嘛？”四爷蹙眉。
柳传卿却哈哈大笑：“明知她女儿爱妒，还给自家姑爷送美人儿，真是有意思，苏公公，快请进来，让我瞧瞧这三个小美人儿~”
四爷冷哼一声：“既然你那么喜欢美人儿，那就都送给你…”
说话间，三个美人儿已经上了船，两边的是伴舞，穿着晏紫色罗织纱裙，中间的主舞，穿的是水蓝色的纱裙，她赤着足，脚踝系着铃铛，束着惊鹄髻，金纱遮面。
但她那双水蓝色的眸子太过惊艳，几乎只是一眼，四爷和柳传卿就认出了她。
梧灵原本是没学过跳舞的，但原主从小是样样精通的，凭借着肌肉记忆，梧灵还是能够跳上一两段的，而且她这舞，已经在嫡福晋和李侧福晋面前跳了三遍了，李侧福晋给她挑了好多的毛病，总体来说，就是不够骚气，必须得比外面的野路子更妖娆，才能让四爷眼前一亮，当然，这是李侧福晋的观点。
本着这样的理念，李侧福晋把梧灵的舞，改了又改，增添了许多勾搭人的动作，梧灵本就面子薄，每次跳完，脸都涨的通红。
这次没想到，除了四爷，还有其他的男人，梧灵想现在就找个地方钻进去。
随着胡乐声响起，身后的两个舞女已经翩翩起舞，梧灵也只能硬着头皮……跳起来。
到底是有些底子在身上的，舞姿轻飘曼妙，低眉婉转间，皆像是展开一幅幅浓墨重彩的水墨画卷。
最后，梧灵还是把李侧福晋教的那些抛之脑后，凭着记忆，自顾自的跳着。
梧灵有些害怕，她甚至是不敢看四爷一眼。
此时此刻，柳传卿注意到四爷那暗暗攥紧的手，心里窃笑着，他清了清嗓子，道：“还真是三位美人儿呢，尤其是这中间的，这身蓝衣服，又露肩露腰的，夜深天冷，穿的这么少，一定很冷吧。”
其实这也不能怪梧灵不是，她这件鸾丝长纱裙，一开始是严严实实包裹自己的，可是李侧福晋还是那句话，不够妖娆，勾不到男人的魂儿，要不是如今李侧福晋怀有身孕行动不便，她真的想自己上了，哪里还轮得着梧灵。
最后，李侧福晋又找了裁缝，把这舞裙又重新修剪了一遍，突出婀娜的身段来。
四爷静静的看着梧灵跳舞，她跳的真的很美，是一种羞涩的美。
但身边却有个碍眼的“柳传卿”，还喜滋滋的看着，目不转睛地，真是可气，“你闭上眼睛。”四爷的语气，几乎是命令性的。
“此舞只需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我凭什么不能看？”柳传卿更高兴了。
四爷沉声：“再看就挖了你的眼。”
“好好好……”
胡乐息。
柳传卿又才睁开眼睛，他笑着拍手：“跳的真好，可咱们爷不让我瞧，真是可惜了，不过啊，四爷说了，把你们三个都送给我，等回来我的宅居，咱们夜夜笙歌，好不好啊？”
听了这话，梧灵大惊，瞥向四爷，他却好像并没有什么动作。
直到柳传卿拿着披风走向梧灵，“小美人儿，穿的这么少，冻坏了吧。”
刚想给梧灵披上，但梧灵却后退一步，然后跪在地上叩首：“奴婢不敢。”
“哎呀，有什么不敢的？”柳传卿一边蹲下凑近梧灵，一边看向棋案旁的四爷。
这会儿，四爷终于有了动作，他指了指梧灵：“你……过来。”
梧灵乖乖照做。
四爷捏着她的下颌，端详了一会儿，对柳传卿说道：“长得丑，这个就不送你了，等明日洋人的商船来，送给洋人去吧。”
“这……”
柳传卿大笑：“哈哈哈，好好，也好。”
“剩下两个赏你，先出去吧……”
四爷赶走了其他人，随后又捏着梧灵的下颌，端详了好一会儿。
梧灵吓得磕头：“爷，不要把妾身送给洋人，妾错了……”
“哦？你刚刚自称什么？”四爷似笑非笑，轻轻掀开梧灵的面纱，语气很沉：“谁让你来这里的？李侧福晋？”
梧灵摇摇头：“是妾自己想来的。爷这次出府，又是好几日不归，妾不想在府中苦苦等着，所以求了侧福晋，让妾身出来见爷……”
四爷沉寂了一会儿。
从前，府中没有他眷恋的人，那里面都是女人们的叽叽喳喳，他听得心烦，所以喜欢外面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这时间久了，他也就习惯了，所以总是出府，总是不归。
他看着梧灵，心软了下来，四爷伸出宽大的手臂，像抱小孩子一样，把梧灵整个人揽在怀里，此刻，她全身冰凉。
他将披风盖在梧灵的身上，带着翡翠扳指的手掌覆盖在梧灵冰凉的双脚上，试图将热气传递给她。
梧灵则像个小猫一样，搂住四爷的颈子，埋在他的颈窝里。
很久很久，梧灵也慢慢暖和起来，胤禛瞅着她，有气，也有心疼，“来的时候都被谁瞧见了？”
穿得这么少，饱了旁人的眼福了，想一想就来气。
梧灵还没反应过味儿来，老老实实的回答：“江边多泥洼，马车难行，妾早早便下了马车，步行而来，人群熙攘，路上的行人都能看见吧。”
“……”
“啊！”
刚说完话，梧灵就被胤禛捏了一下，痛的直接喊出声来了，梧灵想要挣脱，但被胤禛紧紧的扣住。
隔着一张墨色的披风，胤禛扯下她腰间的束带，然后一字一句地说：“以后，不能再这么穿了。”
“爷不喜欢吗？”
“喜欢。”四爷答：“但不能让旁人看，知道吗？”
梧灵笑笑：“那妾就只给爷一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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